一管毒品(7)
「把燈……關掉……」 他的嘴巴乾得一磨就粉碎。 煩惱、沮喪、害怕、勇敢再無意義,這里已經沒有名為人類之物,人類所創造的精神代詞起不了作用。 他彷彿在恍惚之中起身,打開門讓冷風灌入窒悶的室內,拉過長長的像是氣切病人喉嚨上的橡皮軟管沖刷身體,金綰岑站在對街看著他,肌rou涂滿光輝的油,rou體是武器,毒品也是武器,我們對抗這個世界時卻沒有準備武器,怎么會愚蠢至此,但是無所謂,因為我并沒有真的站起來。 岑,你的褐色瞳孔美得擊碎我的想像。 「你不害怕嗎?」金綰岑躺在旁邊說。 「因為害怕才施打毒品?!?/br> 「它使你變勇敢?」 「不,它使我失去感覺的能力?!?/br> 究竟過了多久,時間埋進冰川底部,唯有當暖化來臨,淹沒無數座島嶼,不到這種程度根本沒有人在意。 南睜開眼,葉老闆賜與他的家沒有半個人。旁邊沒有,任何一處都沒有,她確實是遠遠離開了,就像當他發現他真的愛上金綰岑,他感到自己脆弱后所希望的那樣,使他再無破綻活得更加優雅。 「但是……」 南哭了。 「我還是想見你……」 他以為沒人的黑暗角落冒出一個人,能夠忍受臭酸味,長時間隱密蹲著的也只有她。 「你想見誰?」 「這里只有那個人?!?/br> 「我走了……」 南試圖伸出手,身體卻只是原地晃了晃?!竸e走。你走了,我會孤單死去?!?/br> 「好?!?/br> 她把南的頭放到肩膀上。 「怎么回事?」 「海洛因?!鼓先嘀杧ue,雞皮疙瘩從右手臂上緣長出來,他跟金綰岑要了一杯水,白開水好像灌進了醋,尖針跑進后頸椎一帶,刺得他流出斷斷續續的鼻水?!杆矚g找男人開毒品派對,業界的人都很清楚?!?/br> 「運動飲料的董娘?」 「美其名是拜訪贊助商,我很清楚那里可以弄到毒品,那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派對進行到一半,她老公帶著高爾夫球桿闖入,我被高爾夫球桿狠狠掃過,但是就連那個也不疼痛?!鼓狭鞒鲇炙嵊致榈臏I水,他緊緊闔上眼?!高@里是地獄,海洛因幫我扭曲現實。我踩著其他人的尸體往上爬,然而rou塊搭建的梯子又怎么會牢固。我誰也救不了。岑,這里還是地獄,我什么都看不到?!?/br> 「南,看著我,看著我。閉上眼不代表這些事就不會發生?!菇鹁U岑把他抱起來?!赶认匆活D澡。再看看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