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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倏地軟下來,忍不住地笑了笑,很快的回了四個字:【馬上就來?!?/br> 高嘉曼將南瓷不動聲色的變化盡收眼底,然后就看見她把手機放回口袋,神色又恢復冷淡,好像那一瞬的柔軟不曾出現。 南瓷被風吹得有點冷,她往后退了一步,睨著高嘉曼,我說過我不會恨你,但也僅此而已。 她說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手帕紙,又把那支口紅掏出來,在紙上寫了一串號碼,遞到高嘉曼面前,錢算我借你的,你自己去南氏拿,至于這筆債 頓了頓,她笑道:就用你后半輩子的自由還。 高嘉曼捏著那張紙,垂下睫毛,手指在微微顫抖。 她高中輟學,因為樣貌好,沒成年就稀里糊涂地簽了世紀傳媒,又誤打誤撞地出道,卻走到混不下去的地步。 說起來她除了唱歌跳舞什么都不會,學歷又低,退了圈可能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可南瓷名義上是借錢給她,逼她為南氏打工抵債,實際上卻是在體面地還她自由。 高嘉曼壓下復雜的情緒,哽著聲說:南瓷,謝謝你。 用不著。南瓷眼底無波無瀾,看著她,我只是不想看到誰輕生,別自作多情。 高嘉曼破涕為笑,好。 就在南瓷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高嘉曼突然又叫住她,南瓷。 南瓷腳步頓住。 高嘉曼注視著她,良久后輕嘆:你真的變了。 南瓷一愣,回過頭。 高嘉曼笑了笑,語氣變得輕松:南瓷你知道嗎?在以夢的時候,其他練習生都覺得你像個怪物。 她是上位圈里實力強勁的練習生,本就有種高高在上的孤傲,再加上骨子里的淡漠,讓人不敢靠近。 明明有時候是在和別人說笑,可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在女孩最喜歡扎堆聊八卦的年紀,只有她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坐在宿舍里,無悲無喜。 可是現在,那個南瓷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眼前的女人,雖然還是冷冷清清的模樣,但眉眼間是被人愛著的鮮活。 南瓷沉默了。 高嘉曼最后又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越過她,視線下移,還沒來得及祝福你,得償所愿。 南瓷低頭,順著高嘉曼的視線看過去。 從她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樓下那個男人。 夕陽已經偷偷溜進來,橙黃一片,浸滿了他的周身,他大步穿過大廳,往樓上走來。 南瓷以前覺得這個世界壞到無可救藥,可還是有人帶著光闖進來,告訴她,你可以愛這個世界。 她定定地看著楚傾朝她走過來。 那一瞬她只覺得自己在不斷墜落,墜向開在地獄里的一片花海。 沒等南瓷朝他奔去,楚傾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把人直接抱進懷里,摸著她的頭問:怎么在這里?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在和南瓷轉身,卻發現身后已經空無一人。 高嘉曼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無聲無息。 只有那一小截煙頭證明她來過。 誰? 南瓷輕聲說:高嘉曼,她剛剛在這的。 楚傾知道高嘉曼以夢出道,和南瓷一個團,但他并不關心,只是問:東西拿到了吧? 南瓷點頭,主動拉起楚傾的手,我們回家吧。 楚傾淡笑著嗯了聲。 直到車子平穩地駛在回去的路上,南瓷突然想起什么,她笑瞇瞇地看向楚傾,你哪來那種可愛的表情包啊? 楚傾也笑,他們在工作室的群里發的,我隨手保存的。 南瓷支著腦袋打量楚傾,拖長了尾音應下。 兩人到家的時候華燈初上。 南瓷定的蛋糕正好送到樓下,她笑著跑過去簽收,原路返回時蛋糕盒被她抱在懷里,白色羽絨服染上皎潔的月色。 她小心翼翼又視若珍寶的模樣落在楚傾眼里,心動難捱。 等到走進電梯,楚傾按下樓層,門關上時,他一手從南瓷那兒拎過蛋糕盒,一手扣住她的腰,俯身在她的唇上輾轉。 南瓷先是一愣,然后臉泛了點紅,她輕輕推著楚傾,嗚咽出聲:別在電梯 電梯適時停下,楚傾才松開南瓷。 南瓷熟練地解了門鎖,還沒來得及去開玄關處的燈,就被楚傾摟著腰按在門板上,整個人貼上來,繼續剛才的吻。 直到兩人呼吸都不穩的時候,楚傾又親了親南瓷的耳垂,在那里低聲哄問:什么時候讓我拆禮物? 黑暗中所有感官被放大,楚傾噴灑的熱氣流連在南瓷的耳廓,她的腿軟得站不住,全靠楚傾扶著她的腰。 腦子遲緩地轉過彎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脖頸都紅了。 但也就那一秒。 她的手按著楚傾后頸,壓低他的頭,和他相抵,認真地說:那也要等許完愿吹完蠟燭才行。 楚傾聞言低低地嘆了聲,頭埋在南瓷頸間悶聲道:好吧。 南瓷失笑地摸了摸楚傾柔軟的發絲,伸手把燈打開,明亮的光線乍現,兩人都不適應地閉了下眼,才不緊不慢地換鞋進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