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6節
堂弟莫名其妙暈死,一睡就是一天一宿,又稀里糊涂被打醒。 醒來看起來還不像正常人。 朱興德也木著一張臉,瞧那表情不像是得知有娃,更像是娃掉了。 證實了,夢里其中一件事被證實是真的,那其他事情呢。 就在這時,他丈母娘掀簾進來,見到朱興德就拽衣袖抹上了眼淚。 啥叫大女婿,在岳父岳母心里和長子差不多,相當于家里半個主心骨。 這不嘛,白玉蘭見到高高大大的朱興德立在眼前,就控制不住情緒。 說可下醒了一個,咱家這是怎的啦,沖撞了哪路神仙連番出事。 說大姑爺你醒了,娘這心才稍稍敞亮點兒。 可是想起你二妹夫還在旁邊屋躺著,心里仍像壓塊石頭。 朱興德這才知曉,原來二妹夫和小妹夫與他在同一天出事,二妹夫為救小妹夫掉過壕溝。 莊稼以防缺水,引水渠通常會挖的很深。 小妹夫羅峻熙身上被摔出多處傷痕,左胳膊脫臼,正在旁邊屋愧疚。 奇怪的是二妹夫。 按理,救人者壓在最下面應該傷的更重,可郎中檢查發現,外傷只胳膊肘擦破點兒皮,并沒有摔到腦袋,很奇怪這是怎么個摔法,更奇怪用針扎都不省人事。 在朱興德沒醒來前,郎中主動搞起封建迷信,曾暗示過左家人,說你家倆女婿脈搏強勁,很像犯了邪。 如果再過一日不醒,抬走吧,或許叫跳大神的看看比針扎有用。 小稻在娘的哭聲中,忽然醒過神,建議道:“娘,要不打一巴掌呢?” 說話間,眼冒精光指向朱興德:“他就是被我打醒的?!?/br> 啊,還能這樣? 不用朱興德回答岳母,他二堂哥朱興安就急忙點頭。 這都是實在親屬,不能眼瞅著犯急。 快讓你大閨女去吧,你大閨女是大力水手。 心里不忘嘀咕,回頭要囑咐自家婆娘,以后見到左小稻客氣些,以免被堂弟妹扇懵。 瞧見沒,堂弟都被打的死去活來。 …… 這回,面對的是楊滿山,左小稻扇巴掌可沒有小心翼翼。 深吸口氣:她這不是扇,是在救人。 使勁全身力氣,大姨姐左小稻手起巴掌落,二妹婿楊滿山的臉當即被扇紅,卻沒醒。 這功夫,左撇子已經從白玉蘭那里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閨女,你起開,爹來?!?/br> 管是咋醒,醒了就行,打嘴巴子算個啥。 左老漢畢竟是男人,在小稻之后,又一巴掌打下來,楊滿山的右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一片。 就不信這個邪,怎么還不醒。 白玉蘭也擼起衣裳袖子。 在左撇子扒二女婿眼皮時,她像搖井把般,將胳膊一圈圈搖啊搖啊搖啊搖,啪嚓一聲,打完都撲到女婿身上了,可想而知那力度。 “娘!” 二女兒左小豆手中的籃子掉地,筐里的干糧咕嚕嚕掉的滿地都是。 干啥呀,趁她不在,一個個排號打她男人。 左小豆哭著上前護住楊滿山。 這一刻,管啥羞不羞臊的,她什么也顧不上。 左小豆用手摸著楊滿山的腫臉,一邊心疼的摸,一邊摟住楊滿山的脖子哭道: “滿山,是我對不起你。你先是救了我爹,傷到足足一個月不能動,差些死了,這次又豁出命救我妹夫。全是為我娘家。你爹娘要是還活著,他們怎會忍心讓你這樣。就我這樣破事多的兒媳,他們都得讓你休了我。都是我不好,都怪我?!?/br> 左小豆哭的那叫一個水流成河,心底更深的愧疚是: 成家一年多,她看不上住在山洞里的楊滿山,怨恨楊滿山借恩情向她爹娘提親,所以他們兩人至今沒圓房。 成親那晚,滿山拽她被子,她語氣里滿是厭惡和嫌棄:“別碰我”,他聽出來了,一聲沒吭。從那之后,就再沒碰她。 她洗澡擦身,他會主動躲出去。 共同生活的日子,她更是能不和楊滿山說話就不說。 這件事,楊滿山從沒向她爹娘告過狀。 而且獵只兔子歸家,一半給她燉鍋里,滿山只吃蘿卜不動rou,另一半趁新鮮緊忙送到山下她娘家。 有好些次,她要是不回娘家看爹娘,她都不知曉楊滿山又下山給她娘家送過草藥、送過獵物。 左小豆哭到眼睛紅腫,卻越哭心里越痛快。 似將被迫嫁與楊滿山的所有不甘心,都隨著這一場流出來。 沾了滿臉淚,蹭了蹭楊滿山的衣襟。 再抬頭時,小豆輕輕觸碰一下楊滿山粗糙的厚嘴唇,下定決心般:“沒事兒,你要是這么躺著,我就伺候你。你要是能醒,往后咱倆好好過日子?!?/br>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楊滿山眼睛亮的像山里的黑幽幽,嗖的一下睜開眼。 要說滿山這是咋了? 出大事啦。 楊滿山從救了三妹夫后,就暈死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好像身體在外面,魂魄在里面似的??墒悄腔昶敲髅饕彩桥钠饋戆畎铐懙纳眢w,還能聽見外面說話。 而那個不知名的地方,管啥玩意兒沒有,只有個小水池子。 他餓到不行,喝了口水,身體立馬松快不少。又死活出不去,急的直轉悠,閑著也是閑著,蹲在那空間里順便將腳洗了。 他不知外面自個的腳丫子有沒有變化,至少在那池子邊發現,他以往那黑梭梭的腳,好像有點兒變白了? 然后才是,媳婦這一親,他終于從那嚇人的地方出來。 之前給他急的,尤其是聽到小豆那些哭訴,急到一腦門汗。 之前,左家人在左小豆摟住楊滿山時,就尷尬的躲了出去。 正你瞅我,我瞅你,面色都有些訕訕的,小豆驚喜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滿山,你醒啦?!?/br> 左家小女婿羅峻熙,端著傷胳膊靠在土墻上,聞言大松一口氣。 第七章 兄弟抱一下,有淚你流吧 左家二女婿楊滿山醒來,郎中又摸回脈搏。 診斷結果:比誰都長壽。 小女婿羅俊熙也包扎完畢。 左家人不敢在鎮上醫館再耽誤。 吃住全是銀錢。 地里一堆活,家里還等信兒,這就要離開。 而且再耽擱下去,各村不定怎么傳瞎話呢。 傳著傳著,搞不好會說他們左家女婿全死透了。 大女婿朱興德知道岳父岳母他們快走了,趁郎中給二妹夫把脈的功夫,來到他祖父面前蹲下。 “爺啊,能聽見孫兒說話不?” 朱老爺子一張嘴,直流口水,左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朱興德望著他爺,先用手背給他爺擦擦口水,又給爺捋捋那半黑半白亂糟糟的頭發。 心想: 這次大伯母和幾位堂嫂沒跟著來鎮上。 如若真和他夢中一樣,明日家里的大伯母就要作事兒,會將里正叫去分家。 所以他得回去一趟,證實一下,大伯母是否如夢里那般嘴臉。 “爺,郎中說了,你老還得在醫館里觀察兩三日才能回家,讓我三哥留鎮上,先伺候你老吃喝拉撒成嗎? 我和大哥二哥他們先回去一趟。 甜水她娘有了身子,我不放心她,大哥二哥他們也惦記地里活,還要將里正家的車還了?!?/br> 別看朱老爺子,眼下已經是半身不遂說不出話的狀態,可人家心里明鏡。 不用德子多解釋,老爺子都想快些將小孫兒攆回去。 德子他老丈人家出事,之前左家人就在醫館旁邊的屋要死要活的哭,老爺子早就聽見了。 德子作為大女婿,而且德子媳婦又是有身孕不能糟心的情況,于情于理都要回去給老丈人一家搭把手。 朱老爺子沒見到又滿血復活的楊滿山,只以為楊滿山就算是醒了,出來進去也需要人抬。 你看那被救的羅小子就知曉,胳膊脫臼,衣裳破爛沾血跡,臉掛了彩,更不用提被壓在下面的楊小子。 另外,朱老爺子認為,小孫兒非要回家一趟,恐是為了救治他的銀錢。 他很想對大德子說: “孫兒,你別再惹禍,祖父有錢,真有錢,在我那東屋炕柜。挪開柜,柜后面那堵墻,你仔細瞅就能發現,有塊土坯子比其他土坯塊臟。那塊土坯里藏了咱家的大頭,好幾十兩銀呢?!?/br> 奈何張了張嘴,只哈喇子流的越來越多,一句也說不出來。給朱老爺子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