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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那個獪岳師兄……他以為根本就沒長淚腺的獪岳師兄,剛剛竟然哭過? 該怎么說,太震驚、也太詫異了,因為震撼程度過大,所以有些分不清心里是些什么感想,甚至有點原因不明的激動? 我妻善逸勉強收住那些語無倫次的想法,嘴唇抖了抖:“師、師兄,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 因為很不想承認自己被廢物突然湊近的一張大臉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屏住呼吸,也忘了做出什么反應,所以終于回過神來的獪岳微微后仰了下頭,把捧在他兩頰的手拆下去,退出了一個讓他感到安全的距離之后,才皺著眉開口: “還能做什么,不過就是訓練……你這廢物突然湊過來干嘛,那么蠢的一張臉,都是看見了要半夜做噩夢的程度……” “……” 如果是放在往常,那么聽見這種毫不掩飾的貶低話語,我妻善逸絕對會不服氣地大聲指責起來,不過大概是剛剛帶來的震撼實在太過,所以他此刻絲毫沒有在乎自己又被罵“蠢”這件事,目光甚至有點發直,呆呆地落在自家師兄那張離遠了看又什么也發現不了的臉上,聲音顫抖道:“真、真的只是訓練嗎……” 究竟要是什么程度的訓練,才能把獪岳師兄給練哭啊,而且他總覺得有點不太信任,獪岳師兄可是能面不改色完成那種魔鬼訓練的男人,甚至就連前幾天被訓到和他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也沒到哭出來的程度——真的只是訓練嗎? 真的,就沒發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嗎? “那還能有什么事?!?/br> 獪岳冷哼一聲,他對我妻善逸時不時的抽風已經習慣了,所以即便是目前這家伙的反應不太對勁,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最后撂下一句狠話,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你以為自己又能在病床上舒服幾天,等恢復訓練的時候,有你好受的?!?/br> 呆愣地目送著揚起的青紋羽織后擺消失在門外,我妻善逸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嘴巴里剛剛喝過綠藥湯的濃厚苦味,倒不如說,他目前的五感其實都一片混亂,目光呆滯,眼神發直,所有注意力都在大腦里翻騰著,亂糟糟的思緒攪和成一灘分不清什么東西的泥。 只有微妙的新生想法順著脊背慢慢爬上來,帶著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震顫,以及莫名其妙的糾結,在他心里劃過一道幾乎察覺不到的痕跡。 明明,師兄哭起來的樣子,連他都沒見過呢…… 第42章 如果說女孩子是天堂 在往返總部音柱偏宅與蝶屋的訓練日程中, 總會給人一種事態平和的錯覺,好像前不久還在與惡鬼拼殺的記憶都開始變得遙遠,如果不是宇髄天元時不時提起“吉原抽足的游女有問題”“那里的鬼看來很小心”之外, 獪岳甚至恍惚中覺得生活也還算平靜。 ……個頭啊。 每天上午去找宇髄天元以指導對戰的名義挨揍, 這家伙雖然拿捏得很穩, 不至于把他打出什么不能訓練的傷勢, 但下手也毫不留情, 一不小心被照著肚子來上一拳的話,接下來整個下午都會覺得隱隱作痛, 稍微動一動都有淤青被拉扯的痛感, 而且最令人氣憤的是, 這竟然連輕傷都算不上, 一晚上就可以恢復七七八八,完全不耽誤他第二天再去挨揍。 “因為忍耐力也是鬼殺隊劍士需要的素養, 要不然被鬼抓個口子就疼得握不住刀, 難不成準備靠運氣殺鬼嗎?” 宇髄天元對此的解釋則是理直氣壯,甚至還又一次拎出了他老婆做比較: “你不會連我老婆都比不過吧, 稻玉?!?/br> 獪岳:“……” 雖然說這家伙講話聽起來實在是讓人七竅生煙,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歪理竟然都是對的。 獪岳對自己訓練的程度下得了狠手, 對于疲憊倒是很有抗性,不過無論是之前在桃山跟著桑島老師修行, 還是之后出來斬鬼的大半年,有關于這一“忍痛”或者說是“帶重傷作戰”的經驗, 獪岳倒是沒什么機會體驗。 說到底, 桑島老師對自己的弟子也不會下狠手去揍, 出來斬鬼又多半遇到的都是那種可以幾招秒掉的菜雞, 偶有兩只會血鬼術的鬼,也走不出以“速殺”為核心的雷之呼吸劍型五招,畢竟獪岳也沒有什么奇特的光環,動輒遇見十二鬼月也不是他會有的待遇,就算他堪稱工作狂無休連軸轉,帶傷殺鬼的程度也最多就是點皮rou傷,說白了其實也不痛不癢。 如果獪岳胸無大志,只想著能殺死那種普通水準的鬼就好,自然不用考慮這一方面,不過若是要作為“繼子”,那么遲早要遇到實力高強的鬼,這種能力就十分重要了,因為他不僅僅有向上爬的野心,除此之外求生欲也很強——但凡是對他增強實力保命有用的技能,他都愿意學。 ……所以驟然開始訓練這方面的忍耐力,也著實有點痛苦。 在對打中又吃到了宇髄天元的拳頭,獪岳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后頑強地收刀回防,不過終究還是慢了一拍,在下一個瞬間又被果斷掀翻了出去,掙扎了兩下才爬起來。 “再練練應該也差不多了?!?/br> 下手毫不留情的音柱大人說: “這不比之前強多了,比起趴在地上失去行動力,就算只剩下牙齒能動,也記得去咬住刀柄給我爬起來,只有戰斗才有活下來的機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