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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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辭晝:“你不想孤與南代交戰,孤便聽你的話,到了此刻都不許將士主動進攻,可是南代王好像火氣很大,今晨黑壓壓的神射手已經全都匍匐在城墻上了?!?/br> 容穆嗝兒了一聲,沒忍住又嗝兒了幾下。 商辭晝哭笑不得:“別怕,怎么嚇得都打嗝了,喝口水?!?/br> 容穆強憋住一口氣,壓下打嗝的胸腔,道:“必須要搞清楚南代王開戰的動機,這樣你們才能化干戈為玉帛??!” 商辭晝默了默道:“亭枝,你當年就不想孤與南代太子交手,說我們王不見王,任何一個人受傷你都不想看見,你心疼孤,孤可以理解,但你當初心疼南代王,孤實不解,你們難道認識嗎?……孤想問問你,你能否想起來,你當初隨王蓮來到大商之前,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和背景?” 容穆:“……” 花了個咪的我也想知道啊啊啊??! 鬼知道他當年到底是小奴還是王殿下?。?! 商辭晝看容穆表情就知道對方實在為難的想不起來了,不論何時,他都不想這個人為事情作難,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這個人好好吃飯自在逍遙才最重要。 他上前輕輕環抱住少年的肩膀,又用側臉摩挲了一下對方,撫著他的長發道:“亭枝乖,亭枝乖,多吃飯,長個子,這些事就不用擔心了,孤會問清楚南代王的……親自?!?/br> 容穆嘴邊沾著一點白色的糯米粉,眼睛閉了閉又睜開,他推開皇帝:“阿晝,我好像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此前給你吹樹枝哨子的時候,腦海中貌似出現了一片巨大的蓮花池,池水之上映著精美建筑,宮鈴搖曳,奢靡華貴,但是,但是……” 但是他只能確認自己的蓮花身體是從南代王宮中出來的,而他這整個人的存在,卻說不清楚來龍去脈,甚至連史料記載都沒有,好像被刻意抹去了。 ……但凡南代王在族譜上寫上“容穆”二字,他都不用如此糾結。 現如今兩軍對壘,要想知道真相,唯有從南代王口中親自說出來。 容穆總覺得,這個人知道他和商辭晝不知道的一切東西。 商辭晝輕聲道:“罷了,南代國神秘非常,王族秘辛眾多,孤只愿亭枝簡簡單單,不為任何人和事物cao心,你只需要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吃零嘴喝露水,當一個富貴閑人,便好?!?/br> 容穆心內微微一顫,在此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商辭晝的心意,這人從小到大什么都不害怕,但最怕的就是抓不住自己。 尤其是脫手了一次之后,再次遇見幾乎已經有點病態的占有欲。 容穆大多數時間都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也猜不透他在做什么,但他確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商辭晝無論干什么事情,目的都指向他,想與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甚至都想到了下輩子去。 “富貴閑人,風花雪月,人生大事,無非吃喝?!比菽赂袊@,“我已經被你照顧的很好了,你坐在權力之巔,天子皇座之下是給我容亭枝的世外桃源?!?/br> 商辭晝眼眸深深:“是,孤要叫南代王知道,不論是花,還是人,孤如今都有能力庇護偏愛?!?/br> 容穆將剩下的糯米果子全塞進嘴中,臉頰鼓鼓囊囊道:“唉……都是文明人,你與他好好講講道理嘛?!?/br> 商辭晝微微一笑:“好,我們會很講道理的?!?/br> 容穆剛剛坐下,門外就跑進來一個將領,對方臉色嚴肅腳步匆匆,見了商辭晝就猛地一跪:“陛下!南代王已至邊城,神射營拉弓就位,第一波箭尖已經扎進我金光城城墻了!” 容穆凳子還沒坐熱,騰的一下又起來了。 這怎么還真是個話不多說的狠人!商辭晝要是也被惹毛了,漢口河恐怕都要被打紅了! 但商辭晝意外的平靜,他叫來一隊黑甲衛并留下了隱一至隱十,“亭枝先吃點東西,孤去會會這位人物?!?/br> 容穆:“???!” 他還沒反應過來,商辭晝就已經出了門,容穆正要跟上去,門外就被一熟悉的甲胄士兵攔住了:“公子留步?!?/br> “商辭晝!” 黑甲衛手臂一抖。 容穆扒著門框:“你們講道理好好談!別一言不合就干架!” 隱一從屋檐上落下:“公子放心,我們陛下一般都很講道理的?!?/br> 容穆:“……” 他最好是! 容穆這口氣還沒安心咽下去,沒過多久,走廊那頭憐玉就鼻青臉腫的跑了過來。 他一看就是一驚:“憐玉?誰打你了?!” 憐玉憤恨的又開始結巴:“皇、皇帝剛說要和我講講道理,結果是用拳頭講道理,不僅給我揍得夠嗆,連、連碧絳雪都、都給擄走了!” 容穆倒吸一口涼氣:“他把碧絳雪帶去哪兒了?” 憐玉叫道:“大商和南代打起來了!他把馬上要開的碧絳雪帶到城、城墻上,向對面耀武揚威去了!” 第58章 綻放第58天 金光城城墻之上, 李倫惱火的捶了一把桿子:“南代究竟是不是吃錯藥了!” 漢口河難渡,雙方相當于遠距離作戰,南代的神箭營不愧是一支利器, 但凡開弓,局勢幾乎是一邊倒。 當年他們大商就是敗在了這樣的一支軍隊手下,李倫咬了咬牙:“上弩盾,開城門,叫水性好的兵將給我渡過去攻城!他娘的!氣死本將軍了!” 金光城城門一開, 身披甲胄的士兵全副武裝, 步步逼近漢口河,河水湍急無比, 頭上箭矢亂飛, 攻城難度幾乎呈倍數增加, 很快便有士兵中箭, 但更多的是渴望軍功的將士沖上前去。 李倫看了看下面的情況, 盾牌足夠,但渡河的時候便顧及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們的人過去, 南代那繡花城池定然會被大商軍隊踏平! 火剁燃燒, 黑煙沖天, 喊殺聲不絕于耳, 兩國和平了近十年, 終于再一次于漢口河打破了寧靜。 烈日之下一切都好像扭曲起來, 日光西曬, 李倫眼睛一瞇:“娘的不忍了!給本將軍把事先準備好的銅鏡都搬上來!” 銅鏡折光, 西曬的日頭照耀在上面,竟然叫人眼睛刺痛, 看不清楚大商城池之上的情況。 對岸神箭營的箭矢果真偏離了不少,趁此機會,弩盾士兵大半已經過了河對岸,有領軍副將大喊一聲:“殺敵奪功!金烏明月照我大商千秋不滅!” “千秋不滅——!” 原綽從邊城之上看了一眼,被那黑壓壓仿若不要命一樣的打法驚了一瞬,他十多年不與大商交手,竟不知道這群惡犬在與西越的戰爭中淋了一身濃厚血氣——宛若兇鬼一般。 而最兇最惡最會偽裝的鬼,就在那金光城之內,原綽拔出腰間長劍:“大商皇帝辱我南代,損毀我南代王蓮!若有王蓮催生植株,你們妻兒子女何至于嘔血無救!隨本將殺過去!此仇不報誓不還家!” 人在被一種氣氛帶動的時候,往往會短暫的喪失理智,尤其是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之上,鮮血與暴力交織,早前就算如何精細謀劃,也很容易殺紅了眼。 漢口河兩岸喊聲震天,李倫腳下踱了一圈又一圈,頭上盔帽的黑色翎羽被熱風吹的颯颯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小兵快步跑上城池,身上淋了半身的血珠:“將軍!” 李倫虎目一瞪:“說!” 那小兵嗓音顫抖:“將軍!陛下、陛下上來了!” 李倫心內狠狠一抖,他胡須動了動,轉身朝城墻梯口而去,果不其然看見一身黑色玄衣的皇帝抬腳步上了城池。 李倫大呼:“陛下不可!” 商辭晝抬眼,“讓開一點?!?/br> 李倫:“?” 他往天子背后一看,才發現那后面跟著兩個守衛,一同小心翼翼的搬著一個巨大的華貴的花缸,缸中的花朵隨著血風搖曳卻純潔不染,此情此景竟然叫李倫一時間口不能言。 他像是被那花平了神智,腦子忽然就清醒了許多,李倫連忙讓開,就見天子抬腳走過一處處臟污,甚至面無表情跨過了一具尸體。 黑煙滾滾而上,伴隨著不知何處的火光,西曬金烏落于城池之上,叫金光城宛若天神之都。 商辭晝伸手,旁邊有隨從遞過了一把黑色的長弓,他垂眸,從箭筒中抽出一支長箭,歪頭眼眸微瞇,指骨繃緊又倏的松放,箭矢流光一樣穿過黑煙釘于對岸城池之上。 李倫看不清楚那箭是如何動的,又是如何精準定位的,只好像是一剎那,皇帝手中的箭矢就穿飛了出去,帶著一道尖利的破空之聲! 一陣風呼的吹過,將黑煙散去些許,身邊有小將倒吸一口涼氣,李倫目光一定,才看見天子方才射出去的那把箭,正釘在原綽的右側琵琶骨之上。 那是一個極其精巧的既不會要命又會叫對方心驚膽戰的拿捏! 李倫目光凝滯半晌,忽然聽見天子高聲開口道:“原將軍,這一箭,是孤還你在萬國集市那一次顯擺,還叫孤的亭枝對你念念不忘,直夸你箭術厲害?!?/br> 原綽聽不清晰,他咬了咬牙,驀地一把拔出箭矢,卻意外的沒有帶出大片血rou,待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登上城墻的大商皇帝并未用軍中弩箭,而是招貓逗狗一樣的用了玩射之箭。 僅僅是輕飄飄的玩射之箭,便已能穿透盔甲釘在rou體之上——此一下,當真是叫人覺得無比屈辱! 原綽果真眼眶充血,他牙關緊咬,幾乎在下一秒就回了過去,只是他還是沒能看清那大商皇帝是如何動的,只好像眼眸眨動的一瞬間,他的箭矢已經在漢口河之上被破成了兩半。 原綽深吸了一口氣,“此次是你大商辱人在先!還霸占我王的碧絳雪不予歸還,強盜作為忍無可忍!” 商辭晝冷笑了一聲:“孤辱什么人了?還有碧絳雪,你是不是很想見見它?正好,你們南代人愛蓮如命,今日孤就給你開開眼,叫你們看一看這碧絳雪在我大商是如何活的有滋有味的!李倫——” “末將在!” 商辭晝緩緩道:“擊鼓?!?/br> 李倫抱拳:“是!” 金光城的這張鼓,鼓皮乃是用上等牛皮所制,在這城墻之上已經佇立了近十年,上一次這張鼓被敲響時,還是大商反敗為勝擁簇太子得勝歸來的時候,此刻再響,直叫底下血戰的將士心中神魂一震。 漢口河兩岸的混戰之人逐漸被鼓聲吸引,就連南代城池之上,都涌上來了不少人頭。 商辭晝抬了抬手,鼓聲漸息,純潔無瑕香遠益清的碧絳雪就被抬放在了高臺之上,它好似完全無視眼下殘酷之景,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溫潤神明,默默注視著這血流成河的喧鬧人間。 南代士兵看到那一抹白中帶紫的重瓣繁花之時,便已經猶如石人一般愣在原地,不少士兵丟下長刀,竟然驀地跪拜在地——“花君大人!花君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家人!您救救我的家人!” 李倫與商辭晝看著這等場景,對視了一眼壓下那股直面秘辛的古怪,往對岸看去,就見那南代國大將軍不知何時眼神已經凝滯住,臉頰抽動的看著金光城之上的碧絳雪。 那是一種好似看見希望的激動與強自的按捺,原綽嘴中喃喃:“真的是碧絳雪,王蓮主支唯一存活的碧絳雪,有了此花,便可以催生更多的蓮株生長,王上便也不會再限制花株交易……就會救活更多的人,如我妻一般幸運?!?/br> 這些人實在太像一批瘋狂的信徒,李倫在這邊瘆瘆的搓了搓胳膊:“陛下,臣怎么感覺這些人不太正常?!?/br> 商辭晝眼神復雜:“這蓮花比我想象中還要被南代人所依賴器重,怪哉?!?/br> 花香飄滿鮮血淋灑的戰場,不少大商士兵一臉懵然,但不妨礙他們覺得這股味道好聞至極,竟輕易叫人放下心中殺孽,升起了一股詭異的歲月靜好。 但這分明就是兩軍對壘之下,情勢嚴重之中。 商辭晝不由自主摸了摸碧絳雪,印象中亭枝就時常這樣,他最是離不開此花,帶回憐玉之后,更是叫憐玉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他把碧絳雪帶出來,就得好好的給亭枝帶回去,不然他肯定要鬧了。 商辭晝眼眸收斂了一瞬,伸手拂過花枝,將碧絳雪微微彎下來,鼻尖湊上去嗅聞了一下——是如亭枝一樣叫人心安的味道。 耳邊有風哨聲驟然響起,有什么東西從對岸而來,商辭晝倏的偏頭,一支帶著倒勾的金色箭矢帶落了他一縷長發,嗡嗡的釘在了金光城的大鼓之上。 這面戰鼓發出了最后一聲悲鳴,隨著箭勢轟然倒塌。 商辭晝抬眼,就見對岸有一身穿金邊白色王袍的人長身玉立,他銀冠高束,東珠垂帶落于肩邊背后,又緩緩拿過一旁的第二支箭矢,在手中轉著滾了一下,下一瞬,便搭上了弓弦。 商辭晝驀地笑了一聲:“太子——哦不是,你現在是南代王,孤與南代王許久不見,一照面就送如此大禮嗎?” 容瀝神色無波無瀾,猶如一尊精美又危險至極的玉雕。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遺憾的搖了搖頭:“多年不見,南代王還是如此見不得人,莫不是以真面容示人,俊美容顏便要叫將士們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