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溫柔只給意中人
因為肩膀還隱隱作痛的傷口,林熙有些暈頭轉向,走了許久竟然都沒有找到出路。 “熙兒熙兒,你真的生氣了?” “熙兒,其實朕說的是實話,你在朕心里,比什么都好吃?!?/br> “熙兒,你傷口崩開了,累不累?來朕的懷里休息一下吧?”墨玦跟在她的身后,左手一包紗布,右手一盤水果,亦步亦趨。 “吃一個?這個也是臨江的水蜜桃,這個是南疆的葡萄不過你常年在漠南,肯定吃的很多了,但現在是冬日,也是稀罕物不是?!蹦i不停的碎碎念著,看著林熙滲出血的肩膀,心中越來越著急,語氣卻越來越不著調。 “身上都是傷就別逞強了,快來朕的懷里來?!?/br> 林熙: “墨玦你要不要這么幸災樂禍???快點帶我出去,我要離開!” 墨玦的唇角忍不住上挑著,他就是喜歡她很性格的理直氣壯對他說話,讓他覺得林熙沒那么沉默,沒那么冷冰冰,讓他覺得自己能成為她的依靠。 “那你過來攙著朕,朕跟著你走了很久,都沒力氣了走不動了?!蹦i略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平靜的微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林熙無奈,默默走回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沒有,快點帶我出去?!?/br> “沒有什么?”墨玦疑惑的問。 “什么都沒有,快走了?!绷治跚文樢患t,平靜的催促道。 沒有,生氣。 墨玦卻不聽她的催促,一把將她撈進了懷里,低頭輕吻她受傷的肩胛,柔聲說到:“一直在這里不好么?為什么要出去?” 手中的動作絲毫不慢的拿著繃帶把她的肩膀又纏了厚厚的一圈。 “本將軍要回去領軍,而且,你今日不上早朝了嗎?”林熙沒有拒絕,忽然,感到自己肩頭一沉,她立即回頭,卻看見墨玦緋薄的唇角溢出一抹血色。 “墨玦!你怎么了?你也受傷了?” 墨玦低著頭,等到體內驟然翻滾起來的內力平息下來,才抬起頭輕笑說道:“是啊,為了救你,朕可是被碧落當成了壞人呢” “我當時是醒著的您忘了嗎?” “哦哦對,朕記錯了,是回來的路上,抱著你太沉了,朕累的吐血了?!蹦i笑吟吟的說道,眼中滿是戲謔。 沉? 林熙呼吸一怔,心中明白墨玦也不會對自己說實情,但總歸,他一定是因為她才受的傷。 “疼嗎?”林熙輕輕地嘆氣,淡淡的問道。 “疼的要死了,要熙兒親親才可以不疼呢?!蹦i瞇著一雙惑人的玄眸,淡薄緋紅的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迷醉的笑意,面容圣潔淡然,說出的話卻讓林熙愣住了。 林熙大腦一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她已經踮起腳一口咬在墨玦微微低垂著的下巴上。 墨玦反應過來,眼中流露出令人沉醉的風情與縹緲,掙脫了下巴上的唇瓣,大手不容掙脫的勾住她的下巴,微微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唇舌攻城略地,仿佛他才是所向睥睨的將軍,征服他所統治的戰場。 溫柔而狂熱的吻,似乎用盡他所有的愛意和纏綿,恨不得將她一口一口的拆吃入腹。 “停夠了” 林熙渾身軟的低聲喘息著,分出一絲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輩子都不會夠的怎么夠?”墨玦抱著她瘦削的身體,眼中是將人溺斃其中的深情,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許久,唇分,空氣中徒留一根曖昧至極的銀絲。 “皇上說了自己不是斷袖?!绷治踝魉狼姨翎叺恼f道。 “朕只斷袖你一個人?!蹦i輕聲回答,那圣潔俊逸到極點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說出的話總是令人面紅心跳。 “皇上不是一直都‘不行’嗎?” “你不是摸過了?朕行不行,你心中不清楚嗎?要不要再感受一次?” 她什么時候摸過什么了!那次御花園,她碰了不到半下就跑了,怎么可能清楚什么? 林熙想著,感覺自己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微微燙。 “呵呵” 墨玦領著林熙來到地宮的入口,正是和長棲殿內相同的九龍戲珠浮雕,他毫不避諱的當著林熙的面,將某一枚裝飾成青龍眼睛的明珠輕輕的轉動了三圈。 轟隆的聲音傳來,兩人面前出現了一道有些昏暗卻幽長的臺階。 “對了,你借給我的飛梭”林熙剛要邁步,想起了什么的說道。 “朕已經自己收回來了?!蹦i平靜的回答,“你的劍,朕已經交給陸佑,讓他送到將軍府,省的滄瀾著急。 “那就好,一共十六枚,你別少了,記得再擦一擦,上面沾著臟血?!绷治跆嵝训?,率先邁入臺階之上,快步走出去。 墨玦聽到她的話,停頓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袖中的飛梭滑到食指的指尖,緩慢的旋轉著 他只拿回了,十五枚。 那么最后那一枚,在誰的手中不言而喻碧落。 “皇上,您停著干什么,真的不上早朝了?”林熙在前面催促道,她自小就知道墨玦很是勤政,還沒聽說過他不上早朝。 “等等,朕馬上來了?!蹦i快步跟上去,回頭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明珠,無奈的道,“上什么早朝,如今已經快要巳時了?!?/br> 兩人并肩走出地宮,日光明媚,正是一日中最好的光景。 長棲殿內是一片柔和的日光,仿佛磨碎的金粉,傾灑在整個宮殿。 林熙這才現,原來這座地宮建在皇帝的寢宮長棲殿之下,只是,殿內多出的一個人,成功讓林熙面色一變。 玄若惜震驚的看著忽然開啟的墻壁,直到看見里面并肩走出的二人,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咱們走錯地方了?”林熙問道。 “要么咱們回去?!蹦i興致勃勃的說道,下意識的盯著林熙的紅唇看,目光灼灼,讓林熙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回去個鬼?!?/br> 今日墨玦沒有上早朝,太后的人下意識的就認為是玄若惜揮了什么作用,而玄若惜則因為太后沒有叫人接應她,只能一直等在寢宮,沒想到,等到了皇上,也等到了林熙? “皇帝哥哥!流薇拜見皇上,流薇什么都沒看見,長棲殿內什么都沒有?!毙粝б姷侥i暗藏殺意的眼神,瞬間跪倒在地上,不停地搖著頭。 “流薇一直在殿內等著皇上,殿內的爐火都熄滅了” 長棲殿內有一個密道的事情,一定是皇家辛密,但皇上看在太后的面上,不會真把她滅口吧 墨玦的心中的確有殺了玄若惜滅口的想法,他下意識的找蘭敘年,忽然想起他之前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不能進入長棲殿,也就是說,他抱著林熙進入地宮的時候,這個玄若惜已經在殿內了。 林熙一挑眉,眼神也看向了玄若惜,見她一身明艷的淺紅色紗衣,氣息火熱而肆意,露出半截chìluǒ著的雪白玉臂,手腕處套著一串石榴似的火紅手串,不由自主的,林熙心中就多了幾分別扭。 這手串樣式普通,勝在精致和貼合氣質,偏偏戴在玄若惜的手上,讓她想起自己幼時候也有一個這樣火紅的手鐲。 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表現的無比像曾經的自己,無論如何心中都會不舒服的。 林熙的聲音冷了幾分,卻沒再看她,轉身對墨玦道:“還不都怪您讓流薇縣主等了一夜?” 墨玦表情一僵,無辜的反駁道:“這和朕什么關系?” “若不是你在地宮耽誤了太久的時間,這邊流薇縣主已經等到花都謝了?!?/br> 林熙話音剛落,玄若惜就搶先一步,蹙著眉,聲音冰冷薄怒:“流薇在此等待皇帝哥哥,是心甘情愿,云麾將軍,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皇帝哥哥是君,你不過是一個臣子,別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再敢對皇帝哥哥大呼小叫的,小心本縣主對你不客氣!” 至于為什么玄若惜忽然突然開口,完全是因為墨玦從地宮出現到現在,她的心情因此而越不好,因為從始至終,除了那一閃而過的滲人殺意,墨玦的目光都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眼。 墨玦的眼中,好像只剩下這個俊美的少年將軍,他的目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甚至是淡漠冷靜的,每一個眼神就仿佛都打上了“林熙專屬”的痕跡,無時無刻不追隨著林熙而轉動。 他的眼中,心中,似乎都只剩下了這個人。 玄若惜的心情從驚訝到慌亂到期待,一直到失落憤怒和對林熙的怨恨! 若不是昨晚林熙受傷,被皇上帶走,因此皇上沒有夜宿寢宮,她怎么可能遇見蘭越,又怎么可能被他jian污?她明明可以做皇上的女人,甚至,在太后的幫助下,玄若惜心中早已經將那最高的皇后之位視為己有。 玄若惜顫抖著,她能夠感受到身上那些狂亂的吻痕帶來的刺痛,和下身酸痛不堪的感覺,卻仍舊維持著自己表面上的驕傲。 而這個林熙,她霸道的占有了墨玦的所有目光和心思,玄若惜明明記得,她那一日在除夕夜宴之上,墨玦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有著片刻的溫存和寵溺,他說,讓她乖一點。 她為了得到這個人片刻的回眸,寧可將自己硬生生的成為一個死去的小女孩的化身。 玄若惜覺得,自己對于墨玦是獨一無二的,因為息南郡主已死,寧憐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機會,而她,將是勝過所有人最終成為玄家第五任皇后的那個人。 可是偏偏此刻,墨玦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林熙,林熙竟然在她的眼前,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墨玦的情緒,而且,她認為的除了死了的息南郡主,沒有人能奪去皇上的心,但林熙,分明不像是息南郡主! 為什么她只能是個替身,只能用一個死人的身份接近墨玦,而林熙,一個男人,卻可以奢侈的揮霍著墨玦的情感?墨玦的目光和縱容,是她期待了多少年卻求而不得的。 種種刺激之下,讓她失去了平日的從容,她心中還在想,反正息南郡主就是個肆意妄為的性格,那么她越是驕縱,就越是能夠挽回墨玦的心。 她想,剛剛一定是墨玦沒有看到自己,墨玦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忍不住心生驚艷! 只是,林熙并不是一個能讓人輕易對她咆哮的人。 “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流薇縣主,我就想問一句,你與皇上男女有別,清晨出現在皇上的寢宮,又有什么居心?還是說你們玄家想謀害皇上,心懷不軌?” 林熙冷冷的笑著,漫不經心的話卻讓玄若惜更加惱羞成怒。 “本縣主乃是奉了太后姑母的旨意,皇帝哥哥以后是本縣主的夫婿,我本縣主來宮中看望夫婿,有何不可!” 玄若惜被林熙淡漠而銳利的話語氣得紅了眼睛,口不擇言的怒吼道。 “哦流薇縣主今年不過芳齡十六歲吧,一口一個夫婿叫的可真是親熱,不知你我,誰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呢?你不過是一個縣主,即使被皇上納入后宮,莫不是以為自己還能一步登天,成為皇后,成為六宮之主?還是說,你根本沒有將太后她老人家放在眼里?時刻惦記著她的位置?” “林熙,你一個外臣,憑什么對我和皇帝哥哥的關系品頭論足,憑什么挑撥離間本縣主和太后姑母的感情,本縣主位列二品縣主之位,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領軍武將可以置喙的!你不把皇帝哥哥看在眼里,乃是欺君之罪,你不要以為自己生的貌美,就可以惑亂圣心?!?/br> 墨玦默認下了玄若惜對林熙的夸獎,他想熙兒自然是貌美的。 “玄若惜?”林熙忽然笑了,眼中滿是厭惡,她原本以為玄若惜即使是假裝自己,也應該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玄若惜真的認為,阮阡陌的囂張肆意,就是張揚跋扈,強詞奪理嗎? 她的囂張,是建立在先帝的縱容之下,是建立在阮天豪和阮寒空的寵愛之下,她張揚卻不張狂,其實心中極其有分寸。在刀尖上舞蹈,那是阮家人必須要掌握的分寸。 而玄若惜,空學了阮阡陌的囂張,卻沒想過,阮阡陌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而她已經是十六歲的女子,除了一兩人覺得她的表現是真性情,她越是頑劣,就越是讓人厭惡。 林熙素來對女子寬厚有佳,在她的心中,女子本柔,但有風骨的女子,比強大的男子更讓人敬佩。只是顯然,玄若惜正好相反。 “本將軍畢竟只是個外臣,一個為北墨拋灑鮮血,一個殲敵萬人,一個從小就在漠南鎮守了十年的外臣。甚至因為縣主的提醒,本將軍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我怎么能和皇上大呼小叫呢?這可是大不敬啊,對不對?” 林熙對著玄若惜說道,其實卻是對著墨玦說的。 墨玦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你有先見之明就好,真沒想到林熙將軍你是這樣的人,真是讓我們北墨萬千少女垂淚,你以為皇帝哥哥會在乎你嗎?” “呵呵,小白,原來你的不在乎就連你的小meimei都能判斷出來,那很好啊,既然你并不在乎臣,那就讓臣回漠北吧,我走人,您就可以迎娶您這為您兢兢業業的未來皇后了?!绷治蹩粗i,一字一頓。 皇帝哥哥? 皇帝哥哥? 林熙只覺得玄若惜這一句句的稱呼譏諷又好笑,她猛然想起自己幼時候還叫過莫念“堯哥哥”,現在一想,怎么那么惡心? 玄若惜正愣住,心中還在想“小白”是誰,滿臉憤怒和茫然。 “朕的熙兒怎么會是外臣,當然是朕最重要的‘內臣’,至于漠南?你這輩子也別想回去,朕當然在乎你,朕這輩子都會在你的身邊?!?/br> 你別想再跑一次。 墨玦牽著林熙的手,沒有去看玄若惜,語氣沒有埋怨,沒有憤怒,眼中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而是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玄若惜剛剛氣極之下的話,別說已經是犯了對皇上的大不敬之罪,更是妄議,羞辱有功之臣,可是墨玦卻沒有責備懲罰玄若惜,但墨玦卻對林熙說話,足以證明了一件事。 ——墨玦不是在乎玄若惜,也不是包庇玄若惜,而是一種無視,從始至終,徹頭徹尾的無視! 不論她如何巧舌如簧,如何能言善辯,他都可以無視掉,甚至是冷若冰霜的態度,把玄若惜當成一個不存在的死人和空氣。 墨玦這種態度,足以讓玄若惜撕心裂肺。 他的不在乎和無視,比起那日除夕夜那一瞬間的溫和,對比之下,仿佛是給了一個人希望,再狠狠的將希望剝奪,遠遠比殺了玄若惜更讓她痛苦。 玄若惜從小到大都被告知,自己作為玄家的兒女,將來是注定要嫁入后宮的,但她不過是一個庶出的身份,雖然此代玄家女孩稀少,但她相貌并不是傾城絕色,儀態氣度也要被寧憐壓一頭,本來是注定成為后宮中泯然眾人的一員。 但,直到兩個月前,寧憐被太后賜婚給林熙,又被皇上賜婚給她的長兄玄奕,也是在那一日,她被太后姑母召入壽康宮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直到她又遇見了阮北北那個女人,玄若惜的心中,從沒有一刻如此肯定和自信,她能得到皇上的心,那個從小到大朝思暮想的男人,將成為她的夫婿,她一個人的夫婿 她本來以為皇帝生性涼薄,在那日除夕夜他區別與往日的一絲柔情,讓她認為自己已經贏了。 卻沒有想到,他不是涼薄,只是他的溫柔,從來不對別人展現。 她那么的喜歡墨玦,每一次的靠近和接觸,墨玦對她露出的溫和態度,年幼時她自認為的驚鴻一瞥玄若惜的心中,只剩下nongnong的不甘。 墨玦的態度,無疑是在給林熙撐腰,狠狠的給了玄若惜一巴掌! 林熙慢悠悠的走過去,反扣著墨玦的手,她也不是真的要在墨玦面前胡作非為,更知道墨玦不可能娶玄家人,至于請辭回漠南,大仇未報,她倒是有一些不舍得墨都的溫潤沉穩的氛圍了。 林熙無聲的伸出一只食指,指尖輕輕地在墨玦的掌心點了點,癢癢的,柔柔的。 好像隨著她的手指和動作,讓墨玦剛剛有些陰沉的心略微平靜下來,輕逸的面色隨著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而放緩,放柔,冰魄般蔚藍的眼瞳深處,柔和而透明,眸色也就越來越溫暖眷戀。 她走到墨玦的面前,看著他墨色長垂落下來,露出泛著金光的色澤,那冰雪雕刻鑄就的五官線條,因為他的溫和眼眸而柔軟了起來,讓人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那樣一個看似如神袛圣潔飄逸的男人,卻愿意為一個女人而散去一身風華,放緩了神色目光,成為世間難尋的有情郎。 “蘭敘年呢!”墨玦揚聲道,隨著他的話語,一直緊閉著的大殿門終于開啟,蘭敘年領著人前來,恭敬而拘束。 “臣在,臣見過皇上,見過云麾將軍,流薇——”蘭敘年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墨玦的一個眼神所打斷。 下一刻,清幽冷寂的聲音,清晰無情的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流薇縣主,擅闖朕之寢宮,擾亂朕與林熙將軍療傷,殿前失儀,口無遮攔,粗俗不堪,著令剝去封號,送回玄家,貶為庶人既然你這么喜歡在殿前對朕的功臣大喊大叫,羞辱朕的將領,一日之內,朕要讓整個墨都都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br> “至于蘭敘年,你擅自放她進來,扣去一年的俸祿,自己去刑部領罰了?!蹦i冷冷的道,無情到底。 “臣罪該萬死,多謝陛下饒恕,臣明白!”蘭敘年滿頭大汗,喘著粗氣磕頭道。 這樣的懲罰對于蘭敘年來說不算什么,但涉及到刑部,蘭敘年不禁害怕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問題,失信者,人恒滅之,他絕不能再犯這樣愚蠢的錯誤。 他跪著地上,直到墨玦很久沒有吩咐,蘭敘年心中暗自揣測著墨玦的心思,無聲無息的抬了抬頭,卻震驚的瞪大眼睛。 他是知道林熙將軍受了傷的,因此,此刻俊美無儔的少年被那個年輕的帝王攬入懷里,少年臉色有著幾分蒼白,唇角卻帶著勾魂奪魄的淺淺笑意,竟然意外的無比和諧相配! “皇上!您不能如此對流薇,流薇是玄家人??!”玄若惜仍舊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相擁的二人,聲音刺耳難聽。 “玄家人,又如何?”墨玦淡淡的反問道。 玄若惜終于傻了眼,眼中的淚水肆意縱橫,配合那花掉的妝容,一身薄紗嫵媚動人,火辣的身軀透過薄紗被隱約露出來,殿內竟然無人敢直視。 墨玦心中早就猜出了太后的心思,看向她的眼神越無情,冰冷,仿佛能將一個人徹底冰凍。 玄若惜的眼底逐漸爬滿絕望的情緒,似一團烈火,勢必要燒毀一切,甚至毀滅自己。 貶為庶人? 那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她是玄家人,將是以后的一guózhīmǔ!她怎么會是庶人! 玄若惜神情癡迷的看著墨玦的俊臉,回憶起自己曾經年幼的歲月里,那是皇宮中初次的相見。 那人píngfǎn了被冤死的太子表哥,攜著一封圣旨,拯救玄家于水火之中,一身白衣,傲然淡薄,跪倒在姑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