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83節
八月初有孕的?蕭寰面上抑制不住的帶上了初為人父的喜悅,連幽深的瞳孔中如今皆是笑意,他喜不自禁的算起,定然便是那次了。 旋即他又憂心忡忡,那次她還睡著......豈不是會更加生氣? 以她的小肚雞腸,會不會以為是自己動了她的藥? 蕭寰只覺得心中焦躁,越想越不知該如何。 她會不會背著自己,不要了這個孩子? 他高大的身影佇立在日光里,面上惘然,常讓的話他也聽不見,太醫的吩咐只怕更是沒聽見。 這可是頭一個皇嗣,陳老太醫也顧不得太多,繼續絮絮叨叨叮囑著天子:“還需娘娘靜養臥床休息,如今娘娘身懷有孕,萬萬不可cao勞其他事。更是忌諱心情不愉,萬事都該以娘娘為重,至于其他還有需注意的便是房事上,咳咳,該盡量節制一些......” 天子聽的便更加焦躁起來,在殿外來回踱步,他心里像是生了一團火,問起:“太子妃知道自己有孕之事嗎?” 宮人思忖著回答:“應是不知的,太醫尚未到時,娘娘便暈睡過去,中途也未曾醒來......” 蕭寰略微松了一口氣,他緩緩道:“那便都瞞著,誰都不準泄露了去?!?/br> 那么喜愛小畜生的娘子,對自己的親生的孩子,也定然會喜愛的吧。 那般膽小的小姑娘,連頭一回見到的小畜生都能冒著危險去救,對著自己的孩子,總不能狠心不要......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8 00:10:46~2022-07-08 23:1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420622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知故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遲盈暫居的寶華殿前身是皇女讀書之所,只不過到了太上皇時,許是由于皇女稀少,封了這處,不再將此殿設為進學之處。 寶華殿外設明泉,內四面通徹,多門扇通窗,殿內無需燭火點綴便滿殿光亮。 到了夏日尾聲,花窗透進來幾縷斜陽。 穿透軟煙羅蒙著的花窗,滿室朦朧,金光遍地。 透著空虛而又盈滿的味道。 遲盈鼻尖輕皺,她只動了動便被人扶住肩頭,肩下多了個軟枕。 她緩緩醒了過來,睜眼看去,便見那個筆挺的身影。這幅朦朧景色,竟叫遲盈生出一些彷徨之感。 蕭寰凝望著她,只不過一夜功夫,感覺她又瘦了些,一張本就秀氣小巧的臉蛋,如今更顯得小的可憐。 竟叫他恍然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 他徹夜未眠,眼底還泛著血絲,外頭陽光照在他臉上,日光像是匯聚出璀璨的光點,落在他睫羽間。 遲盈心頭動了動,沒敢繼續看下去。 她扭頭看向四周,有些納悶的眨了眨眼,這處宮闕內室,顯然不是她所認識的地方。 她沒來過這里,這里是何處? 蕭寰偏頭吩咐宮人端來熬煮好湯藥。 “將藥喝了?!?/br> 他呼吸在她耳邊摩擦,明明離得不是很近,卻有了一種床畔間呢喃私語的味道。 遲盈心間重重的一跳,見他俯身,修長的指節端著藥碗落在她唇畔邊,微涼的瓷盞甚至都碰上了她的唇。 像是等她張口,那碗藥便要給她盡數灌入一般。 遲盈有些怕他這副強買強賣的架勢。 她往后掙扎了下想要坐起身,才一動便覺得自己腰肢酸的厲害,記憶還停在摔倒那里,見此只以為自己是摔傷了身子,傷到了腰肢。 這稍微一動,便覺小腹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她立刻攢眉,輕嘶了一聲。 蕭寰面色微變,頓時無措起來,連語調都幾乎變調。 “可是又疼了?” 他不敢松懈,臉色難看,連忙招來了太醫過來問診。 好在殿內十二時辰候著幾班的太醫,經過傳召不過須臾功夫便趕了過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子詢問了許多,太醫似乎有些為難,眼神不敢落在遲盈身上,說著遲盈聽不懂的話,總歸都是要她臥床靜養,不能下床走動的話。 遲盈睫羽都顫抖的厲害,她緊張地問太醫:“我是怎么了?” 太醫眼睛只盯著腳下的地衣瞧著。 “娘娘這是傷了腰腹,切記要按時用藥,臥床休息......” 遲盈蹙眉,只覺得自己時運不濟,不過是摔了下,竟然這般嚴重?心里又覺得奇怪,為何小腹酸脹刺疼,還隱隱有來月事之感? 莫不是受了內傷? 她是第一回 遇到這般要緊的事情,遲盈本也是柔和乖順的性子,人前尤其是當著蕭寰的面,她也不會問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為了早日好起來自然是太醫說什么便是什么。 蕭寰凝望著遲盈柔軟無辜的面容,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他將藥碗端過去給了她,垂著眼簾,“你昨日親自去救了一只畜生?” 遲盈警惕起來,她捧過溫熱的藥碗,一雙明眸來回看著他。 蕭寰靜靜等著,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遲盈這幅表情是心里在思索著,如何回答撒謊瞞過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小娘子的溫聲細語,柔軟的同天上的云朵一樣:“我也沒救它,它爬它的,我走我的路,誰知恰巧我摔了而已.......” 遲盈知曉自己因一只貓兒受的傷,不管是不是這只貓兒的過錯,只怕這只畜生也要跟著倒霉。 說完,她便若無其事的喝著自己手里的藥,不去看他。 蕭寰被她這幅無辜的小模樣成功惹出了火氣。 他覺得她是一個世間最沒良心的娘子,連對待一只畜生都能如此好,卻不對別人付出一點真心。 他盡力維持著溫和的語氣:“你以為你有通天的本領?本就是個四肢不勤平地摔倒的家伙,如今是不是覺得自己還長本事了,去救一個畜生?” 她可知自己有多風險?若是真有個萬一,孩子沒了便罷了,她這副身子能經得??? 遲盈也板起了小臉,她鼻翼煽動,斜起眼問他:“難不成我還能眼睜睜見它在我面前摔死?” 蕭寰俯身望著她,繃著臉:“你成心要惹我生氣是不是?那么多太監宮女,往日也不見你有多勤快的模樣,偏偏這回你非要自己上去,你知不知有多風險,有多......” 為了救一個畜生,他們的孩子都險些沒了!如今還替一個畜生朝著他撒謊…… 蕭寰心里抑郁到了極致,他一個天子,每日里治國安邦,如今想要一只畜生償命都不能! 怕她又為了這等小事與他鬧起來。 遲盈似乎誤會了他,又或者是想到了他心頭所想,蔥白玉指揪著他的袖子,顯得是用了幾分力,揪的皺巴巴的,語氣也可憐兮兮:“怪也怪我是我摔了,可你不能殺了它,不然我豈非是白受這個罪了......” 蕭寰見她一服軟,便什么脾氣都發出不來了。 他想起太醫的話,萬萬不能不順著她的意,叫她心情煩躁了去。 他開解自己,暫時先忍一忍,萬事順著她的臭脾氣,等她這胎坐穩了,再說吧。 他道:“我何時想殺它?不過教訓那潑貓一番定是要的?!?/br> 遲盈紅了眼,語氣略有些激動,連手里捧著的喝了兩口的藥都晃動起來,幾滴藥汁順著碗檐漏到她雪白的指縫里。 “一個貓兒,你還要教訓它!你人怎么能這樣......”她氣的就要哭了起來。 蕭寰立刻害怕了,他說:“行了行了,不教訓它,你給我安分點別晃了,快喝了藥乖乖躺回去?!?/br> 那語氣,像足了一個戰場上打了敗仗投降的俘虜。 遲盈許是第一次見蕭寰這般哄著她的語氣,連哭也忘了,泛著淚水的杏眸瞪得大大的,落在蕭寰面上。 似乎是在認真的看著他,看他是不是那個男人? 是不是那個叫她害怕的男人。 莫不是這男人皮囊下面換了個人?不然怎么變了這么多?叫她都不認得了。 蕭寰要笑不笑的望著她:“為何如此看著朕?” 遲盈拿手背蹭了蹭臉蛋上的淚水,不理他,“我看什么,你也要管?” 蕭寰鼻音哼了一聲,薄唇抿著,說不上是生氣惱怒還是什么旁的,在遲盈耳里竟又聽出一絲退讓的味道。 遲盈本就是個性子極好哄的娘子,沒什么脾性,若非蕭寰一直過分,她也不至于與蕭寰鬧成這般。 如今雖傻眼了蕭寰的脾性轉變的如此快,叫她都不敢相信這人是以前那個,卻也被這般一再順著,她便什么都忘了。 乖乖一口氣喝完了藥,便打算躺回了床上去。 蕭寰卻不知從哪兒取來一方溫帕子,親自動手替她擦了擦臉。 遲盈躺在床上別扭的緊,雖二人情趣濃時也不顧忌,可清醒時候她不適應這般的親熱。 遲盈扭過頭去不叫他擦,蕭寰失聲笑起,這回笑的有幾分爽朗,像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歡愉。 他改為攥住她的手,拿著那方帕子繼續擦她的指起來。 遲盈往外抽卻抽不出來,她嘟囔了聲。她討厭這樣,每次這樣接下來總會更進一步。 蕭寰道:“藥汁染了一層,偏偏還往臉上抹,該叫人端個鏡子給你照照自己,成了一個小花貓。我不幫你擦,等會叫你的手黏被子上去?!?/br> 遲盈這才有些臉紅,她心里搖晃了半晌,到底是個愛干凈的姑娘,便默不作聲的任由他擦著。 卻不想只不過擦個手,蕭寰卻擦拭了許久,足足一盞茶功夫還在握著她的手指。 遲盈約莫是舒服,緩緩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她反復的在疲憊里掙扎,不叫自己又睡過去,否則可真是成了豬,一日日的從早睡到晚。 她語調糯軟,泛著睡夢中的含糊問他:“那個日子,他們說日子,你日子定下了?” 這句顛三倒四困頓中的話,也只蕭寰能聽得懂了。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淡淡的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