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H)
周五傍晚的一陣晴明剛過,周六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早上孟篤安醒來時,趙一如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農舍,天色一如昨日陰沉,甚至還夾雜著細雨,空氣含混悶窒。 趙一如坐在門廊下,沒有裹毯子。 雨滴順著門廊上的簡樸雕花往下滑落,聲音清脆,她就這么看著,沒有說話。 孟篤安下意識地走過去摸了摸她的手,是涼的。 想必早起還沒來得及生火燒水,他轉身準備進屋煮點開水。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篤安”,細軟的聲音讓他的心頓時柔軟了下來,“謝謝你”。 孟篤安摸了摸她的指骨,以后還有很長的日子,不必這么常說謝謝。 這一天,他們像初識那晚一樣,坐在壁爐的火前說了一天的話。 “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么?” “嗯…澳大利亞第一個代表維多利亞州獲得聯賽冠軍的華裔板球運動員”。 “這么具體!”趙一如沒想到他竟然脫口而出。 “是啊,還計劃好了退役之后想經營農場”。 “那豈不是已經實現了?” “就算是吧”,他頓了頓,“我是個重視結果的人”。 “既然來澳洲了,為什么不去小時候的家看看?”她溫柔注視著他。 “因為回不去了”,他無可奈何地笑笑,“如果我還能回到那棟海邊的房子,和父母吃一頓晚飯,帶他們去看一場板球,那我愿意丟下我擁有的一切”。 “或者哪怕有一塊墓碑也好”,他又加了一句。 趙一如往他懷里靠了靠,想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 “篤安…”她的聲音透過他胸口,“你有沒有想過,干脆不回去了,就留在這個農場里”。 “想過”,他也不避諱承認。 但最終,他每次都會回去。 …… 午后,兩人就著屋內的爐火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醒來時天已烏青。 孟篤安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說: “柴不夠,天還沒黑,我現在去弄一點”。 說完,他走出農舍,投身于漫天陰霾中。 孟篤安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趙一如在湖邊打好了水、燒好等他。 “原來這就是‘風雪夜歸人’的感覺”,他擦著用熱水泡過的手,湊到桌邊吃飯。 晚飯非常簡單,不到十分鐘就吃完了。 晚飯后,下了一天的雨,終于變成了雪。 孟篤安把門關嚴,又檢查了一遍窗戶。趙一如則裹著毯子、漫無目的地撥弄爐火,以此抵御雪夜的清寒。 坐在地上,她很容易就瞥見了孟篤安泥濘的腿,干脆在盆里再倒一些熱水,拿出自己帶的毛巾,沾濕了幫他擦拭。 山間風多,有些泥點已經干涸,趙一如細心地把它們從他腿上剝下,再用毛巾清洗。其間不小心碰到了幾處劃傷,孟篤安深吸了幾口氣。 溫熱的清水流過,雙腿漸漸得以舒爽。他看著她松垮的馬尾,隨意搭在肩上,雙手還在幫他清洗,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惹的她抬頭看他。 她目光清澈平和,毫無挑逗之意,但卻讓他體內熱流涌動,看向她的眼神越發厚重起來。 她本想低頭,卻被他撫住臉龐。他的手背輕輕在她的鼻尖、唇邊流連,她冰冷的五官摸起來依然嬌軟,讓他想要一探她更加溫暖嬌嫩之處。 她看懂了他的眼神,雙唇順勢含住他的拇指,吞吐之余不忘用舌尖逗弄。孟篤安被細滑的舌頭舔的發癢,手臂都震了一下。 十指連心,他的內心,早已酥癢難耐。 趙一如擦干他的腳,順勢拿開水盆,向他更靠近一些,輕舔他的大腿。 他還沒有洗澡,大腿尚且混合著雨水和淡淡的咸味,但她舔舐的極其認真。從他微微發紅的膝蓋,到陣陣抽搐的大腿根,都得到了她舌尖溫柔的愛撫。 很快短褲也被她褪下,她隔著內褲對他堅硬碩大的欲望重重呼氣,惹得他下身熱氣流竄,愈發堅挺。 拉下內褲,他的欲望還未接觸寒冷的空氣,便被她溫暖的口腔包裹。在她濕滑的唇舌間,孟篤安感覺自己膨脹的簡直要炸開。他一忍再忍,既貪戀她緊致順滑的taonong,又害怕自己太快繳械而不能滿足她。 趙一如的taonong開始加快,他一再忍耐的低喘也越來越頻繁。終于他還是捧住她的臉,一把把她拉起來,從身后摟?。?/br> “一如,我想去你身體里更暖和的地方”。 說著,她拉起她的裙邊,撥開內褲,把她的身體,緩緩套在自己之上。 因為是背對著,她不知道他已經插入幾分,只知道身體被一根濕潤的rou莖分開。她想慢一點,充分體會他進入自己身體的充實,于是調皮地前后taonong,時深時淺,讓他總是不能盡興。 “??!”孟篤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她的身體沉沉坐在了他的身上,roubang整根沒入,完全被她的rouxue吞沒。 “一如乖”,他身體猛的一挺,一陣酥麻在她體內激蕩開。她剛重重一聲呻吟,緊接著便是他緩慢的抽動。 他環住了她的腰,每一下沖撞都是直頂花心又完全抽出,趙一如擺脫不了他的禁錮,只能任由自己的rouxue一次次深深套住他的、再一次次被他推開。 她雙腿微曲不好使力,每次被他推開,她都感覺到xue內鮮明的空虛、想要用他的roubang趕緊填滿洞口。但是她越努力磨蹭,他就越不讓她得逞,只使壞地用食指在她花蕾上打圈,刺激她越發濕滑卻又不被填滿。等她欲求不得任他處置時,再重重一擊,引得她仰頭驚呼。 “剛剛那一下好重”,她感覺到下身又空虛了,熟悉的酥麻從花蕾傳進小腹。 “不喜歡嗎?”他又是重重一下,甚至還加入了一根手指,在rou壁上刮弄。 “喜歡…我喜歡被你重重撞進去”,她知道那根手指是為了沾取蜜液,在她花蕾上打圈時明顯更加濕滑,酥麻的電流讓她大腿忍不住抽搐。 孟篤安有求必應,接下來又是幾下重重的撞擊,配合指尖不停地輕揉花蕾,她原本微涼的身體開始滲出濕濕的熱氣,xue口好幾次咬住他的roubang不肯放松。 但她想的太簡單了,他不會讓她這么快沖上頂峰的。就在她又一次緊咬roubang、大腿抽搐時,孟篤安的手突然停了。 “怎么了…”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孟篤安已經順勢倒下,把她也帶倒在他身上。 他的胸膛堅硬guntang,她的后背甫一接觸,就覺得熱流貼合肌膚,在上半身滲入。孟篤安依舊環住她的腰,毫無預兆地開始迅速抽送。 “老公你好硬啊…”,她沒有嘗試過這個角度,只覺得他碩大的guitou進出時,堅硬的棒身頂開恥骨下的rou瓣,會不斷刮到rouxue的前側,雖有一時痛楚,但緊接著便是他貫穿甬道的酥麻,痛與快意交加,是她能從孟篤安身上得到的最好的體驗。 “喜歡嗎?”孟篤安一點點加快速度,她的恥骨也會頂到他的guitou,給他帶來未曾體會過的痛快。 “喜歡…”趙一如知道他想聽什么,這也是她想說的,“喜歡你頂在我的洞口,頂開的時候會有點痛,頂進去之后被你插入深處,又會覺得好爽…” 如此明確的指引,孟篤安當然投桃報李,抽插一次比一次猛烈。趙一如張開雙腿,一次次承受他的刺穿,想要把這份帶著痛意的快感無限放大。 但他的手就是不愿撫上她的花蕾,趙一如好幾次想自己動手,都被他的手臂鉗制住。 “一如,要耐心,要相信我”,他依舊在她身下激烈抽送,惹得她不斷弓腰呻吟。 雪越下越大,趙一如在一次次被頂撞和抽插的低呼間,能瞥見窗外撲簌撲簌的雪花落下。 雪落窗寒,但是她不怕,室內的爐火燒的正旺,正如他們之間的愛欲。孟篤安的身體越發guntang,肌膚相貼時開始有濕滑的汗意。她的呻吟漸漸不再節制,每當他重重襲來,她都回報以yin靡的叫聲,引誘他更加賣力地在她體內肆虐。 終于,孟篤安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趙一如心想,是時候了,他減速是為了最終的沖刺,于是扭動著腰肢不肯讓他離開。 但是孟篤安沒有,他突然抱住她,讓她的身體重重落在他的胸膛,然后順勢轉身,兩人前后相貼,一起側臥在床上。 “一如,聽說這個姿勢最容易懷孕”,他在她耳邊吹進一股股熱氣,并且說出這句最讓她心跳加速的話。說完用手臂架起她的一條腿,手指在她的甬道內挖出一捧蜜液,覆上她尚在回味、依舊堅挺的rou珠。 rou珠的酥麻傳來時,趙一如的rouxue已經再次被他填滿,空氣中開始彌漫咸濕的汗味,那是他身上蘊含的欲望,也是她身上散發的滿足。 孟篤安的雙臀已經開始抽搐,他加快速度,roubang在她體內時而被完全含入,時而被整根吐出。她的身體緊緊貼合他的,又不時因為他內外夾擊的挑逗而不得不弓腰釋放,rou珠和xue內的酥麻難以承受,她一次又一次被推上浪尖,下身不斷緊緊咬住他的roubang不放。而每當此時,他濕滑不堪的手指也毫不松懈,不斷撩撥她最深處的欲望,惹得小腹一陣陣發熱,xue口收縮的越來越頻繁。 就像第一片雪花在難以定義的時間飄落,最后那一次沖擊也在預料不到的契機到來。趙一如能感覺到他的手指觸動了她最靈敏的某根心弦,rou珠的抽搐傳向大腿、穿過小腹,在她體內炸裂、激蕩,引得她xue口奮力收縮,想要給他最后的吻別。 孟篤安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像是灌滿她似的,趁著她的收縮,把灼熱的jingye一口一口喂進她的xue中。 欲望一股股釋出,身體內的陣陣熱流逐漸平息,但guntang的肌膚和濃稠的呼吸卻久久揮散不去。趙一如在高潮過后,依然用力夾緊xiaoxue,希望孟篤安的饋贈可以在她身體里多停留一會兒。 他貼心地想用手頭的毛巾幫她擦一擦身子,擔心汗意褪去之后她會著涼。 “篤安,我想抱抱你”,她示意他不必如此麻煩,兩具身體緊貼在毯子下,總會互相溫暖。 窗外雪還在下著,落在玻璃上的點點冰晶,發出一瞬間微弱的光芒,就很快幻化成水、匯成涓涓細流,打濕木質的窗框。宛如絲絲愛欲星火,在戀人腦中一閃即逝,但落在心頭的點滴,終將凝聚成洶涌愛意,勢不可擋。 孟篤安漸漸軟化、退了出來,但趙一如依然用身體緊貼著他,絲毫不分開。 第二天醒來時,壁爐的火已經熄滅,趙一如和孟篤安靠著毯子里互相依偎的一點熱氣取暖。 “睡得好嗎?”他看著艱難睜開雙眼的她,眼神忍不住的柔軟。 “嗯…”她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看著窗外被雪覆蓋的門廊和草木,因為雪光的映襯,一切變得清晰明朗了。 按照孟篤安的計劃,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一如,我要起來去掃雪了”,今天這個天氣直升機也來不了,只能掃雪開車去機場。 “篤安…”她按住他不讓他起來,“我們不走了好不好?” 孟篤安只當她在開玩笑,給了她一個濕濕的深吻,就坐起來準備穿衣服。 “我沒有在開玩笑”,她怕他凍著,趕緊披著毯子起來生火,“我們真的可以留下的”。 “我們可以在這個農場里生活,每天一起巡視,我騎馬你開車。我會一點園藝,可以再多學一學、把這個花圃打造的更漂亮。然后我們在隔壁砌一個大點的灶當廚房,把農舍拓寬一下,每間都裝上熱水器,旺季的時候可以經營民宿。我還會做飯,農場里開個cafe最合適不過了。對了還有編織,我們可以最靠門口的那間農舍改成gift shop,里面可以賣我織的東西……” 他苦心經營的東野已經上市,現在孟篤寬也日漸成熟,他不是不可以嘗試放手。 “一如…”孟篤安不是不想聽她說,而是不忍心再聽她說了。 “一如,我們今天得回去,這是我的責任,是我二十多年前就對爺爺許下的承諾?!?/br> “你可能會覺得,這種承諾強人所難,事實上我也不覺得這一切很容易,但它是我的使命,是至死方休的事情”。 ”它不是一份工作,它是一種活法”。 壁爐的火已經生好了,趙一如卻坐在原地沒有起來。 孟篤安穿好衣服,在門外拿好鐵鍬,去農場的主道上掃雪。 掃到一半,他看到一個彩色的身影向他走來——在這間農場的這個時節,除了她繽紛的毛衣,不會再有其他彩色身影了。 “掃的怎么樣了?”她找不到鐵鍬了,只能拿來一把掃帚。 “那就一起吧”,她用掃帚順著他正在掃的方向掃去。 傍晚,飛機起飛后掠過墨爾本城,舷窗外的萬家燈火,映在趙一如的眼睛里。 “喜歡的話,我們以后再來”,他輕吻她的額角,感激她享受了他給的這個周末,就像是一枚質樸卻珍視的收藏,找到了知音。 “我怕我來了就不想走了…”她轉過頭看他,眼中濕潤的燈火逐漸散去。 孟篤安不說話,只是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 “但只要你愿意來,我還是愿意跟你一起回去?!彼肓讼?,輕輕靠在他的懷里。 她愿意和他一起回去,不是為太太的名分,而是為她對這個男人的欽佩、為她追隨他的承諾。 她是靠熱愛驅動的人,知道心中有熱愛的人令她著迷,但她更知道,把責任置于熱愛之上的人令她臣服。 熱愛是本能,只要放縱自驅,總有一天能夠達成;而責任是壓抑,需要無數次午夜夢回和求而不得,才能與自己和解。 “篤安,你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