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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求你。 蘇厭衾聲音說的很低,屋里的其他兩人都沒有聽見,只見隨著蘇厭衾抱著顧辭大腿之后,這往日里矜貴侯爺的耳根紅了。 第2章 房內氣氛有些詭異,蘇氏夫婦兩人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兩人。 顧辭眸色一暗,原本想要踢開蘇厭衾的腿,在觸及蘇厭衾白玉般臉上的傷時,頓了頓,嗓音冷漠似霜:松手。 蘇厭衾手一顫,不敢不聽話,連忙松了手,緊緊的攥在衣袖,剛剛一直沒落下的眼淚,在他拒絕以后,在她垂眸之間,潸然淚下。 兩滴晶瑩剔透的珍珠,滑過她嫩白的臉頰,消失在了頸間,恍若神女落淚,令人心揪。 顧辭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黯然神傷的臉,而是轉而看著蘇龍飛,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相爺好手段啊。 不敢不敢,侯爺說的什么,我可是半句也聽不懂的。蘇龍飛無辜的笑著,老狐貍似的狡猾。 您聽不懂也要聽明白,昨日本侯爺好心參加你的壽宴,你卻公然向本侯爺下藥,你當真以為我那太后姑媽是吃素的?她早就給我物色好了正妻人選,你這時提出讓我納相府庶女為妾,是故意在找她不痛快嗎?您覺得她會作何反應呢?顧辭僅僅懶懶的坐在床上,卻給了人雷霆萬鈞的壓力。 若說蘇龍飛最怕的人是誰,那肯定要非太后莫屬?;实垭m然強勢,但是你還能和他講道理,談國事。 太后娘娘則是霸道就是她的詮釋,憑著自己一己之力,將自己最不受寵的親兒子送上皇位,她曾經是李朝的第一位女將軍,北戰匈奴,西伐大涼,乃是一代戰神,民心所向。 現在雖然當太后多年,脾氣早就變得柔順了很多,但是當年的威名依然長存于他們心中,而身為以前帶頭阻止女子帶兵打仗的蘇龍飛,更是看見太后便冒汗。 這這這,那侯爺就當今日事情沒發生過如何?我這孽女福薄無緣侍奉侯爺他的話還沒說完。 顧辭眼廓抬了抬,淡淡的打斷:那怎么行,不管好壞,都是相爺的一番心意啊,怎么能當做無事發生呢。我看啊,不如相爺將長安城東街的脂粉鋪子,以及那飄香酒樓當做嫁妝一起抬進侯府,我便免為其難的收下相爺的好意。在太后面前只字不提相爺,全當是顧某酒后誤事了。您看怎么樣? 蘇厭衾卷翹睫毛上的神色有些莫名,這兩個店鋪乃是丞相府手下最好的鋪子,商業價值極高,也很少有人知道是蘇龍飛手下的人打理的。 不行!蘇龍飛還沒開口,陶氏倒是先反駁了起來。 不行?那咱就慈寧宮見吧。姑母這么久不見蘇相,前兩日還提起您了呢。顧辭語氣挑了挑,就要作勢起身離開。 閉嘴!侯爺,好說,好說,我這女兒也千恩萬寵的長大的,兩個鋪子的嫁妝也是使得的。蘇龍飛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好,我便在這等著相爺,相爺現在就將鋪子的地契拿過來吧,省的夜長夢多,對吧。顧辭把玩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經心的說道,完全不給他后悔的機會。 老爺!陶氏還想要說什么,滿臉不忿,但是被黑著臉的蘇龍飛用力拖走了。 廂房里落針可聞,蘇厭衾跪在顧辭腳邊,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顧辭睥睨了一眼床下的女人:你要跟我回侯府? 蘇厭衾嗓音甜柔,聲音帶著鼻音,似乎有些害怕顧辭,只敢低著頭回道:是。 跟著我,成不了侯府的夫人,享受不了至尊的榮華,我也無心后院??赡苓M去了你也只是一輩子一個比丫鬟高一點侍妾??蓜e想存什么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在我這是行不通的。顧辭語氣漠然,帶著淡淡的警告,侯府不是那么好進的。 妾身曉得,不敢有其他心思,一心服侍侯爺,做好自己的本分。蘇厭衾點了點,心中有些欣喜。 若是留下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相府,等著她的不是死亡,便是下一次繼續被送出去當禮物,她是萬萬不愿意的。 雖然去侯府做妾也是下下之策,但是最少顧辭潔身自好,沒有那些侍妾姨娘,她去了也是獨有一份,只要安分守己,活下去便不是難事。 畢竟她筆下的顧辭的母親,顧老夫人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只要得了她的青睞,也算是拿到了一張保命牌。 顧辭黑眸幽深,皺眉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覺得有些看不透,摸不著的感覺,雖然跪在他面前,卻半分感覺不到她的謙卑。 蘇厭衾見顧辭一直不說話,咬了咬唇,以為他在暗示她。 侯爺,妾身服侍您穿鞋。蘇厭衾拿起散落倒下黑靴,瑩白的皓腕在黑色的襯托下更加欺霜賽雪。 纖纖玉手有些輕顫,非常生疏的抓起了顧辭的腳踝。 涼涼的觸感讓顧辭一抖,凝神一看,這才發現這個看起來非常柔弱膽小的女子,居然抓著他的腳腕便要往靴子里送。 我還沒穿襪子。顧辭冷不丁開口,嚇得蘇厭衾手一縮,松了他的腳踝,那細膩柔軟的觸感消失了,顧辭身上的緊繃感才感覺慢慢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