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23節
朱老二媳婦孫氏聽完差些沒激動瘋了。 她嫁人明明嫁的是村里漢子,卻不想她夫君搖身一變,要在縣衙當差了。 里正還沒說完呢。 “老爺子,你家三孫兒也厲害了。哎呀,可有面子啦,俺們這幾位里正才到城門,你家三孫兒就趕緊和我們揮手。所以啊,正好大伙在也都聽聽,這叫啥?這就叫一個村里住著的,平日里不顯,在外面可認親了。我從你家大德子身上算是瞧明白了,平日里為人處世,那心眼子都大一些……” 給李氏急的啊,倒是說正經的呀,她男人有沒有確定留下,小叔子到底咋說的。 “那自然要留下。你家老三忙,城頭那里一點不能松懈。我問的是德子。你們猜大德子說啥?原話,那是我三哥,自然會留下?!?/br> 杏林村里正哈哈大笑道:“就這一句完事兒,那還問啥啊。在外面不方便多說這種事兒,但大德子整的明明白白的?!?/br> “俺男人呢?”朱老大媳婦問道。 “啊,對啦”,杏林村里正沒回答晚輩媳婦,他是看向朱老爺子告知道:“就你家老大,我真不知曉。我壓根兒就沒見著他?!?/br> 而朱老爺子他們不知道的是,朱老大朱興昌這里真出點兒岔頭。 甭管是朱老二還是朱老三,總之,朱興德凡是想留到縣衙讓繼續做事的,都有過問知縣大人。 他不能越俎代庖??h衙又不是他家后花園。 朱興德只是會在說完自己的意見時,告知知縣大人身邊的墨竹,比方說,牢房交上去的當值名單就是朱老二寫的,這人,不知知縣大人還要不要用。 心里明鏡的,雖然全出于他的指點,朱老二才在知縣大人那里有點兒印象。 墨竹一聽,就印象很好,傳話時說的都是好話,朱老二就留下了。 朱老三也是同理。 朱老三在城門那里表現不錯。本來縣衙人員就要大換血,而且又不是重要職位,守城門的衙役里換下幾位表現不好的、換上幾位表現好的不算什么大事兒,他自然就被留下端鐵飯碗了。 可到了朱老大這。 可以說,朱興德想幫他大哥都幫不了,因為墨竹是問到頭上的,想留下嗎? 朱老大說,不想。家里這幾個弟弟往后要是這么忙,爺爺該沒人照顧了,他是長孫,要回家。 這叫被問到頭上,無法逆轉,你又不是什么人才,非你不可。本來能被問問就是給朱興德面子。 過后,給朱老二和朱老三氣壞了。 家里有皇位要繼承??? 大哥,你腦袋被開瓢那陣,當初流出的不是血,失的是智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知道你的名字 甜水摟著秀花的脖子問道:“太姥姥?!?/br> “噯?!?/br> “我爹什么時候回來呀?” “咋?想你爹啦”,秀花用帕子給小娃擦擦臉,擦完又順手捏一個蜜餞塞到孩子嘴里,逗曾外孫女道: “以前總說家里沒人陪你玩,現在家里有粽子哥哥,還有小弟弟,村里女娃娃也一早就來家門口喊,甜水呢。一天下來,你比我還忙。怎的還惦記你爹呢,你不是說,不想他嗎,對你不好,還打過你屁股?!?/br> 甜水撲閃著大眼睛,聞言有些扭捏,嘴里含著蜜餞,更加緊緊摟住秀花的脖子,不讓太姥姥看她的臉。像是不好意思了似的。 秀花以為娃最多頂嘴說句“那我也想俺爹”,卻沒想到,過一會兒抽泣聲響了起來,給她嚇一跳。 這孩子感情咋這么豐富呢。 才多大個娃。 前段日子家里的雞,被賊人掐死了哭。到底啊,到底聽了孩子的話,將那只雞給埋在了大樹根兒底下,甜水還要給燒紙錢呢,啥事兒都懂。 后來是秀花連哄帶騙的才消停。 再后來,秀花趁著甜水不注意,將那只埋在大樹根底下的雞挖了出來,也不敢帶回家,就在村口小山坡上烤了吃。那天被左里正逮個正著。 你瞅瞅,眼下又能想爹想到哭。 白玉蘭聽到哭聲進屋一瞧,也嚇了一跳,以為孩子哪里疼呢:“怎的了這是?!?/br> 甜水正盤腿坐在炕上,一邊哭著說,從來沒有這么久見不到爹,還打著哭嗝,一邊將不小心哭掉在炕上的蜜餞,重新撿起來,塞進嘴里。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邊嚼,邊接著哭。 小稻趕了過來,一看她閨女哭還不忘吃,笑著無語道:“你爹快回來了?!?/br> “當真?” “真的?!?/br> …… 而此時正被閨女惦記的朱興德,心中正充滿大愛。 他騎在馬上,望著這片私挖的鐵礦,一眼都望不到頭,還有那些張麻木的臉。 朱興德懷揣那本地域冊子,配合軍隊到達的時候,入眼的一幕就是看到又有徭役被累死了,被其他人抬著,正要扔進亂葬崗子里。 “駕?!?/br> 朱興德使勁一夾馬肚子,揮舞著佩刀先于軍隊沖了上去。 他策馬奔騰,率先開始圍捕梁賊人的余孽。 朱興德心中不停翻騰著那個夢。 如若沒有那個夢境的提醒,或是稍稍哪里出點兒岔頭,他可能又被征徭役的征走了,總覺得眼前這些人在麻木干活的場景,就是他和他老丈人、二妹夫和二柱子他們的下場。 那個夢在心里翻騰的越是膈應,他手上的長佩刀揮舞的就越熱血。 帶隊的副將,看了眼沖在最前頭的朱興德。 不注意都不行。 這一路過來,朱興德是禿老亮,總感覺看著發冷。而眼下是過于勇猛。 在朱興德毫不含糊的沖上去時,他身后又有兩匹馬,打著響鼻毫不猶豫跟了上來。 二柱子一刀一個,他都差些忘記德哥說的要留些活口。 第一刀就斬下人頭,大脖頸噴出的血,濺了他一臉。 六子更是當仁不讓,口中大聲提醒著徭役們蹲下,以免砍刀無辜,隨后就不停地揮舞著長劍。 —— 最近,永甸縣縣城的氣氛,肅穆中又帶著幾絲感恩。 一排排梁賊人案件的要犯被帶回。 押犯人的隊伍有朝廷的兵卒,有身穿永甸縣縣衙官服的官差。 百姓們站在路邊,向那些犯人扔石頭和爛泥巴。 百姓們也時常聽到整齊劃一的跑動聲。 不用問就知曉,一定是官差在辦案。 每每看到有一列列官差衙役跑過來時,都很自覺的給讓路。 縣城里大大小小加在一起攏共四個藥堂,所有醫館住滿了人。 郎中們和藥童們起早貪黑的忙碌醫治。 據說城里大夫不夠,已經從各鎮各村往上調集了。 縣城兩處進城口,更是從天不亮一直到天黑仍在忙碌檢查。延后關閉城門的時間。 因為最近有好些鄉下人進城。 有那種窮的,連搭車都搭不上,就靠拄著拐棍走幾天幾夜才趕到縣城。 有哭瞎眼的大娘。 有那白了頭的漢子,才一進城問兩句話就落了淚。 這些人的到來,目的是為看看被接回徭役里,還有沒有當年被征走的家人,抱著一線希望來接娃回家,想知道自家那個當年被征走的小子還活著沒有。 所以威嚴的縣衙門口,為這些人的到來,更是搭起了油布棚子。 朱老二就在其中,他是記錄員。 此時正詢問哭瞎眼的大娘:“哪個鎮哪個村的,你家小子叫啥名字?!?/br> 大娘說完名字,還是小名,可見孩子當年被征走時才弱冠,連個正經名字還沒來得及取呢,朱老二就開始查找被帶回徭役的名字。 一查,沒有。 朱老二當了這么些年的鄉下漢子,很是感同深受。 有時候不是家里人狠心或是偏心,都談不上那個,最大的可能是真沒錢。 人要是真的很窮,想借錢都沒有旁處借。 被征徭役的時候就不得不推上去一個。 手心手背都是rou,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被抓走卻要咬牙忍著,畢竟沒銀錢抵人頭稅,又不能全家被抓,唉。 再加上哪家要是不配合,本來就窮,里正被上面的梁賊人施壓完不成任務,里正都給你臉色瞧,到時家里在村里就更會處處受欺負。 朱老二張張嘴,不得不說實話道:“沒有?!?/br> “大人,我老婆子給你跪下,求您再給看看,再給好好查查?!闭f著話就下跪。 朱老二這幾日常見這一幕,眼急手快趕緊一把攔住。 面對這樣的老母親,他雖然早就練出了經驗,但還是會心里難受。 每次在活人名單里查不到,他就跟著對方家人一起心里沉重。 每次在名單里查到了,他就心一松,跟著對方家人一起露出會重聚的喜悅。然后趕緊熱心腸的幫忙張羅,再告訴這個人正住在哪個醫館里。 接待的人越多,這些天下來,朱老二就越想家。 忽然的就很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