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73節
段崢聽說他回來了,便顛顛跑來看他。 “那個誰呢?”段崢在他屋里轉了一圈,沒找到于景渡的身影,小聲問道:“不在?” “他留在京城了,那邊有事情要處理?!比葑齐S口道。 段崢聽說于景渡不在,這才大咧咧坐下了。 “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可被他擠兌死了?!倍螎樀溃骸懊炕匚襾碚夷?,他都不給我好臉色,害得我都不敢過來了?!?/br> “他擠兌你了?”容灼茫然道。 “他嘴上是沒說,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防賊似的?!倍螎樀溃骸澳阏f我是你表哥,咱們是兄弟,他防著我干啥???” 容灼失笑道:“表哥你肯定是想多了,他這人就是看著性子冷而已?!?/br> “不信下回你看看,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都不一樣?!倍螎槺г沟?。 段崢這些日子可是被憋得夠嗆。 他這性子散漫慣了,平日里幾乎就沒有老實待在家里的時候。 可到了江府之后,不僅整日不能出府,還沒個陪他玩兒的人。 唯一能陪他解解悶的容灼,整日被于景渡霸占著,段崢根本不敢靠近。 “我真怕再待下去會憋死?!倍螎樋嘀樀?。 “我想起來了,江府后頭有個馬場?!比葑频溃骸澳邱R場也是他們自己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一會兒我去問問江少卿,看看明日能不能帶你去馬場玩兒?!?/br> 若是放在從前,段崢可看不上騎馬這樣的活動。 但如今這境地,能讓他騎個馬,對他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當晚容灼特意去朝江繼巖打了個招呼,得到允許之后次日一早便帶著段崢去了馬場。 兩人在馬場跑了幾圈,段崢又開始覺得無聊了,下了馬攤在場邊的草堆上長吁短嘆。 “你說你們好不容易去京城,怎么不叫著我一起?”段崢問道。 “人多了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比葑频溃骸岸夷悴皇怯憛捨遗笥褑??還愿意跟著我們?” “不是我討厭他,是他擠兌我?!倍螎樂藗€身看向容灼,揶揄道:“他對你好嗎?”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容灼道。 “我看還行,尤其他盯著你的時候那個眼神,嘖……”段崢點了點頭,“太黏糊了?!?/br> “他眼神怎么了?”容灼問道。 “你見過狗盯著rou骨頭嗎?”段崢道:“那個誰盯著你的時候,就像狗盯著rou骨頭,別的狗一靠近他就恨不得咬人家兩口,生怕人家跟他搶?!?/br> 容灼心中忍不住想笑,心道他和青石一起睡覺,只是因為他夜里害怕而已。 像昨晚,青石不在,他還是和金豆子一起睡的呢。 只不過金豆子是睡在了外間,沒和他同床而已。 但段崢顯然又誤會了什么。 容灼怕說多了露餡,自然也不好多解釋。 “話說……”段崢伸手攬住容灼肩膀,揶揄道:“表哥還一直覺得你挺專情的,記得第一回 去花樓,你還教訓我不能胡來呢。如今倒好,不過兩三個月工夫不到,你這都招惹了多少男人了?” “也沒多少吧?”容灼有些心虛地道。 “沒多少?”段崢掰著手指頭給他數道:“先是你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小倌兒,你還第一次見面就送了人一包金葉子。后來他死了,你又包了給你繡帕子那個,還有個你同窗的小廝,送你檀木盒子那個……再加上這個愛護食兒的,這就四個了吧?” “那送檀木盒子的不算……”容灼道。 “哦,那就三個!”段崢道:“你表哥我縱橫花樓這么久,就一個相好的。你這一個月不到就換一個,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br> 段崢不算不知道,一數算才發覺他這位看著無辜清純的小表弟,內里竟是個花心大蘿卜! 偏偏容灼無從朝他解釋,否則若要解釋清楚,就要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 “不過這個護食兒的雖然兇了點,看著倒也還行?!倍螎樥Z重心長地道:“你要喜歡,就定定心,這人長得一表人才,又和江少卿交好,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你好好把握?!?/br> 容灼尷尬一笑,心情十分復雜。 次日的早晨與預料中一般,十分熱鬧。 皇帝先是因為豫州的事情發了一通火,當場將百官罵了個狗血淋頭。 朝廷出了貪墨賑災錢糧的事情,屬于是極為惡劣的丑聞。 只因此事定會牽扯到好幾個衙門,也難怪皇帝會生這么大的氣。 皇帝罵完了人,百官紛紛做了檢討,后頭便是如何安排查明真相了。 告御狀的人和投了案的容慶淮,所提供的信息都極為有限,要想徹底查清楚,并追回被貪墨的錢糧,勢必要花些工夫。 尤其是豫州,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 派誰去追查,是個很值得考量的問題。 “有誰想自愿前往豫州嗎?”皇帝掃了一圈殿內,冷聲問道。 百官紛紛垂著腦袋不敢和皇帝對視,生怕這苦差事落在自己頭上。 畢竟此事牽連甚廣,只怕背后之人身份不會太低,所以沒人愿意去得罪這個人。萬一要是對方身份高貴,這一擊沒死透,回頭復起是要算舊賬的。 再加上豫州的賑災錢糧早已被貪墨多時,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想要追回來只怕難度不小。 所以這差事無論怎么看,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真不錯?!被实劾湫σ宦?,似是極為失望。 他目光掃過眾人,正猶豫將差事交給誰時,便聞一個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父皇,兒臣愿前往?!?/br> 眾人循聲看去,見說話的是宴王于景渡。 這位宴王殿下前些日子在清音寺一住就是近月余,朝中甚至有人猜測他是不是要步老王爺的后塵出家,沒想到如今這么巧,一出事他就回來了。 太子驚訝地看向于景渡,目光中閃過一絲煩躁。 他早已安排了人毛遂自薦,只是不想顯得太刻意,所以才提前吩咐人別太著急表態,免得惹人懷疑。 沒想到他這位三哥,竟然會提出這么不合時宜的要求。 也不想想自己一個剛從邊關回來的武人,怎么可能被委以這樣的差事? “老三有心了?!被实埸c了點頭,“不過你身子不好,眼看入冬了,就別奔波了,免得身子受不住?!?/br> “父皇……”于景渡似乎還想堅持。 皇帝卻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殿內氛圍一時有些沉悶,這時太子的人總算是主動站了出來…… 皇帝也不知是累了不想繼續糾纏,還是當真對主動請纓的人滿意,沒怎么猶豫就允了。 于景渡沉著個臉,表情十分難看。 在告退的時候,他甚至僵在原地險些忘了朝皇帝行禮。 于是當日下了朝,討論宴王的人反倒比討論案子的人還多。 “陛下到底還是猜忌宴王?”有人小聲問道。 “不是說他身子不好嗎?興許是真的?!?/br> “你們沒看到宴王的面色嗎?下朝時險些失了禮?!?/br> “父子倆心存隔閡,宴王又是這種冷硬的性子,依我看……開了春等宴王殿下的病養好了,估計又是被打發回邊關?!?/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聽著倒是無人看好于景渡一般。 畢竟這位難得回京,還沒住幾日就去了清音寺,還是選在祁妃忌日前后去的,這任誰都覺得他是為了和皇帝置氣,也難怪皇帝對他沒有好臉色。 就在朝臣們紛紛揣摩君心之時,于景渡正在御書房幫皇帝磨墨呢。 “也難怪你這身子能耗成這樣,自己就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被实勐詭ж焸涞氐溃骸叭缃襁@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司天監的人說,過幾日說不定還會有寒潮。你這身子長途奔波,能受得了?” 于景渡沉默地磨著墨,也不辯解。 “兒臣只是眼看沒人想去?!卑肷魏笥诰岸刹诺?。 “沒人想去說明不是好差事,你就更不該往上湊了?!被实鄣溃骸澳阋策@么大個人了,冠禮都行了,開春治好了身子,也該考慮成家了,竟還這么沖動?!?/br> 于景渡手上動作一動,眼底閃過一絲凌厲。 不過皇帝似乎只是隨口一提,并未繼續就他成家這件事情多說什么。 “你在清音寺這些日子如何?”皇帝問他。 “兒臣每日參禪打坐祈福,并無別的事情可做?!庇诰岸傻?。 皇帝提筆沾了點墨,狀似隨口問道:“我兒都替誰祈福?” “母妃?!庇诰岸傻溃骸斑€有我朝百姓,和父皇?!?/br> 皇帝聞言眼底頓時染上了笑意,卻還是佯裝不悅道:“就不曾為你的兄弟們順便祈個福?” “兒臣在這世上沒別的在意之人,若是硬著頭皮幫他們祈福,心卻不誠,只怕反倒褻瀆了佛祖?!庇诰岸傻?。 他這話說得太過直白,一旁的內侍來福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但皇帝卻似乎并沒有不高興,反倒忍不住輕聲笑了笑。 于景渡是他所有兒子里最不會奉承的一個,喜怒都寫在臉上,野心也毫不隱藏。這令皇帝非但不覺得他不敬,反倒會因為他的坦然,而生出不少好感來。 可惜皇帝不知道,他這個看著毫不遮掩的兒子,不過是將他想看的東西拿給他看而已。就像很多傷人的猛獸,為了打消別人的防備,會適當展示一部分獠牙,讓人看著忌憚卻又不完全忌憚,產生一種“我能控制對方”的錯覺。 這樣一來,等他想傷人時,便容易一擊即中。 被派往豫州的欽差,隔日便出發離開了京城。 與此同時,祁州段家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隱藏在暗處的探子終于按捺不住,冒了頭,被于景渡派去的暗衛甕中捉鱉了。 “派人去江府,知會一聲?!庇诰岸傻?。 這法子當初還是小紈绔提出來的,若是知道人被抓住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