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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左辭將面前的折子拿走之后,外殿中只剩下慕清洺和她兩個人,她打算重新躺在軟榻上再睡一會,但是身子還未挨到軟榻上。 手腕再次被人死死攥住,慕清洺不知何時欺身上前,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和聶懷昌做的局,散播謠言是你讓聶懷昌給池桉投的誠。 你讓聶懷昌去慫恿池桉謀反,讓他誤以為自己得了民心和朝臣支持,故意讓左辭將他放進來,讓他以為穩cao勝券,實際上是甕中捉鱉之計。 用自己做餌,引安王入局,殿下好計策啊。 雖說從慕清洺唇邊傳來的氣息是溫熱的,但此刻慕清洺的語氣卻冷到了極點,她并未掙脫慕清洺的束縛,反而身子往后靠了靠,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她微微側頭,用余光看著身后的慕清洺,唇角微微勾起,開口道:太傅大人聰慧,本宮就知道瞞不過大人。 殿下何止瞞得過臣下,殿下簡直可以瞞天過海。 將自己處于下風,再邀我出手相助,這也是你計劃的一環不是嗎?他垂眸看著池渲的唇角,現如今睡了一會的時間,池渲的臉色比起剛剛來瀚書閣的時候要好看許多,唇色也紅潤了許多。 池桉現如今已經輸了,成王敗寇,今后他也不會翻出太大的風浪,殿下何必一定要他死,他不會再對你造成威脅。 見此,池渲的眸子冷了冷,她轉身直視著慕清洺的眼神,緩緩而道:大人是在指點本宮嗎? 本宮不是六七歲的孩子,用不著大人指導。 而后,她將被慕清洺攥住的手腕抬起來,輕抬眉頭,傲然睥睨地看著慕清洺道:大人逾矩了。 見此,慕清洺的眸光輕閃,規規矩矩道:臣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但是抓著池渲手腕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倒是緊了緊。 她看著慕清洺臉上罕見的執拗,沒有掙脫,就借著被慕清洺攥住的手腕,朝自己用力一扯。 不知道是慕清洺沒有防備,還是故意的。 就像是上次在別苑,慕清洺將她扯過去一樣。 慕清洺的身子朝著她這邊倒了過來,她順勢倒在軟塌之上,好在軟塌上鋪滿了綿軟的毯子,這一摔倒是不疼。 她雙手勾著慕清洺的后頸,眼神對上慕清洺的眼神,此刻兩人距離很近,說話不用太大聲對方就能聽見。 再加上池燼在內殿內,所以兩人此刻的說話聲音只有對方才能聽見。 他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清媚的臉上就算沒有笑容,依舊像是下了鉤子一般,勾著他的視線,久久不能挪開。 她看著慕清洺輕聲說道。 大人膽子大得很,以下犯上的滋味都嘗過了,還有什么是大人不敢的? 話落,她又將聲音壓了壓,胳膊微微用力,將自己的身子往慕清洺身上貼了貼,帶著幽幽香味的溫熱氣息一點點蔓上慕清洺的唇角耳尖,留下淺淺的紅暈。 幫我吧,慕清洺。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說話間,她略微仰起頭湊到慕清洺的臉前,兩人近在咫尺,也止在咫尺,只要再欺近一分,便能觸到對方,但二人誰都沒有動作。 她看著慕清洺,就這么任由兩人溫熱的氣息纏繞在一起,明明沒有觸碰,但唇角鼻翼間吸進喘出的都帶著對方的氣息。 清眸對上冷眸,不知道誰的冷靜理智一點點變成擾亂的春湖。 但就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池燼疑惑的聲音。 姑奶奶? 聞言,二人的身子一僵,她率先松開慕清洺,剛剛情動的眸子轉瞬間就恢復了冷靜,她從軟塌上坐起身來,伸手將裙擺上剛剛被壓出來的淺淺褶皺給撫平。 池燼此時跑了過來,伸手抓住她的手指,用五根手指緊緊抓住她的一根食指,有些防備地看了慕清洺一眼,開口詢問道。 姑奶奶和老師是在做什么? 清眸輕輕閃動,她抬眸看著池燼,神情如常,十分自然地開口道:太傅剛剛在幫本宮看我今天的口脂有沒有涂好。 說罷,她微微側頭,聲音略沉對著慕清洺詢問道。 太傅大人,是吧? 慕清洺站在一側,規規矩矩地答了一句:是。 見此,她收回視線,眼角揚起淡淡的笑意,池燼眨了眨眼睛,突然開口:姑奶奶,朕也能看的,下次朕幫姑奶奶看。 她看了一眼慕清洺,才對著池燼含笑點點頭:好。 池桉死期定下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上京城,自然而然也傳到了齊國公府內。 這日,即墨卿剛打算出門,卻見即墨靜從一側回廊中走來,手上還拎著一個食盒。 見此,他皺了皺眉,當即打算再退回去,但他低估了即墨靜的視力,也低估了紅色的刺眼程度。 還不等他轉身,即墨靜便開口叫住了他。 兄長。 他在心中輕嘆一聲,隨后似乎是認命般站在原地,看著即墨靜拎著食盒走到他的面前。 即墨靜天生體弱不怎么愛出門,上京城中也沒有幾個走得近的世家小姐,更何況就算有閨中好友,那些小姐哪里缺即墨靜這一口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