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159節
“不該逗你,你哥哥沒事,半點傷都沒有受,如今在長京,好好的?!?/br> 懷樂懷疑他說的話,用你真的沒有騙我的眼神看著他。 傅忱挪凳子朝她靠近。 “真的,不騙你?!?/br> “若是騙了你,叫你看見你哥哥真出了一丁點事,身上破了皮,讓你十倍打回來成不成?” “為什么你受了這么多傷?” 傅忱笑意加深,“你擔心我?” “沒有?!睉褬贩裾J。 傅忱挑眉道,“朕是皇帝,要朕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上了戰場,那些人自然是追著朕砍?!?/br> 傅忱說完,懷樂似乎信了,果真乖乖坐下。 傅忱此刻篤定,他當時跳進去救梁懷惔,不能讓梁懷惔死,怕那個人傷心。 他當時想不明白的那個人,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就是她,他萬般確定。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28 23:58:11~2022-06-29 23:54: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美好的嘉嘉 12瓶;琦、愛吃蛋糕的小狗 5瓶;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8章 傅忱甚至隱隱明白他為什么會給梁懷惔許汴梁君主的位置, 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給的背景。 這不是給梁懷惔的尊貴和體面,是給她的,怕她受委屈。 傅忱端起湯碗, “能吃飯了?” “.......” 懷樂淚眼朦朦,傅忱發現自己真是見不得她半滴眼淚。 “還有什么不如意,實在心里不爽, 你打我出出氣?” “要打哪里?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br> 他低頭看自己,處處都是傷,索性就把臉伸過去, 似笑非笑。 “朝這?” 傅忱棱角分明的側臉映入眼簾, 懷樂睫毛顫了顫, 臉上浮起來不自然的紅暈。 想到了之前的事, 沒回他總是騙懷樂,說是輕些,一會就好了。 但回回都不好, 總有好多回,數不清的回,懷樂挪, 與他質氣, 說他騙人,傅忱就拉懷樂臉拍他自己的臉。 “都怪我學藝不精, 讓樂兒不得歡愉, 打我出出氣,嗯?” 他就捏著懷樂的手煽他自己的臉。 明明就是故意, 這一回也故意。 傅忱臉伸過去地很自然, 明知道他故意, 懷樂下不去手。 她選擇端起碗, 見她乖覺,傅忱笑意更滿,他點到為止,也收了勢。 給懷樂碗里夾了好多葷食,明明葷食就在懷樂的眼皮子底下,他非是怕懷樂不肯自己動手,非要給她布菜。 出小月不好好養著,四處奔波勞碌,看著她的身子骨,抱她上塌的時候,連點重斤兩都感受不到,絲毫沒有婦人的豐腴感。 唯獨除了那地方,上回見到溢了,傅忱不動聲色瞧了瞧,倒是特別傲人,拱得尤其漂亮。 傅忱的喉結滾了滾。 他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自己在心里囊括了一下,能....掌得全嗎? 懷樂全然不知道傅忱在說什么,聽到哥哥還好的消息,傅忱能夠安穩出現在這,暗樁的援軍肯定調到了,否則他不會這樣氣定神閑。 聽話接了湯,小口小口啜著。 閑閑還等著懷樂喂養,不吃飯,就沒有喂閑閑的了。 傅忱的手藝比萬娘子的都要好,懷樂本來沒有多少胃口,因為飯菜可口,還吃了不少。 傅忱不餓,看到懷樂吃得專心,她吃飯的樣子養眼,也跟著吃了多。 一桌子菜基本上全都吃完了。 懷樂自覺起身去收拾,傅忱不讓,他叫懷樂坐著,訓小孩一樣說她。 “小月出多久了?就碰涼水?!?/br> 傅忱一把捏住她的手,掌中的小手綿軟,柔若無骨,傅忱握住,就不想松,他想多拉一回,可惜懷樂很快就掙開了。 傅忱心里空了一瞬。 懷樂看過去,指著鍋,“不是有燒熱的嗎?” 傅忱淡哦,“灶臺子高,你能碰得著?” 懷樂聽出他話里有話,是不想讓懷樂收拾。傅忱很快把碗盤收拾干凈,放回原來的地方。 用飯的時候還好,現在就是兩個人對坐著,懷樂不開口,傅忱想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怎么問?問以前發生過什么事情?付祈安他們都瞞著,傅忱在那邊都撬不出來什么,他估量著在懷樂這里也問不出來。 再者,以往的事情,再重要,都過去了,急不來的事,傅忱很確定,他要懷樂,必然要,也說不上來什么必然,必然的意思是非她不可。 而今,重要的是眼下。 好在,她并不是那么的排斥她,這讓傅忱心安不少。 說到出小月,傅忱想到一個很心梗的事情,即使生了,那男人是誰,他還沒有摸出來。 思及此,縛忱的臉色凝重了些。 那男人是誰?他自己都不明白,放眼整個藩州,還有他的線人查不到的人?難不成那男人比他還要只手遮天? 他在心里細細盤算,除卻律梁,北疆,西域,苗疆,還有一些邦邊小國,但凡有個后起之秀,他的人就已經來報了,不是縛忱拖大,還能有誰能與他抗衡? 縛忱一時之間難以平衡,忍不住自己要比的心。 他讓人去查懷樂的過往,卻也沒有得到什么實質性的消息,探子報回來的信,更沒有懷樂與哪家皇親國戚結過親。 這就難辦了。 見不著那男人,傅忱在心里暗暗打量著,他佯裝無意之間問,“說起來,怎么不見孩子?” 懷樂心里一咯噔,她是沒有想到傅忱竟然脫口而出詢問了。 要怎么回,孩子不在身邊嗎? 這個理由懷樂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牽強過頭,長京城亂成這樣,哪有母親出逃避難,會丟下孩子的? 若說是孩子在哥哥那頭,只怕難得把事情給圓過去,因為他已經見著哥哥了,閑閑并不在哥哥哪里。 懷樂轉著腦袋,飛快的想回的措辭。 實在不好編,干脆就直接把話題給牽引開了,“長京城...... 穩定下來了嗎?” 她的語調有些莫名的磕磕絆絆,傅忱留意到懷樂的兩只手,糾結在了一起,正想著,是不是要攪動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居然真的攪動在一起。 這好似她慣常的小動作。 “昨夜北疆和先朝的人結黨,密謀造反,率著二十多萬大軍進犯?!?/br> 這么多人?! 相對于懷樂的驚詫,縛忱顯得風輕云淡了許多,他接著講道。 “不過不怕,已經全都壓住了,日后長京城內不會再有叛亂之事?!?/br> 只是,他這是趁著休整的名號過來找懷樂,只怕不能夠和她呆太久,北疆王已死,律梁吞并北疆是遲早的事。 長京城內的安定和皇宮的修繕,一切事宜,都等著他來做主。 不過,他身上傷著,縛忱打算在這里養幾日的傷。 他今日已經飛鴿傳書過去,讓暗樁跟付祈安說,他傷勢嚴重,未免擾亂民心,叫一些邊夷之人以為能夠鉆空子,趁機進犯。 聽罷,懷樂心里安定了許多,她心頭也跟著活泛起來,畢竟縛忱定國安邦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比父皇當政時都要好上很多,汴梁私下少了很多欺壓的例子,很多人都在夸他。 他天生下來,就是做君主的料子。 拋開那些事情不談,傅忱文武雙修,他的謀略、他的眼見、他的才智、他的手腕,世上少有人可以比及。 不像是哥哥,哥哥是天生就是武學的料,他在書院上學時,常常把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懷樂去陪學,都比他聽得多,會得更多。 梁懷惔除了一身鐵打鐵的武功本領。 他在書院的策論文章都是懷樂弄小抄幫他蒙混過關,他的字跡全都是懷樂教給他的。 只可惜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莫衡之想好了,將來他要從軍,又舍不得和meimei離開。 女扮男裝去鄉試科舉是抄九族的大罪。 莫衡之就想了歪路子,當年水患,朝廷的官兵都拿不出什么法子,修理大壩,救治災民,全都是一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為什么會發生水患,那大壩才修筑了幾年就這么容易被大水沖垮了?還有賑災的銀兩,到了災民手上的壓根就沒有多少。 這壓根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說到底,沒有人去追究大壩被沖毀的真正原因,因為官官相護。 懷樂跟著阿娘上街,見到了那些災民,回來就說了這件事情,誰知道懷樂的阿娘,頭回冷臉跟著懷樂發了火,捂著她的嘴巴讓她不準再說。 懷樂替災民難過。 一方面無法反駁阿娘說的是事實啊,懷樂是嬌嬌弱弱的小女兒,她生得這樣軟,縱使法子想得好,那些人看著她的樣貌,也只覺得她是在黃口小兒,胡說八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