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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時啞著嗓子驚訝的喊出聲,“馬王!” 狼群戒備的盯著這匹群馬的首領,它們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尊重對方,也警戒對方,此刻正是族群危難之際,便更是小心。 狼王擋在水時與符離身前,藍眼睛兇狠威懾的注視高大的馬王。這匹馬粗壯的馬蹄,能夠輕易踢斷獵食者的腰脊。 不一會兒,林中悉悉索索,又鉆出來一匹氣喘吁吁的小黑馬。它自己不敢接近狼巢,但又要找水時,于是就顛顛的去搬了救兵!只是實在跟不上母親的速度,累了個半死。 小黑馬一出現,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解,狼群知道這個跟著符離與水時的小家伙,且母馬有了鉗制與弱點,狼群稍安。 水時不管其他,他看著那樣健壯的馬王,心瞬間活了! 于是,就仿佛默認,馬王高大的身軀俯臥在地,狼群也不再上前,任由水時磕磕絆絆的將人抬到那匹馬身上,又用獸皮繩子固定好,以免中途掉落。這馬太高,掉下來怕要摔壞。 符離高大的身軀,臥在寬闊的馬背上剛剛好!合適極了!水時這才緩了緩臉色,他叫來那匹熟路帶他進山的大狼,依舊趴在它的背上。 小馬見水時竟騎狼不騎它!不樂意的跺了跺蹄子,但心中明白,它不馱人都尚且跟不上母親的速度,自己太弱小了,要好好長大!多吃,多睡,多跑! 就在小馬豐富的臆想中,這東山稱王的動物們帶著水時與符離,飛速前進,白狼在前方引路,馬王在它身后平穩的飛馳。 這兩種動物的耐力與速度都堪稱之最,水時只覺得沒多久,天還沒亮,就望到了熱河村! 快要破曉,狼群不再向前,他們目送著兩馬兩人,回到那處土屋中,而后,便撤回東山。 在晨曦將至未至之時,以東山為中心,各處山中都狼嗥四起,他們一個族群,不論種類,全部仰天對月,狼聲震天。 連山下的村民都能隱約聽到,熱河村只覺得敬畏,但與狼群有過節的遠山村卻嚇的不行,當即又趁著天光亮后搬走了好幾戶人家,實在不敢住了! 再說屋中的水時,他安頓好符離,又把涼炕燒熱,給他喂了些熱水。隨后拿了一捆皮子與幾顆靈芝,用筐裝了,走到坡下的鄭家,敲了敲門,他要去給符離找附近最好的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 第25章 冬月里的鄉村寂寂無聲,連狗兒都安靜的蜷在窩里睡覺,唯有一間土屋中,依舊依舊燃著豆燈。 鄭家老兩口此時也沒睡,老四連夜從縣城回家來,要湊些錢走,他老師病重,卻因貧寒,無錢買名貴的藥引,只得眾學生商量好,湊一湊,好歹有個盼頭。 但二老都閉口未提水時給他們的幾顆靈芝,只是將手里不多的錢財都盡數打包給兒子,去給老師送去。一碼歸一碼,湊救命錢是他們的心意,但水時的東西可不能給出去!一是他人之物,二是怕寶物招災。 鄭承安正心焦,雖然不好回家要銀子,畢竟父母生活也不多么富余。但老師命懸一線,他師兄開好的救命方,怎知無錢買藥??!無法,家中錢財只能日后再補,畢竟人命重要! 這邊他剛要帶著錢雇車往縣城走,一家人就聽有人焦急的敲門。這個點,鄰居可不興來串門子。 正納悶,門口響起了水時的聲音,“鄭叔,鄭嬸,開開門,我有急事!” 老鄭頭趕緊去下拴開門,鄭嬸子則給四兒子說,“是信上提過的水哥兒,一家人,以后你多照顧?!?/br> 開了門,鄭老頭豁了一跳,怎么一宿不見,這孩兒成這幅模樣了!眼睛也腫,臉色也煞白!所以忙迎到屋里,給倒了杯熱水喝。 正屋中只有老夫妻兩個與鄭承安,其余三個兒子都各自在房中睡覺,畢竟有關錢財,也不好叫兩個媳婦知道,錢都給了小叔子了! 鄭嬸見水時這樣子也著急,“怎么了孩兒!這才一宿,碰見賊人了么!” 水時感受著鄭嬸子摸著他臉頰溫熱的手掌,又忍不住紅了眼睛,開口說了進屋的第一句話,“叔,嬸,我要找郎中,找這里最好的郎中!”說罷把一筐皮子與靈芝都倒在桌上。 鄭承安見水時這個小哥兒進屋,先是守禮的低頭立在桌旁,但見這剛被父母救回來的小哥兒竟然稀里嘩啦倒出一堆名貴的皮毛,最要緊的,還是三只極大極好的火靈芝!這東西千金難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老夫妻趕緊將東西給水時裝起來,邊裝邊問,“怎么啦,身上哪難受!” 水時想了想,依舊把他屋子里有人說了,只是說這人是山中的獵戶,是他的救命恩人,因為怕自己名節有損,才不叫說出自己被他所救等等,半真半假,謊話編了個圓。 有時候事實就是如此,說真話沒人會信,誰能相信一個人在東山的狼群中生活,還那樣兇悍如野獸!但假話卻讓人瞬間信服,他們本就疑惑水時能在深山中存活,如今聽說原來是有個恩人,立刻就說的通了! 老漢當即就要去請村里的赤腳大夫,在他看來,漢子有病也不外乎砸摔,看看就好??蓞s被承安拽住了胳膊,“水哥兒,我是你四哥承安?!?/br> 水時心中焦慮,也沒太注意他,這時候才上前叫人。鄭承安與老漢的三個兒子都不同,許是讀書的緣故,雖然年紀輕,但并沒有莽撞之氣,反而溫文爾雅的,穿了一身粗布長衫,還很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