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74節
“不必去了,江繼巖一會兒會過來一趟?!庇诰岸捎值?。 他話音剛落,不等探子離開,江繼巖果真來了。 于景渡揮退了眾人,江繼巖只當他是有要事相商,卻聞宴王殿下道:“這兩日小紈绔如何?” “???”江繼巖怔了一下,這才答道:“容小公子吃得好,睡得好?!?/br> “哦?吃的什么?”于景渡又問。 江繼巖瞬間被他難為住了,他自己吃了什么都記不住,哪里會記得容小公子吃了什么? “臣……回去問問?”江繼巖道。 “這兩日他夜里是自己睡的嗎?”于景渡又問。 “和他府上那個叫金豆子的小廝一起睡的?!苯^巖忙道。 于景渡得知不是段崢,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這幾日他沒闖禍吧?”于景渡又問。 江繼巖心道,關在他們家里能闖什么禍?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宴王殿下這么問應該不是真的關心對方有沒有闖禍,只是沒話找話,想了解一下容小公子的近況。雖然兩人這才分開兩日,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了解的…… “府里沒什么新鮮的事情,容小公子整日也就和段公子在一起廝混,去馬場騎個馬什么的?!苯^巖道,“不過容小公子倒是很有分寸,去之前還特意知會過我?!?/br> “和段崢一起騎馬?”于景渡擰了擰眉。 “兩人各自騎一匹?!?/br> 見于景渡似乎不大高興,江繼巖又道:“段公子素來是個活泛性子,估計是關在莊子里太久了耐不住寂寞,他除了找容小公子,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啊?!?/br> “沒事情做給他找點事情做,找人打聽一下他的喜好,弄些新鮮玩意給他?!庇诰岸傻溃骸澳愀镒o衛不是挺多的嗎?實在不行安排幾個人陪他解解悶兒,省得他老纏著容灼?!?/br> “是?!苯^巖忙道。 “你事情多,往后不必老往本王這里跑了?!庇诰岸傻?,“城門口撤下來的人,派兩個機靈的跟著容灼便是。不必藏在暗處,讓他們每日派一個人過來一趟,替本王傳信?!?/br> “傳什么信?”江繼巖不解道。 “給容灼的信?!庇诰岸烧f著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封信,“今日先勞煩你?!?/br> 江繼巖接過信低頭一看,發現那封信還封了火漆。 江繼巖:…… 有必要這樣嗎? 第45章 當晚,容灼看著江繼巖帶來的兩個護衛時,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還以為宴王殿下這是派了人來考察他呢,一問之下才得知只是循例保護。 “容小公子不必在意,段公子身邊派了四個護衛呢,比您還多?!苯^巖道。 容灼聽他這么說,只覺得十分不解,“殿下為何要派人單獨保護我和表哥?” “大概是因為你們老是亂跑吧……”江繼巖無奈道。 “給你們添麻煩了?!比葑朴行┎缓靡馑?,“我們往后不去馬場了,就老老實實在院里待著?!?/br> “無妨?!苯^巖道:“容小公子不必客氣,這兩個護衛往后就跟著你了,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吩咐他們去做,千萬別不好意思。反正他們也不用我發俸祿,宴王殿下還親自掏了他們的伙食費呢?!?/br> 江繼巖說罷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來,交給容灼道:“這是青石托我給你的,你若是回信交給護衛就行,他們會幫你交給青石?!?/br> 容灼沒想到青石還給他寫了信,當即十分高興。 待江繼巖離開后,他便將那封信拆開看了。 沒想到信里只寫了一句話:一切都好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甚至連落款都沒有。 容灼拿著那封信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青石還特意弄了火戳封著,里頭竟然就只有這么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可真是夠“興師動眾”的。 當晚容灼便給于景渡回了一封信。 他學著于景渡的風格,也沒有寫稱呼和落款,但內容卻寫了滿滿三頁紙。 信的開頭表達了自己收到對方的信特別高興,然后又寫了很多自己的日常,順便抱怨了一下宴王派來的護衛盯得太緊,連他上茅房都要守在外頭,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最后,容灼還不忘揶揄于景渡,嫌他一封信只寫了一句話太敷衍。 次日,于景渡就收到了他的信。 不過少年當真半點防備心都沒有,信封都是開著的。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此舉是故意為之。 因為傳信的護衛是宴王殿下的人,容灼此舉其實是為了朝宴王表忠心。 “容小公子昨日收到信后看了好多遍,后來將信又放回信封里,仔仔細細收到了抽屜里?!眰餍诺淖o衛朝于景渡道。 于景渡聽說容灼看了好多遍,心情似乎不錯。 所以當晚給容灼回的信,便多寫了一行: 一切都好 勿念 次日,信又被送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興高采烈地拆開信,發覺只比昨天多了兩個字,臉瞬間垮了下來。 后來他琢磨了半晌,暗道青石給他寫信好像并不是要和他聊天,只是朝他報平安而已。大概是那日他朝對方說,將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知會他一聲,否則他會擔心,所以才有了這一出吧。 得出這個結論之后,容灼這日便沒再給于景渡回信。 他不知道的是,于景渡等了一日,看到護衛空著手來時,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這樣一來,容灼再收到的信里,便多了好幾句話。 隨著信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副火漆,那意思提醒他要記得回信,并且把信封好。 那日之后,容灼又開始每日給他絮絮叨叨寫好幾頁紙的回信,于景渡也開始慢慢朝對方說一些自己平日里都不會留意到的瑣事: 例如某天早晨起得早,去上朝時掛了一身的霜,或是宴王殿下賞了他御膳房新制的點心,他覺得味道太膩了,讓護衛帶給容灼吃,甚至有時候會朝容灼說自己夜里著了涼,又咳嗽了…… 容灼的信則沒什么重點,事無巨細,吃的飯咸了淡了都要朝他說一說,換來的結果就是江府偷偷換了個廚子。容灼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在第二天給于景渡的信里說,江府的廚子做飯開竅了,廚藝突飛猛進。 “江少卿……”這日容灼見了江繼巖,忍不住朝他問道:“我聽說太子下個月要行冠禮?” “青石告訴你的?”江繼巖問。 “對?!比葑频溃骸八€說,太子要行冠禮,宴王殿下不大高興?!?/br> 江繼巖聞言十分無語,暗道宴王殿下這咋還變著法的求容小公子安慰呢? “太子比王爺小了不到半歲,確實是下個月要行冠禮?!苯^巖道。 “那宴王殿下為何會為了這個氣兒不順?” 江繼巖道:“依著我朝的規矩,儲君成人后便要大婚,此事不能拖太久??裳缤醯钕卤忍幽觊L,我朝又有長幼有序的說法,所以接下來陛下可能會催著宴王殿下準備婚事。因為宴王大婚了,太子才好大婚?!?/br> “???這也太不合理了吧?”容灼道:“誰遇到合適的誰先結不成嗎?” “都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不好輕易推翻?!苯^巖道。 其實大婚的事情并不算迫在眉睫。 因為于景渡身體的緣故,皇帝就算想催婚,也得等到他身體徹底康復再提。 再加上豫州那邊的案子尚在調查中,結果出來之前,他并不需要擔心此事。 于景渡之所以在信里提這事兒,只是想聽容灼安慰幾句。 沒想到容灼的回信里絲毫沒有安慰之詞,反倒擺事實講道理,告訴他宴王身不由己,早晚都得成婚,讓他作為一個門客,不必瞎cao沒必要的心。 若非他很認真地朝容灼澄清過自己和宴王的關系,估摸著容灼這會兒定要以為他在為宴王將來要成婚的事情吃醋。念及此,于景渡一時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惋惜。 御書房內。 禮部主持太子冠禮的人,拿著儀程來找皇帝匯報。 “依著規矩辦就是,不必事事來問朕的意思?!被实鄣?。 “眼下有一事還望陛下裁決?!蹦侨说溃骸耙驗樘拥钕屡c宴王殿下的冠禮相隔時間不長,而宴王殿下的冠禮又是逾制的,若太子殿下的冠禮依著規矩,兩相比較未免顯得怠慢了太子?!?/br> 言外之意,宴王殿下都逾制了,太子要更逾制,才能顯出身份的尊貴來。 “豫州的案子還沒查清楚,前些日子調撥的錢糧也不知到了沒有,百姓說不定還挨著餓呢,卻要大cao大辦太子的冠禮,臣覺得此事不妥?!闭f話的是先前便在御書房和皇帝議事的文臣。 禮部那人聞言反駁道:“一碼歸一碼,總不好因為豫州的事情,牽帶這讓太子殿下的冠禮太寒酸。我朝國庫豐盈,該省的地方可以省,這種一國儲君加冠的大事,怎好敷衍了事?” “依著規矩辦不逾制,怎么就是敷衍了事?”那文臣是個心直口快的,“宴王殿下冠禮逾制,那是因為陛下念及他在邊關為國浴血還帶著傷,若人人都逾制,那也不必依著規矩辦事了。當年陛下加冠也是依著規矩,倒是沒聽說誰會為了這個覺得陛下不尊貴?!?/br> “你……”禮部那人口才一般,被他駁得啞口無言。 皇帝淡淡一笑,道:“依朕看,此事既然與宴王有關,不如你去找宴王問問他的意思吧。宴王身子帶著舊疾,朕一直沒給他安排過差事,正好此番讓他以兄長的名義,幫著禮部籌備太子的冠禮,也好彰顯他們兄弟情深?!?/br> “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宴王殿下的話為準?”禮官問道。 “嗯?!被实壅f罷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了。 禮部那官員當即便去福安宮求見了宴王殿下,得到的答復是,大肆cao辦。 皇帝聽到這消息后稍稍有些意外,后來還特意朝于景渡問過。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的冠禮逾制了,朝中不少人都頗有微詞,覺得兒臣搶了四弟的風頭?!庇诰岸奢p咳了一聲,面上帶著幾分病態,“所以兒臣此番并非是為了四弟,只是為了讓自己少挨幾句挖苦?!?/br> 前兩日寒潮來襲,于景渡染了風寒,導致他的舊疾又復發了。 這會兒他倚在矮榻上,身上蓋著毯子,手里還端著個手爐,面色看著很不好。 “老三你這是怪朕呢?”皇帝問道。 “兒臣只是不想騙父皇?!彼f著嘆了口氣,“兒臣自幼便是這樣,做得不好會被人說丟了父皇的臉,做得好又要被怪罪不知分寸?!?/br> 皇帝伸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你好好養病,來日太子冠禮若是去不了,便不必奔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