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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扯起散落的寢衣遮蓋身體,坐在榻上點頭稱是。 皇帝轉身看了她幾眼,宋靜姝的確美艷,便是這樣披散頭發隨便坐著,也足以勾魂攝魄,*之間,她亦比其他女人更能讓他滿足,可一想到她曾爬在先帝的身體下,心頭就涌出一股子嫌惡來,匆匆回過身,不去想她的臉,但卻問:“你的腳,還沒好?” 靜姝應道:“太醫說,這幾天可以試著下地了?!?/br> 皇帝嗯了一聲,展開手由內侍穿上了金燦燦的龍袍,他道:“皇后昨天和龐家的女兒關起門來說了悄悄話,看樣子小姑娘是不安分了,你腿腳靈便了,替朕好好教導教導她,她若實在是不想乖乖做這個皇后……” 他轉過身,陰鷙的目光叫靜姝一震,可皇帝又說:“隨便你怎么教,或打或罵,讓她服帖就好。朕本打算你們兩不相干的,上一回的事還偏幫了她,可現在看來,你才是比她聽話的多。朕把皇后交給你,若是她真和外頭什么人勾搭上,并要來算計朕,朕就連你一道算賬?!?/br> 小皇后一直不尊敬靜姝,明著也說過刻薄的話,靜姝本就不喜歡那小姑娘,也覺得她早晚會惹事,此刻皇帝這么說,她冷冷道:“真的可以打罵?妾身怕教訓的太狠了,您會心疼?!?/br> 皇帝冷然,回來捏起了靜姝的下巴,狠狠道:“朕不愛聽你說這種話,下不為例。你怎么教她,朕不會管,從前麗妃他們怎么調教你的,你照樣來一遍就是。朕只要她聽話,像個泥娃娃似的供在中宮就可以,所以也別弄死了,朕不想再為了娶誰做皇后,和滿朝文武周旋?!?/br> 靜姝陰冷地一笑:“皇上放心,妾身腿腳靈便后,一定好好為您調教皇后?!?/br> 皇帝離去后,宮女們魚貫而入要來伺候太妃洗漱,靜姝坐在床榻上,從被子里伸出了左腳,傷口已經愈合了,可腳趾頭變了形,軟趴趴地吊在那里,使勁碰一下還是會牽扯出疼痛,她捂起了嘴想哭,竟又哭不出來。 邊上宮女戰戰兢兢地問太妃怎么了,她沉下心,卻問:“先帝的昭儀孫氏,還活著么?” 而這一日,湘湘本一清早就來書房,要把昨天停下的課補齊全,沈嫣本勸她不必太緊張,慢慢來就好,做師傅本事心疼學生,誰想學生卻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讀書求學,可不能偷懶?!?/br> 沈嫣自然樂意教,兩人在書房一呆就是大半天,午歇時聽說王爺書房里沒有人在,湘湘征得沈嫣同意,便要來與相公一道用午膳。她親自跑了趟廚房,提了一盒飯菜,知道齊晦必然又在研究她看也看不懂的疆域圖,本想闖進書房嚇他一跳。 不料卻被守候的侍衛給嚇得半死,那些侍衛也不是不認得湘湘,但王爺下令誰也不得靠近書房,所以把湘湘也攔下了,不過動靜傳進去,齊晦親自出來接妻子,湘湘捧著食盒,驚魂未定地說:“怎么連我也防,他們差點把我的胳膊擰下來,飯菜肯定都灑了,真是的……” 她嘀咕個沒完,跑進書房就打開食盒,好在只翻了一些湯汁,她又怕弄臟了齊晦的書桌,四處找有沒有可以墊著的東西,猛然看到書柜前站了個男人,吃了一驚,連身子都僵住了。 齊晦干咳了一聲,略不好意思地上來挽過湘湘,對男子道:“上回見過了,我的妻子。湘湘,這是慕清表哥,你不記得了?!?/br> 湘湘這會兒是認出來了,可是這個人神出鬼沒,以前她覺得齊晦行蹤神秘,如今又來一個慕清,心里嘀咕著慕家血脈的人是不是都天生有這個本事。她傻了會兒,不知如何開口,看到手下的食物,便問:“表兄,吃過午飯了嗎?” 慕清笑了笑,點頭示意他不需要進餐,齊晦則道:“東西留下,我一會兒吃,你先回去,我和表哥有話說?!?/br> 湘湘答應著,反正她也插不上嘴的,朝慕清笑了笑,趕緊離了書房,一路擦著手里黏糊糊的湯汁,門前的奴才卻跑來說,上回來過的曦娘,這會兒來了。 ☆、168班主死了 湘湘猜想家里的下人未必都知道曦娘什么來頭,曦娘雖說在煙花之地赫赫有名,畢竟是特殊的地方,正經人家不去那種地方打聽事兒。而這些仿佛知道曦娘來路的,大多該是從宰相府出來的了。她心里一嘆,府里這么多下人,門外伺候的小廝,屋子里侍奉的丫鬟,老的少的各色各樣的人,一時半會兒都分不出哪兒是哪兒的,且要些時日的。 不過她在考慮這些事時,已經讓下人把jiejie迎進來,曦娘攏著一身翠玉色的風毛大氅,倒在這冰天雪地里添出一抹春意,見了面即說她有話要私下與湘湘說,湘湘便把jiejie往臥房帶,一面派人到書房去,說下午課要遲一些。 這邊沈嫣午后消食,正在柜子前整理書籍,鵑兒從外面來說:“夫人有客人到了,要遲些過來書房,是一個叫曦娘的什么人,是個女客人?!?/br> 沈嫣應了一聲,但又笑鵑兒:“你打聽那么清楚做什么?” 鵑兒竟道:“奴婢想著,要是龐公子來了就好了,您也到前頭去見見?!?/br> 小丫頭口無遮攔,沈嫣不禁責備:“可不許你胡說八道了,你要是胡來,咱們在這兒也呆不下去,外祖父就知道我不是教書育人的料,咱們就該回南方去了。你想回家去?” 鵑兒卻捧了書過來道:“想家是想家的,難道小姐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