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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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彼偷蛻寺?,雙手死死地拽住衣袖,貝齒輕輕咬住嘴唇,百感交集。 謝珩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杯中酒的異樣,今日悄悄出來查探此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想還是慢了一步。 馬車往目的地飛馳而去,駛離偏僻的郊野,徑直奔向長安城內,隨之而來,行人腳步聲,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笑聲,不絕于耳。 蘇木槿緊繃著的心,不曾松懈半分,她轉頭看向謝珩,卻見謝珩正掀開門簾,直直地看著外頭。此時已近黃昏,夕陽柔和地落散在他的臉龐上,恬淡美好。 他的五官宛如刀刻一般,眉宇間是天地由來的貴氣,雙眸如同晶瑩剔透的琥珀。 上一世雖然拜了天地,也成了親,可倒頭來,她孤注一擲,只執著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總是忽視了眼前,觸手可得的疼惜。 恍恍惚惚之間,她緩緩伸出手去,又很快收了回來,如鯁在喉,無語凝噎,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手,神情落寞。 “槿兒,快到了?!敝x珩并未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她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只是隱約之中聽到謝珩在喚自己,忙不迭回應道,“阿珩,知道了?!?/br> 話音剛落,她渾身就像打了一個激靈,被前世的記憶腐蝕了內心,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 對于一個人的歡喜是掩藏不住的,那樣習慣的稱呼,更是順其自然,脫口而出。 偏偏這一回,他聽得清清楚楚,欣喜之中帶了一絲寵溺,湊近她的身旁,“你,剛剛說了什么?” 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她雙眸四處閃躲,拼命地避開他的炙熱,“回殿下,我說,知道了?!?/br> 謝珩搖搖頭,柔聲道,“不是,上一句?” 蘇木槿:“……” “嗯?”他一臉期待。 她咬咬牙,回道,“阿珩?!?/br> 聲音清脆悅耳,又帶了一絲嬌羞,就是小聲了些,他繼續道,“沒聽清楚,說大聲些……” 明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蘇木槿卻不知道為何,心里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迎合他,想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笑容,于是鬼事神差地重復了一遍,“阿珩……” 聲音很是響亮,像清泉石上流,綿長動聽,可他仍舊不滿意,越發起勁了,“唔,沒聽清楚,再大聲些!” “……” “阿……阿珩!”她大聲喊道,暢快淋漓,嘴角有一抹不起眼的淺笑。 這一聲響過后,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思緒被打斷,謝珩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邢謙一本正經地回道,“殿下,百味齋到了?!?/br> 才意猶未盡呢,怎么就?謝珩有些郁悶,起身下了馬車,蘇木槿也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 才進門,就有掌柜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見謝珩相貌不凡,衣著平凡之物,忙道,“二位,樓上雅座,請!” 在雅座坐定之后,那掌柜又一臉艷羨地夸贊起來,“二位郎才女貌,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侶??!本店新推出了一道小菜,叫白頭偕老。二位要不要來一份?” “不用了?!碧K木槿道。 “好?!敝x珩道。 不約而同,異口同聲。 掌柜的有些尷尬,看了看他二人,干笑道,“這道菜寓意美好,只送不賣?!?/br> “不用了?!敝x珩回道。 “好?!彼氐?。 “……” 一時間陷入了長長久久的尷尬之中,他看著蘇木槿,實在想不通她到底在想著什么。 “那?”掌柜有些后悔,看到謝珩的神情,真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莫說是夫妻,若是兄妹,抑或者…… 謝珩訕笑道,“那就來一份吧……” 說罷,又叫了幾道菜,通通都是她最愛吃的,他向來細心,也知道她對什么忌口。 此情此景,見她心里越發不好受了,抓起酒壺,自斟一杯,仰頭而盡,待心情平復些,她才緩緩道,“十四皇子都跟說我了,殿下大可不必這樣的?!?/br> 謝珩抓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放了下去,佯裝若無其事道,“他尚且年幼,本王又奪了他的心頭好,送于你,胡言亂語也是有的?!?/br> “殿下……”她滿眼心疼地看著他,心里低低道,嫁給你,我怎會委屈呢? 不過謝珩再沒有說話,只是胡亂又喝了幾杯酒下肚,極力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安,就連菜肴已經上齊了,都不曾發覺。 這餐飯,終究吃得有些心累,精致的江南小食在蘇木槿的心里累成了厚厚的虧欠,出了百味齋,已經是夜幕低沉。 待走到行人偏少的河岸邊時,她開口道,“殿下,條件我完成了,可否將尋醫牌給我?” “真相真的有這么重要嗎?”他自言自語道。 “殿下?”她心中焦慮又催問了一句。 他答道,“還不是時候,再陪本王做最后一件事?!?/br> 蘇木槿疑惑不解問道,“什么事?” 謝珩看著她,一字一句,沉重且遺憾道,“過幾天,就是本王的生辰了,只可惜要遠去青州?!?/br> 言畢,抬頭看著天,黑漆漆的夜空下,繁星點點,月亮宛如一把弓刀,橫跨天際,月光微涼,夜風襲來,寒意逼人。而在不遠處,卻見一盞盞火紅的祈天燈,乘風而上,將黑夜照耀地如同白晝。倒映在江河里宛若千燈泛水,微波粼粼之上,火光斑駁。 “你說這祈天燈真的能實現人們的愿望嗎?”他問,低下頭時,身邊卻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正當目光四處找尋的時候,卻見她手捧一只火紅的祈天燈,眼帶笑意,慢慢地走近,“殿下,我陪你一起放天燈?!?/br> 他心頭一暖,“好?!?/br> 看著天燈緩緩起飛,火光照亮兩人的面容,她濃黑的長睫毛輕輕低垂,他忍不住問道,“你許了什么愿?” 她睜開眼,水汪汪的眼眸之中,光芒閃爍,“但愿人長久?!?/br> 他低眉淺笑,從腰間掏出尋醫牌,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飛速丟入河中,啪嗒一聲,濺起一捧水花。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風少聚集】 可他更知道今日此事的利弊,又怎會舍得放她一人以身犯險,也慶幸自己及時在她趕到之前,見到了褚良之,否則后果將不堪設想。 第26章 、耳旁甜話 她的心寂若死灰,一時間百感交集,神情更是復雜,許久以后才開口道,“我知道了,謝謝?!?/br> 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謝珩已經趕在自己的前頭,去問詢了褚良之,這樣的結果,真不知道該欣喜還是難過。 可終歸,這些事,他總是替自己想到了,也完成了。 可無論如何,事情的真相斷然不能被她知曉,故此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真相就是這樣?!彼?,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從容不迫。 她站起身來,看著滿城煙火,喧囂熱鬧,明明置身于車水馬龍之間,內心卻異常地冷僻。 謝珩也很察覺出了她的異樣,脫下鴉青色的的披風,籠罩在她的身上,柔聲道,“本王送你回去?!?/br> 只是不經意間的一番詢問,卻乍現了驚天秘密。聽著褚良之娓娓道來,謝珩才知道,那日席上的合歡散和蘇夫人常年在服用的益氣丹,皆產自西域,從梁國流入境內。但是,此益氣丹名不副實,稱它為敗氣丹也不為過,通常服用一個月,便可出現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的假現象。 連續服用數年,毒性滲入體內,致人身體每況愈下,全身乏力,嗜睡,損傷元氣,萬劫不復,服此藥者,脈像與常人與二,不易察覺,慢性剝奪他人生命,殺人于無形之中。 謝珩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以后,又會是怎樣?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尋個適當的時機,讓馮姨娘此人從這世上憑空消失,可終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她的身后有梁國的太子妃做后盾,是萬萬不能輕舉妄動的。 一見她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謝珩的心里就像有千萬蟲蟻在啃噬,疼到窒息。 說罷,伸出手去,用帕子在她的眼角處輕輕點了點。這樣的距離,他那雙攝人心魄的雙眸,讓她險些意亂琴迷,慌忙將帕子扯過,胡亂揉了揉眼眶,又眼巴巴地朝他伸出手去。 謝珩沒有言語,只是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香囊,在她的面前輕輕晃了晃,輕描淡寫道,“這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br> “是什么?”蘇木槿收起失落,原本黯淡的雙眸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忙伸出手,謝珩輕輕一躲,她撲了個空。 盡管這不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方法,但是謝珩此舉讓她一下子涼透了心,像是失去了僅有的一點希望。 她蹲下身子,雙臂交叉緊緊地抱著自己,看著平靜的河水,喃喃自語道,“我想查清娘親真正去世的原因,想知道那瓷瓶里面裝的是什么,我想為她討回一個公道?!?/br> 等蘇木槿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尋醫牌是沉香木做的,很快就沉入了水底,不了蹤影。 他笑笑,將帕子遞給了她,嗓音低沉柔和,“不許哭?!?/br> 他將香囊安安穩穩放在她的掌心,一臉寵溺的看著她。潔白如玉的藤紙緩緩打開,上頭的字跡映入眼簾,卻是張藥方,墨香未曾褪去,新寫不久。 當年蘇夫人病逝,蘇呈懷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暗地里也尋了刑部,偷偷查驗了此事,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也不了了之。這份卷宗也就放在刑部積了灰,謝珩也是無意中得知此事,又聽見邢謙的判斷,這才猜想到,此事或許有什么牽連。 “黃芪,黨參,白術……益氣補虛,”她看到最后,身子一振,忍不住道,“怎么可能?” 謝珩看著她的神情,不由地回想起當時褚良之見到此藥時的情形。 此時謝珩的心里也和她一樣沉重,他跟在一旁的美人靠上坐了下來,滿是心疼地朝她遞出了一塊錦帕出去,輕嘆氣道,“還是這么愛哭……” 她迅速躲閃開來,一臉幽怨道,“我今日才算得見,殿下竟是如此言而無信之人?!?/br> 沒有多問一句,他更加知曉她此刻內心的煎熬,悄無聲息的陪伴或許是最好的慰籍。他的心中也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會為她討回公道。 夜幕低沉,群星伴月而眠,天地間起了一絲涼意,她覺得一遍遍反復去細想了藥方中每一個字的意義,臨近上馬車前,仍舊不死心地問了句,“殿下,這是真的嗎?” 謝珩沒有作答,只是堅定地點點頭,眼里月色清明。 她只好作罷,上了馬車,端坐在車內一言不發。她相信他,可總覺得這其中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可眼下又實在是沒有半點頭緒。 馬車徑直往鎮北侯府駛去,唯恐路遠耽誤了時辰,謝珩便讓邢謙抄了條近路,哪想走到一半,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謝珩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又聽見長劍出鞘時的微微脆響,邢謙輕聲道,“殿下小心?!?/br> 此處是條極其僻靜的小道,兩旁的房舍新建不久,未有人居住,謝珩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人兒,低聲道,“別怕,乖乖坐在車里?!?/br> 她對四周的寂靜有種前所未來的恐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謝珩已經站起身,下了馬車。 在馬車前的不遠處的地面上,歪躺著一個人,身穿玄色束身夜行衣,鮮血在地面上靜靜流淌著,并未干涸,空中是甜膩的血腥味。邢謙走上前,蹲下身子,卻見此人臉色蒼白,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應是失血過多,他伸手翻了翻兩只眼皮,瞳孔散盡,氣絕身亡。 邢謙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同謝珩道,“是東宮的人,致命傷在脖頸,一刀斃命,身上也有不少的輕傷,剛死不久?!?/br> 謝珩微微蹙眉,看著地上僵躺著的尸體,似乎若有所思,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彎下腰來,從此人的掌心翻出一枚黑漆漆的物件來,仔細一看卻是枚梅花飛鏢,冷鐵鑄成,在清涼的月光下,寒氣四射。梅花飛鏢上印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卻是那人在從自己小腹處拔下來的。謝珩轉手遞給邢謙,輕描淡寫道,“塞外風光好,夜雪赴弓刀?!?/br> 邢謙眉心微擰,細想了想,不可置信,“殿下,難道是?” 謝珩微微頷首,梅花飛鏢在邢謙的手中轉了幾圈,許久的沉默,使氛圍變得有些壓抑。 正在這時,忽然有個黑色的影子,從前頭的巷道的出口,一閃而過,如同熬夜中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