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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雖不比宮里,可沒有幾十間也有十幾間,他除了知道溫家小姐是哪間外,其它一無所知。要去叩哪扇門呢? 不過殿下既然吩咐了他也必須得把差事辦到,于是只能長嘆一口氣,暗道一句對不住了。之后便俯身抓起一把石子,三顆三顆的撒了出去! 那些石子先后撞在門上,除了溫家小姐的那扇門外,其它每扇門都發出了“篤篤篤”的悶悶連響,宛如叩門。 很快院中各屋的燈接連亮起…… 駱九搖搖頭,也知擾人清夢是極大的罪過,可奉命行事便是四殿下讓他今晚把這一院子的人都屠了,他也得二話不說的照做。 隨后便帶著一絲愧意,風一樣的躍上府墻,又風一樣的飛出了院外。 身著玄色夜行衣衫的幾個人回到馬上,隨著馬蹄急踏的聲音打破靜謐,他們的身影也很快融進了夜幕之中。 這個夜晚,終于重回寧靜。 ? 第39章 生母[V] 東方天色微微有泛白跡象時,李玄愆已回了宮中。駱九等隱衛退下,此時取而代之伺候在四殿下身側的,是內官何開。 殿內燈燭掌了一半,略顯昏淡。李玄愆端坐在榻沿,手里拿著溫梓童送他的那條帕子沉思一會兒,然后命道:“派個人去浣衣局盯著,何時姜賢妃宮里的席簟床褥、帳幔帷幄之類送去洗時,立馬設法攔下?!?/br> 何公公一臉懵怔,不知自家殿下為何如此,畢竟后宮嬪妃的寢宮用物為私品,殿下扣住這有些說不過去。何況對方還是六皇子的生母賢妃娘娘,在后宮地位可謂離頂峰只差一個后冠了! 等了片刻不見應聲,李玄愆便甩了一記眼刀子過去。被這凌厲鋒芒一刺,何公公立時將賢妃的尊貴拋在了腦后,立馬應道:“喏,奴才這就去安排?!闭f罷,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寢殿。 李玄愆斜眼看了看一旁滴漏,離上朝還有半個多時辰,尚能瞇一小覺。于是便自行褪去外衫,脫了靴子躺到床上。 他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離開平陽侯府前,看著溫梓童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睡覺的樣子。 乖巧可人,便是沒半分表情,那張小臉兒依舊甜美靈動,若是能日日看著她入眠就好了…… 會有那一日的,今晚的一切已然證明,她對他并無抗拒,甚至還有諸多愛意。她總會有一日嫁給他。 想著這些,李玄愆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本來略覺乏頓的身體,突然又來了精氣神兒!睡意皆被溫梓童的巧笑趕走了。 李玄愆轉了個身,面朝外側臥著,突然壓到了肩膀被咬處,一陣鉆心的痛意襲來!不過他只短暫的皺了皺眉,隨即一絲甜蜜涌上心尖兒,他將手探進中衣,輕拂傷處齒痕。 那貝齒含過的地方,處處帶著她口中芬芳,便是只這樣觸摸著,也覺香氣縈繞不斷。 * 天大亮時,溫梓童才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素容正坐在床邊的小月凳上,一臉擔憂的守著自己。 “怎么了?”她不禁有些奇怪。 素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回道:“姑娘,您昨夜怎的偷偷吃酒了?” “你……你怎么知道?”溫梓童略顯心虛的提了提被衾,將半張臉遮在里面,眼神閃爍了下。 她這年歲的確還沒有吃酒的嗜好,即便年節都是只斟上一杯做做樣子,根本不曾正經飲酒,更莫說像昨晚那樣吃醉。 素容輕嘆一聲,也不似怪她,只是有些心疼的苦口婆心勸道:“姑娘,奴婢知道您在別宮時受了連家姑娘的害,在諸位皇子面前出了丑,心里憋著個勁兒。昨日去隆云寺給四皇子表謝意,又被駁了心意??煽v是再多不如意,您也不能傷著自個兒啊?!?/br> 溫梓童緘口不言,心里卻略覺好笑,她是那么經不住打擊的性子么? 不過再一回想起昨日隆云寺,李玄愆接過她的帕子扔到一旁的情形,的確又有無盡的委屈。 不以真名去贈怕,他不肯收。若以真名去贈帕,便要人前落個攀附權貴的名聲。她總不能逐一去解釋,上輩子李玄愆對她多么癡情,她如今只是想回報和挽回。 哎,這可真是難為她。 溫梓童縮在被子里嘆了一口氣,素容也是一臉愁悶,覺得自家姑娘此次受了不小的打擊,心情沮喪。這時突然想起前日的來信,便轉換了個心情,笑著提議道:“大公子那邊既然進了人口添了丁,姑娘不如去宣城看看侄兒?順道玩幾日,權當是散心了?!?/br> 溫梓童收信那日的確提過想去宣城看新添的侄兒,不過當時眼看快到去別宮行瞻月禮的日子,只得先收了旁的心思。眼下諸多不快交織在一起,也的確適合出去散散心。 莫說這一世重生回來就沒出過上京,便是上輩子也被困于宮中直至咽氣,的確許久沒有好好出遠門了。 宣城地處江南,山好水美,最是松泛身心的好去處。當然這一切都是晃子,重要的是她想她的娘親了,算算已有許多年未見了,娘親見她如今長這么高,定是會驚喜的。 “好??!”她掀開身上被衾,痛快的起了身,滿臉喜悅的吩咐道:“快幫我梳洗,我要去給祖母請安!” 素容見自家姑娘恢復了喜悅,也跟著松了口氣,連忙打水伺候梳洗。 侯府規矩大,不比小門小戶的出個門只需備上行囊即可。還需先請示過家中長輩,待老夫人與侯爺皆點頭同意了,方能成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