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社團這么久了，我心中有數。你很有潛力，其他男學員沒有你練的好?！币粊?，她有勇氣，臨危不懼。二來，溫文說，她的練習動作很流暢很標準。溫文猜測，她有相關基礎。

    “我對比賽沒有興趣，女孩子打打殺殺的，不行，不行?！蹦哐鄽w擺擺手，“毛教練，我先走了?！?/br>
    午飯是在一家夾雜在燒烤火鍋之間的西餐廳?？看拔?，街景是各色餐館招牌，稱不上雅致。比起外面的風景，對面的男生更養眼。

    但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問你?！?/br>
    她的話太突然，陳戎愣了下，正襟危坐：“您請說?！?/br>
    “你以前有沒有戀愛經驗？”

    “沒有?！彼蠈嵉卣f，“你是第一個?！?/br>
    “看你這書呆子樣，估計也沒有?！彼熘笔?，掐了掐他的臉頰，“你真的好乖呀?！彼孟矚g。

    他微微一笑。

    “但是，你知道吧，我比你有經驗?！彼杂械靡?。

    陳戎迅速抬眼。

    每當他的眼睛不笑的時候，特別寡情。她托起腮：“我說真的?！?/br>
    “何以見得？”

    “我看過愛情小說?！?/br>
    他愣?。骸熬瓦@樣？”

    “就這樣已經比你行了?！?/br>
    他唯唯諾諾：“是，是?！?/br>
    倪燕歸拿出那張紙，打開，攤平：“這個，給你的。你在新手村?！?/br>
    紙上寫了幾個大字：男友指導計劃。

    陳戎好半晌沒動靜：“……”

    “說話呀?！?/br>
    “是?！彼⒓赐?，“我很需要你這樣有經驗的玩家?！?/br>
    倪燕歸還沒細說計劃，服務員來了。

    “二位的牛扒套餐?！狈諉T看一看那張紙。

    倪燕歸用手掌蓋住了上面的字。

    服務員沒有看清，放下盤子就走了。

    陳戎拿起刀叉：“我們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詳細討論我們的計劃?！?/br>
    他刀工犀利，將牛扒切得均勻，再堆在她的盤子里。她光吃就行。

    用餐很愉快。服務員收走了盤子。

    陳戎斂起笑：“倪燕歸?！?/br>
    “嗯？”她瞥來一眼。

    他莊重嚴肅：“開始我們的計劃吧?！?/br>
    倪燕歸輕輕抹了嘴，靠在椅背，翹著腿，抱起手：“你剛剛叫我什么？”

    “倪燕歸?！彼穆曇粲茡P悅耳，叫她的名字格外動聽。

    但她挑挑眉：“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問題?！?/br>
    “嗯？”

    “倪燕歸，倪燕歸，太生分了?！彼蛄嗣虼?，沒了笑意。

    “對不起，我錯了……”

    “我是誰？”

    他沉默，生怕又講錯。

    倪燕歸把那張紙推到了陳戎的面前，纖長的手指點著標題下的一行字，說：“接下來，我要對你進行全方面的指導?！?/br>
    “是?！标惾窒袷枪郧蓪殞?，認真地點頭。

    計劃的第一項，就是針對兩人稱呼的提議。選項她已經列好了。

    A：倪倪。

    B：燕燕。

    C：歸歸。

    D：親愛的。

    E：寶貝兒。

    還有個F，但被她涂黑了。涂得很用心，可能先是畫一個矩形框，然后再用黑色筆填滿了每一個縫隙。

    陳戎的目光在這個黑框上停留了一會，顫顫手，指著問：“這個是什么？”

    “我涂黑是因為寫錯了?！彼龔臅锬贸龉P，“來，給你覺得順口的選項提個勾。別總是連名帶姓地叫，跟叫街上的阿貓阿狗有什么區別?！?/br>
    “你說得對?！彼舆^了，在每一個選項上停留，最終也沒有提勾。他放下筆，拿起紙，先是湊近看了看，然后把紙舉高。

    杏黃燈光穿過薄薄的紙張。

    他突然問：“涂掉的這個選項是不是……老婆？”

    倪燕歸猛然搶過了紙。她也向著燈光照了照。她涂了一層又一層，黑漆漆的，他怎么看出來的？

    陳戎的手指捏了下鏡框，有些羞怯：“嗯，是老婆?！?/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春快樂，虎年大吉。

    33、第 33 章

    倪燕歸翻轉了紙：“胡說八道?！彼徽J賬, 他又能奈她何。

    “噢?！标惾植辉僮穯?。

    她重新把那張紙拍在他的面前：“你不是下午還有課嗎？趕緊的，加快進程?！?/br>
    陳戎把筆在五個選項中一一掠過，最后圍著前三個繞來繞去。他問：“你的家人朋友叫你什么？”

    “大多叫燕歸。我那個玩伴, 就是林修，他有時候叫我燕兒。我爸叫燕, 我媽叫歸?！?/br>
    “哦?！标惾值墓P點在A選項，“沒人叫倪倪?！?/br>
    “毛教練和溫社長叫我小倪同學?！?/br>
    陳戎在A選項打了個勾：“倪倪是我的?！?/br>
    “嗯?！彼詾?，他說的“倪倪”是單止這個稱呼。

    所謂的指導計劃只列了一個問題。陳戎好學求問：“之后的計劃呢？”

    “沒來得及規劃。來日方長吧, 我們是初步階段，以后再進行深化?！?/br>
    陳戎要上課。倪燕歸不好拖累好學生，說：“我回去午休，等你下課?！?/br>
    “嗯, 你繼續寫計劃?！彼π?，“晚上我們再商議新的課題?！?/br>
    *

    西餐廳門口, 一個穿著嘉北校服的學生無意中見到兩人，投來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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