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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标惾釗u了搖頭,“我要去飛馳臺看我哥哥打馬球?!?/br> “打馬球?”戚戎一哂,望著她似笑非笑,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好似能洞穿一切。 “我聽聞哥哥是打馬球的好手,在長安城里極有名聲,今日便出門一覽長兄風采?!?/br> “你兄長的確擅長擊鞠?!彼f話時頓了一下,隨后意味不明道:“五皇子似乎也很擅長打馬球?!?/br> 陳柔按捺住心神,微微一笑:“小侯爺馬術精湛,長安城中數一數二,我還曾聽人說過,若論起打馬球的球技,沒有人能比得過戚小侯爺?!?/br> 戚戎淡淡道:“你倒是知道不少?!?/br> 陳柔在心中暗自腹誹:你可真不知謙虛為何物。 臭不要臉。 “小七自小養在深閨,未能得緣親眼目睹,想來著實可惜?!?/br> “你想看?”戚戎端起茶盞,淺啜一口。 陳柔點了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我跟人打賭,這月我若是打馬球,那我便輸了賭局?!?/br> 陳柔愣了下,隨后小小聲“哦”了一下。 還能有這種賭約? 她訥訥道:“那便算了?!?/br> 戚戎放下杯盞,道:“我送你去飛馳臺?!?/br> -完- 第四章 ◎還是我妹子聰明?!?/br> 一輛馬車停在太白樓門前。 雁書低著頭,只敢用余光偷瞥一眼。 不是武安侯府的馬車,她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氣。 心想這繞來繞去繞了一圈,自家姑娘最終還是坐上了馬車。 倒不如出門時便坐府中馬車,途中也不會多生事端。 陳柔站在馬車前,她掃視了一圈,四周不見車夫,更不會有人來給她擺上一張墊腳凳。 戚戎這么一個大煞星站在她身旁,雁書沒敢上前來扶她。 她仰頭與戚戎大眼瞪小眼了一瞬,心想還是自力更生吧。 幸好她這會兒身上穿的是男裝,無需在意世家小姐的風儀姿態。 哪怕上馬車的動作不雅了些,也是他戚戎逼的。 陳柔正猶豫著學尋常男子一般,旋起衣擺威風凜凜上馬車,只可惜她方才抬腿,一只手橫亙在她身前阻攔。 “不倫不類?!?/br> 陳柔放下腳,一雙水杏眸狠狠瞪著他。 她背后的雁書這才如夢方醒,“啊,姑娘,我來扶著你?!?/br> 不等她上前,戚戎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條絲帕,竹月色手帕攤開在掌中。 他將手遞到她身前。 陳柔抿了下唇,隔著一方絲帕,她將手搭在他的掌中。 白嫩的手指根根纖細,在淺色素帕子中越發顯得瑩白如玉,五指輕輕聚攏,柔嫩白皙的手背隱隱透出些許青色脈絡。 她只感覺到掌下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將她一帶,整個人輕輕巧巧地上了馬車。 陳柔坐進車廂,后面的雁書無需催促,她可不敢讓小侯爺來扶,自己按著車壁兔子一般躥進車廂,在自家姑娘身旁坐下。 雁書拍了下自己的胸脯,與陳柔互看一眼。 主仆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戚戎是外男,絕不會跟她們倆同坐一輛馬車。 終于不用再同處一室,可以說些私底下悄悄話。 “坐穩了?” 陳柔輕應了一聲。 隔著車簾子,她正瞧見戚戎影影倬倬的背影,等著這人下車,誰知這道朱紅色的影子,就這么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牽著韁繩的手一揚,無須多話,馬兒聽話向前噔噔邁步。 馬車竟直接向前驅使了起來。 雁書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拉過陳柔的衣袖,掩著嘴小聲道:“七姑娘,小侯爺親自趕馬?” “噓?!标惾嶙隽藗€禁聲的動作,在雁書的掌心里寫道:“他聽得見?!?/br> 雁書十分不理解,疑惑看了陳柔一眼,就算小侯爺聽見了又如何? 不如何,可她偏偏就是不想他聽見。 陳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好像做了一場夢,她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夢里的戚戎真是她認識的那個戚小侯爺嗎? 他當真對她有那樣的心思? 她的臉頰不自覺燒了起來,車窗外一陣微涼的冷風吹拂進來,冰涼涼的風吹在臉上,更讓陳柔意識到自己的臉變得guntang。 指不定還變紅了。 陳柔不敢讓雁書發現,歪過頭,目光閃躲著看向車后箱的琉璃窗。 這馬車雖小,坐不了幾個人,里面的布置卻是極其奢華,層層疊疊的紗帳,其后是透著光的琉璃窗,車廂四個角雕工復雜,更是鑲嵌著不少寶石夜明珠。 珠光寶氣莫不如是。 戚小侯爺喜歡亮閃閃的東西? 他不僅喜歡亮閃閃的玩意,陳柔還突然發現這家伙挺好哄,雖然總是喜歡跟她嗆聲,可只要她不跟他對著來,以退為進,柔聲說上兩句好話,他就拿她沒辦法。 看著兇巴巴的,實際上沒什么好怕的,指不定在她面前就是個紙老虎。 下次還拿這法子來對付他。 正當陳柔暗自盤算之計,馬車停了,原來他們已經到了飛馳臺。 “七姑娘,咱們到了?!?/br> 陳柔掀開簾子,她站在車轅上,難得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向那位長安城小霸王。 他一身朱紅色裳,當真是獵獵如火,張揚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