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星門、不見上仙三百年、紅豆H(正文完結)、總裁如膠似漆:嬌妻哪里逃?、開局一塊地:我在異界搞基建、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道侶修無情道、回潮(1v1 骨科h )、七零對照組重啟人生、她一定暗戀我
仇問斐為什么會休學? 是蝴蝶效應? 還是—— 有人動了手。 霍佑青停下腳步,在網上搜索了下龔瑯家的公司,沒有什么負面新聞,又點開社交軟件,他早已把龔瑯拉黑,但他還有跟龔瑯共同的同學朋友。 之前還有人不明原因過來勸和。 霍佑青翻了翻勸和的同學頭像,點開其中一個,發消息過去:“有時間聚一聚嗎?” 這個消息發出去的同時,他也收到消息,是戴亦莘發來的。戴亦莘半個小時已經發過一次消息,說自己已經訂好餐廳,在九教不遠處的噴泉等他。 他原想在教學樓樓下等,但被霍佑青拒絕,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早就廢棄的噴泉附近等。 而霍佑青剛剛跟室友走了一路,把戴亦莘給忘了。本來想干脆讓戴亦莘自己去吃,但想起仇問斐的事,他還是轉身換了個方向,一邊跟戴亦莘回消息:“剛剛有點事,你再等我一下?!?/br> 吃飯的時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亮起來,社交軟件上的同學回復了消息?;粲忧嗄闷鹗謾C,三兩言將見面時間約好,重新放下手機時,注意到戴亦莘的眼神。 戴亦莘眼珠子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直到他望過去,才斂下眼。 這種古怪的反應讓霍佑青頓了頓,他喝了口茶水,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包廂里問:“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戴亦莘一聽到他說話,就放下筷子,還用餐巾擦了嘴,背一直坐得板直,“有?!?/br> “說吧?!?/br> “明天我可以陪你去上課嗎?” 說出的話不是霍佑青想聽的,他盯著對面的人幾秒,“你每次來都會被老師點名,我不想那么高調?!鳖D了頓,“你在國內待了這么久,你父親沒有催你回去嗎?” 戴亦莘搖頭,“沒有?!?/br> 霍佑青扯了下唇當回應,態度變得冷淡。 到了跟同學約定見面的那天,霍佑青在餐廳等了許久,沒等到同學,打同學電話,那邊無人接聽,倒是他的手機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陌生號碼打來的第一個電話,他沒接,緊接著對方又打來第二個。 接起電話,聲音就傳入他耳中,“你同學不會來了?!?/br> 是戴沅的聲音。 霍佑青神色冷了些,“你做了什么?” 戴沅回答的話牛頭不對馬面,“佑佑,你有喜歡的童話故事角色嗎?小時候我看童話書,最喜歡書里的騎士,騎士歷經千辛萬苦斬殺惡龍,拯救公主,感覺好酷?!?/br> “如果你打電話來是跟我說這些,我只能把你電話掛了?!?/br> 霍佑青語氣更冷,電話那頭的人聽了,悶笑道:“不要那么沒耐心嘛,我真的是來幫你的?!焙竺娴脑捳浧饋?,“我哥想要什么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同樣的,他想毀掉什么東西,也從不會失手。你想知道龔瑯為什么不來找你了嗎?” 戴沅并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霍佑青沉思片刻,還是接著對方的話問:“為什么?” “因為他被送進醫院了,正忙著治療,沒時間來找你了。說來真可怕,他家八十歲的老爺子一知道自己孫子是同性戀,就毫不猶豫地把孫子送進醫院?!?/br> 戴沅后面的聲音說的又輕又慢,“你要不要猜猜是誰對龔瑯和仇問斐動的手?” 霍佑青早就猜過是戴亦莘,可他又并不能完全確認,畢竟二十七歲的時空里戴亦莘并沒有對龔瑯和仇問斐做出過這種事情,可如果不是戴亦莘,這個人會是戴沅嗎? “你想說是他?”他問。 “不然是我嗎?你只寵我哥,我怎么可能趕走那兩個家伙給你們創造兩人世界?我又不傻?!?/br> 霍佑青沉默良久,換了話題:“你應該很清楚你哥從小到大的經歷?!?/br> “你想知道?可以啊,你來m國找我,我可以攔住我哥一段時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一切我哥不愿意說的事情。放心,我不白當好人,我只要你一個吻。好了,不跟你說了,記得保密我們之間的對話,想好了再聯系我吧?!?/br> 戴沅掛了電話。 第五十章 戴沅這個電話掛得這么快, 仿佛像是在挽回上次被掛電話丟掉的面子?;粲忧喾畔率謾C,目光在屏幕上停留,過了一會, 他又給同學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他轉而給戴亦莘打電話,那邊一向秒接。 “佑佑?!贝饕噍返穆曇繇樦娏鱾鬟^來。 霍佑青直接問:“你現在在哪?” 戴亦莘報出的地址讓他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方會在下榻的酒店,“那你在酒店等我,我現在過來?!?/br> 在戴亦莘回國沒幾日,霍佑青就讓對方換了一家酒店,離學校有一定距離。仇問斐的話多少還是膈應到他, 雖然他覺得沒必要在意他人的言論, 可不代表他喜歡這樣被人討論。 等趕到戴亦莘下榻的酒店, 他一眼看到站在酒店外面等他的戴亦莘。戴亦莘似乎每次都會這樣, 只要他們見面, 他總是提前到, 站在外面等他。 唯一一次例外, 大概是他第一次帶戴亦莘去看病。那時候他沒有那九年的記憶, 對于戴亦莘這個人完全陌生,站在醫院門口等了戴亦莘好一會,才看到人頂著一頭雨過來。 霍佑青下車, 他沒急著跟戴亦莘說戴沅打來電話的事,而是邊走邊問對方在房里做什么,“今天天氣很好,怎么不出去走走?” 戴亦莘聲音不高, “你有事?!?/br> 關上的電梯門隱隱約約照出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霍佑青看著電梯門上的戴亦莘, “我有事,你也可以自己出去走走?!?/br> 被他看的人頭垂了下些,并沒答話。他偏偏頭,發現戴亦莘視線正落在他的手上。 “?!薄?/br> 電梯門開了。 戴亦莘入住的房間很干凈,若不是擺了點私人用品的桌子,看上去房間像是沒人住過一樣?;粲忧嘧叩阶雷忧?,發現戴亦莘正在看的是一本外文書,看到一半的樣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 他看一眼跟過來的戴亦莘,察覺對方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時,沒經過對方猶豫,就一把將紙抽了出來。 等看清紙上的東西,霍佑青手指微微用力,薄紅飛快染上臉頰,他剛要將紙撕掉,卻發現一旁的戴亦莘一點攔住他的動作都沒有,不禁遲疑,轉頭看去。 戴亦莘的目光正直勾勾望著這邊,但他并沒有阻攔的意思,也不臉紅,哪怕被正主抓包他偷畫裸畫的事。 這幅畫其實畫得不太逼真,至少從翅膀上來說。畫上的霍佑青有一雙極漂亮的天使翅膀,還帶著圣光,丹鳳眼既冷漠又憐憫。從藝術角度上來說,這幅畫并不情色。 霍佑青又看了眼畫,也不急著撕掉了,先選擇盤問戴亦莘,“你畫這個做什么?” “想畫?!?/br> 又是這種回答。 霍佑青皺皺眉,“你憑什么畫?我有答應過嗎?戴亦莘,你知不知道沒經過他人同意,隨便畫他人裸體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br> 他把眼前的大高個訓得低下頭,但他卻知道對方并沒有知錯。戴家人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改掉身上的毛病,戴父也好,戴亦莘也好,包括戴沅,他們都喜歡掌控他人,就像他今天接到的那個電話。 戴沅也在監視他,哪怕戴沅遠在大洋彼岸的m國。他不信戴亦莘有把他的那些眼線收回來。 霍佑青停了一會,然后示意戴亦莘過來,“你自己撕了?!?/br> 這話讓戴亦莘抬起頭,他眼神閃過掙扎?;粲忧嗍峭庑?,不過也看得出戴亦莘這幅畫大概花了不少心血,可他沒有一絲心軟,“撕了?!?/br> 戴亦莘眉頭擰得很緊,他顯然是不想自己親手毀掉這幅作品,眼里有著明顯的不舍,可在霍佑青重復第三遍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拿過畫,將畫撕掉了。 一撕成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目光似哀求地往霍佑青臉上轉了一圈。 霍佑青不說話,也不動。 戴亦莘明白意思,垂眸將畫撕得粉碎,碎片掉在桌上、地上,勾勒出天使翅膀的碎片橫在他手心。在他愣愣盯著那些碎片的時候,忽然被抱住了。抱他的人只有霍佑青。 霍佑青沒有戴亦莘高,但好在對方會配合他,還是過分配合的那種,他上手摸了摸戴亦莘的頭發,“這幅畫沒有經過我同意,所以只能撕掉,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做任何跟我有關的事都要先跟我說,先經過我的同意對不對?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坦白?” 他微微松開戴亦莘,“如果現在坦白的話,我還可以原諒你?!?/br> 戴亦莘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把他對龔瑯和仇問斐做的事全部交代了出來,誠然說,戴亦莘也沒有做什么,他只是順水推舟了一番,讓龔瑯和仇問斐兩個人做的事情被人發現。 而霍佑青也明白了龔家老爺子為什么那么生氣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自己孫子電腦里發現大量的gv,孫子又在逼問下興沖沖出柜,坦言自己喜歡男人,氣得當晚就進了醫院,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孫子送去治病。 龔家老爺子雖然不掌權了,可在家里的地位依舊是最高的,他的話其他人不敢違背??v使龔瑯的父母再心疼,也還是把龔瑯丟進了醫院。 霍佑青沒接觸這方面的知識,戴沅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有些好奇同性戀要怎么治療。 戴亦莘聽到他的問題,先是一頓,才低聲地說:“應該跟普通精神類的疾病一樣吧?!?/br> 霍佑青聞言瞇了瞇眼,果斷將人推得更遠,“你又要隱瞞我?” “不,我不想隱瞞?!贝饕噍飞僖姷亟Y巴起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霍佑青追問。 戴亦莘琥珀眼里流露出復雜情緒,“我不清楚每個醫院的治療手段是否相同,但有可能大同小異,比如先用圖像刺激,再施予痛苦,長期訓練下來,達到讓病人一見到同性的身體,大腦就自動開始產生痛苦的情緒,從而排斥同性?!?/br> 這番話說得不算清楚,可里面的信息讓霍佑青一怔,而后他更是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知道?” 戴亦莘這會坦誠許多,“我查過?!?/br> “你想治療?” “不,我只是……”戴亦莘又停了一下,才接著說,“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熬過去?!?/br> 他后面一句話說得很輕。 霍佑青沒來得及問他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手機先一步響了。是舅舅打來的電話,他看到來電,立刻示意戴亦莘走開,自己也走到陽臺去接電話。 舅舅和舅媽居然給了他一個驚喜,提前回國不告訴他,現在人剛下飛機,今天剛好是周末,叫他回家吃飯。 因為這個電話,霍佑青沒繼續問戴亦莘問題,匆匆離開了。 當晚他在家里睡的,翌日醒來,時空又換成了二十七歲的時空,但他還想著十八歲時空戴亦莘的那句話。 什么叫做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 可平時經?;Q的時空頻率再一次慢了下來,他在二十七歲時空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換過去。 這一個多月里戴亦莘發來不少邀約,不過都被他拒絕了,他暫時不太想面對二十七歲時空的戴亦莘,有音樂劇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盤算,他想冷著戴亦莘。 這一日他又去了咖啡廳趕稿,當然他換了一家咖啡店,這家咖啡店雖然沒有上一家離家近,但勝在安靜,客人不多,在這里趕稿一周多也沒出什么事,可沒想到還是碰到了龔瑯。 幾乎是一撞上視線,他就覺得龔瑯不對勁。龔瑯是直直地沖著他來,仿佛一早就知道他在這里。 “你……”龔瑯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就猛然閉上嘴。他聲音很啞,不是那種抽過煙的嘶啞,更像是哭過的那種啞。他很狼狽,像是出門很急,連襯衣皺巴巴不說,衣服上的第二??圩舆€掉了。 這種事從沒有在龔瑯身上發生過,他們認識這么多年,就算龔瑯了解霍佑青一樣,霍佑青也了解龔瑯,他知道自己這位曾經的發小在外多注意形象,所以上次被潑咖啡才會那么的氣急敗壞,可今天龔瑯太反常了。 他感覺龔瑯當著他的面,在屬于公共場合的咖啡廳里就好像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