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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釗跟他前后腳按了四樓和七樓的按鈕,胡歡十指交纏,腦子里糾結再糾結,最后還是沒忍住,出電梯時回手一把按住了電梯門。 “給你個忠告!”胡歡警惕地看看兩邊,小聲說:“少跟大佬打交道,萬一他不高興了,小心他吃了你?!?/br> 盛釗:“……” 電梯門到了時間自動關閉,胡歡的臉消失在門外,只剩下鋼化電梯門上映出的一張震驚臉在跟盛釗自己面面相覷。 ——這話太有歧義了你有種說清楚??! 第5章 商都市從來沒下過這么大的雨 “據氣象部門報道,今日白天到明日夜間,省內西北部依舊會出現不小的降水天氣。其中在洛陽、許州、商都等地以雷雨大暴雨為主。公路出行方面——” 刑應燭按了下手里的遙控器,電視上的省內頻道也跟著跳轉了到本市的地方臺。 臨近晚飯時間,幾乎各地方臺都在播放地方新聞,刑應燭半躺在沙發上,瞇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商都市提醒群眾,近來雨勢多發,伊洛河水位上漲,也請周邊居民做好防雨防汛工作——” 刑應燭微微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強降水伴隨雷暴天氣,請市民出行時注意不要蹚水涉水,遠離高壓電線與行道樹,以免出現意外——” 剛巧不巧,電視播報話音未落,窗外便打過一道閃電,緊接著幾秒后,雷聲便轟隆隆地響起。七樓屋內門窗緊閉,豆大的雨點撲簌簌地砸在他的窗上,蜿蜒出連綿不絕的水漬。 刑應燭不太喜歡這種天氣。 他雖然喜歡潮濕的雨天,但并不怎么喜歡打雷。 電視里主持人已經播完了天氣欄目,開始播放家長里短的地方新聞,刑應燭歪著腦袋,就著外頭的雨聲聽得昏昏欲睡。 因著暴雨的緣故,外頭的天黑得比平時早近乎兩個小時,現在不過將將五點鐘,外頭的路燈就已然亮了起來。 電視里頭,街頭采訪的地方記者裹著厚厚的雨衣,打著傘在街頭兢兢業業地播報著現在的戶外情況。路面上的積水大約能沒過半個車輪,看這雨勢,恐怕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 刑應燭放在面前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瞬,發出了短促的提示音,刑應燭睜開眼瞥了一眼,發現是外賣送達的彈窗提示。 刑應燭沒理那條緊隨而來的“請五星好評”的信息,而是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回了電視中,聽里面的主持人講著雷雨天氣的出行安全隱患。 手機屏幕很快因無人cao作重新暗下去,與此同時,刑應燭的房門也被從外面敲響了。 “老板?”盛釗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你外賣到了?!?/br> 刑應燭這回終于有了點反應。 盛釗在這工作了兩個月,在他觀察刑應燭的同時,刑應燭其實也在觀察他。 這棟樓里歷代工作的管理員不在少數,刑應燭能記住的也有十好幾個了,但從來沒有一個像盛釗這樣能跟這棟樓合得來的。 以往的大多數管理員要么就是憑著趨利避害的本能不怎么出門,要么就是跟這樓里的住戶彼此都淡淡的,沒什么交情。像盛釗這樣跟樓里其他住戶處得仿佛親熱友鄰,還不讓刑應燭討厭的,他是第一個。 眼緣是這世上最玄之又玄的東西,看著普普通通一個小孩兒,身上倒挺有名堂的,怪不得能投簡歷投到這來。 外面電閃雷鳴的,刑應燭實在懶得動,于是彈了彈手指,隔空拉開了房門。 盛釗已經習慣了開門遞外賣的業務流程,這次手都抬到一半了才反應過來門口沒人,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么高科技聲控門鎖嗎,盛釗想。 “進來?!毙虘獱T說。 盛釗循聲往屋里一瞅,才發現刑應燭身上裹著件反季的黑色高領風衣,正斜躺在沙發上。屋里沒開燈,電視的光亮鋪在刑應燭身上,將他那張臉映得明明滅滅。 盛釗:“……” 盛釗自己也很奇怪,他都看了這張臉兩個多月了,居然還沒看脫敏。 刑應燭還從來沒允許過自己踏進他的房間,盛釗猶豫了一下,生怕會錯意,于是遲疑地又問了一聲:“老板?” 刑應燭這次終于偏頭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說道:“進來?!?/br> 貧瘠的社畜生涯依然給盛釗帶來了一點微妙的直覺感應,他沒等刑應燭說完,便干脆地一腳邁進了房門。 刑應燭這種萬年不見人也不出門的死宅家里自然沒有待客用的拖鞋,于是盛釗只能赤著腳走進屋,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七樓的格局通透而敞亮,一過玄關,盛釗就借著那點光亮看清了房間的輪廓。 外頭已經下了好幾天的大雨,刑應燭屋里那浴池居然還是裝得滿滿當當,盛釗一進門就被冰涼的水汽撲了滿臉,差點嗆得咳嗽。 “老板,你這屋里太潮了?!笔⑨摪欀及淹赓u放在茶幾上,秉承著人道主義地勸說道:“總住這種房子,你小心生病?!?/br> 刑應燭沒理他,他慢吞吞地伸手在那堆外賣袋子里撥動了一下,準確無誤地從里面拎出一杯奶茶。 盛釗:“……”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么刑應燭對奶茶如此熱衷。 “那外賣送到了,我就先下樓了?!笔⑨撜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