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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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互為替身后渣攻悔不當初 隱藏在藺寒川與齊風華的視覺死角, 齊玉宇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驚喜之后,齊玉宇記得,他與易瓊樓之間沒有什么特殊的緣分, 大多時候都只是點頭之交, 他怎么會…… 仔細回想了半天, 二人唯一算得上親密的接觸,已經是將近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齊玉宇和易瓊樓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易瓊樓還沒被父母磋磨到心冷,仍舊對親情抱有期望,在他生日當天, 他的父母精心為易無聲準備了禮物, 請了業界知名的畫家來當易無聲的私人教師,給易無聲準備了一整套價值不菲的畫具,買了蛋糕, 邀請了眾多親朋好友。 他們是易無聲最好的父母,但他們也都有意無意的忽視了,身為易無聲的雙胞胎弟弟,這也是易瓊樓的生日。 沒有禮物, 就連蛋糕和祝福都是蹭的易無聲的,易瓊樓很難不心生怨懟。 氣憤和委屈交加, 易瓊樓離家出走了。 易瓊樓以為, 他好歹是父母的親生兒子, 就算父母再怎么偏心, 家里少了一個大活人,他們總會注意到, 并且出門尋找。 這是易瓊樓年輕的思維里, 唯一能搶回父母注意力的方法。 ‘離家出走’的時間里, 易瓊樓就在家不遠不近的地方晃悠,緊張的注視著易家的方向,他等啊等,從白天等到黑夜,從天晴等到下雨,易家父母都沒有踏出易家的大門。 孤零零的坐在24小時便利店門口臺階上,天空飄著的雨絲也變成了瓢潑大雨,將整個世界都淋濕了,易瓊樓的心里也濕漉漉的。 或許他們在給易無聲過生日,沒時間來找我;也許是沒有注意到我不見了,以為我出門玩……心緒紊亂的胡思亂想著,易瓊樓目光呆呆的注視著家的方向,眼神空洞。 他好強要面子,離家出走的時候打定主意沒人尋找他就不回去了。 進退兩難的情況下,齊玉宇看到了易瓊樓。 在此之前,易瓊樓和齊玉宇關系并不親近,但所有人都沒發現易瓊樓的離家出走和別扭的小心思,唯有齊玉宇注意到了。 一個不太熟悉的外人尚且如此,他最親近的父母卻冷漠的讓人心驚。易瓊樓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都低落至極:“玉宇哥,我沒有畫畫的天賦?!?/br> 齊玉宇對易家的情況也有所了解,他知道易瓊樓沒說出口的言下之意,看著面前的大男孩,齊玉宇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上擅長的事情,你或許不擅長畫畫,但你在其他領域或許會有過人的天賦?!?/br> 易瓊樓低低的嗯了一聲,說道:“我有學習的天賦,我在學校的成績名列前茅,但他們不在意學習成績,只在意畫畫?!?/br>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在積水中砸出一朵朵水花,就像少年沒有訴諸于口的傷心,無聲的難過。 從易瓊樓的身上,齊玉宇想到了自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齊家不比易家舒適多少,易家是明目張膽的偏心,齊家對外表現得一致,人人都夸他們是一碗水端平的好父母,只有齊玉宇能感受到其中的區別對待。 用這一樣的東西,吃著一樣的食物,但齊玉宇能感受到,說話的語氣、遇到事情時不同的態度、有了爭執后會指責誰……身在其中,冷暖自知。 齊玉宇看著眼前生日當天頂著大雨無處可去的少年,心里涌出一股憐惜,他也不知道是憐惜少年,還是在憐惜自己。 “不愛你的時候,無論你是什么樣子,在什么事情上有天賦,他們都不會關注?!饼R玉宇拿出一包紙,遞給了易瓊樓,聲音低啞,“但他們不愛你,總有人會愛你?!?/br> 齊玉宇說道:“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浪費時間精力在不愛你的人身上,要愛自己,以后……會出現一個愛你的人,無論你有沒有天賦,他都會愛你?!?/br> 之后的事情齊玉宇也記不太清了,他只模糊記得,在大雨停歇以后,他將易瓊樓送回了易家,這件事便如風過無痕,了無痕跡。 而那個雨夜中短暫的交流,也很快被齊玉宇壓在了記憶深處。 現在想想,易瓊樓將齊玉宇的話聽進了心里,從那時候起,他不再奢求不屬于自己親情,他努力學習,性格逐漸開朗,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全國最好的美院,去了其他城市,很少再回易家。 直到易無聲去世,易瓊樓才回到青州市,而后和齊風華聯姻。 已經快要被徹底遺忘的記憶浮現在腦海,齊玉宇略略出神:易瓊樓一直在等一個愛他的人,那個人是齊風華,還是他? 齊風華尖銳高亢的聲音回蕩在美術館中:“你不要臉!無恥!” 聲音在裝修布置良好的美術館中擴散回蕩,藺寒川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我無恥什么?!?/br> “你把我當齊玉宇的替身,你從我身上找他的影子……齊玉宇是我親哥,你這樣做,你是變|態嗎?!饼R風華氣急敗壞,再維持不住自己天才畫家的優雅,狠狠瞪著藺寒茶,雙手緊緊握拳,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 你居然會覺得惡心?藺寒川有些驚訝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齊風華幾個來回,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幾個大字。 “易瓊樓,你讓我覺得惡心?!饼R風華咬著牙,每個字都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你都不覺得惡心,我惡心什么?!碧A寒川倒十分坦然,他大大方方的說道,“易無聲和我還是雙胞胎兄弟呢?!?/br> 藺寒川對感情之事也不太了解,但據他淺薄的分析,易瓊樓對齊玉宇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對美好的憧憬。 當初齊玉宇一句話將易瓊樓點醒,讓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不再囿于易家和易無聲爭風吃醋,毫不夸張的說,齊玉宇改變了易瓊樓的人生。 所以易瓊樓對齊玉宇有特殊的濾鏡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這份情感不像愛情。藺寒川坦蕩得有理有據。 原本怒氣正盛的齊風華因為易瓊樓一句話卡住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的行為和易瓊樓半斤八兩,并且更過分。 至少易瓊樓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將真相告知了自己,而他卻始終隱瞞。 “我的畫廊不歡迎你,以后你不用再來了?!碧A寒川欣賞幾秒齊風華蒼白難看的臉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咽下去的惡氣也消散了不少。 齊風華很想問一句,這兩年中,你有沒有動過心,你沒動過心的話,當初對我的那些好算什么? 可他已經沒有資格,更沒有臉面問出這個問題。 齊風華失魂落魄的走了,這也是藺寒川第一次看到他這么黯然的模樣。 藺寒川只覺得神清氣爽。 易瓊樓是個坦蕩的人,他不喜歡齊風華的時候就不會給他好臉色,一開始就沒有隱瞞自己所屬,直白的將一切都告訴了齊風華;但他如果真的動心,就會比誰都溫柔。 原文中,齊風華就是被易瓊樓溫柔坦蕩又堅定的態度打動,在藺寒川的記憶中也是如此,易瓊樓兩年中對齊風華從最初的不屑一顧,到心生好感,心動之后他就將齊風華當成了自己未來的伴侶,待他細致入微,潤物無聲。 只可惜,一腔真心,通通都喂了狗。 齊風華離開后,藺寒川繼續忙著掛畫,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角落中又等了一會兒,齊玉宇才走了出來,他站在藺寒川身邊,眼神復雜:“我剛才接到了通知,春風美展被選中的畫過幾天在青州市本市進行展覽,之后送往京城進行總決賽評比?!?/br> 藺寒川眼前一亮:“好事啊?!?/br> 評選的時候只有官方人員才能進入,全程保密,展覽的時候確實公開免費的,一般畫家們也會參加展覽,觀摩學習其他人的畫。 這個時間,也是畫商們最為活躍的時候,結交出名或不出名的畫家,買畫、拿代理權……對畫商而言,三年一度的春風美展,是挖掘新銳畫家們最好的時機。 齊玉宇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隨口說道:“我多印一些名片?!?/br> 說完以后,齊玉宇才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畫商了。 “你提醒得對,我會多印一些名片?!碧A寒川笑著說道,自然而然的替齊玉宇打了圓場。 看著這個笑容,齊玉宇心里微微一動,他心里的情緒起伏,已經按捺不住。 手心滲出汗珠,喉結滾動幾下,齊玉宇試探著問:“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 越是珍惜,反而越是不敢輕舉妄動,明明偷聽到了對方的話,知道了對方的感情,齊玉宇也不敢直白的問,只是旁敲側擊,試圖從藺寒川的表情生態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小時候的事那么多,你是指哪一件?!碧A寒川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反問。 遲疑了幾秒,齊玉宇喉嚨干澀的說道:“你生日的時候,你沒有在家里過生日,獨自一人跑了出去?!?/br> 齊玉宇稍微提點幾句,藺寒川回過神,都不需要翻找易瓊樓的記憶,他就知道這個情節。 這是易瓊樓對齊玉宇感情萌芽的開始,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文中不可或缺的劇情,藺寒川收了笑意,表情認真:“記得,我該對你說一聲謝謝?!?/br> 藺寒川的態度很鄭重,齊玉宇的心卻直直的墜落,從春暖花開墜落到了冰天雪地中。 這神情姿態,不是回憶甜蜜過去的神情,也不是心動時的態度。齊玉宇壓下自己的失望,他勉強勾起一個笑的弧度:“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都還記得?!?/br> 齊玉宇也從天降巨富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心底涌出一點淡淡的苦澀,好在他生性謹慎,即使親耳聽見了藺寒川的話,也沒有沖動挑明自己的感情。 不然到現在,他只會輸都一敗涂地,和藺寒川或許朋友都沒得做。 在這個名為感情的賭|桌上,齊玉宇全部的籌碼都在藺寒川手中,是一夜暴富還是身無分文,結局只是藺寒川的一念之間。 藺寒川仍舊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只要你的畫掛在春風美展上,你在畫界也有了姓名?!?/br> 他是真心實意在替我高興,齊玉宇努力勾著唇角,露出開心的樣子,很快假笑就變成了真笑:“就算再出名,我的畫也在只掛在你的畫廊?!?/br> 至少,此時此刻藺寒川是將他放在了心里,無論他的身份是朋友、同事或者下屬。齊玉宇心里想道。 第041章 互為替身后渣攻悔不當初 后續還要去帝都進行評選, 時間緊迫,春風美展在青州市的展覽時間只有兩天。 從全省挑出了四百幅作品送選帝都,數量眾多, 好在青州市的實力不俗, 擁有全國頂尖的美術館, 能夠掛上四百幅畫。 別的人都在欣賞畫作,藺寒川的目光更多集中在美術館的裝修與布置上, 和這個偌大的美術館相比,他的小畫廊完全沒有可比性,輸得十分徹底。 “這是官方美術館, 各方面的資源都不是私人畫廊能相提并論的, 你不要難過?!饼R玉宇注意到了藺藺寒川的異樣,他低聲的安慰道。 藺寒川并不難過,反而被激起了好勝心:“有朝一日, 我的畫廊規模會超過這里?!?/br> 齊玉宇一愣,而后眼中染上了一些笑意:“加油?!?/br> “你不信我?”藺寒川敏銳的察覺到了齊玉宇神情中的懷疑。 齊玉宇微妙地停頓了半晌,說道:“有夢想是好事,至少有了努力的方向?!?/br> 微微瞇了瞇眼睛, 藺寒川剛反駁,話到嘴邊, 他才反應過來, 他的所有豐功偉績都是原本世界中或者上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中的他, 只是初出茅廬的新晉畫商。 十分的萌新,也難怪齊玉宇不信。 藺寒川也不再解釋, 只是高深莫測地一笑:“看畫?!?/br> 在上個世界中, 藺寒川一手打造了一個電影宇宙, 屬于《悟空》電影宇宙的素材無窮無盡;和官方強強聯手,籌備舉辦國際電影節,在龐大的電影市場利誘下,吸引到外國影片參加也不是難事,整個電影行業都煥發了新的生機。 現在這個世界,只要他想,打造東方藝術之都也不是不可能。 環顧一周,藺寒川注意到,這個巨大的展廳中游客并不算多。 美術館兩棟樓,四層的面積,一層最多能容納一兩百人,但現在目光所見之處,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十人,大多氣質獨特,一看就知道是畫家,還有一些滿臉市儈精明,一看就是畫商。 又轉了轉,將整個展廳的建筑結構都觀察了一遍,藺寒川才和齊玉宇進入下一個展廳。 “風華,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币坏朗煜さ穆曇?。 藺寒川順著這道聲音看過去。 齊風華的畫也被選上送往帝都,當然不可能錯過今天的畫展,只是齊家父母都有事,他就答應了袁霄的邀約。 袁霄也是美院畢業,自認與齊風華很有共鳴,他卻不知道,齊風華并不認為他是一個‘畫家’。 袁霄比易瓊樓還不如,不過是個用藝術來給自己鍍金的富二代罷了。齊風華神情冷淡,抬眼看了看袁霄喜歡的那幅畫:“還行?!?/br> 偏偏袁霄就喜歡齊風華的清高,見他不喜也沒強求,討好地說道:“這幅不喜歡沒關系,我們看下一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