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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釗不得已又轉回身來,不情不愿地回答道:“盛釗,從金從刀那個釗?!?/br> “起這么個血光的名字,怪不得是老倒霉蛋了?!毙虘獱T說。 盛釗:“……” 有完沒完! ——好好的大美人,怎么偏偏長了張嘴呢! 刑應燭懶洋洋地打量了他一圈,忽而出手如電地在盛釗眉心處點了點。盛釗避之不及,下意識閉上眼睛,只覺得額間被什么東西冰了一下,睜開眼睛時才發現,那溫度似乎來自刑應燭的指尖。 手這么涼的嗎?盛釗狐疑地看著對方,他指尖的溫度冰得像埋在雪里的玉,一點熱乎氣都不見。 刑應燭看起來沒有解釋的意思,收回手,轉身關上了房門。 盛釗莫名其妙,只覺得這個新老板怎么神神叨叨的。 但拋開刑應燭這個不確定因素來看,這份工作比盛釗想象得要輕松多了。 他平時既不需要做報表,也不需要上去跟刑應燭匯報工作,更不像其他公司那樣三不五時開個沒什么營養的早會。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樓上樓下溜達幾圈,定時定點給刑應燭敲門送飯,還有接受一下樓內住戶的早晚打卡。 他最開始還擔心這是不是個開不出工資的詐騙公司,但等到一個月之后,支付寶彈出工資到賬的推送消息后,盛釗就徹底打消了這個懷疑,開始安安心心地留在這接著養老式工作。 這棟樓里的住戶異常讓人省心,像是有什么潛規則門禁一樣,每晚八點之前必定回來齊全,然后去一樓的辦公室簽出入單。 盛釗在這待了兩個多月,已經差不多把這棟樓的情況摸熟了。 除了住在頂樓不出門的刑應燭之外,這樓里還住著幾戶人家。三樓四樓各租出去一間房,三樓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做白領的,盛釗有幾次聽見他捏著嗓子一邊出門一邊打電話,也不知道電話對面是下屬還是乙方,用詞簡直極盡尖酸刻薄。 四樓的年輕男人倒是和善許多,年歲看起來跟盛釗差不多大,也生了一副好面孔,如果說刑應燭能打十分,那四樓的小哥也能打個七分上下。似乎是做主播工作的,平日里也很少出門,倒是經常跑到一樓來跟盛釗說話。 五樓的三間房分別租給了三個兄妹,住501的是個東北大哥,長得虎背熊腰,身高足有小兩米,站在那活像堵圍墻,頭一回見的時候差點嚇了盛釗一跳。 這位熊大哥和自己二弟在小區外頭不遠開了個燒烤店,平日里極其熱情好客,經常扯著盛釗過去蹭吃蹭喝,還從不讓他掏錢。就是開門的日期太隨意了,經常憑心情開張,盛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掙到錢。 503的小妹有正經工作,平日里早出晚歸,幾乎每天都是踩著八點門禁的死線回來。 至于二樓,明明已經租出去了,但盛釗一直沒見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住在這了。 對盛釗而言,這棟樓里的住戶都素質頗高,人也很好,一個個都跟他很合得來的模樣,就算是三樓那個說話總掐著嗓子的中年男人見了他,通常也是客客氣氣的,能站住說兩句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似乎都很怕刑應燭。 “哎,怎么說呢,大佬渾身自帶氣場,反正我是不敢往樓上走?!彼臉堑暮鷼g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高大男人,說道:“你看熊哥這樣的,也只敢住五樓?!?/br> 外面的大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于是熊向松今天也沒出門開店,干脆從樓上抓了一把瓜子下樓來開茶話會。 “關住哪層什么事兒?!笔⑨搫兞藗€香蕉,奇怪地說:“你們租幾樓不是自己選的嗎?!?/br> “是啊,所以才不敢往樓上住嘛?!毙芟蛩梢贿呧局献右贿咟c點頭:“老弟你是不知道,哥有一回不小心聽到他屋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都嚇得哥半個晚上沒敢睡覺?!?/br> 盛釗:“……” 這個語氣配上熊向松的身材,聽起來實在很沒有說服力。 “我倒覺得還行?!笔⑨撜\懇地說:“感覺他除了嘴毒一點之外沒什么可怕的吧,頂多就是看著不好接近,實際上脾氣沒那么差?!?/br> 胡歡和熊向松同時沉默了一瞬,轉過頭,用一種“你認真的?”的眼神盯著盛釗。 盛釗被他倆看得后背發麻,搓了搓胳膊,問道:“……不然呢?” 其實盛釗還想說每天要點兩次紅豆椰果奶綠外賣的人到底有哪里可怕,但是想了想刑應燭那個人應該很好面子,于是沒好意思說。 “沒有沒有?!焙鷼g干笑道:“可能你們比較合得來?!?/br> “不過老板是不是身體不大好?!笔⑨摽兄憬?,隨口問道:“我看他臉色總是不太好?!?/br> “不知道?!焙鷼g搖了搖頭,轉頭問熊向松:“熊哥,你知道嗎?” 熊向松連連擺手:“那誰能知道大佬的來歷,問我不是胡扯呢么?!?/br> 盛釗正饒有興趣地聽他們聊著天,就聽一樓外的呼喚鈴突然響了,他探著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又到了他日?!吧蠉彙钡臅r間了。 盛釗把手里的瓜子殼往桌面上一撒,熟門熟路地出去接外賣。 他現在做這件事已經極其習慣了,從辦公室出去時先去按電梯的下行按鈕,等拿完外賣時電梯也正好到達一樓。 胡歡正好也結束了放風,準備回樓上去開播,于是跟盛釗一起進了電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