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穿書) 第8節
燈籠做的尤其好,各色各樣靈動精巧,光看燈籠便感嘆匠人手藝。 更別說空氣中飄散的美食的香味兒。 走了快有一條街,喬瑜覺得自己眼睛快不夠用了。 忽的,人群中突然喧鬧起來,那種鬧有驚慌、有驚怕。 好在侍衛攔著即便人群有驚恐,也沒有沖撞到他們。 程懷瑾瞥了眼喬瑜,尖叫聲響起的瞬間,他衣袖就感覺多了什么,原是新婦捏著他的衣袖,如玉般的手像受驚的兔子,輕微顫巍。 這膽子也太小了些,腳下微動側身將人擋住。 轉而對侍衛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衛很快打探回來,“公子,前邊福運酒樓發生了命案?!?/br> “夫君,去,忙吧?!睍锬卸畛霾实谋闶撬且皇置鞑烨锖恋钠瓢副臼?,遇著命案了怎能沒有他出場。 程懷瑾挑眉,膽子那般小,此時卻又一副深明大義樣。 抬眸發現大理寺的人向這邊走來,看來是不能親自把人送回去了,“我讓沈池護送你回去?!?/br> 喬瑜點了點頭,合格的工具人是絕對不能摻和搗亂的。 車夫架來馬車,程懷瑾看著喬瑜上馬車離去,才轉身往福運酒樓去。 到福運酒樓時,大理寺的人正被攔在門外。 大理寺領頭之人見到程懷瑾,氣焰瞬間矮了一截,想到接連被天錦衛搶去的案子,面上還得賠著笑,“程指揮使怎么在此?!?/br> “錢大人為何在此,我便為何在此?!?/br> 正說著,一身著曾青色錦緞華服的男子騎馬而來,到了酒樓前翻身下馬,看到天錦衛的人攔著大理寺,對程懷瑾道:“程指揮使,你處處插手大理寺的命案意欲何為?天錦衛如今已經淪落到無正事可干來與大理寺搶活兒的地步了?” 程懷瑾瞥了眼說話之人,有幾分相熟,認出是寧昌侯府世子陳梓鈺,近來剛升了大理寺少卿職位,此人倒還算不錯,破案倒也行,這般看來先前的老東西這是滾蛋讓位了。 “大理寺若有能力破案,豈會被搶,廢物叫囂?!闭f著欲進酒樓。 陳梓鈺上前伸手攔住程懷瑾,“程指揮使可敢與我打賭,以這個案子為賭注,大理寺贏了,你天錦衛便不可再插手大理寺的案子?!?/br> 二人差不多高,程懷瑾瞥了眼那橫來的手,頗為嫌棄,“大理寺新上任的少卿這般將人命當兒戲?” 陳梓鈺還想說什么,程懷瑾抬手打斷他,“可以,若本官贏了,大理寺的卷宗任由本官翻閱?!?/br> “不敢嗎?” 陳梓鈺眉頭凝聚,早聽聞天錦衛指揮使性子古怪,做事無章法,不知怎得近來盯上了大理寺,已經屢次搶走大理寺的案子,若沒破案還好,偏經他手的案子都破了。 天錦衛名聲越好,大理寺名聲便越差,自然不可再這般任由下去,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大理寺都必須爭回顏面。 陳梓鈺沉聲道:“有何不敢。既然如此天錦衛便不可干涉大理寺查案?!?/br> 程懷瑾瞥了眼大理寺其他人,“本官挺期待你們廢物翻身的?!?/br> -- 另一邊,喬瑜上了馬車后,回到府里才發現侍衛讓人買了好些東西,其中多為小玩意兒,大多都是她看過的。 什么燈籠、油紙傘、團扇、香囊、梳子等等,其中還有兩只兔子。 喬瑜當時只看了一眼,但因著她不愿意與人接觸,并未想著去買,她若想要會嘗試自己做,做不出來則會上網下單買。 卻不料侍衛全給買了回來,說是二公子吩咐的。 喬瑜伸手摸了摸小兔子的頭,毛發柔柔順順摸著很是舒服。 紫檀幫著將東西拿回去,見有小兔子,笑著開口,“少夫人,這兔子好生可愛?!?/br> 喬瑜遺憾的看了眼兩只只有巴掌大的兔子,“就是,太小,還,不能,吃?!?/br> 麻辣兔頭、干鍋兔rou、手撕烤兔,越想越香,喬瑜咽了咽口水。 紫檀看了眼紫萱,是她聽錯了嗎? 紫萱訕訕一笑,路上聽二少夫人念兔子的做法,她也饞了,這兩只兔子確實蠻小的。 -- 因著有案子發生,喬瑜知道男二怕是又會幾日不著家,不過男二在外辦案便可以有機會進宮見女主,想來他是歡喜的。 說道女主,年輕的太后女主中秋宮宴次日著人送了賞賜來給喬瑜。 一套紅寶石面飾、一支羊脂玉簪、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還有兩只八寶翡翠瓶,宮里的東西做工精致又好看,喬瑜喜歡的不行,且一看就知價值不蜚,完全是她賺了。 喬瑜都能想到若她能回到現代,身懷這些價值連城的古物,妥妥富婆一枚啊,躺著一輩子吃喝都不愁了。 因二公子讓她多陪陪老太君,喬瑜每日都去青松苑陪老太君。 得知老太君年輕那會兒打絡子一絕,喬瑜喜歡手工,便央著老太君教她。 喬瑜喜歡自己展開了學,從最初的打絡子慢慢用鉤針鉤動物、花朵形態來。 老太君拿著手中的老虎對身旁的柳嬤嬤道:“不得了不得了,這是把我本事全學了去,還自創了一門手藝?!?/br> 柳嬤嬤頻頻點頭:“這老虎絡子打的可真好,惟妙惟肖,二少夫人這手藝旁人可不能及?!?/br> 喬瑜平日就喜歡一人呆著做做手工,網上教程多,她閑來無事學這學那,其實她也早忘了這線編手藝,還是從老太君這兒學了打絡子后,回去在工具間翻出書來才重新學起來。 “祖母,屬虎,送,祖母?!?/br> “好好好,團團有心了?!倍扇⑦@媳婦兒當真是撿著寶了。 -- 每日陪老太君時辰并不會太久。 老太君中午要午睡,下午要與二房夫人商議家中庶務。 喬瑜也就每天早上待一會兒,下午和晚上都自己做自己的。 她如今越發把棠棣苑當成自己熟悉的領域了,做簪子累了就在院子里走動走動,或是去偏廳喂喂魚。 因著這些日子做簪子、打絡子、練字,反倒是袖箭一直沒時間改。 袖箭雙孔發射,其中一邊卡在里面 ,需得拆開取出箭來,還得看看里面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簪子因為閑暇時做了幾支,五姑娘還沒來取,加上手里有錢她便不那般著急。 索性今兒夜里把袖箭改出來。 等修好袖箭里面的小零件,再一一組裝上,已經是亥時末。 若是現代這個時辰那都是早的,夜貓子才不會在一兩點之前睡覺,但古代本就白日無事,已經一直工作,夜里便也習慣不會工作的太晚。 不過袖箭弄好還得試試效果,喬瑜在屋里看了看,窗或門都是木質的可以用來試箭,但她不能用。 棠棣苑的丫鬟心思細著,若是被發現上面出現孔洞,她解釋不清。 正琢磨從工具間拿塊小點的木板,身后忽然傳來聲音:“這是何物?袖箭?倒是挺別致的?!?/br> 只聽咻的一聲,袖箭中的暗器齊刷刷射出,釘在了柱子上。 程懷瑾抬手將暗器□□,“可惜力道不夠?!?/br> 袖箭在手中把玩,將暗器又給上了上去,力道不夠不足以殺人,不過這做的倒是精巧,若是修改修改,將里面的暗器換成寒針淬了毒,到不失為一件好物。 喬瑜轉過身發現桌上袖箭正被二公子拿在手中,而箭口還對著自己的臉。 “不、不能碰?!?/br> 當即動手去搶,里面的暗器雖然做的不尖利,但招呼到人身上還是會疼的。 搶的過程,喬瑜碰到其中一個暗器開關,而暗器口對著二公子的肩膀。 喬瑜剎時白了臉,“傷、傷的深不深?我、我看、看看?!?/br> 本來暗器被程懷瑾手指捏住沒傷著,見新婦那著急模樣,程懷瑾將暗器刺入rou中往里推了推,“刺進去了?!?/br> 手拿開,暗器扎在手臂處,喬瑜知道自己暗器長度,從露在外面的一節便可算出扎入了多少,頓時便慌了。 曾經看過一則新聞,釘子扎路人身上,最后商家賠了路人好多錢。 這暗器扎了這么深,她得賠多少? 好不容易賺點錢又搭進去了,喬瑜鼻子一酸,扁著嘴,“三、三千兩,我還、還給你,藥、藥費?!?/br> 做丈夫的受傷了,當妻子的想到的是銀子? 程懷瑾見她快哭出來,轉移話口,“床頭暗柜里有金瘡藥,開關在第二個雀鳥的羽毛上,金瘡藥拿紅色那瓶?!?/br> 喬瑜第一次知道自己睡了快半個月的床,床頭還有暗柜。 按照二公子的指示打開,發現里面藥膏、藥瓶還不少,拿了紅色的藥瓶出來將暗柜合上。 喬瑜有些擔憂,“不用,請,大夫嗎?” 程懷瑾目光落在袖箭上,頭也不抬道:“請了大夫會驚動祖母,小傷莫要讓她老人家擔憂,勞煩夫人替為夫上藥?!?/br> 上藥這事喬瑜熟,閨蜜是警察,十次出門八次回來身上都帶傷,像一些淤傷、擦傷、不需要縫針的傷口她都能處理的得心應手。 程懷瑾還在看手中袖箭,“這袖箭是夫人做的?” 喬瑜看了眼被二公子拿在手中的袖箭,輕輕摁了一聲。 程懷瑾垂眸,喬瑜正在給他上藥,神情認真,近了看第一次發現新婦的睫毛很長,像蝴蝶翅膀一開一合,輕顫顫的。 “好啦,看我手藝?!?/br> 喬瑜像以往一樣包扎好笑嘻嘻抬眸,想向閨蜜炫耀,卻見面前人不對,笑容瞬時收斂變得拘謹起來,“好,好了?!?/br> 程懷瑾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微微垂了垂眼瞼,這一看卻將他看愣住,他衣裳袖子被從暗器扎的地方整個全部剪掉,整個手臂空蕩蕩露出來。 暗器又細又小,扎身上也不痛,然而此時被暗器扎過的地方被包扎的嚴嚴實實,好似那手臂要斷了一般。 “包厚、厚了,我、我解開?!卑臅r候喬瑜一時忘了面前人,還以為是在為閨蜜包扎,想給她個教訓,不然她總大大咧咧對這些小傷不在意。 解開兩層后,看起來正常多了,但也包扎的很嚴實,看得出手藝很好。 程懷瑾起身,被剪斷成兩半的袖子松垮垮搭在手腕處。 程懷瑾解開護腕,將那被剪斷的袖子握在手中,“夫人……早些歇息吧?!?/br> 再傻也是他程家婦,那膽小性子罵了還不知怎么哭,罷了。 程懷瑾一走,喬瑜將金瘡藥和包扎的布等收拾起來,收拾完總感覺少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