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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下來,曲錦萱渾身發酸,感覺自己腰都要被他給掐青了。 --- 這日流云飛渡,是個晴快的好天。 曲錦萱咽下最后一口湯汁后,將碗放回漆盒中。 桑晴蓋好漆盒,單手拎給在門口侯著的孫程,沒好氣地說了句:給你! 孫程仍是揣著張古井不波的臉,話也不多說半句,收好漆盒便走了。 桑晴給曲錦萱遞上蜜餞,狠狠瞪了眼孫程的背影,又去勸自己主子:夫人,這傷身之物,您要喝到什么時候去?不如、不如與爺說一聲,別讓您喝這避子湯了。 若能早日懷上爺的孩子,夫人這地位,也便穩了。 曲錦萱含著蜜餞,不知如何作答。 這幾日,夫君雖與她夜間抵死纏綿,可除了更衣外,多的話,卻是沒有的。 甚至于讓她抬腿、側身,都是直接上手,拍兩下做示意。 至多,會說上一句別咬。 再有,便是與她較勁一般,若她死咬被角,他便會突然抱著她坐起來,就為了撬開她的牙關 咽下果rou,曲錦萱紅著臉,接過帕子拭了拭嘴角,問桑晴:白疾藜和茶子可采買來了? 桑晴點點頭,又憂心道:夫人不歇一歇么? 昨晚這房里的動靜,又是到子時正才停的,夫人眼下那兩團烏青都重了些。 無妨,我歇好了的。曲錦萱沖桑晴笑了下:去取來罷,長嫂那里的膏子該見底了。 桑晴無奈,只得去了。 不久后,捧著一堆東西回來的她,臉色十分不好看。 曲錦萱見她氣鼓鼓的,不禁笑道:怎地這么幅臉色?東西太重了么? 倒不是東西重桑晴放下東西,似有什么話憋著,猶猶豫豫不曉得怎么開口。 曲錦萱起身,逐只打開漆盤上紙袋,一邊對著料,一邊好奇地問桑晴:怎地了你這是? 桑晴抿起嘴,再頓了下腳:夫人,爺太不像話了,他竟然、竟然 就在桑晴再度陷入支吾時,一陣鶯鶯燕語從庭院中傳來:呀!這就是夫人的院子么?怎地位置這樣偏,哎?還有這院子,擺設也太素了,連塊像樣的奇石都沒有,咱們那院子不會也這樣罷 桑晴打眼向外一瞧,立馬直眉瞪眼地向門外跑去,厲聲喝道:怎么回事?誰許你們進來的? 透過雕花窗,曲錦萱見到院中,站著一黃一藍兩抹身影。 聽到桑晴的聲音,那二人,都往內室轉過臉來。 黃衣女子妖妖嬈嬈,一雙秀媚含情的丹鳳眼,兩道拔得精細的彎眉,再配著她妖妖嬈嬈的身姿,整個人極具風韻,而在她身邊那位藍衣女子的長相,則只得稱得上端莊清雅了。 那黃衣女子先是掃了眼桑晴,繼而歪了下嘴角,極其不屑地笑了下,然后上前幾步,一把推開桑晴,徑直入了內室。 見了曲錦萱,那黃衣女子先是愣了下,很快便笑開了:喲,這便是咱們那位夫人罷? 她扭著腰,扶著鬢側的發釵,向曲錦萱靠了過去:既是一起服侍爺的姐妹,那以后呀,我們便喚夫人做jiejie,可好? 語意親昵、且隨意,說的又是這樣的話。 曲錦萱下意識看了眼桑晴。 桑晴氣呼呼地跑了過來,擋在那黃衣女子與曲錦萱之間,又低聲對曲錦萱說道:夫人,這二人是爺納的妾。 那瞬間,曲錦萱感覺周遭的空氣變得稀薄,她的胃有些痙攣,呼吸亦遲滯了起來。 黃衣女子見了曲錦萱的反應,媚眼中盡是驚訝:喲,看來爺不曾與jiejie打過招呼呢?她那雙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嘴角又浮起笑來,語氣極其大方:沒關系,我與jiejie說便是。 曲錦萱指間一緊,捏皺了紙袋的邊,聽對方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我呀,喚沛柳。接著,她朝身后的藍衣女子努了努嘴:她喚花蔚,我二人呢,都是跟了爺好幾年的,聽說jiejie之前未與爺接觸過,想必不大曉得爺的喜好罷?沒關系,往后呀,jiejie只管問我們就是,我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說完這話,沛柳又提起要求來:對了,jiejie這兒太素凈了,我不喜歡,我是個愛顏色的,一會兒,可務必讓人給我房里、院里多送點擺件才是。末了,見曲錦萱似在發著怔忡,沒有反應,她還挑了下眉:jiejie可聽清了? 先不說旁的,這名字便明明白白地,說清了她們的身份,是花樓女子。 曲錦萱掐了下手心,強令自己回神。 她張了張嘴,正想說話,便聽見雜沓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又有一道威嚴的聲音也跟了過來:無理的東西,你是個什么身份,也配和夫人稱姐道妹? 18. 大度 當心我讓爺攆你出去 【第十八章】 ---------- 是徐嬤嬤來了。 入了內室,徐嬤嬤先是緩下臉,恭恭敬敬地與曲錦萱問候過,接著,又板起臉,用銳利的眼神掃了二女一眼:這府里是有規矩的,頭一件,便是收起你們那些個俗腔來。 聽徐嬤嬤自稱老奴,沛柳當即便倒吊起眼梢,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嬤嬤一眼,再翹著下巴冷哼道:哪來的粗婆子?不過是個下人,夫人都沒有說話,輪得到你出聲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