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39節
書迷正在閱讀:星門、不見上仙三百年、紅豆H(正文完結)、總裁如膠似漆:嬌妻哪里逃?、開局一塊地:我在異界搞基建、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道侶修無情道、回潮(1v1 骨科h )、七零對照組重啟人生、她一定暗戀我
霍佑青繼續道:“別再意yin我了,真的很惡心?!?/br>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繞過仇問斐走了,沒走出多遠,他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人是戴亦莘。 戴亦莘在醫院清醒了,他用的醫院的電話,問能不能來找他。 “你來找我做什么?”霍佑青正在生氣,語氣難免很差,但他想到什么,又改口道,“你在醫院等我,我待會過去找你?!?/br> 一個多小時后,霍佑青抵達醫院。戴亦莘住的是單人病房,他到時,對方正站在窗戶前,視線是朝下的,像是在尋找什么。等他一進病房,戴亦莘就轉過頭,旋即那張蒼白的臉浮出笑容。 霍佑青有些驚愕戴亦莘的恢復能力,明明重新縫了兩次針,居然當天晚上就能下地了。他等人快走近自己跟前時,出聲叫停,“站住?!?/br> 戴亦莘聽話停住了,但眼睛是直勾勾地往霍佑青身上轉。 霍佑青沒理會這目光,他將病房門關上,問出他關心的事,“龔瑯和仇問斐今天的行為跟你有關吧?你故意讓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哪知道戴亦莘居然搖頭了?;粲忧鄾]想到會是這種回答,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戴亦莘,猜測對方騙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片刻,霍佑青換了話題,“你吃晚餐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帶了點粥?!?/br> 他過來時,不僅帶了粥,還順帶幫戴亦莘放在酒店的行李箱和手機也拿了過來。戴亦莘沒喝幾口粥,晚班護士就來了,要給他吊上晚上的藥水。 在護士扎針的時候,戴亦莘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靜音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戴沅”。 霍佑青看著那個名字,又瞥了眼坐在床上的戴亦莘,對方的視線此時正好被護士擋住。他想了想,默不作聲地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拿起,往病房外走。 走出病房兩三步,他就接起了電話。 “哥,你在國內玩得開心嗎?”那頭果然是戴沅的聲音,“父親讓我問你什么時候回來?!?/br> 霍佑青沒答話,他想等戴沅多說兩句,也許他能聽到他感興趣的話題,可不知為何,戴沅很快就發現接電話的人不是戴亦莘。 “你不是我哥,你是——佑佑,你怎么接我哥電話,我哥人呢?” “他在輸液?!被粲忧啻?。 戴沅哦了一聲,他并不詢問戴亦莘為什么輸液,相反抓著霍佑青問他回國后有沒有覺得很無聊,說自己在m國好孤單,都沒人陪他玩,“好羨慕我哥,我哥能來找你?!?/br> 他拖長了尾音,像是真的很失落。 霍佑青隱隱約約聽出不對勁,他此時已經走到了醫院的樓梯間,夜晚的樓梯間很安靜,說話都有回應。 “是你做的對嗎?”他問得沒頭沒尾,但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聽懂了。 戴沅在電話里笑,是他一貫的那種透著幾分稚氣的笑法,“什么啊,佑佑,你問的話我都聽不懂?!?/br> “你聽得懂,你知道龔瑯和仇問斐對不對?還有,戴亦莘背上的傷跟你有沒有關系?” 戴沅沉默兩秒,旋即語氣很快樂地說:“佑佑你對我好兇啊,你為什么總那么偏心我哥?我要生氣了?!?/br> 霍佑青沒理會他這番話,只道:“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沒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讓你公平一點?!贝縻漭p笑道,“總之我哥有的,我都要有。你怎么哄我哥,就怎么哄我咯。唔,要不,先從舔手開始?我也可以很聽話的,當你的乖狗狗?!?/br> 第四十八章 霍佑青直接把電話掛了。 他可沒什么養狗的想法, 況且還是養本質是瘋子的狗。戴沅的瘋不亞于戴亦莘,用自己生命來做一場騙局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還沒回到病房,他就看到舉著輸液架到處張望的戴亦莘。戴亦莘唇抿得很緊, 臉上表情繃得嚴肅,若非是琥珀眼里流露出的驚惶,他此時的樣子活生生像是要去宰人。 眼里的那點驚惶在看到霍佑青,剎那間轉為旁的情緒?;粲忧噙€沒能讀懂,對方已經是邁著長腿,大刀闊斧地往他這邊來。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同性擁入懷里總歸是件尷尬的事,霍佑青擰著眉推戴亦莘, 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去接了個電話, 對方弄成生離死別的場景做什么。 “松手?!彼撇婚_牛高馬大的戴亦莘, 只能用語言叫人放手, 見人不動, 又補充道, “你不聽話了是嗎?” 這話落下, 二十歲的戴亦莘總算老實松手, 但一雙眼依舊期期盼盼地看著霍佑青,活生生大型人類犬現世。 霍佑青一時覺得頭疼,又見周圍有許多好奇的眼光望過來, 不得不拍拍戴亦莘的手臂,“跟我回病房?!?/br> 進了病房后,他把病房門關上,再將手機遞給手機的主人, “先前你弟打了個電話過來,我錄了音, 你聽聽吧?!?/br> 聽完錄音的戴亦莘一言不發,而霍佑青則是疲憊地把自己砸進沙發里,他暫時懶得理會戴亦莘在想什么,今天他一連應付四個人實在是精疲力盡。 這四個人一個比一個難纏,其中最難以控制的是戴家兄弟,戴亦莘、戴沅,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瘋子兄弟,他多了九年記憶,也尚且沒十足把握能掌控戴亦莘,再來一個戴沅,只會更麻煩。 所以不如讓戴亦莘來,如果戴亦莘收拾不了戴沅,反被戴沅收拾,那也是戴亦莘無用。 這樣想著的霍佑青開始發倦,他今早醒的早,一整天就沒休息片刻,如今窩在沙發上倒開始困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抱他的正是戴亦莘。 戴亦莘手背上的針已經拔了,他轉眸一看,果然那瓶藥水沒吊完,又是自己拔的針。 “你干什么?”他冷下臉,被擱在病床上后明白了戴亦莘的意思,戴亦莘想讓他在床上睡,但他并不領情,直接坐了起來。 “我回學校?!彼鹕硪?,可戴亦莘先一步摁住他。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戴亦莘攔下,但這是二十歲的戴亦莘第一次敢這樣在床上壓著他。 霍佑青仔細打量戴亦莘的臉,“今天龔瑯對我動手動腳,后來我的前室友仇問斐跑來跟我說了些不干不凈的話,你弟也來湊熱鬧?,F在你也要欺負我?” 戴亦莘立即搖頭,他虛虛壓著身下的人,一只手很是小心翼翼地擦過霍佑青的眼角,“你很累,睡一覺吧,我守著你,我保證我什么都不做?!?/br> 霍佑青轉開臉,窗外的天色早就暗得徹底,對面的路燈照了過來,他沉默一會,主動摟上戴亦莘的脖頸。 幾乎是手臂剛碰上對方的皮膚,他感覺到那具軀體在顫栗?;粲忧嘁差D了下,但他還是說:“今天你可以親我?!?/br> 本以為戴亦莘聽到這話,就會不管不顧親上來,可對方卻是搖搖頭,“你不想我親你?!?/br> 霍佑青盯著面前的人,慢慢松開手臂,真的閉上眼。他并沒有睡覺,戴亦莘也知道。靜謐的病房中,他們的呼吸聲很明顯。 半晌,他拍了拍戴亦莘的手臂,“我睡不著,你跟我說說你的事吧,上次你只說你跟你外婆回國,你為什么會跟你外婆回國?” 霍佑青想他還是必須要知道戴亦莘經歷了什么,才有可能改變未來。但戴亦莘不愿意回答,哪怕霍佑青問了幾遍,他都一聲不吭。 幾番下來,霍佑青沒了耐心,他干脆將人推開,爬坐起來,準備回學校。 一直走到門口,也沒聽到身后的動靜。他心里略覺得奇怪,便回了下頭,戴亦莘一動不動坐在床上,先前為了讓霍佑青睡覺,他把病房的大燈關了,窗外燈光勾勒出高大人影,那雙琥珀眼在夜色中隱隱閃爍。 霍佑青停下腳步,他盯著戴亦莘看了許久,最終走了回去。才剛到床邊,就被對方迫不及待抱住。他抿了下唇,抬手碰了碰戴亦莘的頭發,然后在順著頭發往下捧住臉。 他的唇停在戴亦莘的唇前,離得很近,但并沒有挨上。他聽出戴亦莘呼吸的粗重,也看到那雙琥珀眼變得濕潤??伤^分冷靜,甚至近乎到殘酷的地步。 “不行?!被粲忧噍p聲對戴亦莘說,“我不會親對我隱瞞秘密的人?!?/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察覺到自己的殘忍——他在挖掘戴亦莘不愿意述說的心事,就像是把長好的傷疤再重新揭開??蔀榱酥来饕噍穼頌槭裁磿兂赡菢?,他必須知道藏在戴亦莘身上的秘密。 戴亦莘到底經歷了什么? 可惜的是用獎勵誘惑的方式失效了,戴亦莘雖然整個人都快燒起來,卻死活不肯開口?;粲忧嗌踔聊檬种腹室饽﹃龑Ψ降拇?,把人弄得抖得厲害,眼型漂亮的琥珀眼里滿滿是快壓不下的欲念。 他見狀怕太過火,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暫時作罷,回了學校。 第二天醒來,霍佑青回到了二十七歲時空,還是在醫院病床上醒來。他看了看除了他,空無一人的病房,還沒想起自己是怎么出現在醫院,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進來的人是表哥。 表哥看到他醒了,大步走過來,手里還提著粥,“怎么好端端把自己弄進醫院了?身體還難受嗎?” 霍佑青搖搖頭,他問:“表哥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不是啊,你自己打的120?!?/br> 表哥的話讓他怔住,他扭頭看向床頭柜,上面放著他的手機。他連忙拿過來解鎖,點開通話記錄。 昨天晚上深夜十二點有一條撥打120的記錄,是他自己打的嗎?他怎么完全沒印象? 霍佑青抬頭看向表哥,“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醫院?” “物業告訴我的,我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去你們小區找你,物業說你昨天晚上被120拉來醫院,我一個個科室問,才問到你在這。你昨天打了120,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過來照顧你?” 一直到出院,霍佑青都沒回憶起自己撥打120的記憶,回到家里,他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間亂糟糟的,明顯沒收拾過。他站在洗手間里若有所思,外面傳來表哥的聲音。 “廚房沒糖了,我去樓下超市買,懶得拿鑰匙了,佑佑你待會幫我開門?!?/br> 聽到這話,霍佑青忽然走出去,看向大門。 他沒有撥打120的記憶,也沒有自己開門讓120的急救人員進來的記憶。昨天真的是他打的電話,他開的門嗎? 門鈴突然響了。 第四十九章 摁門鈴的人是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 對方還提了水果,來慰問霍佑青的病情。得知沒什么大事,物業松氣道:“昨天晚上是我值班, 看到救護車到,嚇了一大跳。還好霍先生您在我們這里存放了一片鑰匙,要不然昨半夜還要緊急叫開鎖師傅來?!?/br> 本在禮貌聽著對方說話的霍佑青眼睫倏地一抬,他捕捉到物業話里的重要語句,因兩個時空而有些混淆的記憶里翻出一段新鮮回憶,搬到這個小區的時候,他重新訂了床和馬桶,因為預約的時間段他有急事出門, 就放了一片鑰匙在物業那里, 拜托物業的工作人員幫忙。 當天換好后, 物業好像給他打了電話, 問他鑰匙的事, 他當時說下次再來拿, 沒想到一直忘了。 這樣一來, 昨晚可能真的是他自己打的電話吧, 因為病糊涂了,所以沒了記憶。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被粲忧嗤窬芰宋飿I送的水果, 相反連續點了三天外賣送到物業那里,以表感謝。 另外一個時空,霍佑青的生活遽然變得相對平靜,“平靜”指的是龔瑯和仇問斐都沒有再來找他, “相對”說的是戴亦莘。戴亦莘在m國的學業還沒完成,但儼然一副請了長假, 要久留國內的模樣。 戴亦莘不僅留在國內,還要來陪霍佑青來上課,短短幾天就在外語系出名了。外語系男生本來就少,戴亦莘身高、長相都很打眼,加上他又只跟外語系遠近聞名的系草待在一起。 有人試圖跟他搭訕,無一例外都被冷漠拒絕。十幾日下來,便有些閑言碎語,連一向對外界遲鈍的霍佑青都注意到不對勁,又覺得戴亦莘這種行為實在煩人,就將人趕走了。 趕走的第二天,霍佑青意外偶遇原來宿舍的室友。室友看到他先是很高興地打招呼,問他去哪,后又眼含古怪問他聽說了那件事沒有。 “什么事?”霍佑青問。 室友發現霍佑青居然不知道,眼睛蹭的一下子亮起,內心的分享欲根本憋不住,鬼知道他憋了多久,“仇問斐他……休學了?!?/br> 完全意外的消息,讓聽的人一愣。 霍佑青雖然不關心仇問斐的死活,可他的記憶里仇問斐并沒有休學過,“為什么會休學?” 問到這里,室友聲音變得更興奮,“你絕對想不到,我就說那小子性格那么古怪,肯定有問題,但我沒想到他那么變態?!?/br> 室友停下往四處看看,見沒什么人經過,才繼續大膽說:“他們醫學生不是有解剖小動物的課嗎?什么白鼠、兔子的,據說有一次上課的老師清點時發現少了一只解剖完的兔子,他怕是學生偷偷拿回去吃了,兔子都是病兔子,吃了會出問題,就到處找那只兔子去哪了,你猜兔子在哪?!” 霍佑青隱隱感覺到接下來的內容可能不太好,但當室友真的說出去,他還是嫌惡地蹙了眉。 “在男廁所!仇問斐跟那個兔子待在一起,據說當時他還在、還在打飛機,剛好被幫忙找兔子的同學撞見了?!笔矣衙偷匾慌恼?,“我活十八年,還沒見過這么獵奇的事,當天這事就傳出去了,第二天仇問斐就辦了休學。雖然休學是有點夸張,但說實話我要是他,我也不好意思待下去,整個臨床專業傳得沸沸揚揚?!?/br> “你說這太變態了啊,兔子被開膛破肚,腸子拉出來好長一截,怪惡心的,他還能對著兔子……”室友白眼一翻,不住搖頭,一幅深深被沖擊到的表情。 霍佑青神情也不太好,他聽著直反胃,但也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跟室友分開后,他獨自走在高大樟樹路下,斑駁日光在油柏路映成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