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穿書) 第9節
不過二公子沒有要她賠償,男二真是好人。 作者有話說: 大肥章啦啦啦啦~ 第8章 書房。 程懷瑾繼續打量袖箭,這袖箭不是用鉚釘結構鑲嵌的,卻還算牢固,若是能做到威力大些,射程遠些,再給天錦衛配備上,倒是能成為出其不意的利器。 用料也是奇怪,他沒見過這種,不像鐵也不像銅。 一個普通的武將家姑娘,怎會做此物?袖箭的用料又是從何而來? 會做暗器偏膽子又小,這姚家究竟是怎么養閨女的? 若真是姚家女,就算此物威力不大,憑借這外殼用料,上報了,姚家也不至于這么多年還在地方上守城門。 程懷瑾手指輕扣桌面,手邊是那枚精致的袖箭,“來人?!?/br> 書房暗處出現一人,單膝跪地候命。 “查姚家?!?/br> 話落,人影消失不見,好似不曾出現一般。 -- 次日,喬瑜才發現她的袖箭不見了,記得她給二公子包扎時,他手上拿著袖箭在把玩。 正要去找人拿回來,紫萱告知說二公子身邊的侍衛沈池來了。 見了人,對方將疊好的衣裳交給喬瑜,道:“公子說,少夫人將他衣裳剪壞了無法再穿,還請少夫人將衣裳補好?!?/br> 喬瑜看著被她整個袖子剪斷的衣裳,并非只有外衣,算來一共有三件,因她當時為了好包扎,全給剪了。 二公子的衣裳袖子是窄袖,但窄袖不方便包扎又沒有彈性,故而她一剪刀過去全剪了。 衣服面料很薄,尤其最里面的一件入手冰涼絲滑,上手一摸就知道面料不一般。 問了紫萱,得知確實不是一般料子,宮里賞下來的,貢品,買不到。 喬瑜:“……” 怪不得要補,陳家看著也不缺錢,一件衣服而已還能買不著? 原來是女主賞賜的,意義非凡啊。 女主你對男二這么好作甚選什么男主?貢品都拿來給男二用,真舍得……要不還是賠錢吧。 綢緞的料子不好補,加上是穿在身上剪開的,剪口歪歪扭扭并不平整,不知是放久了還是怎么,邊緣線頭都發了。 喬瑜愁的不行,后悔忘落鎖、后悔選昨日修袖箭。 平日從不踏足內室一步的人,怎就偏偏昨兒進來了? 喬瑜雙手托腮兩眼無神望著窗柩已經半個時辰過去,她再后悔也無濟于事,人是她暗器傷的,袖子是她給人剪的。 三件衣裳,最外面那件是玄色看不出血跡,然而里面的白色衣裳上血跡明顯,她都不敢拿去請教二房夫人怎么修補。 不然被問起來這是誰的衣服?怎么有血跡?怎么剪成這樣? 招招致命。 喬瑜會做好多手工,暗器什么的也不在話下,可她偏偏不會縫補衣裳,現代衣裳壞了直接丟,也不用補了再穿,要想縫補的看不出來更是不可能,沒那手藝。 屋外,紫萱的聲音隔著門傳來,“二少夫人,五姑娘來了?!?/br> 喬瑜看了看桌上散亂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針線,將衣服收起來,“請,五姑娘,進來?!?/br> 五姑娘該是來拿簪子的,上次兩人簽了契約后,過不了多久便是中秋,簪子售賣的事便先緩了緩。 如喬瑜想的一般,五姑娘確實來拿簪子的,不過她帶了一個好消息來,因中秋宮宴太后娘娘戴的便是她制作的絨簪,恰好當日寧清郡主也戴了一支絨簪,瞧著與太后娘娘那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問得知,寧清郡主那支絨簪是自己未來嫂嫂送的,眾人便知曉盛京出了位制作絨簪的高手。 中秋宮宴之后,精美好看的絨簪在盛京后宅婦人中瞬間傳開,掀起熱議。 加上昨兒她與母親去一戶人家吃酒席,二人頭上的母女款桂花絨簪,出場便引得人關注,各家早早打探了消息,知道這絨簪最先便是太后娘家程家傳出去的。 有了上次競拍的經驗,五姑娘沒有輕易答應售賣,二房夫人也在旁看著,想著今兒來與喬瑜商議一番,看是直接售賣簪子還是日后只接定制。 喬瑜聽著五姑娘說那些貴夫人貴小姐的報價,一口咬定走定制。 私定價格高,趁著有陳家在后面給她撐腰,她多賺些,日后離了陳家,若是旁人還想要定制也可以找她,只要她不得罪太后女主,多加討好,有太后女主這個活招牌,不愁沒銀子賺。 五姑娘很快拿出接下的兩個定制,上面佩戴者年齡、喜好、性格、衣裳著色都一一詳細羅列。 五姑娘絞著手怕,羞澀道:“上次meimei看到二嫂嫂寫在紙上的話,meimei便記下了,嫂嫂看看可有遺漏的?” 喬瑜看完頷首,“沒有,很全,meimei,聰慧。兩日后,取簪?!?/br> 因接到了工作,喬瑜直接將縫補衣服的事拋之腦后,全身心投入制作絨簪去了,午食、晚食簡單用用。 次日,正收尾第一支簪子,紫萱叩門喚她用飯食。 喬瑜難得在白日看見二公子,準確說難得在中午看見二公子。 桌邊二公子身著青緺色華服,俊美非凡。 喬瑜忽的想起被自己遺忘的衣裳,再看二公子身上穿的衣裳,介于紫青色、紫藍色之間,又是綢緞,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 “夫、夫君,回來了?!?/br> “聽聞夫人昨兒在屋里待了一整日,不知為夫的衣裳可補好了?” 喬瑜還沒坐下,聽對方這話語轉身進屋將衣裳拿出來,而在衣裳的上方則是當初二公子給她的三張銀票。 看到上面的銀票,程懷瑾微微挑眉,“夫人這是何意?” “補、補不好,我賠?!碧笈髻p賜的那些東西價值不菲,足夠買兩支絨簪了,這三千兩銀票她是注定拿不住了。 日后離男二還是遠些,再來幾次她銀子還沒賺夠就賠個精光了。 衣服疊好,最上面疊好的地方明顯可見針腳線痕跡,程懷瑾隨手拿起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候在一旁的紫萱紫檀目光錯愕,少夫人這針腳線做的,當真是一句好聽話都夸不出口。 被剪斷的地方,連接的線松松垮垮,怕是用點力就斷了,倒也不是都那般疏散,然而針腳密集的地方,那針線活兒做的比蜈蚣腳還丑,密密麻麻歪歪扭扭。 紫萱和紫檀面面相覷,怎么會有女子將繡工做成這樣? 少夫人做絨簪、打絡子、鉤線老虎,那都是旁人所不能及的,怎么最簡單的針線活兒…… 程懷瑾看著那針腳線眼中瞳孔猛的一縮,父親當初出事尸身是他親手一針一線縫的,那錯落無章法的針腳線與此時這針線相應,他仿佛看到當初父親身上那些歪歪扭扭連接著軀干的針腳線。 程懷瑾忽的將衣裳扔開,抬手將盛放衣物的托盤打翻,面色驟白,“扔出去?!?/br> 紫萱趕緊撿起衣服抱著丟出去。 喬瑜被他的模樣嚇的后退,發現銀票落在地上,看了看慢慢挪過去伸手顫栗撿起,再緩緩向前,舉著銀票,“銀子,賠你,你、你別,生、生氣?!?/br> 明明害怕的不行,偏還能拿著銀票來哄人,程懷瑾見她這幅模樣,腦海中父親滿身針線的尸身消失,神色有了絲清明,眼眸猩紅一點點褪卻。 閉上眼,半響再睜開,神色已恢復如初。 “把銀票收著,本就給你用的?!?/br> 話落,程懷瑾轉身離去。 沒過一會兒,沈池來告知說:“二公子沒胃口,少夫人不用等他用飯了?!?/br> 不過走之前又吩咐道:“少夫人,二公子說晚食想吃上次的水煮魚?!?/br> 喬瑜點了點頭,“好,晚上,做,水煮魚?!?/br> 沈池走后,喬瑜在桌邊坐下,剛剛二公子的反應,讓她想到閨蜜曾經跟她說過的一個詞‘應激障礙反應’,往往出現這種情況的都是受過巨大刺激的。 書中男二受過的最大的刺激是他大哥的死,他大哥的死好像與男主有關,可為何他看到自己縫補的衣服會出現那種反應? 想到是因為看了自己縫補的衣服才讓他反應那般大,喬瑜感覺自己跟二公子怕是八字不合。 難道這個金主爸爸她就真巴結不上? 拋開雜念,為了彌補,喬瑜特意去了趟大廚房,選了一條大魚,見還有些蝦便也全要了。 晚食,喬瑜做了一道水煮魚,一道干鍋蝦。 再見二公子,人又恢復成往日那個冷靜俊美宛如謫仙般的人。 還送了喬瑜一塊墨以及一刀的宣紙,“夫人,那本字帖可好用?” “……好用?!毕氲侥蔷毩藬等盏拇笞?,不過練過的紙都被她藏在工具間了。 繼續練吧。 在程懷瑾對面坐下,喬瑜觀察了好一會兒,見二公子當真與往日一般無二。 抿了抿唇,將中午便想說的話說出來,“夫君,袖箭,可以,還我嗎?” 程懷瑾忽的放下筷子捂著手臂,“夫人那暗器上可淬了毒?為夫感覺今兒這只手使不上力?!?/br> “怎么會?沒毒,絕對,沒毒?!眴惕ば睦锟┼庖宦?,莫非是感染了,“很疼嗎?” 程懷瑾搖了搖頭,“疼到不疼,就是使不上力?!?/br> 請大夫二公子不肯,怕老太君知曉了擔心。 一頓飯喬瑜吃的忙忙碌碌,一會兒要給二公子剝蝦、一會兒要給二公子夾魚、一會兒還要為他挑刺。 用過飯,入夜。 喬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個時候二公子怕是已經歇下了,可是袖箭傷了人,沒拿回來她這心里總是不安,睡也睡不踏實。 看二公子那只手臂完全沒有力氣,還不知到底傷有多重,前天晚上上藥時沒發覺傷到經脈或是血管,怎么今天就這么嚴重了。 而且袖箭沒放回工具間她這心里不踏實,袖箭材質屬于合金,古代是沒有的,這要被人發現,會不會把她抓起來? 加之二公子今日看見她縫補的衣裳后忽然變了臉色,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殺意,袖箭到底屬于暗器,還是莫要放在他手中的好。 睡不著,喬瑜披了件薄披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