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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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微涼道:“厄爾駑要是敢在背后壞孤的好事,孤這次便要將他西越的脊梁骨都給敲折了?!?/br> 李倫眼中閃過兇狠:“陛下英明?!?/br> 他上前指了指地形圖道:“陛下,有關南代這頭,南代王都云城距離邊城只有兩日的路程,而且南代邊城與我金光城距離極近,先帝時期,我大商就是在此處吃了一個悶虧,邊城地勢較高,金光城較低,極其利于南代射手進攻?!?/br> 商辭晝幽幽道:“南代神射手較之十年前已經減少了不少了?!?/br> 李倫疑惑的啊了一聲。 商辭晝道:“南代潮濕,百姓多得一種嘔血之癥,此病唯有以蓮子佐以秘方入藥方可治愈,南代王卻一直禁止使蓮……我大商前十年養不活蓮花,南代國也好不到哪里去,若真的蓮花蓮子充足,怎會死摳住這一點不放?” 李倫震驚道:“陛下是說……這些年來,南代的蓮花長勢也不太好?” 商辭晝點了點頭:“是,此事有些奇詭,孤叫人暗中調查過?!?/br> 李倫喃喃:“十年,征兵絕大多數都是從尋常百姓家征起,若南代人多得嘔血之癥,那這十年,已經足夠減少一大輪人口了,這剩下的青壯年……又有多少能被培養成軍中的神射手呢?” 商辭晝看向他:“孤正是想到了此處,南代這整個國家,都好像與蓮花有什么關聯,尤其王族更是代代重視此花,孤在想,他們的花究竟在整個國度當中擔當著什么角色……南代國建國三百余年,都沒有發生過這么大規模的嘔血病,為何這十年間就死了一大波人,蓮花越長越少,那這風云變幻的三百年間,都是誰在催生蓮花,專門為南代扼制此類慘狀發生呢?” 李倫時常覺得天子厲害,有的人生來就是要在權謀中傾軋,就算敏銳如他,活了半輩子也只能望到陛下的腳底板。 走一步算十步,令人恐懼的天賦帝王能力。 李倫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像是有人,背地里一直護著這個國家,若沒有這個人,南代恐怕早已經因為人口銳減滅國了?!?/br> 商辭晝垂眸,眼神掃過南代國的國土,這個國家盤踞在大商以南,國土分為了四十八個城池,王都云城最為龐大,牢牢的占據在一處巨大的湖泊邊緣。 “這些事情是大商史官幾百年都沒弄清楚的秘密,孤也不指望一次挖出南代國所有的秘辛,此次便只專注一件事情,那就是南代王究竟是不是為了碧絳雪開戰……待他到來那日,孤便親自將碧絳雪搬上城墻,叫他好好看一看自己曾經的愛花在大商長的如何珠圓玉潤?!?/br> 有副將面色微妙的悶下笑意,李倫也搖了搖頭。 陛下就算智商奇高,但說到底也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此番竟像是有些賭氣,可見這件事讓他困惑郁悶至極。 說完事情,商辭晝又留下李倫暗中囑咐許多,這才踏著夜色走回了住處。 只是一河之隔,兩邊的風土人情就相差了許多,大商的建筑偏宏偉穩重,不像南代一樣精美華麗,當真是漂亮的和一朵花一樣。 商辭晝心中算計著事情,走過一道廊角,看見那主屋中亮著一盞燈火,有一個影子在用小棍逗著那燈苗玩兒。 腦海中所有的紛繁算計都好像遠去,只剩下了一股令商辭晝陌生又舒服的柔和。 不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容穆都有這個習慣,喜歡在夜色里等他,再順手逗著火苗玩。 從來沒有人會專程這樣對他,當年孤立無援如幼狼喋血時,也是這樣一雙溫柔的眸子看著自己,好像被那雙靈動的眼睛注視,這世間所有悲哀絕望都能遠離了一樣。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商辭晝想,他像是生來拯救苦難,容穆這樣的人若從小長在南代,那一定也是受萬民追捧……沒有人不喜歡他的。 沒有人。 他站到容穆的門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眸的陰沉與神色的算計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換上了一種不會驚動獵物的溫和。 商辭晝抬手,篤篤敲了幾下:“亭枝,開門,是孤回來了?!?/br> 又敲了幾下,房子里的燈突然熄滅了,商辭晝聽見有誰連滾帶爬的上了床,隔著一扇木門,他都能想象到對方亂七八糟的姿態。 如同被抓了包的孩童。 “亭枝,開門?!?/br> 幾息過后,有聲音悶悶的從被窩里傳出來:“你、你回來就去隔壁睡!” 商辭晝語氣不解:“亭枝?” 容穆踹了踹被子:“哎呀我讓你走啦!走走走,別粘我!天氣越來越熱了,和你睡像是抱著一個大火爐!” 商辭晝:“……” 他轉身,去隔壁夾了一個頭枕出來,“好,那孤便不進去了,就睡在這院中石凳上,等什么時候涼了,再什么時候找亭枝睡覺?!?/br> 商辭晝說完轉身,果真離開了。 他腳下挪了五個步子,正在數第六個的時候,身后的房門就被一把拉開了。 轉身,有一個柔軟的東西被扔了過來,商辭晝一手接住,發現那是另一個枕頭。 容穆氣的叉腰站在門口:“別賣慘了別賣慘了!” 商辭晝表情無辜:“孤說的是實話?!?/br> 容穆:“你涼了,這大商也就涼了!” 皇帝垂下眼眸,看著左右手抱著的枕頭:“那……” 容穆掐了掐鼻梁骨,“你就吃透我見不得人受苦?!?/br> 商辭晝眼眸微微發亮,是一種看見喜歡的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專屬表情。 他看著少年一腳踹開半扇門:“還愣著干什么?皇帝陛下,進來給我這南代小奴壓被子!” 商辭晝嘴角勾了一瞬:“來了?!?/br> 第57章 綻放第57天 商辭晝來時的陣勢實在浩大, 就連對岸的南代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往日里松松垮垮逗貓遛狗一樣的守衛直接倍數增加,時不時還有一隊裝備精良的黑甲衛來回巡邏。 原綽聽著小將的稟告,眉頭微微皺起。 “王上果真猜對了?!?/br> 那小將疑惑道;“將軍?” 原綽語氣凝重:“金光城固若金湯, 若單單是李倫那老賊還不至于此,一定是來了大人物?!?/br> 小將道:“難不成是大商皇帝派來督察的官?” 原綽抬眼:“什么官敢用這個規格,你還不如直接猜這大商皇帝就在里頭?!?/br> 小將倒吸一口涼氣:“這、這!” 原綽正要說話,外門被人猛地推開,一人走進來匆忙道:“將軍!前方來信, 王上已經走到五十里地之外了!” 原綽騰的站起身來:“王上怎么真的來了!” “屬下不知, 只知大商皇帝放出消息,說碧絳雪就在這金光城之內!” 原綽駭的后仰, 碧絳雪乃王蓮主支附生出來的極品蓮株, 未被那神棍和尚帶走之前, 一直都是王上在親自照顧。 而且……聽說流落大商的那位小殿下也是極愛此花, 幾乎形影不離, 那碧絳雪在此處,那人會不會也在此處?! 大商皇帝,還有疑似被對方擄走豢養的小殿下, 以及即將趕來的王上——原綽眼前一黑, 不知為何有種水深火熱的不妙之感。 王上近來因為這件事, 已經壓了不少火氣, 此次前來, 勢必要與大商皇帝做個清算! “來人——” 門外有小衛走進來:“將軍!” 原綽敲了敲手指道:“加強城墻防衛, 隨時做好攻城準備, 去通知神射營, 叫他們擦亮箭頭,活動活動膀子, 大商欺人太甚,此仇不報乃我南代國恥!” “是,將軍!” - 大商新帝七年七月末,商朝金光城守軍與南代邊城關系緊繃一觸即發,金光城守將李倫死活摸不清楚南代發兵的根據,邊城大將原綽在城墻上布置了三層神射手虎視眈眈。 烈日炎炎,漢口河奔涌不息直通大海,此處是兩國兵家要地,十年前被南代一舉攻破打入城內,若非當時大商太子披甲上陣,金光城早已經成了南代的城池。 恩怨是非算不清楚,南代戰敗,送來了宮廷珍品王蓮,后被先帝賞賜與太子商辭晝,太子不喜,棄之不管,卻逐漸沉淪于隨花前來的南代小奴,對其恩寵無比。 皇家兄弟薄情,彼時太子被調虎離山,陰差陽錯之間王蓮損毀小奴命隕,兩國在當年結下的梁子就沒算清楚,現如今,更是疑似早些年走丟的王殿下被大商皇帝豢養,連同好容易再度培養出來的珍品碧絳雪,一同被扣在了大商宮闈。 這一筆層層疊加的糊涂賬,好像已經到了不得不清算的時候。 午時過后,李倫第三次上了城墻觀察對岸,漢口河水聲滔滔,唯一連通兩國的鐵藤木吊橋早在十年前就被斬斷了,要想殺過去唯有浮水或坐船只,此位置實在與他們不利,不等他們的人過去,南代的神射手已經要笑出后槽牙了。 李倫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但此仗背后局勢微妙,今晨還聽探子說,那南代王人已經在邊城行宮之內了。 只是一場軍隊對峙,偏偏兩國日理萬機的帝王都到了場。 陛下也沒個表態,只說不要先發制人,且看對岸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李倫眼皮抽了抽,莫不是南代王背了整整十年的敗軍之名,想要在此一雪前恥? “將軍,昨晚屬下與幾個兄弟下去摸了摸,漢口河正值汛期,水流湍急不好度過,若是水性不好的士兵,恐怕還有被沖走的風險!” 李倫側目:“那就找水性好的,再叫弓箭手準備好掩護,現下隨時都能打起來,叫他們多長幾個心眼,免得戰場上丟胳膊少腿?!?/br> “得令!” 分明一個月前還風平浪靜,一個月后的今天局勢卻如此緊張,那小兵撫了撫盔甲,只覺得沒有永遠的“鄰居”,只有永遠的敵人。 陛下曾說,戰場上割人耳計數可換功勛,這次不知為何卻下令不準割了……大商軍隊士氣高漲無往不勝,以往這么干,早嚇得敵軍屁滾尿流。 ……要不,還是攢著勁兒割西越人的耳朵算了!太平盛世軍功可不好得??! 小兵煞有其事的琢磨了一下,轉身進了駐扎營地。 金光城內,容穆手上拿著糯米果子,這團白乎乎的東西甜蜜彈牙,的確做的極為好吃,商辭晝一早出去了,現下又面色如常的回到了城主府內。 “咱們住在這里,叫人家城主搬去客房不太好吧?” 容穆嘴巴咬開一個白團,拉了好長一道糯糯的絲。 商辭晝伸手替他接住掉落的渣渣,道:“他們全家應該感恩戴德,孤在此處住上一晚,都足夠他們子孫三代殊榮相傳了?!?/br> 容穆“百忙之中”朝他伸了個大拇指:“皇帝,厲害?!?/br> 商辭晝笑了笑,忽然道:“亭枝,今日你就先在府內休息,不要去城中玩耍了?!?/br> 容穆歪頭,拉長的糯米果子差點掉下來:“為何?” 商辭晝道:“南代情況不對,恐隨時開戰?!?/br> 容穆猛地咳嗽了兩聲,伸拳頭砸了砸被噎住的胸口:“南南南、南代要打過來了?!” 商辭晝皺眉,為他撫了撫背后:“慢點?!?/br> 容穆一把捉住他的手:“你們真的要打??!” 這幾日在金光城待著,他都差點忘了這一趟是來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