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語紀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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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問:“你怎么過來了,不得陪紀總在隔壁開會嗎?” 薛睿抓抓頭發,笑了下,居然有些局促似的。 “蜜語姐,我就感覺,有些話我想過來跟你說一說,不然的話,嗯……有點憋得難受?!?/br> 許蜜語以為他在為他和李翹琪的情所困,于是笑起來,告訴他:“你放心,翹琪那邊我會用力幫你敲打她的?!?/br> 薛睿卻擺手:“不不,我今天想說的不是我和她的事,是……你和紀總?!?/br> 許蜜語臉上的笑容像干掉的面膜,漸漸僵在面孔上。 “我和紀總?”她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不懂地問。 薛睿醞釀了一下,對她說道:“算了,我直說吧。我就是覺得我們紀總這么多年,對你和對其他人不一樣。但他對你的這些不一樣,我如果不說,你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但我卻希望這些事你能知道?!?/br> 薛睿說:“紀總從來不許別人踏入他的領地,但他允許你隨意踏入。他從來不給別人直通套房的vip權限卡,哪怕蔣小姐親口討了不止一次,他也不給。但是他肯給你。 “之前蔣小姐崴了腳,紀總寧可讓她拄雙拐也沒有抱她上樓。你不知道,蔣小姐很委屈,在電梯里問過紀總怎么沒抱她上去。紀總給她的回答是,大庭廣眾的,不合適。但他剛才看到你摔倒,卻二話沒說想都沒想就沖上去抱起你,也沒管大庭廣眾不廣眾。 “還有我們下午本來是在集團總部開月度匯報會的,這是每個月最重要的會議,所有管理者都要參加和述職,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而中途中斷過。今天我們正開著會,聽說斯威大堂著火,紀總二話不說起身就沖出會議室。這個月度匯報會,他從來沒有半路走人過,從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他從這個會上拉走,但今天他突然就離場了。他一走,不明所以的高管們不敢怠慢,畢竟月度會這么重要,不管走去哪里也得開完它。所以他們也都帶起電腦文件,一股腦地跟在紀總身后過來了。你后來看到的壯觀景象,有那么多高管精英跟在紀總后面走進斯威,就是這個原因了,他們要跟過來陪紀總把會開完。 “還有,在來的路上,紀總讓我務必問清斯威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有沒有人受傷。尤其是你,怎么樣,傷到了嗎?!?/br> 許蜜語怔怔地聽著,心里好像有熱巖漿在翻滾沸騰。 所以他才知道那么多細節,細節到她說過的話。 “蜜語姐,你別看紀總雖然有錢,但其實他和你一樣,也沒能從原生家庭那里得到過多少溫暖。實際上,我現在腦子里想的也很亂,我一邊覺得你能給他溫暖,但我一邊又明白,你們之間確實差距很大、未來有什么結果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告訴你這些??赡芪沂窃谟X得,如果你不知道其實他待你很不同這件事,對你們來說都會很可惜吧?!?/br> 許蜜語沉默了好半晌。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鼻子不爭氣地一股股發酸。 眼底也有熱浪一涌一涌地倒騰著,她使勁逼回它們,可它們馬上又悄悄涌回來。 最后終于費力地徹底把它們憋回去,她吸吸鼻子笑起來。 “他今天這么待我,一定是怕我工傷殘廢,拖累酒店?!?/br> 說了一個一點不好笑的玩笑,她卻笑起來。 然后她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她微紅著眼眶對薛睿說:“我其實寧愿你覺得可惜,也別把這些事對我說透。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條件、什么家世和能力,所以我從來不敢多想?!彼峙πΤ鰜?,笑容像在輕輕顫抖,“你們紀總,那是什么矜貴的身份???而我只是一個離過婚的、不年輕的女人。就像你說的,我們幾乎不可能有什么結果。所以跟可惜相比,我寧可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反而要想入非非,可是明知未來不可能還要想入非非,反而更讓人絕望和難過不是嗎?!?/br> 你告訴我這些,我高興了一瞬。然后,就會是長久的難過。 所以下一次,請別再告訴我了。我不想知道他對我有多特別,我怕我會忍不住撕開蓋在心口上的遮羞布。 那塊遮羞布下面,是我不可見人的心事。 “我會忘了你跟我說的這些,癡心妄想不適合我,我會找一個跟我相匹配的人,和他一起過普通人過的生活?!?/br> 許蜜語是在告訴薛睿也是在告訴自己。 她說完笑起來,一種說到會做到的儀式感的笑容。然后她一瘸一拐地擦過薛睿肩膀,回去大堂干活。 薛??粗谋秤?,又憐憫,又佩服。 第71章 沖下去找她 沒用幾天,許蜜語腳上的傷就好了,結成了痂,有一點癢。她忍住了不去撓,漸漸地也就覺得那點癢不算什么,忍忍也就過去了。 就像心里隱存下的那點癢,放著它別去碰,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還記得那天自己對薛睿說的話——我會找一個跟我相匹配的人,和他一起過普通人過的生活。 其實這話更像是她對自己的一種告誡。她在提醒自己,她該找的是什么樣的人,該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所以當老同學強哥在下班后給她打電話,說要給她介紹個相親對象的時候,她想了想,沒有拒絕。 強哥在電話里告訴她:“大年初二那天晚上咱們一起喝酒,我不是說之后會留意著給你物色個合適的對象嗎。這話我可不是只說說的,我一直當回事在辦呢!這不,物色了這么久,總算有個我覺得跟你特別合適的?!?/br> 許蜜語連忙謝過強哥。那晚喝酒時隨便一提的話,他居然這么當回事的放心上辦著,她感激又感動。 強哥說了聲:“你跟我們還客氣什么,你當年可是咱班的班寵,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br> 隨后他簡單明了地介紹了一下這個相親對象:“他叫全志斌,三十出頭,沒結過婚,做貿易的,已經是個區域主管了——所以經濟條件這方面,我是放心的,將來他肯定不能餓著你。長相嗎,雖然沒有你前夫帥,跟你那個姓紀的同事更是差得有點遠,但長得也算周正。過日子嘛,長得過得去就行了,像你那個姓紀的同事那樣就屬于長得有點過分了,也怪讓人不放心的?!?/br> 許蜜語聽著強哥的話,本來心平氣和的??伤麅纱翁岬搅思o封,她平靜的心湖表面像被突然投下兩顆石子,濺起一波蕩過一波的漣漪。 這漣漪沖撞在她胸口上,隱隱有種叫人絕望的味道。 耳邊聽得強哥正對她說:“蜜語啊,我給全志峰看了那天咱們聚會時你的照片,他很滿意,我也說了你離過婚的情況,他說沒關系,只要你人好,他不在意這個。所以你考慮一下,你想見見他人不?” 許蜜語按下胸口里鼓動著的那片漣漪,告訴強哥說:“那就見見吧?!?/br> 近兩個星期,紀封穿越大堂時,總覺得許蜜語身上起了些微妙變化。 那變化到底是什么,他說不清。但他能感覺到,許蜜語似乎是對生活有了點其他打算甚至是憧憬,她也正在努力讓她自己熱衷上那個憧憬。 她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疏離了,好像眼睛里自動帶著隔離墻,看到他就立刻甩出來立到他們中間。 他總想問她一句,腳上的傷是不是徹底好了,但隔著那堵墻他總也沒能問成。 最后他也來了點脾氣。搞得他想要上趕著干些什么似的。索性就不問了。 只是看到許蜜語每天努力向著她的新生活使勁,而她那帶著憧憬的新生活顯然與他無關。他心里就又開始變得煩躁、又開始漸漸生氣。 那女人被他公主抱過,也不來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嗎? 雖然她過來問,他也一定說那代表不了什么,并會告誡她不要因為這點親密動作就想入非非??伤娴囊稽c不問,就好像沒發生過這事一樣,他又不爽到干什么都覺得像有個事在心里吊著不落。 恍神間好像看到自己抬手去給她撩鬢邊碎發。指尖上似乎還清晰留有碰觸到她滑膩臉頰和柔軟耳廓時的感覺。 猛地回神,趕緊用力把手握成拳,握掉停駐在指尖不散的觸感。心咕咚地一跳。跳得讓人莫名地心煩意亂。 忍耐著讓自己別再去想和那個女人相關的事??伤幓瓴簧⑺频?,那天在會議室隔壁的休息間,她被他困在手臂和胸膛之間,坐在桌沿上努力后撤著脊背使勁跟他拉開距離,抿著嘴唇張大眼睛看著他,那副又荏弱又倔強的樣子,反復跳躍到他面前。 最后到底忍不住,他還是沒好氣地問了薛睿一聲:“許蜜語最近在干什么?” 薛睿立刻張大眼睛說:“老板您是不是也發現蜜語姐最近有點不一樣?就看起來,有點春風滿面的?” 紀封聞聲皺眉。 春風滿面? “她最近忙什么呢?”他又問了一聲,聲音被拉得有些緊,像被抻著兩頭的橡皮筋。 薛睿也問他一句:“您還記得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一起喝酒的蜜語姐那些同學里,有個叫強哥的嗎?” 聽到這個名字,紀封都感覺到自己肩膀有些發疼。那個不拍肩膀不會說話的人。 “記得?!彼舶畎畹卣f。 薛睿告訴他:“前兩天他通過琪琪……李翹琪跟我打聽加確定:蜜語姐和那天一起去喝酒的同事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關系?!毖︻?粗o封解釋一句,“他問的那個同事指的就是您?!?/br> 紀封面無表情道:“我聽得出來,不用薛總再費心解釋一遍?!标庩柟謿馔?,他問薛睿,“你怎么回答他的?” 薛睿應:“那我肯定得說你們沒關系啊。然后那個強哥立馬就給蜜語姐張羅對象了?!?/br> 薛睿說完,紀封的表情在臉上凝滯了一瞬。隨后他嗤笑一聲:“挺大個男人,真夠閑的?!?/br> 薛??纯此?,就好像看不出他身體的某個地方已經破出口子、開始悄悄向外滲著酸味似的。薛睿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有點興奮雀躍地說道:“您別說,強哥效率真的很高,就在咱們轉來斯威酒店開后半場月度會議那天之后,他就給蜜語姐撮合了一個挺像樣的對象。算起來,蜜語姐和他相處也得有兩個星期了呢?!?/br> 紀封的眉心夾得死緊,像能把整個世界都夾成真空。 相處了快兩個星期了?月度會之后就開始了? 也就是說,在他公主抱了她之后,在他為她理了鬢邊碎發之后,在他告訴她,她的命或許沒有她想的那么不值錢之后,她就轉過身去和別的男人相親了?并且不只是相了一下就完事,他們已經結結實實地又相處兩個星期了? 紀封的兩只手在他的無意識中已經握成拳頭。 他心里鼓起一蓬一蓬的怒氣,恨不得把誰撕碎掉的一種氣。 好像自己的什么東西被別人覬覦了偷走了那種氣。 他咬著后槽牙問薛睿:“然后呢?他們相處到什么程度了?”他問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是有些喑啞的。 就像野獸準備撲殺對手時發出的那種低啞嘶鳴。 薛??粗o封rou眼可見地有了轉變,卻繼續像什么也沒察覺到似的,若無其事般繼續講著別人的精彩八卦,一副很神秘也很興奮的樣子告訴紀封說:“老板您要是問這個我可就不困了!我要是告訴您他們倆到了什么程度了,我估計您也不會困了!” 賣完關子,他告訴紀封:“琪琪跟我說,男方對蜜語姐相當滿意,看得出,他很喜歡蜜語姐,也一點不介意她離過婚。并且這人還有一點體貼和浪漫勁兒在身上的,比如我從陸曉妍李昆侖還有那個什么柯文雪、他們幾個組成的酒店八卦小分隊那搞到了第一手新鮮消息——今晚蜜語姐值夜班,那男的想多陪陪蜜語姐,然后您知道他干了件什么事嗎?據說他今晚特意在行政層訂了一間商務套房呢!” 他說到這看著紀封,曖昧地擠眉弄眼:“這男的很會吧!他晚上住在這,說起來是為了可以多陪蜜語姐一會兒;但其實也有別的小心機的——比如萬一蜜語姐被他的浪漫體貼給打動了,直接去到他房間和他一起休息……繼而發生點什么更親密的事,也不是不可能。這么一想,這個男的在順水推舟方面,真的很會??!”不像眼前某人,別說順水推舟,直男得就差逆水也要把舟推回去了。 他話音一落,就如在心里預料的那樣,看到紀封騰地變了臉色。 他比以往任何一天任何一個時刻都更冷峻也更失控。 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表情。 從他眼底蜂蛹涌出不可置信、在意、憤怒和嫉妒。 紀封眼前閃過許蜜語那一晚躺在他面前的樣子。 半閉的眼睛里迷離地潤著水氣,微啟著的唇間流溢出短促柔軟的呼吸,那截細韌的腰像塊無暇的凝脂白玉一樣,還有她烏黑的發鋪散在白單子上,黑白交錯間是出奇的靡麗驚艷。 回想著這些,呼吸不由就在紀封喉間一滯,令他心尖都跟著麻了一下。 可是馬上,想到她那副樣子,晚上也極有可能會被那個和她相親的男人看到品到,他心里立刻像梗住了什么。 他從外表看起來,除了更冷峻更凝重些,沒有什么特別。 可在他心里,已經勃然騰起一種灼心燒肺似的東西。那東西沖撞腐蝕他的臟腑,讓他坐立難安,也讓他無端想要發怒。 脾氣好像一下就壞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大聲呵斥薛睿:“他們開不開房間、晚上都想干些什么,和我有關系嗎?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齷齪不齷齪?出去?!?/br> 他幾乎是氣急敗壞地把薛睿趕了出去。 站在頂樓套房外的走廊里,薛睿卻沒有被噴后的憤憤不平。相反他站在門外偷偷地笑了。 就知道里面那位就算擇偶原則再強,也強不過他心里的真實感覺。 每天跟在他身邊,他在想什么、討厭誰、鄙視誰、對誰動了心,他這個助理這會兒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那位高冷難琢磨的大老板,他明明就是對許蜜語動了很深的心思,可偏要認為許蜜語是不適配人選,因此偏要對自己的感覺說不。然后糾結自己,也折磨身邊人,好好地開個會都要折騰一集團的高管跟著他跑半個城。 他這個貼身助理算是看不下去了。再這么磨蹭下去,許蜜語八成真要和相親男步入二婚了。 快吃午飯的時候,薛睿給紀封帶回一個消息:“我剛剛下樓和前臺服務員聊了兩句,沒看到蜜語姐。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蜜語姐的相親對象來了,正在二樓中餐廳陪蜜語姐吃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