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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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倫與原綽對罵半晌,就差問候祖宗十八代了,此時有小兵攀上墻頭,對著李倫耳語了幾句話。 原綽就見對面的人表情驚慌了一瞬,然后李倫揮退小兵,直接在城墻上加了三倍防守。 “他在干什么?”原綽對身邊的人低語。 身邊的小兵搖了搖頭:“將軍,許是這狗賊內急了吧!” 被傳聞內急的李倫此時才是真的急了,他急匆匆在主將府換了一身衣服,頭發胡子還沒來得及打理,就聽外面的人喊著“看到了看到了”! 李倫心內一悚,他從軍三十余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刀山火海,一直從未懼怕過什么東西,唯獨遇上這位登基七年的年輕天子,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悚然。 許是因為他親眼見過這位貴人割下了西越人的頭顱笑著當蹴鞠,又親眼見到天子帶著騎兵猶如閻王過境一個活物都不放過,遇見西越兵就宰了填坑,見著牛羊就宰了犒勞軍隊。 自古帝王無一不受倫理道理的教導,然而這位從太子之位上來,一路也沒見多么有道德之感,反倒有一股濃厚的血腥氣。 李倫自認做事習慣留一線機遇,但若是換了陛下,這位可是一個遇事就要做絕的主。 他剛打開接壤內境的金光城城門,就遠遠的見被烈日灼燒的地平線上,景物扭曲如魔氣亂涌,黑壓壓的人頭在不知道多遠之外晃動,填滿了能看見的整個視線。 李倫深吸一口氣:“陛下此次,帶了多少親衛軍隊?” 副將遠遠估計了一眼,比了個十:“少說也得這些數?!?/br> 李倫腿腳一軟:“陛下想干什么?!弄這么多人,難道真要打到南代王都去?” 副將:“屬下也不知道,只知道光是運糧官這次都來了近五十個?!?/br> 李倫實在想不明白,他看了看眼前圍著城池的漢口河,忽然道:“金光城是不是已經很靠近沿岸了?” “正是,漢口河盡頭接著的就是海水?!?/br> 李倫閉上眼睛,想了想西越大商南代三國的地形圖,驀地睜眼開口:“陛下此計妙極!” 副將摸了摸頭:“將軍,你在說什么?” 李倫興奮的搓了搓手:“他娘的,打南代總像是在打一個文化人下不去手,但打西越就不同了,這幫孫子本身就是惡人,磋磨起來完全不用顧忌什么,陛下不愧是天生將才!此次我大商與南代對峙,西越若是敢在背后反咬,囤積在此處的大商軍隊不出兩日便可直達西越老巢,與當地駐軍會和!” 副將腦中白光一閃忽的也明白了過來,他狠狠的一拍手:“走水路!” 李倫哈哈一笑:“正是!且看那西越會不會送上門了!” 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在烈日余暉照耀到金光城墻上之時終于抵達,李倫激動上前單膝跪地:“金光城守將李倫叩拜陛下!陛下萬安!” 車駕慢慢悠悠的停在了他面前,李倫口中忌憚不已的天子半晌才掀開一點車簾縫隙:“城中事情如何?” 李倫道:“回陛下,萬事皆好!臣與那南代軍隊小交了幾次,雙方不痛不癢,均只受了點輕傷?!?/br> 商辭晝點了點頭:“孤以前也與你在一起共事過,孤的作風你應該也是知道的?!?/br> 李倫重重點頭,心道這位作風他可是知道的很透徹:“陛下放心,只要南代敢過漢口河,本將一定要他有來無回!” 車中有誰小聲啊了一下,李倫耳尖一動,就見天子回身安撫了兩句,這才轉身回道:“不,這次與以往不同,只要南代不欺人太甚,孤一概都可以先容忍一下,做事留一線日后好想見,想來南代王也不是一個事情做絕的人?!?/br> 李倫:“……” 陛下您怎么了陛下!這還是那個連西越過路的蛇蟲都要燒死的您嗎?! 他目光呆滯,看見天子將車駕的簾子掀開透氣,里面除了皇帝,還歪歪扭扭的睡著一個人。 那人臉上都睡出了兩道紅印,坐起身的時候還不忘拉著皇帝的衣擺擦了擦臉。 李倫:“?” 副將們:“?!” 商辭晝拍了拍容穆的后背撫去起身的涼氣,然后朝他道:“亭枝,你看,對面的城墻像不像金磚?” 容穆掙扎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座巍峨聳立的城池出現在了眼前。 金光城,是距離南代最近的一個邊境城池,與南代的邊城只隔著一條漢口河。 他微微換了一口氣,就見外面的將士們都呆呆地看著他,容穆不太好意思道:“實在抱歉,叫大家久等了?!?/br> 李倫:“……無事?!?/br> 這人該不會就是贏之信中所說的那個……東宮小公子?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下令道:“進城吧?!?/br> 帶來的軍士全在城外扎營作為后備軍,皇帝的車駕不緊不慢的入了金光城的大門。 李倫站在原地看著威武霸氣的天子車隊,半晌眼眸深深的摸了一把胡子。 “將軍,剛才那人瞧著……” “瞧著像是個南代人對吧?” “正是,還與陛下共乘一坐,如此殊榮,堪比正宮皇后了……” 李倫眼皮一跳:“娘的,這一仗還真是不好打啊,你告訴底下的人,叫他們都收著一點,別真把對面的南代人宰光了?!?/br> 副將:“???這,陛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倫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一把他的后腦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老婆,這叫什么,這他娘的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第56章 想開第56天 “這金光城果真和傳說中的一樣?!比菽赂袊@道。 商辭晝替他帶上帷帽, “還有一點太陽,遮一遮吧?!?/br> 容穆嘆道:“憐玉在后面照顧碧絳雪,不知道要被曬成什么樣了?!?/br> 商辭晝問:“他怕什么曬?皮糙rou厚的又不是見不得太陽?!?/br> 容穆:“……”可憐孩子, 一會放他去漢口河游一會吧。 “此行前來,南代王必定得知了消息,他要是知道你親自來了,會不會也從王都出來?!?/br> 商辭晝帶著他走過一眾跪地迎駕的奴仆,進了涼快屋子才道:“孤已經將帶著碧絳雪的消息傳出去了, 他若是真的在乎, 必定會親自前來?!?/br> 容穆有些憂心:“你們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br> 商辭晝笑了一聲:“孤怎么不省油了,放在以前, 沒有亭枝壓著孤的時候, 這會早已經打的頭破血流了, 孤這次專程叫李倫收著點, 別真鬧的南代王怒不可遏給孤使絆子?!?/br> 容穆:“怎么, 你現在知道怕他了?” 商辭晝眼眸深深:“孤不怕他,只是在想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硬要說怕, 孤只怕你啊?!?/br> 容穆:“……?”你在狗叫什么東西。 容穆:“一路舟車勞頓, 今晚就早點洗洗睡吧, 我一會要去看看憐玉?!?/br> 商辭晝點頭:“好, 孤也要找李倫聊聊?!?/br> 兩人對視一眼。 容穆:“我的意思是我們就先不要一起睡了?!?/br> 商辭晝:“孤覺得睡一起這也沒什么大不了?!?/br> “……” “……” 容穆擼起袖子:“不是, 你離了我就睡不著覺這個臭毛病能不能治好了?” 商辭晝認真道:“治不好, 也不想治, 亭枝香, 孤愛聞的緊,不和亭枝一起睡覺, 這皇帝當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找憫空當和尚?!?/br> 容穆:“……憫空真是謝謝您?!?/br> 商辭晝見好就收:“那孤就先出去了?!?/br> 容穆恨不得揣在這粘人鬼的屁股上叫他出去,心底默念了三遍這是皇帝才硬生生忍了下來。 離開府邸,商辭晝果真拐進了李倫的議事房。 大大小小的將領方才吼聲震天,一見了皇帝就全都蔫吧了下來。 有一副將站出來慚愧道:“末將無能,此戰竟還驚動了您親自前來?!?/br> 商辭晝施施然坐在上首,面前擺著金光城的地形圖。 “無事,孤也是一時興起,李倫呢?”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一人推門進來,正是姍姍來遲的李倫。 “陛下恕罪,臣方才順路去城墻上又轉了一圈?!?/br> 商辭晝點了點頭,“那邊如何?” 李倫:“安靜的詭異,那原綽今日還在城墻上,現下已經不見了?!?/br> 商辭晝眼眸在金光城的地形圖上走了一圈,須臾抬眼道:“這幾日,有問出來什么要緊東西嗎?” 李倫面皮一動:“回陛下,并無,那原狗嘴巴緊的厲害,臣想破了天都覺得只是為了一朵花,這南代王怎么就會想要開戰了,看起來像是有腦疾?!?/br> 商辭晝沉思:“你說得對,所以孤在思考,到底是南代的花重要,還是‘南代的人’重要……” 若無容穆說長相相似,他也不會聯想到這上面來,那日晚宴,南代王女的態度也非常微妙。 李倫:“……陛下的意思是?” 商辭晝卻打了個幌子不說了:“孤在金光城屯兵總共三十萬,加上帶過來的十萬人,統共四十萬兵馬,這四十萬兵馬不可能一直耗在金光城,否則就是干吃糧不干活,此次與南代對峙,等南代王親自出來之后,此事便要速戰速決——這次打仗不是重點,是孤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若是有誰在其中攪了孤的好事,孤就要誰狠狠的長一個記性,都知道了?” 李倫低頭:“是?!?/br> 眾將領也都低頭抱拳。 商辭晝表情換了換道:“西越如何?” 李倫抬頭:“回陛下,西越暫時并無動靜,但臣擔心,這只是對方在暗自蟄伏?!?/br> 商辭晝冷笑了一聲。 金光城靠近南代,自然就遠離西越,他走的遠了,西越定然覺得松了一口氣,這頭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從來學不會乖乖聽話,靜悄悄的時候必定是在作妖,況且,這個時候厄爾駑應該已經發現那片蓮花是假的了。 商辭晝手指敲了敲:“之前傳信叫你找熟悉地形的海邊漁民,找了幾個了?” 李倫心道果然如此,他恭敬回道:“找了有六七個老手,但水上風雨波動,誰也不能保證航船能一直找對方向,他們也說,遇上迷霧走岔路不是沒有可能?!?/br> 商辭晝眉頭微皺:“再找,務必要精通水性,必要時需潛入海中探明暗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