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346節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強買強賣。 孫氏觀察小稻臉色,嘆了口氣: “我知道冷不丁讓大哥,一下子補償給我們兩家那么多房子錢不現實,我娘家爹今早也說我了。 所以我才打算,讓大哥可以打欠條,讓他三年慢慢還齊就行,我們沒錢置辦新房子的難處,我們自己背。 還可以在分田地時,上等田中等田的,差一不二我也不挑,可著大哥挑,只要挨著你家地界就成。 我想著,回頭德子種地收地,我就跟著去,咱兩家挨著還挺方便。 按理,說句實在話,四弟妹,我也就和你掏心窩子吧,那田地我都應該賣,你明白這個心思不? 打比方,我搬到哪里就買哪里的田地那種地收糧多自在,可是看到你和德子沒賣分家的田地,我就懂了,那是咱爺置辦下的一片地,就算咱這一大家徹底分開了,田地最好還連在一塊,那樣仍叫朱家的地頭。以免東一塊西一塊不好看?!?/br> 還別說,孫氏這番話,說的左小稻心里舒服不少。 雖然那句“兩家挨著種地挺方便”是帶著小心思。 兩家挨著能方便啥?無非是方便犁地時,朱興德順便幫二哥家耕了,收糧時順手幫著收了,大哥在種地時,再順手幫著拔草澆水。二嫂弄好了不用怎么伸手。 但是孫氏能看出來朱興德沒賣那片田地的用心,又大大方方地表態分家時不挑幾等田,還能容下大哥給房錢三年還齊,那就說明孫氏清楚眼下分家是強人所難,她并不想傷害兄弟感情打算憨厚處理。 也行叭。 就在左小稻要問出下一個窒息問題,你們婆婆跟誰家過日子時,孫氏忽地頓住腳。 只看她一拍巴掌道:“我知道了,李氏那個心眼子多的像篩子似的,難怪急火火進城,昨晚我問她分家搬到哪里住,她也沒咋著急。我當時還尋思呢,她要好娘家沒好娘家,要錢沒錢的,咋能不著急呢,合著她是要搬進城!搬進城多好啊,她挨著你家酒鋪子釀酒,連運都不用運了,在那里蹲著現做?!?/br> “???”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完啦,你二哥那個傻玩意兒,聽說他現在是和老三住一間吏舍。那個李氏一旦訴苦哭起來,他當哥哥的指定會說,將吏舍先給三弟一家安頓,他出去找宿去?!?/br> 孫氏拍大腿急了:“那可不行,四弟妹,你得幫我。李氏咋那么會想美事兒呢,不買房子不花一文錢就有住的地方了,還要將我男人攆出去。有那種好事兒,我還想讓老三搬出去,我帶孩子和你二哥住吏舍過日子?!?/br> 縣城吏舍。 朱老三正在瞪李氏,“不行!” 隨后不是好氣挖苦道: “我謝謝你啊,沒有惦記德子岳父家鋪子后院的房子,沒說出那里空著也是空著,你要去住的話,倒是占便宜占到吏舍來了?!?/br> 李氏臉通紅,眼睛也紅了,可見早賣慘示弱哭過了,不哭不行,朱老三聽說大嫂的事兒差點動手揍她瞎摻和,她趁著沒人緊著往朱老三懷里鉆,才躲過一劫。 聞言小聲嘀咕道:“我才不是那樣的人。你將來還要指望人家呢,咋能為貪便宜白住房子就得罪人家?!?/br> “那也不行,吏舍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你看,凡是帶家屬老母的,都得是小頭頭。上面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著,甭管你住多少年,不是你住就歸你了,回頭上面讓交房,你就得交?!?/br> “所以,你和二哥能不能成為小頭頭很關鍵。我也沒想住多少年,只過渡一下,咱好好任干攢錢,先在這縣城買個小草房也行啊?!?/br> 李氏加個砝碼,小心翼翼看男人臉色繼續道:“他爹,我也不想再和你分開,你下職就回家吃現成飯,還能見到孩子們多親香不好嗎?” 朱老三有點松動,他咋不想孩子媳婦呢。 而在游寒村的孫氏,此時想象不到李氏的格局大著呢。 李氏一定要白住吏舍,還要將她家男人想辦法弄成小頭頭。讓朱老三去求朱興德,人家是兄弟比她有分量。德子正好眼下在家很難得,最好讓德子連二哥也走走關系弄成小頭頭。 不過,朱老二要是不成,德子一次性不能提拔倆人,太難為人了,李氏為防止孫氏拖后腿,她已打算好寧可幫孫氏來縣城定居租房子住,且幫忙分攤租房費用。正好租房子她去孫氏家里釀酒方便,將租金就當作是掏租用釀酒坊的費用,這樣想,心里能平衡不少,一個月大不了吃辛苦多釀四壇子酒就出來那個錢了。 另外,還有一點,她和二嫂通通搬到縣城,婆婆指定是不能帶了,也不會跟著他們來。太好了,可以將婆婆甩給大哥和汪氏。 就在李氏一步步全都打算好時,朱老三突然來了句:“要想升成頭頭一家子白住吏舍,我卻不想麻煩德子去找關系,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弟弟。你掏錢吧,我給人送送禮試試?!?/br> 這回無論李氏怎么說,朱老三在這一點上都不再退讓,非要自己花錢試試。 李氏欲哭無淚,那她之前白送給四弟家孩子重禮了,這人怎就那么死心眼,卻也不敢對著干。最后倆人拉鋸戰似的談判道:“咱送禮托人行,可是孩子他爹,你根基淺,要掏錢找誰辦事,能不能先問問德子那人值不值得送禮,別回頭那人禮收了不辦事兒?!?/br> “那成?!敝炖先€是講道理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有便宜要占 “你快回去吧,我這當值呢。 升頭頭壓根兒不是能著急的事兒,就算是想給人送禮,也不能催人給咱快些辦事,縣衙是你家開的??? 分家就更是了,哪里是你和二嫂想咋地就能咋地的,怎么也要等我和二哥還有德子全都有空湊到一起再說?!?/br> 朱老三瞟了眼李氏: “另外,那祖宅房子,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德子的屋子? 德子的房子回頭怎么處理,你和二嫂那么能耐,沒私底下商量一番,也讓大哥賠錢嗎? 更何況,這里還涉及到我娘要跟哪家過日子呢?!?/br> 之前說話,朱老三有點兒不是好氣,要他講就是家里連同大嫂二嫂在內,全都吃飽了撐的不作事兒鬧心。 但提到養老人,朱老三語氣里又帶出幾分理所當然。 養親娘老子,那不是最正常的事兒? 他不是在和李氏商量,他是通知。既然動了徹底分開的心思,只要他娘提出想和他一起過日子,他就給接過來。 要不然家家戶戶生兒子高興個什么勁兒。 而且朱家情況,在朱老三看來,這就很不錯了,他們哥仨只需要養親娘一個老人。 祖父被條件好的堂弟接了過去。 換旁人家,要是祖父祖母都在,堂弟還沒錢指望不上,你難道不養嗎?看看和他一起當職的那些小吏,比他有難處的人多了。最近他極為知足。 李氏卻聽的心里一涼,合著她男人想養娘。就不能讓大哥或是二哥家養婆婆嗎? 可她不敢當面直說不想養老人的話。 李氏顯得怏怏的,一切都和她來時的期待有些出入。 倆人往外走時,李氏被朱老三問及,二柱子爺沒那陣,你代我去送過沒?李氏嗯了一聲。 送二柱子爺下葬那日,是她近幾年見過場面最熱鬧的。 二柱子爺活著時,明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老頭,家里那些兒子孫子幾十口子人都沒出個出息的,卻因為有個二柱子,二柱子又是為她小叔子效力,和羅峻熙、楊滿山關系都極好,那場面愣是給支應起來了。 好些個她小叔子的哥們,那日全都有去伸手幫忙。二柱子家里那些真正的親人,倒是要靠邊站。 瞧的她當時挺酸。 李氏主要是酸,朱興德對待二柱子比對她男人還好。 “問你話呢?!?/br> “什么?” “問你德子在家忙啥吶?!?/br> 李氏這才緩緩神,詳細告訴道: “聽說帶著他妹夫們,還有二柱子、六子,反正就是以前那些和德子混在一起的小兄弟,一大幫子人在漫山遍野扒大石頭呢。要將以前蓋豬圈借來的大石頭還上,還要多扒出一些,留作新房那里蓋雞舍鴨舍鋪甬道什么的?!?/br> 朱老三聽過點點頭,看來他真得和二哥回頭商量一下,近期串班回趟家。先不說商量分家什么的,最起碼回去一方面看看大哥,沒了個孩子,男娃女娃都夠可惜了滴,還出了野女人的事情,怎么也要過問一番。他大哥老實巴交的,別再想茬上火。 另一方面回去能幫堂弟扒大石頭。 他這個差事啊,拿什么來還四弟的人情。 你說沒錢也沒啥的,無非就是四弟家有事兒,往后咱盡量幫著忙前忙后張羅張羅。 這不就是兄弟之間在于處嘛。 想必不止大石頭,鋪路建房子,那土也需要大量從山邊運下來,虧著有堂弟有許多牛車支應,要是純靠人力真要累死了。 本來朱老三還想再細打聽房子和酒窖蓋成啥樣,他十分好奇建成后的樣子。 因為咱老農民、老百姓,過的就是房子大、糧食足、田地多,蓋房子屬實是咱一生的頭等喜事。 奈何李氏一副打蔫的模樣,那叫一個掃興。 朱老三關好吏舍門,指了指街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看看家里缺啥買些啥,別白來。咱家不缺的,你再尋思尋思我娘和大嫂二嫂那里會短缺個啥,你先幫忙買回去,別空著倆爪子只一門心思惦記分家。我得趕緊走了?!?/br> 說實話,要不是有朱興昌那起子事兒在前,讓李氏見識過朱家男人的忠貞不換妻,她差點兒多想朱老三在縣里有了旁的女人。 你瞅她這次來,沒個好態度也就算了,還緊著往外攆她。見面說幾句話就煩。所以她更是下定決心必須搬到縣里。夫妻長期不見面,那感情能熱乎起來就怪了。 還別說,過后李氏用這個理由還真辦成了,當然了,那都是后話。 只說眼下,李氏聽了朱老三的去逛街,打算添口大鐵鍋。 分家的話,她家是沒有鍋的?,F在有時候想在自個屋里煮東西吃,用的是泥鍋。 沒想到連走了幾家鐵匠鋪子都沒有開門。 不止鐵匠鋪子,以往供普通老百姓吃飯的小面館也是半打烊狀態,銀樓和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是一副沒幾個客人的樣子。 李氏向面館老板娘打聽:“鐵匠鋪子家的人呢?” 老板娘開口就嘆氣: “昨早上就關門了?,F在誰還打鐵啊,家里想添置鐵物件的沒幾個,就是那新成親的也是能對付就對付。畢竟只有鍋卻沒米當啥用,將銀錢用到存糧油上才安心。 這不嘛,鐵匠鋪從早到晚等不來倆人,干脆關上門,帶著一家老小找地方開荒了。開荒等秋收還能混上口吃的。 要不然這縣里好些開鋪子的,以前都是為進城買鋪子賣了老家田地,想著在城里做買賣總比在鄉下種地強,卻不想這一打仗,唉,在城里做買賣的還不如人家鄉下人呢?!?/br> 說完話,面館老板娘嘆著氣就要回屋去。 她家情況還好,老家有田地。往年就是用秋收糧運到城里做面食向外賣,起早貪黑抻面掙個差價辛苦錢,比起鐵匠鋪家日子強出太多。那家是吃點兒糧食就要買點兒,家里半畝地都沒有。 現在外面打仗糧食緊缺,糧價蹭蹭漲,這可咋整。 而城里像鐵匠鋪這種情況的人有許多。 就這,她日子尚算好過,也打算拾掇拾掇回老家尋地開荒去。 要不說李氏心眼子比孫氏、汪氏多呢。主要是她會抓重點。 她一把拽住面館老板娘問道:“自個找荒地種?縣衙不管嗎?以前那都會被抓進去蹲大牢的?!?/br> “你是鄉下來的吧?就這兩日的事兒。聽人說,有自個開荒的被抓到,青天大老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管,將人放了。然后大伙就傳可以開荒。要我說,只可惜縣太爺閉一只眼閉晚了,讓咱們錯過了耕種糧食的時節,他要是再早一些下決心,咱們是不是能種糧食飽肚?這可倒好,只能多種些菜,要不現在種糧食等到長成不得凍到地里呀?!?/br> 李氏越聽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