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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淡了眉目,口吻亦有些發冷:不是被曲府一干人合力破壞了么?還哪來的蓄意報復? 徐嬤嬤很是憂嗟:老奴雖未成過家,但也是眼見了先帝后如何恩愛的。先帝本也是疏狂寡漠的性子,與皇后娘娘解了心結后,改變了許多,整個人都軒朗起來了,是以,老奴也希望公子可以和夫人恩恩愛愛的,早點生個小公子小千金的,趁老奴尚有兩分余力在,可以幫公子帶帶。 說起這個,徐嬤嬤轉念又想起一事來:聽孫程說,公子,又派人去崇州接人了? 姜洵鎖了下眉:不過納兩個妾罷了,孫程怎如此多話。 徐嬤嬤一臉凜然地回道:這如何怪得孫程?是老奴話趕話問出來的。公子委實過于胡鬧了,這一來,你與夫人方成婚,便納妾放在后院,沒得讓人說你與夫人感情不和,二來,唉,公子納的又是 定了定,徐嬤嬤耐著性子道:公子也莫怪老奴說句公道話,您再是不喜夫人,也不該這般羞辱于她,與娼.妓共侍一夫,夫人日后出去赴雅集宴會,這便是給旁人遞了話柄,無端惹得旁人嘲笑于她不是? 對此,姜洵眉梢輕提,云淡風輕地說道:她若是個尖牙利嘴的,有何可懼? 徐嬤嬤微微皺起眉心:公子既這樣說,便是摸準了夫人是個嘴拙的,當真遇了奚落,那也只有生受著的份。 房內沉默了幾息。 似是進入往昔回憶中,徐嬤嬤放緩了聲音:如老奴方才所說,娘娘當年與先帝大婚時,也是有過這么一段的,先帝那么個冷情冷性的,初時,也不怎么愿意挨娘娘,偏娘娘亦是個傲氣的性子,倆人鬧了幾年別扭,才慢慢走到一起、恩愛不離,若非如此,殿下也能早幾年出生了,也輪不到那存了異心的人作怪,最起碼,不會讓他那么容易得逞 提到陳年舊事,姜洵眼眸微瞇,眸中浮起星點暴虐之色。 神情隱替后,他很有些頭痛地捏了捏前額:嬤嬤,我之所以納那兩名妓子,也是為了要障惑魏修父子的眼。 徐嬤嬤愣了下,思緒被橫亙。 確實,對宮里的人來說,公子越是行事荒唐,他們才越是安心。 啞然半晌后,徐嬤嬤再度沉吟道:如此,也望公子莫要對夫人過于冷淡粗莽,更莫要惡言惡語地欺人 灌了好一陣念叨后,徐嬤嬤才離了玉昇居。 博山爐內,伽南香煙氣輕繚。 滴答作響的更漏聲中,府外響起了亥時初的梆子聲。 春夜柔和,月似霜華。 自橫窗望出去,院中一汪清幽的水面之上,停潴著一層似有若無的煙波,瑩白高潔、深婉氤氳。 姜洵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一陣沒來由的、難以排解的躁動,連帶著胸中,也莫名發起燙來。 他深呼吸了幾下,試圖靜心斂氣,又去鋪卷執筆,書了一幅字。 等著墨跡干涸的空檔,姜洵去凈筆。 脫了狼毫,玄墨便與筆洗中的水交纏在一起,蜿蜒逶迤,直將滿缸的清水都染成了墨色,瓷壁上,勾著的幾尾魴魚在藻荇中穿游,亦隨著那狼毫所攪動的水波,而沉沉浮浮。 忽而,水波劇烈搖蕩了幾下,接著,毛筆被抽出,狼毫被兩指擠壓了幾下,殘余的水分也被帨巾吸走,最后,毛筆被擱回筆架上。 書房門開,杜盛打到一半的呵欠戛然而止,他連忙侯了上去:主子,是要回房歇息么? 姜洵頷首,卻是無甚情緒地說了句:去待霜院。 杜盛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后,立馬取了燈籠,上前去照路。 17. 妾 一起服侍爺的姐妹 【第十七章】 ---------- 到了扶霜院后,令姜洵倍感意外的是,房內的人,竟然還沒睡。 該是聽到屋外的動靜,她披著件薄薄的袍衫便迎了上來,于兩步開外,站在自己跟前,整個人被身后暖融融的燭光裹著,顯得立若芙渠、又弱不勝衣。 小女人朝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瑩白的榴齒,帶著滿眼的星光,喚了聲夫君。 姜洵頷首,隨她入了房內。 踏過門檻,便有一股甜潤的香氣撲面而來。 竟還特意熏了香? 姜洵凝了下神,問道:你在等我? 曲錦萱輕輕咬了下唇:夫君說、說我身子好了,你便會來 話語中,分明透著昭然若揭的局促。 姜洵再打量了她一眼。 白日里挽的發髻已散,那滿頭云墨般的青絲,松松地用一條茜紅色的發帶系住了,束起的發絲,長長地垂在臋間。 姜洵眼里露了絲戲謔,抬手繞到她身后,扯下了那條發帶。 接著,他背過身去,展了雙臂:替我更衣。 --- 屋內銀燭高照,翠屏牽影。 鸞帳之中,發膚之香環旋于鼻間,令男人的欲.念越發旺熾。 小女人死死咬著被角,發出咻咻的鼻息聲。 可她越是咬牙硬撐,他越是攢起渾身的勁。 整晚被顛來倒去的拔弄,曲錦萱整個人顫如篩糠,一雙星眸迷迷蒙蒙、魂靈總像浮在半空似的,觸不著實地。 接近天際翻白,蠟燭都燃盡了,帳內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自那一晌歡愉過后,姜洵食髓知味,除了白天不見人外,每至深夜,總要來待霜院折騰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