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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說出了大家內心深處的疑慮。分頭行動唯恐被單殺,而合力效率又低了不少。 行將信皺眉:“本宗主難道畏懼這兩個小子?” 他性格自負傲慢,年事又高,根本聽不進這些話。 慕斂春說:“絕無此意。行宗主修為高深,不懼他們二人。只是我們諸位年輕些,還想仰賴行宗主照料?!?/br> 這話說得中聽了,行將信點頭:“那就一起走?!?/br> 看著他們踏入山林,楚寒今和越臨碰了下目光:“難道慕斂春想殺六宗的人?” 越臨搖頭:“慕斂春一人之力,絕無可能?!?/br> 但慕斂春此舉一定又有大的動作。 行將信背后跟著傀儡,負陰君身旁陰犬傍身,正在搜尋楚寒今和越臨的氣息。近不得身,楚寒今等了半晌,捉到一位落單的修士,將他挾持下了道追索咒。 修士眼神茫然了片刻,便又清醒,大步回到了人群之中。 借由他的雙眼,楚寒今和越臨距離頗遠,但也能看到他們現在閑聊的一切。 行將信單手執劍,前方山谷涌出層層疊疊的煙霧,他道:“諸位小心,這瘴氣吸入過多會中毒,可以采用呼吸吐納之法,運靈化解毒氣?!?/br> 眾人紛紛點頭,楚寒今感覺到被cao縱的修士腹內一暖,也運氣了靈氣。 “我們在山外設置了結界,他倆破壞結界會有動靜,料想他們并不敢魯莽地沖出,所以我們只要在山里搜尋,一定可以尋到下落?!蹦綌看赫f。 負陰君的陰犬鼻頭翕動,口中落下大灘涎水,躁動地東張西望。白霧陣陣,冷風潮濕,前方的樹林中閃過一道鬼影,像是有人匆匆走過,陰犬猛然狂吠出聲。 負陰君按住陰犬的頭,問:“怎么了?” 陰犬持續發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暗示那里有人。 陰犬和楚寒今照過面,負陰君低聲與它交流片刻,按緊佩劍:“它聞到了楚寒今的氣息,在左邊,不過……” 另一頭陰犬也猛聲狂吠起來。 負陰君說:“越臨的氣味在道路另一端,他們二人不在一起?!?/br> 慕斂春道:“那我們分頭搜尋吧?!?/br> 負陰君沉吟道:“分頭搜尋或許會中計,不如我們先一起去抓了楚寒今,再抓越臨?!?/br> 慕斂春神色怔了一秒,點頭:“也是?!闭f完,他想起什么,“但他二人四處逃亡,楚寒今又身受重傷,還帶了一個小孩子,我只怕他這是斷尾自保,好讓另一個人趁機逃走?!?/br> “這么說也有道理?!?/br> 緊張商議片刻,慕斂春說:“不如我們分為兩頭行動,一方人去抓楚寒今,一方人去抓越臨?!?/br> 負陰君點頭:“一人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六宗分為兩部,對付他倆肯定綽綽有余。這樣很好。那要怎么分配呢?”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頭緒。 行將信自負道:“那就本宗和陰陽道二君一道,諸位一道,分頭尋找?!?/br> “這……”流明似乎有異議。 為什么行將信要和負陰抱陽走在一起?簡單。 負陰君攜著陰犬,嗅覺靈敏,找人極為方便,他跟上去,擒住楚寒今與越臨立功的機會大大增加了。 行將信要領這份兒功,眾人沉吟,到底不好再說什么:“那就如此吧?!?/br> 慕斂春拱手道:“諸位小心?!?/br> 說完,人群分成了兩隊。 楚寒今抓住的落單修士原是行將信的人,此時便跟著行將信向迷霧的盡頭走去。那一團迷霧極為濃烈,伸手幾乎不見五指,負陰君一身白衣,手指勒緊了陰犬的狗繩:“迷霧之處往往設有陷進,行宗主要小心?!?/br> 行將信笑了一聲:“負陰君還是看顧好自己和抱陽君吧,不用擔心老夫?!彼澈蟮目芫奕四_步噔噔,目光如電,警覺地四處查詢。 “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多言了?!必撽幘α诵?,閉嘴。 他背后一步外,抱陽君穿著黑衣勁裝,玄鐵臂甲,雙目冷銳,走在負陰君背后一兩步。陰陽道修的是二道合一,他目視前方,抱陽君就是他背后的眼睛。 迷霧似乎越來越濃了,什么都看不到,行將信起了疑心:“負陰,你的狗呢?沒聞到味道了?” 負陰君摸了摸狗頭,交流片刻:“氣味突然消失了?!?/br> 行將信不悅地“嘖”了一聲。 迷霧之地目力受限,再繼續往前走風險會很大,行將信招了招手,他背后的傀儡巨人便走到當中,摘下負著的巨劍向著空氣中一劃,試圖劃破迷霧。 然而剛切開的迷霧又迅速合攏,像水流一般,成為一片灰白。 行將信:“恐怕有人在此結陣。再來!” 傀儡巨人收起劍,半蹲在地,掌中運起靈氣猛拍向地面,金紋浮凸顯現,將他掌心的火焰逼得驟然熄滅。 行將信道:“果然有陣?!?/br> 負陰君蹙眉:“濃霧不散,地下又有法陣,不如暫時退避,或者驅散濃霧再——” 行將信興致勃勃打斷他:“既然在陣中,說明我們離這魔孽已經不遠,楚寒今身負重傷,又帶著幼童,機不可失,還等什么?” 負陰君和抱陽君碰了一下目光,并非不認可行將信,只是面上仍有疑慮:“只是……” 他和楚寒今有同窗之誼,總覺此時還有蹊蹺,見了面未必能下狠手。而行將信一心想立功,到時候只怕榮枯道更加勢大。負陰君為人溫潤含章,但心思縝密,一切都在細細地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