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2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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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去哪兒???把小六也帶上吧?” 謝隱笑著問他:“把你帶上,是你照顧我呀,還是我照顧你?” 因為小六還是個孩子,謝隱不怎么使喚他,小六心虛地說:“那、那我跟在您身邊,至少可以給您解解悶兒?!?/br> 謝隱愈發笑得開懷起來:“這倒是不用,不過,我還真有件事想托付給你,希望你能幫我辦好?!?/br> 一聽清和公這樣講,小六頓覺肩頭有了膽子,他努力做出一副成熟穩重的大人模樣:“您就放心吧!不管是什么事,小六一定給您辦好了!” 謝隱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讓你去個地方,幫我看看那里的孩子都怎么樣了,在我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里,你就在那里住著,隨時記錄,可以嗎?” 小六用力點頭:“可以!” 次日,小皇帝果然當眾宣布任謝隱為欽差,著他帶人前去津南徹查“民變”一事,這“民變”本就不存在,是津王的幕僚為了讓自家主子回去才想出的招,賭的就是小皇帝沒有可用的人。 小皇帝放人,那是最好,王爺回到封地可以繼續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小皇帝不放人,那么這“民變”就要真實發生了,而且,這些暴民說不定還會打到京城來。 結果小皇帝居然派司清和去津南?最離譜的是,司清和還真的愿意?! 他是不是腦子被沈太后迷沒了?! 從登基以來,謝隱就陪在小皇帝身邊,從早到晚不曾停歇,如今他要走,小皇帝雖然極力想要掩飾不舍,眼圈卻還是紅了。 她對謝隱的感情非常復雜,依賴、排斥兼而有之,明明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輕易相信,卻又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謝隱見她小臉緊繃,忍不住笑起來:“我這便走了,陛下可別忘了功課?!?/br> 他將歷年來的大小政事,無論天災還是人禍,都細細摘錄出來編纂成冊,對于民間的變化也非常上心,務求讓小皇帝不出宮門也足以了解天下事,什么都懂,才不會被人騙,不會出現那種宮內采買雞子,一個雞子要二十兩銀子的荒唐現象。 所以謝隱要求小皇帝每周寫一篇心得筆記,不得少于五百字,小皇帝最頭疼寫文章,被謝隱一提,頓時不舍之情盡數化為絕望,恨不得他現在就走。 可等人真的走了,她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直到宮女提醒道:“陛下,清和公出了軒轅門,便瞧不見了?!?/br> 皇宮大院,宮墻高聳,小皇帝個頭不高,更是看不清楚了。 而沈太后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外界對她與司清和的關系多有揣測,雖制裁過一波,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沈太后總不能將每個人的舌頭都割了,所以在人前,她與謝隱幾乎不來往,話亦不怎么說,只私底下才會親密些,而且這親密還是她單方面的。 一開始主動投懷送抱,她感覺恥辱、不堪、惡心,想到這人是如何逼著自己屈服的,便無法對他生出好感。然而隨著時間過去,情感也在漸漸發生變化,再抱住他的時候,心臟跳動的頻率都開始加快。 沈太后閉上眼睛,“他走了嗎?” 雖然沒有指明是誰,然而貼身宮女卻明白:“回娘娘,清和公已出皇城?!?/br> 沈太后有時候會想,自己所期盼的結局究竟是什么樣子?假如司清和這一回死在津南,她便有理由對還在京城的津王發難,將對方關押監禁,那樣的話,小碗的皇位會越來越穩固,一箭雙雕,司清和與津王通通下馬,就再也沒有能阻礙到她跟小碗的人了。 剩下那些殘黨,不過時間關系,都能收拾的一干二凈。 可她心中,竟還盼著司清和平安歸來。 沈太后輕輕吐了口氣出來,她覺著自己不應該再胡思亂想,一切順其自然吧,總之,她是不會暗中下手了,若是他能全身而退,那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福氣。 司清和帶人去津南,對于還在京城的津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清和是什么人,他為人狡詐多疑且城府深沉,絕對會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出發,想在路上派人截殺基本不可能。幕僚們雖然厲害,可跟司清和比,未免還要差幾個段位,萬一真叫司清和帶人把自己老家給抄了……津王想到這個可能性就頭皮發麻。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司清和不在,正是他接近沈太后母子的好機會,趁此時機挑撥兩邊反目成仇,司清和死在津南最好,若是活著回來,沈太后與小皇帝對他也有了嫌隙,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司清和一個閹豎都能討得沈太后母子歡心,津王不覺得自己會比他差! 要不是他像只開屏孔雀一樣表現的太明顯,沈太后都沒意識到這人是在勾搭自己。 起先她以為是錯覺,可后來發現津王總是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這邊讓沈太后無語了——他把她當成什么人? 小皇帝生辰,已經到達津南的司清和自然不能回來為她慶生了,不過京城熱鬧得很,宮宴上,小皇帝收獲了許許多多的賀壽禮,沈太后則一直陪在她身邊,免得小皇帝一時得意過頭,泄露些不該泄露的事情。 平時有謝隱在身邊,小皇帝做什么都一帆風順,不曾有人敢對她的決定發出質疑,但謝隱不在,她才意識到當個皇帝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同時,小皇帝也意識到謝隱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究竟有多可怕——他們寧可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清和公,這人到底是什么手段? 津王身為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宮中自然是比其他人有特權,待到宮宴散盡,他才求見沈太后。 沈太后讓人將小皇帝帶去梳洗更衣,自己在偏殿召見津王,神色淡淡:“這么晚了,王爺找哀家有何要事?” 津王目光深情,這眼神一露出來,沈太后便覺不對,她十六入宮,不曾懂過情愛,與先帝之間與其說是夫妻,更像是君臣與主仆。后來她向司清和獻身,也是為了女兒考量,從未往私情處想,這津王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津王的想法很簡單,沈太后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渴望依靠的,他那位皇兄偏寵潘貴妃,不懂得欣賞如花似玉的皇后,沈太后連閹豎都愿意委身,如今面對他這真男人,焉有不動心之理? 他有許多姬妾,因津王容貌英俊又出手大方,姬妾們對他很是死心塌地,他自認在情場中無往不勝,將沈太后也當作了獵艷的目標,當下心中甚至無比興奮,感到刺激,這可是他皇兄的女人! 于是他脈脈含情地凝視著沈太后,將他拿手的花言巧語都說出來,百般誠懇,無比真心。 沈太后一開始有點懵,因為做夢也沒想到津王竟如此輕浮,隨著津王的廢話越來越多,甚至“若非皇兄奪我所愛,今日你我應當是一對恩愛夫妻”這樣的屁話都說了出來,她感到無比羞辱,但卻壓抑住了怒氣,只冷淡問道:“聽王爺這樣說,似是對哀家情根深種?” “正是?!苯蛲醯?,“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見到皇嫂你在司清和那閹豎面前忍辱負重,臣弟著實是心如刀絞!” 沈太后聲音更冷:“既然你對哀家這般情深,緣何后院的姬妾一個接一個?” 津王一聽,頓覺有門,這美男計當真使得沒錯!后宮除了宮女就是太監,沈太后怎么可能按捺得???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需要男人滋潤的年紀! 于是連忙解釋:“皇嫂,這話說來,臣弟自己都頗覺可笑,因與皇嫂無緣,臣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尋找皇嫂的影子……” 沈太后抬手捂住了面容,津王以為她被自己的一腔癡心打動,卻不知沈太后是在掩飾險些出口的嘲笑。半晌,她放下纖纖素手,看向津王,微微一笑:“若要說愛慕哀家,只是嘴上言語,終究不可信,你要證明給哀家看?!?/br> “皇嫂想讓臣弟如何證明?” 沈太后笑意盈盈,她鮮少這樣笑,平日因為身份緣故,她都是嚴肅、冷淡的,這一笑,竟如少女般嬌艷,看得津王不由恍惚,心道若真能一親芳澤,倒也不虧了,日后自己做皇帝,大不了封她做妃子。 “哀家要你的王印?!?/br> 原本還沉迷于沈太后美貌中的津王立馬警覺,沈太后見他臉色變了,問:“怎么,不行嗎?” “這……” “只是王印,又不曾讓王爺把封地獻上,怎么,這么點小小的要求,王爺都做不到,還敢說愛慕哀家?”沈太后似笑非笑,“王爺的愛慕,莫非只是嘴上說說?按照律法,王爺調戲于哀家,無視倫理綱常,這賢王的外號,恐怕是要保不住了?!?/br> 津王怎么可能把王印送給沈太后?王印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他暗中送密信來往與津南與京中,便是用的這王印,交給太后,跟把津南拱手相讓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自然是不會答應的,他抬頭看向沈太后,總算是不再戴那副深情款款的面具,而是道:“皇嫂難道當真不懂臣弟的心意?寧可跟個閹豎,也不肯回應臣弟?” “王爺慎言,哀家與清和公之間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逾矩?!?/br> “那是自然?!苯蛲跣Τ雎?,“一條閹狗,即便他想,也是力不從心罷了,皇嫂這話,臣弟是信的?!?/br> 沈太后神色一冷:“嘴巴放干凈些?!?/br> “皇嫂這是怎么了,臣弟罵條閹狗,皇嫂怎么還急了?難道當真如外界所說,皇嫂與那閹人司清和有私情?”津王目光灼灼,“皇嫂可別忘了,自嫁入皇室,你便是生是先帝的人,死是先帝的鬼,有些糊涂事,皇嫂可千萬別做?!?/br> 沈太后冷冷地看著他:“哀家受教了,只是調戲寡嫂的王爺,比起那條閹狗,似乎也不曾高貴到哪里去?!?/br> 津王聽她將自己和司清和相提并論,露出幾分惱色:“臣弟再如何輕佻,也是出自一番真心,倒是皇嫂,難道真的甘心一生受制于人?皇嫂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也總得為陛下著想,倒不如你我二人聯手,誅殺司清和,臣弟愿為皇嫂效犬馬之勞?!?/br> 跟司清和結盟,雖然時刻要防止對方反水或背叛,又要為名聲所累,但司清和是太監,有壞亦有好,那就是司清和即便真的背刺了她們母女,他沒有后代,這皇位就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跟津王結盟? 那無疑是與虎謀皮,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兩相權衡,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哪怕司清和的溫柔都是假象,至少他裝了快一年,而這位津王殿下,距離他對她說完掏心挖肺的情話,到揭下面具露出獠牙,中間可連半柱香的功夫都沒有! “那就不勞王爺cao心了,哀家心里有數,知道該怎么做?!?/br> 津王撇嘴,“皇嫂該不會是對司清和那閹狗心軟了吧?這可不好,難道皇嫂不怕九泉之下,皇兄死不瞑目么?” “有你這樣他剛死就覬覦皇位的兄弟,先帝才會死不瞑目?!?/br> 津王見她牙尖嘴利,不由得心生惡念,想要教訓她一頓,橫豎司清和不在,他就是玩了沈太后,沈太后還能聲張出去不成?且女人都死心眼,被要了身子也就老老實實跟了男人,他的不少姬妾都是這樣弄到手的,太后又如何?太后也不過是個女人。 他笑道:“皇嫂真是得理不饒人,也罷,今日臣弟就讓皇嫂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似司清和那等身有殘缺的閹豎,哪里配得上皇嫂呢?” 說著,竟要伸手來抓沈太后手腕,可見此人囂張的程度,竟是完全不將沈太后放在眼里了! 就在他的手靠近沈太后時,一道劍光閃過,津王一愣,看著地上掉落的手指頭,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五指竟被自手掌起連根削去! 沈太后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忘了跟王爺說,清和公離京之前,將他手下的暗衛留給了哀家和皇帝,方才呀,方才是王爺靠得太近了,暗衛以為王爺是刺客,要對哀家行兇,這才貿然出手?!?/br> 隨后,她吩咐道:“王爺看起來是疼得不行了,幫他把嘴巴堵上吧,免得吵到別人?!?/br> 誰都沒想到津王居然色膽包天敢動沈太后,當時他的手再靠前一點點,那么被削掉的就不僅是手指頭,還有他的整條胳膊。 津王是右撇子,但如今右手五指沒了,古往今來,可從沒有哪朝皇帝身有殘疾。 他的皇帝夢,早就是時候清醒了。 第252章 第二十一枝紅蓮(七) 從有意識開始,沈太后便是被人瞧不起的。 父親瞧不起她,兄弟瞧不起她,因為她是女子,所以哪怕她比兄弟更出色、更聰明,父親還是不會把沈家交給她,而是將她送入宮中,希望她能以自己的聰明獲取來自皇帝的寵愛,日后幫襯家里。 先帝瞧不起她,因為她是女子,沈太后的清醒、理智、聰慧,令先帝覺得難以掌控,所以甚至都不想靠近。 津王當然也瞧不起她,同樣因為她是女子,甚至想著霸王硬上弓,先將她的身子得到,就能為所欲為,讓她聽話。 沈太后輕笑:“王爺這是怎么了,先前那些輕浮的情話,怎地不繼續說了?” 男人是會害怕的,當他們意識到掌控不了女人,甚至生死還要為人所掌控的時候。瞧,津王這發抖恐懼的模樣,哪里還有平日的意氣風發? 沈太后走到津王面前,抬起手,她的手上戴著甲套,一雙玉手保養的溫潤細膩宛如白玉,看起來十分柔弱——她也不想這樣柔弱,她也想要高大的身體、強壯的手臂,但她想要在這個男人掌權的世上活下去,居然必須要把餓著肚子,勒緊腰帶,勾勒出曼妙的身體與容貌,才能在男人手下茍延殘喘。 但現在這雙在男人看來無比誘人,適合把玩的手,能在頃刻間要了一位被給予厚望、甚至有機會當上皇帝的王爺的命。 沈太后輕輕嘆了口氣:“王爺真是沒骨氣,哀家很失望,竟被你這樣的人示愛,實在是令哀家感到羞辱?!?/br> 她的甲套刺入津王的臉頰,沾染了點點血跡,津王的身體還疼得直哆嗦,有那么一瞬間,沈太后真想把這個人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可轉念又想起奔赴津南的司清和。 若是津南那邊得知津王的死訊,必定誓死反撲,對司清和來說太危險了。最重要的是,沈太后不希望有任何戰爭發生,尤其是在小碗還沒有長大的時候,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仗的好。 所以她只是命令暗衛:“王爺瞧不起閹狗,卻又仗著自己比閹狗多了點物什對哀家大放厥詞,那就讓他也當一回閹狗吧?!?/br> 津王一聽,瞳孔皺縮驚恐萬分,轉身就想跑,可他自認為身強體壯,能輕松壓制沈太后,連自己王府的親衛都讓他們守在外頭不許進來,沈太后又讓人堵了他的嘴,一時間求救無門,津王滿面畏懼,暗衛手起刀落—— 沈太后合著眼,“去吧,傳太醫,就說津王殿下吃醉了酒,不甚跌倒受傷,讓他來看看?!?/br> 說完,她又語氣輕柔問津王:“王爺不想自己被閹了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吧?若是想,王爺便叫得再大聲些?!?/br> 說著,她示意暗衛讓津王說話,津王已經疼得面色慘白滿頭大汗,但果然不叫了,沈太后忍不住笑著搖搖頭,隨后她的笑容又漸漸消失,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經此一事,津王怎么可能還想跟沈太后結盟?他對沈太后簡直恨之入骨! 沈太后無所謂他是否怨恨自己,對她而言,津王滿是怒火跟仇恨的表情,可比先前他那自以為情深的模樣好看多了。 她對自己說,這是仔細考量后做下的決定,只是不希望面對瘋狗一般的津南反撲,并非將司清和也考慮其中,最好他也死在路上,那樣的話,就再也不必去擔心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