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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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芽芽兩手提起自己的眼角,往上一繃一吊,又丑又嚇人。 朝慕云笑了聲,還不錯,小姑娘在他面前越來越放松了。 心理療愈這件事,好的陪伴感至關重要,當你給足了對方安全感的時候,甚至不需要特殊引導,對方自己會建立足夠的勇氣,面對內心的陰影,朝慕云從見到小姑娘的第一面就知道,這是個堅韌勇敢的小姑娘,一直在隨著自己的直覺尋找自救之法,她也一定會成功。 很快,朝慕云就看到了拾芽芽說的這個了,他的競爭對手,李淮。 或者,對對方而言,他才是突然空降,增加的競爭對手,遂對方情緒不佳,無有善意,朝慕云大抵能理解。 “喲,這不是鞏大人親自推薦,特別吩咐照顧,數年難遇極罕見的刑獄人才?朝慕云是吧,怎么身子瞧著這么弱?不是我說,咱們這地方可與別處不同,體力不支,怎好應對繁復公務?我勸朝公子看看就好,知難而退,還能留幾分臉面?!?/br> 李淮的確有些胖,生了一雙吊梢眼,眼底都是敵意。 朝慕云自來不怕挑釁,也從不是息事寧人,忍氣吞聲的脾氣,眸底墨色疏冷,只安靜站著,就有種無形的氣勢壓迫:“哦,聽聞此處以才取士,有功者晉升很快?!?/br> 他目光很淡,言語平直,似乎無任何挑釁之意,但他的視線過處,從頭到腳緩慢打量別人的眼神,讓人無法忽視,甚至像一種宣告。 就像在說,沒錯我就是你的競爭對手,來搶你位置的,你這么多年經營起不來,這次仍然不行,雖然我身體不好,但我腦子好使啊,這次的機會,我就笑納了。 簡直狂的不行! 李淮都要被氣笑了:“當真以為你比我——” “是?!背皆浦苯咏亓藢Ψ降脑?。 “你——” 李淮火氣都要從嘴里噴出來了,最后還是壓住了,冷笑一聲:“也不知道鞏大人從哪找來個活寶,我且告訴你,大理寺主簿,可不是隨便拿個筆,錄個冊子就能完的事,官衙如今人手少,卿大人年事已高,沒有精力管太多事,少卿調任,目前未有新調派上官,上峰目前只一個寺正,忙的都找不著人,你我主簿需得暫代更多公務,正刑之輕重,斷罪之合規,所有復審案件,需得你我及寺正全部署名畫押,方才生效——” “凡此種種,絕非一人之力就能完成,案件事關人命,如何理案,怎么分輕重緩急,有條不紊處理且不提,光是如何馭下,分發任務讓皂吏們幫的忙,確保完成案子審查工作,都不是一句‘有才’就能覆蓋的事!” “大人們高高在上,哪里懂得下面人的苦,我告訴你,在我跟前少來那一套!你若懂點事,好生呆著不作妖,還倒罷了,膽敢壞我的事,來回掣肘制使案件難破,別怪我不留手,鞏大人的面子都不好使!” 說完,他招招手,指著旁邊一個放滿卷宗,手都插不進的桌案:“不是有本事?喏,這邊是積累了兩三個月,還未來的及復核的案件,朝主簿過一遍?” 這位主似乎深知吵架精髓,一大段輸出完,不等別人回擊,轉身就走,反正他都不在了,不管別人又說了什么,他都沒輸! 以朝慕云體力,也的確很難追上去與人纏吵。 “署衙事多忙碌,難免心生煩躁,也不是針對誰,”有皂吏過來解圍,引著朝慕云往案幾的方向走,“朝主簿別在意,請——” “你是——” “屬下盧冬,聽候兩位主簿使喚?!?/br> 朝慕云頜首,斂袍坐于案前。 其它都不重要,桌上這些才是關鍵,類似情境他不止遇到過一次,而他永遠有讓人閉嘴的實力,這次,也會一樣。 見這位主不是掐尖要強的人,皂吏們長呼了口氣,手頭事這么多,實在沒工夫勸架??! 盧冬趕緊給上了茶,下去忙了。 大理寺主簿,從七品,掌印,凡官吏抵罪或雪免,皆立簿。 在這里,非事關重大的殺人謀逆重罪,小罪是可以贖的,比如一些小偷小摸,故意毀壞他人財產,故意傷害他人,但情節不嚴重的,會判牢刑,或者役刑,牢刑顧名思義就是坐牢,役刑就要看現在官府正在進行什么建設,缺什么差,比如在修路造橋,人犯就去搬石抬東西,比如清理河道,人犯就去清淤背泥,女犯人因為體力不比男性,不適合這些刑罰,很多時候會被罰去舂米。 一般牢刑役刑都是可以抵罪減免的,根據程度不同,劃出不同價格區間,以金銀銅贖,也有利于重大功績的,可將功抵過,部分減免。 加上寺丞等其它的活,要看的就多了,比如對它處送來的案件復審。 朝慕云翻看著桌上卷宗,他看的速度并不快,過完一上午,一個月的卷宗數量,還沒看到一小半,大部分口供詳實,證據確鑿,可以審核過案,但手上新翻開的這個案子稍稍有些奇怪……自殺? “……今兒個這事稀奇啊,現在人們自殺越來越有想法了……” “可不是呢?以前見慣的,要么上吊服毒,要么跳崖投水,頂多衣服穿整齊,這回連自己葬禮都準備好了……” “你還別說,那小白船挺好看……” 一大早出去執行任務的皂吏回來歇班,隨意聊著今日見聞,眉飛色舞。 朝慕云卻手一頓,墨黑雙眸看過來:“有人自殺?給自己準備了葬禮,白船水葬?” 皂吏一看官服,是新來的主簿大人,趕緊行禮:“是,今日有人在入江口釣魚,看到遠處有隨波飄蕩的船,船身泛白,綴有白菊,有個老頭躺在船上,全無聲息,嘴唇和指甲都泛著青紫,雙手搭在小腹,死狀安詳,仵作已經看過,死亡時間大約就在昨晚,死因為中毒,合理推測,死者應該是躺進自己準備好的船上,服毒等死……” 朝慕云垂眸看著手里卷宗,幾乎一模一樣的死亡描述,結果同樣定論為自殺。 “這是他殺?!?/br> 若說方才看到卷宗時尚有懷疑,現在他已確定,這兩個案子,必有兇手。 “如今尸體何處,官衙可在處理?” “如,如今……”皂吏愣了下,才道,“因在江中很遠,打撈不易,需得先將船帶回,發現船的人報了官,現在是京兆尹的人在那邊,咱們的人因為辦事經過,去搭了把手,現在圍觀百姓很多……” 朝慕云蹙眉:“人很多?” “是……恰逢清明,今日難得好天氣,百姓紛紛出來踏春,城內不如城外熱鬧,遂……” “尸體在城外何處?” “田井巷西,護城河邊?!?/br> 朝慕云起身:“我出去一趟?!?/br> 這是想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皂吏哪敢讓主簿大人獨自前去,立刻轉身跟上:“屬下與大人同去!” 不多時,朝慕云就看到了這具尸體。 第32章 給自己的葬禮 “你說這病秧子去了田井巷?” 李淮忙的腳打后腦勺, 三月初的天,竟熱出一身汗,氣的牙癢:“他去那里干什么!人京兆尹的活兒,大理寺湊什么熱鬧?有沒有問題, 這外頭死了人的事, 都得報過來, 他到時再看不就是了,現在著什么急!” 盧冬給他遞上盞茶:“京兆尹那位師爺……可不好相與,大人可要去看看?” “我管他去死!手頭活兒這么多不干,上趕著吃人教訓!” “那若是尸體真有問題, 京兆尹卻沒管……” “一個兩個都這么不省心!這功勞是他想要就能要的么!”李淮一摔筆, 站了起來, 頭上汗都來不及擦, “你也別歇著了, 跟我過去看看!” “是?!?/br> “才來就挑事, 連帶著滿官衙同僚都沒飯吃, 這樣沒眼力勁的貨色要能頂了老子上去,老子倒立吃飯!” 田井巷西, 護城河邊。 盛放尸體的小船已經被拉到岸邊,官府還未來得及交接, 圍觀百姓一堆,誰都能看得到。 有人覺得場面熱鬧, 有人只覺得被擋了路, 著紫袍, 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就勒了馬:“嘖, 真煩?!?/br> 沐十看看左右:“幫主, 我們可以往南走?!?/br> 稍稍繞了一點路, 但絕對安靜。 夜無垢哼了一聲,待要催馬,突然看到遠處熟悉身影,重新勒了韁繩:“他來了?!?/br> 沐十:…… 夜無垢翻身下馬,擇了處好地方:“這個案子一定很有趣?!?/br> 沐十提醒:“主幫那邊……念京幫幫主,正在等我們?!?/br> 夜無垢全然不在意:“那就讓他再等等?!?/br> “若這批貨丟了……” “丟了不會搶回來?小木頭,莫要進了京城,學人家謙遜君子,連咱們吃飯的本事都忘了?!?/br> …… 朝慕云因大理寺主簿身份,可近距離察看尸體。 船隨水波飄蕩,一夜之間不知行至何處,現在被拉回最近的岸邊,不可能是第一死亡現場,信息量不足,但船本身,很有意思。 皂吏們描述,這是一艘小白船,以朝慕云看,小是小了,只能躺一個人,可這白色,卻不是他以為的,故意漆成的白,更像是用的太久,經年累月掉色后的泛白,遠遠看像白色,離近了更像淡了的褐色,很淺的那種。 船上放滿了白菊花,很多散落在船側,尸體旁邊,也有精心將花枝纏繞在船舷上的,視覺效果繁多卻不雜亂,可見并非隨便一扔,制作之人心思細膩虔誠,這就是一個水葬葬禮。 死者看起來年紀很大,頭發花白,臉上蒙著一塊白布,手上皺紋滿布,指甲顏色是極深的青紫,任何人看第一眼就會懷疑中毒,但朝慕云看到的不一樣。 死者身上衣服干凈,并非嶄新,面上這塊白布卻質地如紗,嶄新無痕,料子輕透薄軟,裁的四四方方,沾有少許花粉,大小僅能遮蓋頭臉,并非官府會用的覆尸布,這應該是原本尸體發現時就覆在死者臉上的,仵作檢查完畢后,重新歸位。 死亡,白花祭奠,雙手交叉置于小腹的姿勢,遮蓋住的面部……有太多的儀式感展現。 很多計劃內的自殺,的確會有儀式感展現部分,可他殺,這些儀式感代表著什么? 兇手為死者送葬,是在祭奠他,懷念他,還是別的誰?殺完人,布置水葬白菊,最后在尸體頭臉覆上面巾,是覺得愧疚?不敢看? “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突然,一位師爺打扮的人看到朝慕云,過來阻住他的視線:“京兆尹辦差,閑雜人等速退!” 朝慕云亮出自己腰牌。 “原來是大理寺主簿,在下曲才英,京兆尹范大人座前辦差,”曲才英快速打量了對方一眼,微拱手,神情不減倨傲,“京兆尹接到百姓報案,攜仵作前來查驗,死者系自殺,無須列案,如今已通知家屬斂尸,就不勞大理寺過問了?!?/br> 朝慕云:“此為他殺,當要立案?!?/br> 曲才英皺眉:“你說什么?無憑無據,你說立就立?” 野外發現人命,百姓上報官府,一般來說普通案子京兆尹就辦了,涉及到朝廷官員的,大多移交刑部,但區別起來也沒那么大,雙方職權有交叉之處,基本是誰先接到了誰先管,粗查信息后對案件進行屬性劃分,該誰的事誰負責,但實際實行起來,往自己手里攬事的少,往外推的多。 畢竟事關命案,破得精彩漂亮,那是政績,于仕途助益,解決的不好,那就是責任,要受處分的,答案要案破起來,哪個容易?你又怎知,路邊隨便死一個人,會不會是哪個大案子的關鍵人物? 負責任的好官,對任內職責當然不會推諉,但底下人么,事關自己業績,未來一段時間清閑還是繁忙,一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況這個尸體,仵作也驗了,看起來就像是自殺,話都撂出去了,再改豈不失了威信? 曲才英當然不愿意被打臉。 朝慕云:“你說自殺,這船這白花,都是他為自己準備的?” “自然!”曲才英大聲道,“哪個自己想死之人,不想在最后給自己留點體面,準備好一切?這老頭明顯是年老體弱,感覺活夠了,不想拖累兒女,食毒而亡,就是他自己愿意的!” 朝慕云指著尸體的衣角鞋子:“他都為自己準備了那么多,為何不換身干凈衣服,穿雙新鞋,是窮的買不起么?” 曲才英一愣。 一般有計劃自殺的人,的確會有后事準備的行為,換一身好衣裳,干干凈凈,體體面面的走,幾乎是這類人的大多選擇,為什么這個老頭船備了,花灑了,卻忘了換一身好衣裳?窮?不可能,就他身上這套舊衣服舊鞋,都rou眼可見,作料作工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