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106節
于景渡沒有做聲。 “回陛下?!边@時守在一旁的黎鋒突然開口道:“此事都怪臣,不怪殿下?!?/br> 他說著走到廳中單膝跪地,“殿下頭幾日問臣,說若是與人結交送點什么見面禮既不逾矩又讓人喜歡。臣在軍中日久,兒郎們立了功都是只想要賞錢,臣就隨口說賞錢最好,誰不愛錢呢……” 他說著從懷里取出于景渡今日給他的那個荷包道:“殿下覺得直接賞銀子不好看,就去繡房讓人做了好些荷包,把金葉子裝到了里頭。臣今日也得了一個,殿下說給臣當……壓歲錢?!?/br> 他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哄堂大笑。 大概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大個人了,還收壓歲錢。 “這不巧了嗎?”一旁的季修年笑道:“黎將軍這荷包,和八殿下的荷包樣式也很像,哈哈?!?/br> 眾人一看,還真是挺像,這么一想于景渡和容灼那荷包的樣式很像,也就沒什么稀奇了。 皇帝面色稍緩,看向于景渡問道:“你的荷包還送了誰?” “記不清了?!庇诰岸傻溃骸昂脦讉€人都叫不上名字……” 眾人:…… 這時,大概是覺察到廳中的氛圍稍緩,有個學子站了起來。 “陛下恕罪,學生……學生也得了殿下一個荷包?!蹦菍W子說罷規規矩矩將一個荷包呈了上去。 隨后又有兩名學子也依樣將荷包呈了上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于景渡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你們也真是,方才怎么不說話?”季修年朝一個學子問道。 “先生莫怪,學生……”那學子臉紅道:“學生不知宴王殿下送的壓歲禮人人都有,怕說出來后沒有的人會不忿,就一直藏著呢?!?/br> 皇帝聞言不由失笑。 “老三啊老三,你怎么還把軍中的習氣帶到了宮里?過年送禮哪有送人金葉子的?”皇帝佯裝嗔怒道:“你這禮數還是得多學學,回頭讓季先生好好教教你,免得再鬧出這樣的誤會來?!?/br> 于景渡聞言忙起身朝季修年行了個禮,季修年也朝他回了個禮。 事情這么一鬧,早已無人在意容灼了,廳內的氛圍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容灼遙遙看向于景渡,與對方對視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這會兒沒了心事,倒是輕松了,又埋頭磕起了桌上的松子。 皇帝命人將各人的荷包還了回去,沒收到宴王荷包的學子,則有些艷羨地看著收了荷包的人。 五皇子覺得有趣,還湊過去找于景渡要荷包,沒想到對方還真從親隨那里要了一只給他。 皇帝見狀不由好奇,一問之下得知于景渡還有十幾個沒送出去的荷包。 他當即也來了興致,索性讓于景渡將剩下的荷包都拿出來,這回在場的學子和皇子,可以說是人手一個了。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太子面色難看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荷包,面上連半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皇帝狀似無意地掃過在場眾人,見于景渡正幫著八皇子把荷包里的糖糕取出來,還一臉嚴肅地教訓了幾句,八皇子則縮著脖子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而最初的當事人之一容灼,正埋頭磕松子,絲毫看不出心虛或不安。少年一邊吃著還不忘遞了一把給身后的宮人。 皇帝無奈一笑,心道這少年來了宮宴后,除了吃就是吃,連主動與人寒暄都不曾,可見是個沒有上進心的。仔細一想,對方在宴王府住了那么久,得到的壓歲禮竟然與旁人都是一樣的,估計確實沒討得于景渡的待見。 想想也是,于景渡那性子像極了他,怎么可能會看上這樣的人? 這么一想,皇帝便徹底打消了疑慮。 -------------------- 作者有話要說: 于景渡:《沒看上》《不待見》 第63章 今晚經這么一鬧,皇帝便覺有些疲憊。 尤其看到面色蒼白的太子時,他只覺心中失望不已,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也不知他怎么就能生出了這么個東西? 對方為了讓他對于景渡生疑,竟連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害得他險些在國子學的師生面前丟臉。 皇帝如今只慶幸自己早早看清了太子的本性,若是把江山交給這樣的儲君,那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只怕就要毀了。 皇帝冷冷瞥了一眼太子,面上滿是嫌棄和不悅。 最終他也沒待到宴會結束,便借故說乏了,先離開了。 當晚宮里還安排了煙火,因此皇帝走了之后,并未讓眾人散去,而是叮囑了大皇子主持局面。 他這隨口一句話,雖沒有點明什么,但在場的大部分人卻都心知肚明。 按理說皇帝先去休息,宮宴應該交由太子主持才是。 但皇帝卻絕口不提太子,像是將他當成了透明人一般,直接點了大皇子的名。 皇帝走后,眾人心思各異。 太子勉強想要維持住體面,只能強撐著沒有離席。 “把老七叫過來?!被实刍亓藢嫷詈蟊愠瘉砀5?,“把太子也叫來吧。朕原是想著等過完了年再與他挑明,沒想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氣,大過年都不知道收斂,全當朕是瞎的!” “陛下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眮砀5?。 “罷了,你去叫人吧,朕無事?!被实垭m然說著無事,但面色卻不大好看。 來福一邊吩咐了人去請七皇子和太子,一邊去幫皇帝順氣。 皇帝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還沒過五十,但近來接連受到打擊,身體看著不似從前那般健碩了。 當皇帝本來就不是輕松的事情,每日要面對的事情又多又雜。 若是遇到敢放權的,或許還能輕松一些,但這位皇帝顯然很多疑,對誰都不是全然信任,所以每日要處理的瑣事非常多。 若是兒子們省心也就罷了,誰知今年先是六皇子出事,又是于景渡險些丟了命,近來太子的背叛更是對他帶來了極大的沖擊。來福覺得,陛下這勢頭,看著很像是要大病一場的樣子。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沒一會兒工夫,七皇子便被人帶了來。 七皇子名叫于景汶,今年七歲,看著虎頭虎腦的倒是挺活潑。 皇帝過了三十多歲之后,便開始注重養生,再加上他那個時候已經子嗣繁茂,所以 去后宮的日子比年輕時少了許多,這就導致后宮里近些年來有孕的嬪妃并不多。 七皇子出生時,宮里沒有什么同齡的孩子,所以皇帝對他還算寵愛。 但不得不說,在皇帝眼里,這個兒子也和六皇子差不多,沒什么心機,不機靈也沒什么天賦,屬于是那種不堪大用的兒子。 經過今日一事,他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都說三歲看老,在皇帝看來,一個孩子值不值得培養,總是在幼時便能看出端倪的。 但失望歸失望,對方畢竟年幼,皇帝倒也不至于遷怒他。 “父皇?!逼呋首右幰幘鼐爻辛藗€禮。 “今日吃飽了嗎?”皇帝帶著笑意問道。 七皇子心思并不敏銳,連兩歲的八皇子都能感受到宴會上的劍拔弩張,他卻沒心沒肺,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險些闖了禍,“兒臣吃飽了?!?/br> “過來讓父皇抱抱?!被实壅f罷朝他伸出了手。 七皇子噠噠跑到他身邊,被皇帝抱在了腿上。 這時,太子也來了,立在殿中朝皇帝行了個禮。 他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身體明顯一僵,面上卻佯裝鎮定。 皇帝也不理會他,只朝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七皇子問道:“老七,告訴父皇今日為何忽然喜歡荷包了?從前父皇也常常帶著荷包,怎么不見你注意過?” 太子聞言面色一變,可七皇子被皇帝抱著,他什么也做不了。 “是太子哥哥!”七皇子毫無防備地道:“太子哥哥說宴會上有人的荷包和三哥是一樣的,我不信,他說我肯定找不出來是誰!父皇,兒臣找到了?!彼f著還一臉驕傲。 今晚的宴會,從荷包的樣式上來說,確實只有容灼的荷包和于景渡的是一樣的。 就算他自己找不到,但有了太子潑酒的那一番cao作,他也一定會注意到。 而太子摸準了七皇子的性情,利用小孩子爭強好勝的心態,成功讓事情發展成了后來那個樣子。 皇帝根本不用多問,只這一句話就全明白了。 他面上不顯,讓人送七皇子回去休息,這才將目光轉向太子。 太子這會兒的面色極其難看,連強裝鎮定都有些做不到,支支吾吾開口,“父皇,兒臣……” “跪下?!被实劾渎暤?。 太子一怔,但還是依言跪下了。 “朕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被实蹧]什么耐心地看了他一眼,“若是說那些廢話蒙騙朕,便不必開口了?!?/br> 太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猶疑,知道自己再強辯也是無用,他這位父皇可不是好糊弄的。于是開口道:“兒臣是利用了七弟想揪出于景渡和容灼的丑事,可此事并非兒臣捏造!” “于景渡?”皇帝一挑眉,“如今都直呼兄長名字了?” “兒臣……父皇,兒臣知錯了?!碧拥溃骸翱扇绾腿葑频氖虑槭钦娴??!?/br> 皇帝聞言卻只冷冷看著他,面上沒什么波動。 “父皇,您相信兒臣?!碧蛹鼻械氐溃骸案富嗜羰遣恍?,可以找人去盯著三哥,一定能發現端倪的,他們……他們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br> “你一直找人盯著老三?”皇帝問。 太子被他這么一質問,便有些說不出話了。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皇帝竟對于景渡絲毫懷疑都沒有,只顧著跟他算賬。 難道容灼與于景渡交往過甚的事情,他父皇一點都沒有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