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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鴻儔皺眉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現在慕清洺已經端著飯菜走了過來,趙鴻儔只得將想說的話重新咽了回去,只是不忘瞪了趙雨凝一眼。 在趙鴻儔的特地安排下,將慕清洺的座位安排在了趙雨凝的身旁,但慕清洺根本就沒有落座的意思,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后,就轉頭對著趙鴻儔道。 老師,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趙鴻儔本來還想留下慕清洺,但剛剛張口,卻被慕清洺一句話給堵死了。 小叔那邊我也得去,今天就不留下了,明天再來。 慕風遠和慕清洺的關系,怎么說也比趙鴻儔的關系近上一些,趙鴻儔也不好再阻攔,只得放人走了。 在離開趙府的時候,慕清洺轉過身來,對著趙鴻儔彎腰行了一個大禮,清雋的臉上帶著淺笑說道。 愿老師來年順遂平安,新年喜樂。 等到將慕清洺送走之后,趙雨凝攙扶著趙鴻儔重新坐回宴席上,這才猛地發現慕清洺的斗篷脫下來并未拿走。 趙鴻儔忙對著她吩咐道:雨凝,快去給子慕送去! 趙雨凝轉頭看向方禹,打算將這件事情交給方禹,但是趙鴻儔的眼神也朝著方禹遞了過去,帶著滿滿警告,方禹在兩人臉上掃了一圈,嘴唇囁嚅半天說出一句。 我我腿疼。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 第59章 兵權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去之后, 整個天地間剩下了大片的夜色和雪色,和夾雜在其中的薄薄一層人間燈火色,微弱地強調著自己的存在感。 從登基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雖說年歲還沒有長, 但現如今的池燼已經沉穩了許久。 最明顯的體現就是發冠上的明珠不會隨著走動胡亂晃動了, 矜持不茍, 行走的儀態已經隱隱有了慕清洺的模樣,玉姿月容的小臉上寫滿了乖順懂事。 他踱步來到殊華殿前,想趕在子時之前再見一面池渲。 但此刻殿門大開,內外燈火通明, 卻獨獨不見池渲,守在殿外的宮女彎腰對著池燼說道:大殿下去參加宮宴了, 現下不在殿內,陛下明日再過來吧。 聞言, 池燼微微皺眉, 朝著殿內看了一眼再確定沒有池渲的身影之后,這才收回視線, 對著回話的宮女彬彬有禮道:麻煩這位姑姑, 等姑奶奶回來之后轉告給姑奶奶一句,燼兒祝她來年康健無憂。 朕明日再過來。 見此, 那宮人忙彎腰回了一禮,點頭道。 奴婢會轉告給大殿下的。 囑咐完這些之后,池燼這才轉身抬步離開。 每逢新年,掛在門外的燈籠都要披上一層喜慶的紅衣,現下燈籠散發出來的紅色光暈撒在雪地上, 鍍上了一層溫融融的人間色。 他們雖說在深宮內, 但是還能隱隱約約聽見遠處傳來的熱鬧鞭炮聲, 還有在寂靜山河間突然炸裂開的煙花。 而就在一片其樂融融之中,突然響起的酒杯碎裂聲將一切的祥和靜謐都給打碎了,晉王將手中酒杯摔在地上,因為氣急胸口劇烈起伏,看著池渲不滿地說道。 兵權是父皇給我們的!憑什么你一句話就得讓我們將兵權交出來。 今日的宴會說是宮宴,但到場的也不過四個人。 除卻池渲還有安王齊王順王,先帝六個兒子,現如今只剩下眼前這三個了,說是宮宴更像是家宴,且還是子孫凋零的家宴。 池渲坐在高位上,哪怕是大年之日,依舊不改一身不近人情的冷淡青色,宴會設立在室外,但在別人臉前影響視線的白色霧氣,在池渲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似乎她呼出來的氣息都是不帶溫度的。 青衣墨發,素手雪肌,此刻清眸帶著不似人間的冷意,將視線落到了第一個發出不滿的晉王身上。 晉王今年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但整個人體態肥碩,瞧著是個平庸無能的,原本一張還能算過眼的臉,此刻也被那滿臉的肥膩撐得讓人無法看了。 對于晉王的不滿,池渲一臉不以為意,站起身來看著晉王道:晉王也知那是先帝給你們的兵權,從不是你們的私有物,那是我大靖的兵權。 現如今邊境北疆來犯,那五萬的兵權你們留著有什么用?不如交上來,讓陛下選個能將抵御外敵。 說到這里,她語氣頓了頓,隨后眼神危險地轉頭朝著三人看去,視線在三人臉上一一劃過,最后落到了晉王的身上。 晉王拒不上交兵權,難不成是打算意圖謀反? 在最后一個字慢悠悠落下的時候,在場一片寂靜,就連不遠處的鞭炮聲似乎也默默消了音,氣氛仿佛被凝固住,就連滿地的茶杯碎片都不敢發出半點的響動。 她觀察著面前三人的臉色,但除了晉王立馬出聲否認之外,其余兩人神情如常,她微微后仰身子,清眸下意識瞇起打量著順王和齊王。 齊王和太子同歲,都是一個病秧子,走上兩步便要喘上三喘,幼時就算在宮里的時候,也時常待在自己宮殿內,極少外出。 眼前的三個人齊王對于池渲來說是最陌生的。 順王和太子一母同胞,平日性子沉穩低調,是個不太愛出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