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 第49節
“你找死!”傅靖之猛地掐住了橋本茂的脖子,手上用力。 橋本茂被掐得快要窒息,張大了嘴巴,兩只手抓住傅靖之的手,拼命掙扎著,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我,我是…日本人,你敢!” 眼看著橋本茂被掐得臉色通紅,直翻白眼,白辛夷這才拉住傅靖之的手腕,小聲用英語說道“別為了這個日本雜碎影響你和憲兵隊的關系?!?/br> 傅靖之松開了手,橋本茂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這時候,他才確信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要是覺得不服,盡管去憲兵隊告我?!备稻钢“仔烈牡氖?,像是在宣誓主權一般:“我傅靖之的女人也敢動,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白辛夷的手被傅靖之緊緊地握在手里,她的心是復雜的。傅靖之帶著薄繭的手,干燥而溫暖,給了她力量和安全感。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獨立了,可面對這些列強的時候,依然是這么的渺小。如果傅靖之沒有及時出現,她該怎么做?是準備揍這個日本人一頓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身后有組織,還有她的家人,她不能不管不顧的搞個人英雄主義這一套。 “你等著,我要去憲兵隊告你,你竟敢毆打日本僑民?!睒虮久瘡牡叵屡榔饋?,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灰溜溜地走了。 “先生們女士們,剛剛打攪了大家的雅興,舞廳為了表達歉意,今天的所有酒水九折,希望大家喝好、玩好?!备呓浝頉_在場的客人們抱拳。 剛才傅靖之掐住橋本茂的脖子時,客人們并沒有多害怕,有膽大的還在一旁看熱鬧。日本人橫行慣了,有人能讓他們吃癟,客人們也覺得揚眉吐氣。 日本人又怎么樣,傅三公子照樣不放在眼里。 一時間,有客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誰說傅三公子是漢jian的?漢jian敢打日本人嗎?” “就是,也沒見他干什么坑害中國人的事啊,怎么就傳出來是漢jian了?” 白辛夷跟著傅靖之去了包間,將眾人的議論聲拋在了身后。 她默默地坐到了傅靖之的對面,兩只手放在腿上來回搓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傅靖之。 “對不起,剛才說你是我的女人,是想保護你。不然,那個日本人少不了要找你的麻煩?!备稻钢詾樗鷼饬?,便小心地解釋。 “我知道,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擔心高橋幸子更加恨你,三浦大佐的事她一直懷疑你,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呢。橋本茂雖然不是軍方的人,可也是日本商人,就是憲兵隊也會護著他?!?/br> “不用擔心,高橋幸子就算再懷疑我都沒用,她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敢動我,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备稻钢犓f擔心自己,心里非常高興,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只是,明天的頭條是跑不掉了,我和你的名字又要出現在報紙上了。我想想啊,是說我沖冠一怒為紅顏呢,還是傅三公子英雄救美?” “算了吧,我可不想和你出現在報紙上,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焙透稻钢妮p松不同,白辛夷的心情沉重極了,她在想著怎么和父母解釋她和傅靖之的關系。 傅靖之見她愁得秀眉緊蹙,一張俏臉擰巴在一起,忽然有些想逗她:“要是不這樣的話,怎么能讓高橋幸子相信,我對你情根深種了呢?” 旁邊一直被當成工具人的陳盛,快要沒眼看了。這還是他家道貌岸然,哦,不茍言笑的長官嗎? 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 “咳咳!”陳盛輕咳了兩聲,怒刷存在感。 待傅靖之看過去的時候,陳盛沖他擠了擠眼睛,被傅靖之瞪了回去。 白辛夷懶得看這兩個人打眉眼官司,和傅靖之打了聲招呼,出去登臺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她只想著多賺點錢,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報答他們的恩情。 等白辛夷這邊一出去,陳盛就忍不住打趣傅靖之:“長官,你什么時候對白小姐情根深種的?” “陳盛,你是想去重慶呢,還是想去下面的警察所?” “長官,我錯了,你別趕我走?!标愂⒘⒖套鞒鲆桓笨蓱z巴巴的樣子。 傅靖之無視陳盛的裝腔作勢,嚴肅地說:“你安排吳大福,讓他把可靠的人撤走,留下那幾個暗裝,把這條線廢了?!?/br> “為什么?”陳盛不解地問。 “自然是演戲給高橋幸子看?!备稻钢p嗤一聲。 第60章 一箭雙雕 傅靖之為了維護白辛夷差點把橋本茂掐死這件事還是上了報紙。 和以前極盡渲染傅靖之的桃色新聞不同, 報紙這次大篇幅的攻訐傅靖之。不顧自己警察局督察處長的身份,威脅日本僑民的生命安全。 這幾家日本人控股的報紙,一家比一家強硬, 差點把傅靖之寫成了草菅人命的惡魔。 更有一家以娛樂為主的報紙,反其道而行之,對傅靖之大為吹捧,把傅靖之寫成了不畏強權的“民族英雄”。 和日本人控股的報紙和那家娛樂小報不同,由洋人承辦實則中國人控股的兩家報紙, 卻中肯多了, 既沒有為傅靖之開脫,又沒有指責傅靖之草菅人命。 而是從一個男朋友的身份為他辯護, 他是警察局督察處處長,更是一個男人。試問有哪個男人能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人調戲辱罵而無動于衷呢? 而橋本茂辱罵歌女白牡丹“只那表子”的話, 也被這兩家報紙披露出來,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更有進步文人撰寫文章聲援白牡丹,肯定她不畏□□、堅守底線的行為。 一時間,大有洗清傅靖之往日“漢jian”形象的趨勢,而白辛夷也成了上海灘的名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辛夷不覺得這是件好事,最起碼對傅靖之來說不是好事。 在高橋幸子召見她的時候, 印證了她的判斷。 “你做的不錯,讓傅靖之為你傾倒, 為了你連橋本君都敢動。橋本君雖然只是個商人, 可他的叔叔是憲兵隊新上任的橋本閣下,可見傅靖之是真的愛上你了?!备邩蛐易用媛兜靡?。 “高橋課長, 橋本茂先生會不會遷怒于我?”白辛夷立刻緊張地問, 看起來害怕極了。 “不會, 橋本茂和我是朋友,而你又是我的人,他不會遷怒于你?!?/br> 白辛夷長出了一口氣,“謝謝高橋課長?!?/br> “既然要謝我,就好好表現,這段時間你在傅靖之家里有沒有見過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通過電話?” “他家除了我和陳盛去,只有那一對傭人?!卑仔烈南肓艘粫?,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那天因為身上不舒服,就在一樓客房睡了,睡到半夜時,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我悄悄地打開門,扒著門縫看到有人找傅靖之,是一個又瘦又高的男人,看起來有三四十歲。他們上了樓,我怕被發現,沒敢上去?!?/br> 高橋幸子眉毛一挑:“你沒和傅靖之同居?” “同居了,我那天身上來月經了,就沒有……,就在樓下睡了?!卑仔烈牡哪樕嫌行┬唪?。 高橋幸子這個變態的女人,怎么連這些都要問。 “也是,他能為了你差點掐死橋本君,想必是愛你的,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又怎么能做柳下惠呢?!备邩蛐易恿巳坏匦π?。 不顧白辛夷的尷尬,又問道:“你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貌嗎?” 白辛夷仔細想了想,說道:“客廳沒亮燈,就著廊下的燈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那個男人留著光頭。對了,他左臉上還有塊胎記,占了好大一塊?!?/br> “你做的很好?!备邩蛐易訌陌锬贸鲆粋€竊聽器出來,推到白辛夷面前:“你把這個放到傅靖之的書房?!?/br> “他…,他不會發現吧?傅靖之特別謹慎,從不當著我的面打電話?!?/br>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心蘭不是教過你嗎,怎么放竊聽器?!备邩蛐易诱f到文心蘭,忽然想念起自己昔日的這位下屬來,從不讓自己cao心。 “好,我知道了?!卑仔烈倪B忙說道,唯恐惹得高橋幸子不滿。 高橋幸子又叮囑了白辛夷一番,便讓她走了。 白辛夷坐在黃包車上,直想罵娘。高橋幸子這個女人真不簡單,這一箭雙雕玩的可真溜,難怪被稱為帝國之花。 如果她沒猜錯,橋本茂是高橋幸子找來故意調戲她的。既能測試傅靖之對她是不是真動了心,又能讓憲兵隊新上任的隊長橋本少將遷怒傅靖之。 高橋幸子這個女人極其自負,篤定三浦大佐的死和傅靖之有關,想要調查傅靖之。而上一任的憲兵隊長田中少將卻制止了她的行為,命令她顧全大局,不要招惹傅靖之。 田中調離,橋本隊長上任,高橋幸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讓標本茂故意調戲她,既能檢驗傅靖之對她的心意,又能引起橋本隊長的憤怒,真是一舉兩得。 她得告訴傅靖之這些,他們現在是合作關系,家族仇恨可以先放下來,一致對外才是當務之急。 事不宜遲,白辛夷攔了輛黃包車,找了個最近的電話亭。幸運的是,這個時間正是上班時間,街上人不多,打電話不用排隊。 投了一個電話幣,等電話連上線,白辛夷開始撥號。 電話接通,傳來傅靖之低醇的聲音:“喂,哪位?” “靖之,是我?!?/br> “怎么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出了什么事嗎?”傅靖之的聲音柔和下來。 “我想你了,晚上下班來接我好不好?”白辛夷擔心傅靖之的電話被監聽,便用親昵的語氣說。 只是她剛一說完,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什么時候說話這么嗲了,還說想他了?這還是她嗎?他不會覺得自己對他有意思吧? 就在白辛夷后悔的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時,就聽電話里的傅靖之語氣輕快,隱隱帶著笑意:“好,我晚上去接你?!?/br> 白辛夷掛掉電話出了電話亭,外面已經排了兩個等著打電話的人,見她出來,一個年輕的姑娘沖她笑了笑:“白牡丹,加油?!?/br> “謝謝!”白辛夷尷尬地笑笑,她居然成名人了。 走了快十分鐘,白辛夷終于找到了一個電車站臺。坐著電車回到家時,楊愛娣已經做好了飯,只等著三個學生放學,就可以吃飯了。 趁著三個兒子不在家,楊愛娣拉著白辛夷進了前廂,白良杰也在。 楊愛娣關上門,一臉的嚴肅:“辛夷,你告訴mama,你接近傅靖之,是不是想要報仇?” “唐炳坤是警察局長,傅靖之是處長,傅玉湘又是大軍閥。就算傅玉湘現在隱退了,手下也有不少人,聽說他們家光守衛就幾十個。辛夷,咱們是小老百姓,和他們比就是雞蛋碰石頭,咱們斗不過他們的?!卑琢冀芗钡醚劬Χ技t了,“咱們好不容易逃出來,我和你媽也好不容易給白家留了后,實在是害怕你和小庭出事啊?!?/br> “爸媽,你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的。我答應你們,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br> “那報紙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和傅靖之湊在一起了?”楊愛娣沉著臉問。 “一個日本人非要讓我喝酒,我不同意,他就罵我,他罵的難聽,傅靖之不愿意了,就掐住了他的脖子?!?/br> “他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護著你,連日本人都敢打?他是不是對你有什么企圖?”楊愛娣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辛夷,咱不在舞廳干了,咱們找沈老師幫忙,和舞廳解約?!?/br> 沈瑞霖有個關系不錯的同學,據說那個同學的伯父在維新政府是個大人物。以沈瑞霖對辛夷的愛護,幫忙解約不是難事。 舞廳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辛夷長得漂亮,免不了要被人惦記。辛夷要是出了事,她和良杰怎么對得起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在天之靈。 “媽,哪有這么容易解約的,解約要賠十倍的違約金,要三千塊呢,咱家好不容易攢了點錢,一下子賠去大半。再說,舞廳也沒這么可怕,曾二爺會護著我們這些姑娘的?!?/br> 白辛夷挽著楊愛娣的手臂撒嬌:“哎呀媽,再有十個多月合約就到期了,忍忍就過去了,這時候解約多吃虧啊。我保證,等合約到期我就不干了,找個工作準備嫁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嫁人?你有喜歡的人了?”楊愛娣的憂慮瞬間就被轉移了。 “還沒有,我想等明年合約到期再找,趁這段時間多賺點錢,給小祺他們幾個多攢點學費?!卑仔烈臎]說的是,等她弄死了唐炳坤,青幫的人就不會找自家的麻煩了。 到時候,自家的冰粉和奶茶做起來,比賣包子輕松,利潤更是比賣包子高得多。沒有了舞廳的收入,自家的收入一定會急劇減少。賣冰粉和奶茶,不見得就比她在舞廳唱歌賺的少。 “你還是離傅靖之遠點,雖然殺咱們白家的是唐炳坤,可下命令的是傅玉湘,咱們兩家有仇,他就是再喜歡你也不行?!睏類坻愤€是板著臉提醒白辛夷。 在白辛夷再三保證絕不會和傅靖之產生感情,也不會找他們報仇后,楊愛娣才算是稍稍放了點心。 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白辛夷照常去舞廳上班。 黃包車到舞廳門口時,正巧遇到了姚曼卿。 白辛夷下了車,上前和姚曼卿打招呼:“曼卿姐!” 就在她以為姚曼卿又是對她愛答不理地“哼”一聲時,姚曼卿竟然開口了:“辛夷,你要是想學跳舞,我教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