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222節
大王村。 此時,調查啞巴殺人案件的官差,早就撤了。 當初對左撇子和左里正釋放善意的真官差,由于被左撇子認了出來,想起他五叔說的,人家也有自個的難處,在那種情況下,敢說真話,已經算是心不黑的了。咱家能確定下來那些人是假的,駐扎在大王村的那名官差功不可沒。 彼時,左撇子正在縣衙給他大女婿打下手,做個飯啊,抄寫個東西,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就和大女婿說了。 朱興德又通過幾次觀察,發現這人確實不錯。將人從大王村調回來去守城門,連他三哥都說,三哥接手城門那陣,這位一點兒沒含糊就站在了他們這頭,可見和梁家一點兒貓膩都不沾邊,朱興德就將此人在一天后又調了回來。 目下,此人正給朱興德當左右手。 至于大王村的啞巴娘和啞巴媳婦也早就回去了,還有那些被戴了綠帽子的都回去了。 啞巴娘和啞巴媳婦熬煮著縣衙給的傷藥。 婆媳倆又一邊伴著外面熱鬧的聲音,知道今日返銀錢,一邊互相給對方擦身。 忍著身上的傷口。 婆媳倆腦子中想的很多。 要是啞巴沒殺人,他還在,或許她們現在也會和村里人一樣,像過年一樣歡喜省下十五兩,也可能會激動哭,啞巴就不用被征走了。 啞巴娘回頭瞧眼正摸索著給她擦身的兒媳。 通過這次入獄,她才知道啥叫后悔。 最初被抓走,她曾被藤條一次次鞭打,讓她交代兒子的行蹤,都是眼前的兒媳婦緊緊抱住她的后背,哭求別打了。 還沒用囑咐,就死死咬住牙關說,不知道。啞巴殺完人后,有回家嗎?沒回家。你婆母在啞巴殺人前,有知曉他要去干什么嗎?兒媳婦說,我婆母啥都不知曉,我也不知曉。 甭管怎么問,也不交代啞巴曾在事后回家一次,還給婆婆磕過頭。 而且,在兒媳婦的交代中,她才知曉王賴子有多欺人太甚。 那也是她第一次聽完了兒媳被欺辱的整個過程,害怕,恐慌,又怕被威脅臟了后會被休掉。 當兒媳婦說,她最想的就是和啞巴好好過日子,啞巴是個好人,所以越是想繼續好好過日子,才越會被王賴子欺負,她再也忍不住抱著相依為命的兒媳婦說:“娘錯了,娘是個糊涂蛋,是娘毀了我兒,又毀了你。你眼睛要是好好的,我平日里要是對你有點慈心,你至于會不敢說實話嗎?娘要是不給你眼睛瞎了,我兒能那么絕望嗎?!?/br> 總之,現在啞巴家,婆媳倆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啞巴娘聽著外面人聲鼎沸的聲音,忽然道:“咱要記得左家的好。那家男人外號叫左撇子,他婆娘姓白。給拿咱藥,放咱回來的就是那家的女婿?!?/br> 啞巴媳婦重重地點點頭。 像這娘倆一般想的,還有被戴了綠帽子那幾家。 這幾家,曾受的冤屈有多大,此時對左家就有多感激。 被放出來,這回隨各村里正回家時,好幾位漢子都哭了。 他們感覺自己永遠也忘了,牢房門打開,外面的日光照進來。 朱興德和他岳父出現說:“你們可以走了”的場景。 “我的兒啊?!边@幾位漢子的老母親,眼睛都差些哭半瞎。 有幾位父親健在的,在聽說是左家女婿給放出來的,聽說那位現在是捕頭,更是握緊拳頭,下定決心家里穩妥后,就去游寒村看看,力所能及的幫著干活。 另外,大王村還有兩家,不得不提。 一家是狗剩子的弟弟狗粽子,他才幾歲大,早已經被送到了左撇子家。 狗剩子沒有回來,他被打的很嚴重,更被朱興德很看重,也就被送到了醫館,啥時候大小伙子又生龍活虎了,啥時候回家。 而狗粽子今日沒在游寒村露面,是那小孩兒昨日極為懂事非要暗戳戳幫左家喂豬,一頭栽進豬圈兒里受了驚嚇就有些發熱。 當時給豬們也嚇的不輕,忽然豬槽子里出現個孩子,吃是不吃是個難題。 這不嘛,所以在左里正回村大伙集合那陣,那孩子就沒露面,正在家里養病。 要是沒生病,這兩日很是活潑,小小年紀就知道哄甜水玩,帶著甜水還有常喜家孩子撿柴、撿石頭。 至于另一家。 大黑胖此時正在爽朗的哈哈大笑,十五兩銀錢啊,省下了。 她老爺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你瞅瞅,咱和左家都不咋認識就能借這么大光。剛去爺爺那里,大房二房還有表叔他們都在,算一算,凡是頂門立戶就要出一人做徭役,這一下子給咱們這些家省了多少銀錢。爺還說呢,早知曉,就不該為多掙那仨瓜倆棗將存糧賣到鎮上。聽說左家釀酒,極為缺糧,都供不上了,城里那鋪子酒早就沒了?,F在那糧價又啥樣,他們再從糧鋪子那二道販子手里買糧,可想而知會里外里多花去不少?!?/br> 大黑胖聽完卻很心安理得。 她說:“咱村,不,就是這十里八村,全都覺得沾了點兒左家的光,應該還些人情,咱家卻不需要?!?/br> “為啥?!?/br> “說了你也不懂。因為你婆娘我,早就出手了,那時候左家備不住還要感謝我呢?!?/br> 大黑胖說這話時,面上的表情極為自得。 她心想:你看看,左家那案子,全照她曾經推測的來了吧,一句沒差。感覺好虧,她要是個漢子該多好。要是漢子,朱興德那捕頭就應該給她干。 她一定會干的不孬。 還稍稍有點兒鬧心呢,不能出門嘮嗑和人吹牛逼,她就是鐵齒銅牙大黑胖。一切真相都逃不開她的眼睛。 “他爹,我出去一趟?!?/br> “干啥去?!?/br> 大黑胖心想:不能出門吹牛逼說那案子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還不能出門吹牛說一說和左家關系近嗎? 左撇子當初嚇的氣的那熊樣,扶著大樹兩腿都打突突,可只有她一人見到。 她各家嘮嘮,一要告知大伙,信不,她現在登門去左家,左家當家人左撇子,一定會讓婆娘給她端糖水招待。二是幫忙問問吧。 問問家里那一大堆親屬,還有沒有手腳慢沒賣糧的。 沒賣,給張羅張羅賣左家。 你就沖左家干的這事兒,得勢了又是釋放那些被戴綠帽子,又是接走狗粽子,連啞巴娘和啞巴媳婦都放回來了,就可見那人品杠杠的。所以好好相處,哪怕今年賣存糧吃點兒虧,放心,明年備不住就能多賺了呢。 大黑胖哼著小調出了家門,一臉笑嘻嘻,唉,誰讓她是心腸熱乎乎的人呢。 與此同時。 杏林村老朱家,那才叫c位呢。 才被偷那幾日,村里人凡是路過老朱家總是一片唏噓。 天吶,被偷了,聽說被盜的比臉都干凈,老朱家那日子沒個過啦。 嚇的啊,大伙一邊將自己家院墻修補再修補,一邊甭管去誰家嘮嗑都議論這事兒。 各家炕頭、大樹墩下,村口,連挺老遠的村里各家的親家都聽說了,開場白如下: “噯?就你們村老朱家被偷啦?” “嗯吶,別提了?!?/br> 口頭禪別提了然后還說的可詳細了,連猜測都直朝老朱家頭上丟。 這是最初剛出事那兩日。 后頭,聽人議論朱興德回來了,帶人回來找場子來啦,要干那些賊人,村里人又是一片唏噓。 先不說能不能干的過,還有為朱家提心吊膽的那片心,只說大伙路過老朱家很唏噓道:“原來朱家這么大個房子,那么大個園子、那么多畝地,聽說家里只被偷三十多兩。反正攏共啊,都沒超過五十兩?!?/br> 在村里人眼中,家里只有這些家底,分跟誰比唄。 擋不住有對比的。 左家又是被偷銀票又是被偷散銀的。 羅家更厲害了,五百多兩。 這么一比,被盜的傷害性不大,但老朱家住著那闊氣的大房子,這就顯得侮辱性極強。 可以說,自從朱家出事兒后,已經被群嘲過好幾次了。 但你再看看今天。 杏林村里正到了村里,先召集大伙宣布喜信兒,不征徭役啦,退銀錢,宣布完然后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急匆匆挎著包袱就朝老朱家走。 這包袱,剛才他媳婦朝他要,他都沒給,連看都沒讓看。 人家朱興德給的,別亂翻。 “老哥哥,這兩日身子骨咋樣,說話有沒有更利索些?” “噯,他叔?!敝炖蠣斪颖辉鴮O扶著,自己也拄著拐杖,聽到聲音迎了出來。 “你家大德子給你的,艾瑪,別提了,你家那孫兒才孝順呢。我在縣衙看審案那幾日,發現他可忙可忙的了,卻愣是給我叫走,叫到他那間辦案子的小屋”,杏林村里正說到這里一頓,還滿面笑容說夸一夸朱興德的辦公間,打岔說句可亮堂了,朱興德出息大發,自己一屋。 然后才繼續告知朱家老爺子道:“就在那么忙碌的情況下,愣是足足和我聊了好一會兒,專門問你的情況。這不嘛,你孫兒惦記你,還給你帶的東西。說啦,忙完這陣,要給你拉到縣城摸脈,大夫都物色好啦?!?/br> 杏林村里正說這話,一臉得意。 在縣衙,他被朱興德叫走那陣,好些人瞅著,只特意叫走了他。 朱老爺子打開大致瞅了一眼,發現都是吃喝,心里暖乎的不行。 老爺子先著急打聽孫兒在那里咋樣,那些人是咋判的,外面免征徭役是真是假。 朱老爺子說話還不是那么特別利索,語速稍慢。 但擋不住杏林村里正語速快啊,被問到頭上趕緊將知曉的說了。 也是在這時,村里和朱家走的近的村民全來了。 上門就是客。 這給朱老大媳婦還有朱家伯娘忙的,一邊滿臉帶笑一邊招待:“坐坐坐,一起聽聽?!?/br> 隨著杏林村里正的話,聽著朱家伯娘激動到差些犯心臟病,臉色通紅通紅的,朱老大媳婦更是恨不得馬上拾掇拾掇回娘家顯擺去。 村里人也隨著里正的話,再次唏噓。 他們里正對朱家爺爺說一句,他們就唏噓一會兒。 因為里正說:“好像你那幾個孫兒,也被大德子安排進縣衙當差了?!?/br> “你家二孫兒,我瞧著他在寫寫記記。他不咋忙,我就抽空問了,你家二孫兒小聲和我講,大德子說讓他好好干,雖然寫字跟畫葫蘆似的,他不咋愿意干,但是過后留下,被留在牢房那面記錄文書的可能性很大,那位牢頭和你家大德子關系不錯,透漏給你家二孫兒的?!?/br> 孫氏她們今日都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