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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說著,不禁又皺起了眉頭,轉身翻了翻包袱里其他衣衫,嘆道:“果然,這里還有靜姝的衣裳,大概是誰動過包袱搞錯了吧?!彼钢R晦正在看的木牌說,“這個我在小時候就送給靜姝了,我還以為她真和我斷絕往來,特意來還給我?!?/br> 齊晦仔細翻看了木牌,木牌上沒有刻字,但是有奇怪的花紋,他說不上來這畫的是什么,很是新奇。 湘湘湊上來直接鉆進他懷里,摸了摸木牌憨笑道:“你瞧瞧是什么,說不定我也是個有來歷的孩子?!?/br> 可齊晦卻問:“在宮里有沒有受委屈?” ☆、167慕清表哥 湘湘的神情漸漸軟下來,微微撅了嘴,往齊晦胸前一鉆,這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可以毫不顧忌在他面前展露一切情緒的人,躲進他的懷里,任何麻煩和委屈都不算什么了,只要她愿意,這個人就會為自己擋風遮雨一輩子。 “受委屈了?”齊晦輕撫她的背脊,“下回不去了,不去又如何,并不求他們施舍什么?!?/br> “我才不怕呢?!毕嫦媛掏痰卣f了宮里的事,說她回來的路上遇見了皇帝,皇帝很禮貌地客氣了幾句,又給她送傘,沒有什么過分的言行,自然這不意味著皇帝就此改了,湘湘只是道,“我想他是在乎我,所以不會做過激的事,至少這些日子,我進宮也不會有什么事?!?/br> 抬眸見齊晦一臉殺氣,她嘿嘿笑著,揉揉相公的臉頰:“他更怕你提劍闖入宮闈,砍下他的腦袋不是?” 齊晦沉聲道:“我寧愿他的腦袋好好地安在脖子上,也不要你面對任何危險。以后還是不要去了,要去,我也陪著你?!?/br> “是是是,王爺說什么都是,下回妾身不單獨進宮,咱們一起去可好?”湘湘笑著,反過來要她安撫丈夫,不過夫人她心里也有火氣,在齊晦肩頭上輕輕一捶,煞有其事地說,“那些麻煩,好歹有我一半的緣故在里頭,可有些事兒,就是你招惹來的。我就不明白,那龐大小姐憑什么對我頤指氣使的,對我這個看不上眼,那個看不慣的,我都不想再同情她可憐她了,都怪你,惹得風流帳?!?/br> 齊晦皺緊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龐淺悠為難你了?” 湘湘點頭,也許她應該大度溫柔地不提起這些事,自己把委屈吞下,可這樣是不長久的。她一次次咽下委屈,心里就會堆積越來越多的怨氣,若因此影響了夫妻感情,她明明是犧牲和付出的那一個,到頭來還落得不好,多沒意思。不如有什么說什么,說出來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了,誰也不必惦記。 “反正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就是說些刻薄的話,想讓我知難而退似的?!毕嫦鎿]著拳頭說,“我退哪兒去呀,我堂堂王府女主人,不在自己家待著,還去哪兒?她可真別再而三的挑釁我,下次要是動了手,他哥哥的臉面,我也顧不上了。我又不欠她的,憑什么?!?/br> 湘湘嘀咕著,就跑去整理包袱,把那塊木牌收了起來,齊晦看著她碎碎念地說著這個那個,時不時還張牙舞爪的,自己嘮叨著就把怨氣給排解了。他緊繃的神情松了下來,臉上漸漸就有了笑容,這樣樂觀堅強的女人陪在身邊,給他天下他都不換。 “要不你納幾個小妾吧,回頭我在外面受了氣,到家就沖她們撒氣,天天揪頭發扯耳朵的,一定特別解恨?!毕嫦姹еづ芑貋?,沖齊晦一笑,自然被丈夫斜了一眼,她壞笑著跑去把包袱收起來,真是要當珍寶一般收藏好。關起柜門前,又解開包袱看了看那塊木牌,再小心翼翼放回去,關上柜門落了鎖,自言自語地說,“若有一日云開霧散世道清明,我還想把你送還給靜姝?!?/br> 齊晦沒聽見她在說什么,問了一聲,但湘湘卻道:“靜姝明著對我講,皇帝不會給我王妃的名分,他不會承認我們夫妻之實,就是想著有一天,能把我留在身邊。他好像脅迫靜姝做不少的事,譬如我今日若是苦著臉出來,靜姝就會遭殃。正如你說的,皇帝私下里的模樣,完全傳承了先帝的暴戾,明明他都不是他的兒子?!?/br> 湘湘到底是惆悵的,又跑回齊晦的懷里,深沉地說:“你們可要加把勁兒,我信你,一定有一天,我去哪兒都不用提心吊膽。你看我們從前總偷偷摸摸在黑夜里行動,現在好歹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了,一定有一天,你就算滿世界找不到我了,也不會擔心?!?/br> 齊晦不敢再輕易許諾,許諾還不如腳踏實地地去做,只是叮囑了句:“真有那一天,也不許你亂跑得我找不見你?!?/br> 緊張而不安的一天總算圓滿的過去,因為湘湘的笑容,讓皇帝心情極好,連帶著靜姝也受到了不錯的待遇。 那一晚顛鸞倒鳳的纏綿,雖然依舊粗暴了些,可皇帝只是心滿意足地享受著,沒有對她任何言語和舉止上的羞辱,有一瞬間,靜姝覺得自己感受到了被疼愛的幸福。 可大汗淋漓之后,看到皇帝含笑的目光里不知在憧憬著什么時,她才知道,今晚自己不過是替代了湘湘的身體,怪不得皇帝用紗蒙著她的臉,她起初還以為那是情.趣。 第二天天未亮,皇帝便起身穿戴,他近來的確花了些心思在朝政上,每日的早朝也比剛開始更殷勤,此刻幾個心腹內侍在邊上,他毫不顧忌地說:“昨天你做得很好,之后有機會,再時常請她進宮來,千萬別嚇著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