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345節
“至于大哥,沒個孩子能不傷心嘛,我讓他這兩天歇著,先將家里那攤子亂事兒處理完再說?!?/br> 而過不過的問題呢,朱興德作為自始至終的旁觀者,其實比朱家伯母那個當親娘的看的還透徹。 “壓根兒不會和離?!?/br> “咋的呢?” “頭一天沒打起來時,我就問大哥,我說都是男人,你難道真不知道那個胡小纓的心思?一般男女之間有相互勾搭的意思,眼神那樣。哪樣?帶著鉤子啊,眼神是心靈的窗口,你看不出來?你真就不想換個比大嫂年輕漂亮的媳婦。更何況這都送上門來啦,勾勾手指就能有這種好事兒,過后可別后悔。你猜大哥是咋說的?!?/br> 朱興德沒等小稻問,就臉上帶笑告訴道: “連我都覺得挺難得的,大哥非常清醒。 大哥說沒看出來,是因為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不曾給人對眼開窗戶的機會。 他心里也明白,年紀差了十歲,那胡小纓看上的,絕對不是他這個人。 沒多說胡小纓,倒是沒少和我提大嫂,說十六歲嫁給他。 懷著大旺時,汪氏嘴饞到寧可天天被婆婆罵,也要將那口吃的要到手,在旁人眼中那是相當的沒腦子沒出息,但基本上挨罵得來的吃食,汪氏總會偷偷藏在屋里給大哥留一大半。吃穿住行,都是這樣。大哥說,忘不了他媳婦將柿子餅從被窩里拿出來塞他嘴里,大半夜的倆人蒙著被子偷吃。 前些年,大哥還借過丈人家錢,這事兒他要是不說,咱一家子都不知道,是他們兩口子偷偷摸摸使小心眼倒騰的小買賣,沒有及時還錢,為此汪氏和娘家大干過一場,想耍賴不給錢,說娘家敢要那錢是想逼死她。 所以大哥說,汪氏為了自己的小家得罪透了娘家人,包括讓聯絡釀酒活計也得罪不少,將來有難,那樣的娘家能容汪氏待十天半個月醒神,卻決不是長久的地兒,他咋可能會和離?!?/br> 左小稻聽完,明明之前和孫氏、李氏是一個態度,覺得離了才好。要知道,大嫂都咒她和朱興德生不出兒子了,那人得多壞,要不是汪氏這節骨眼沒了孩子,她都想回杏林村和汪氏對罵幾個回合。 可是聽完后,小稻發現自己居然是欣賞大哥這種態度,感覺不離,更讓她心暖。 沒想到大伯哥還能記住汪氏過往的付出。 同為女人,還是覺得挺欣慰的。 朱興德看眼小稻,關于離不離總結陳詞: “更何況大哥還提了大嫂生二旺時差點兒丟了命,人家有倆孩子呢。大旺再過幾年就要成親了??粗?,大哥那點兒出息,至多就是汪氏做完小月子,他再胖揍一頓媳婦,為了治大嫂,半年不說話,不給錢花,他就那點兒手段。要是依我看,比伯母磋磨兒媳婦招數差遠了,還不如扔給伯母收拾。免得做小月子,大哥還要給汪氏端糖水雞蛋?!?/br> 雞蛋一端,那還有什么教訓的氣勢了? 可是朱興昌不聽他的,振振有詞說一碼是一碼,不讓汪氏做好小月子,將來怎么再生娃,會更虧本。 這話一出,朱興德就明白了: 得啦,再多勸一句他是孫子。難怪人們常說,別摻和夫妻之間的事兒,全無好處。 那他只管一件事兒,汪氏不是罵他和小稻嗎?等著,釀酒那活,他給停一年。別罵著他,還想掙他錢,沒那好事兒。還有,等他生出兒子那天的,非得抱到汪氏面前讓夸到禿嚕皮,要是夸的不夠用心,詞語不夠豐富,接著停工。 什么照顧心疼大哥家啊,他也要一碼是一碼。 “噯?那個胡小纓呢?!?/br> 朱興德笑了下:“當天就帶著大旺二旺揍她的傷,臉被撓的一道道的跑啦,沒臉待了,現在滿村子笑話。主要是笑話,聽說汪氏娘家又干上門了,連胡小纓那個媒婆親姨家都沒放過。咱朱家人壓根兒就沒出面,是汪氏娘家人上門要的錢,要抓藥錢,要做小月子錢。不給就鬧被胡小纓打沒個孩子。要完賠償銀錢又趕緊送到伯母手里,汪家人很怕伯母將他們閨女再送回娘家?!?/br> 朱興德一邊幫媳婦撿桌子,一邊又嘀咕句,搞不好這場事情過后,朱家大房三家會再次分家。徹底分開的那種。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想養你 果然像朱興德猜的那樣,經了汪氏的事兒,朱家大房三個小家庭,有了徹底分開的心思。 這不嘛,各房心思活絡開了。 只隔了一天,孫氏就來了游寒村。 “二嫂?” 左小稻剛從地里回來。 她去地頭給莊稼補點兒神仙水,用百分之九十多正常井水摻點兒神仙水澆澆地,能讓稻田長勢更好。 今天太陽大,左小稻也沒讓二妹去地里干活,二妹這兩天身子懶,她能干的盡量不讓二妹伸手。 之于二妹小豆為何身子懶,小稻心里明鏡的,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滿山最近折騰二妹折騰的有點狠。 唉,趕緊的吧,搬家。 房子小,就這點不好,容易不小心聽見尷尬的事情。 左小稻正要跺跺腳上的泥土去新房歸攏一番,沒想到半路見到了孫氏。 孫氏離老遠就笑呵呵打招呼道:“看來沒走茬,瞧瞧,咱倆這不就遇上啦。我先是找家里去了,你不在家。你家我嬸子,說你去地里,沒準兒從地里忙完還不回家,直接去新房那面拾掇。我尋思那就來路口等等碰碰運氣,沒準兒能和你走個頂頭碰。果然走個頂頭碰?!?/br> 孫氏邊說話,邊細細觀察左小稻的變化。 才多久不見,四弟妹好像胖了一圈兒。要不說呢,在娘家坐月子過日子就是舒心享福。一般人可沒這大造化,首先你上面要沒有正經婆婆管你。 再看四弟妹那臉色,哪里有鄉下婦人下地干活,進院喂雞喂鴨打豬草常年干活的紅黑,連顴骨都沒有被太陽曬裂,臉色白白軟軟,出汗是紅撲撲的細嫩。 這一胖,臉型還成了鴨蛋型,格外耐看。正是媒人介紹時常說的有福相。 你說說四弟妹歲數明明也不小了,卻被德子給養的像個十七八剛嫁人的小婦人似的,難怪小叔子一天天將媳婦當大寶,將這樣相貌的小婦人摟在懷里,和摟那種曬的紅黑、摸起來干吧的能一樣嗎? 孫氏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臉。 她開著小差尋思,她那罐面油早就用沒了,本想著男人不在家還臭美個啥,用沒也先不買,花那錢不如打罐豆油給孩子炒菜吃實惠。 見到左小稻后,孫氏卻改了想法。 不行,男人不在家也得擦,要不然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她更會被四弟妹對比著像兩代人。不知道的再以為,她是四弟妹的姨媽。 左小稻疑惑,孫氏見面怎么不說話,只能自個先起個頭: “二嫂,這個時辰,你怎的沒在家釀酒?” 別看現在左家買賣,多少受點兒打仗物價上漲的沖擊,家庭條件一般的會忍著酒癮不買了,但喝慣左家酒的大戶們仍舊訂。 許多殷實人家都反饋,說就喜歡花清釀有勁兒。已經不愛喝外地運來的黃酒等品類,因為南面酒,愛用糯米為原料。 再加上左家在縣里和府城都有鋪子,屬于是兩面出貨,加在一起出酒量尚算客觀,隔著一周就要向縣里和府城分別運三車酒。 有時候接了大單子,那就不止一周了,會單獨給買家送貨上門。 所以即便沒有以前賣的好,又是淡季,家里這面也沒有給釀酒工們定量,還是一如往常能釀出多少壇就給多少壇的銀錢,全收。 按理,有這么個上不封頂的盼頭,孫氏應該在家猛干活。怎么會不早不晚這個時辰跑出來,寧可耽擱一天活計。 孫氏趕緊回過神來。 聽到小稻問她話,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四處看了眼反問左小稻:“四弟妹,今兒你三嫂沒來找你嗎?” “沒有啊,倒是聽我爹提過一嘴,說大清早瞧見三嫂挎著包袱,要搭車去縣城,還提出要起車票。我爹說,咋可能會收她錢,大哥休息在家,這面也沒有多余捎腳的車了,讓她跟著運酒車走的?!?/br> “她去城里啦?嘖?!?/br> 孫氏沒想到李氏動作這么快,直接進城去找男人商量。 她本以為李氏今日會來找四弟妹借錢。 左小稻覷眼孫氏的臉色:“二嫂,家里有事兒?聽說大嫂回來了,你們不會是又吵起來了吧,怎么一個兩個的不掙錢往外跑?!?/br> 孫氏嘴上含糊說著沒什么大事兒,卻在陪著小稻去新房時,忍了又忍,沒憋住道: “四弟妹,大嫂和胡小纓那事兒,你聽說了吧?現在大嫂回來了,可是我和李氏就等于已經和大嫂撕破了臉,這還怎么一個房檐下往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本來妯娌之間就不像親姐妹似的,多一句少一句的不會記仇。昨日李氏找我私下里談話,她攛掇我分家?!?/br> 孫氏不提當時她聽了直拍巴掌,她說是李氏攛掇的。 孫氏繼續道: “問題來了,咱家的情況你也了解,田地稍稍好說,多少畝仔細掰扯分吧分吧能分清,可房子咋辦。 要是將老朱家房子寫上文書分到我們各家頭上,各家再單獨開火做飯,咋想咋覺得和現在沒什么差別。 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呀,那還算什么分家?!?/br> 左小稻問:“那二嫂你的意思是?” “那什么,是你三嫂出的注意,我哪有那個心眼。 她說最好老朱家祖宅房子,我們兩家都不要了。 大哥是老大,指定是要守著祖宅住的。正好我們空出來,咱老朱家那一大片房子將來給大旺二旺成親住?,F在由大哥掏錢補給我們兩家銀錢,你覺得咋樣? 然后我們兩家拿著這房款錢,自個再去旁處掂掇房子住。這樣不就能徹底搬出去了嘛,不用天天和大嫂見面,省的相看兩厭?!?/br> 孫氏沒說出口的是,那樣的話,拿著補償房款,自個再掙兩年銀錢,她將來可以學著德子和小稻自己蓋闊亮的大新房。 甚至可以找找人活動活動關系,新房住址想住在哪個村就落戶到哪個村。 孫氏昨兒本打算,到時她也去娘家那里安家。離娘家近兒,蓋不起大房子之前可以蹭娘家房子住,大不了住倉房,親爹娘一定會幫她燒炕砍柴收拾屋子,娘家做個什么好吃的,還不會落下她家娃,她忙著釀酒,孩子還有人幫忙看,多好。 結果今早來游寒村找小稻前,她先回趟娘家,將滿心計劃一說,她親娘啊親娘,讓她美夢醒醒,咋那么會做夢呢。 倒是她爹和她大哥還好,聽完都笑呵呵的說可以啊,只是你去哪里釀酒?別跟我們說,娘家還要給你預備個釀酒屋子。還有你搬出來,往后你大伯哥拉酒再不方便,左家為取你釀的這點兒酒,不值當單獨派個人來接貨,日子一久,慢慢不用你干活了可咋辦。人家完全可以雇一堆人就近干。以前讓你釀酒,無非是照顧你們這些親戚。 是啊,處處是難題。 這不嘛,孫氏索性來了游寒村找左小稻說說。 一是想借著四弟妹的嘴,透給朱興德她們想分家的意思。別對她們有意見。二也是確實不知道該和誰商量了,再打聽打聽游寒村有沒有誰家賣小房子。 她買不起大房子,游寒村本身就比別的村房子貴。 不過,就算再難,她和朱老二也比老三家日子強,李氏裝大尾巴狼,前一陣給德子家小閨女買個銀掛件,想必動了老本花出不少存項。 孫氏心里賬目算的明白,大哥確實會留下朱家那一大片祖宅,但是大哥補房款又能給補多少?關鍵是大哥有心無力,搞不好,朱興昌只能先給兩個弟弟寫下欠條,房款要慢慢給。 這不嘛,孫氏和左小稻說話,說的嘴角泛出沫子,在細掰扯道: “真的,四弟妹,我是屬實不能和大哥大嫂住在一個屋檐下。 關鍵大嫂恨我啊,她虎了吧唧的,你知道她往后能干出啥?我起早貪黑掙錢,倒不是怕她,是沒空和她扯淡。 而且我見大哥還尷尬,我和你家德子說大嫂壞話時,被大哥聽見了,你不知道,當時大哥彎下腰給我賠禮道歉,給我臊得呀。你二哥還不知道這茬呢,知道了備不住得捶我。 所以說,要不然換往常這么分家,大哥不給銀錢只給張欠條,我指定是不能同意的。這不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嘛,用欠條就想套出老朱家那一大片房子。以后我們自己要想再置辦那么大的房子,一定會比大哥賠給我們的房款要多?!?/br> 左小稻無語,合著你們自己拿的主意,反過來又怪到大哥身上。 大哥家中坐,過了一宿時間,還沒從媳婦小產的打擊里回過神,饑荒就從天上來。 虧著老爺子和她和朱興德過日子,已經被分了出來。 要不然知道這兩家暗下里要搬離朱家祖宅,還要強迫大哥現在必須馬上留下那一大片房子給那兩家拿錢,估計會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