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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接住重心不穩將要摔倒的虞隙時一樣,景陸沉同樣眼明手快地從她下巴上分出一只手,穩穩地托住她的后腦,不但沒有讓她的頭重重垂落,反而彎下腰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虞隙的整個上半身都像被景陸沉的身子和他的影子給團了起來,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和體溫。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反應過來,方才在客廳中央的罰站有多么不可理喻,多么虛度光陰。 而作為一個成年人,虞隙認為自己應該具備兩個最重要的優良品質。 一個是知錯就改,另一個是珍惜光陰。 她閉上眼,任由自己被捉進名叫景陸沉的甕中,邊吻邊笑。 作者有話說: 涼的不是弟弟洗過冷水的手,是我和我的文_(:з」∠)_ 第23章 第二十三頭 第二天虞隙起了個大早, 做完全套檢測套上防護服,全副武裝去豬舍里察看了那批五百頭剛接上種的母豬,抓著生產技術部的員工, 一一仔細問過。 確認分批次接種順利后,這才放心地離開。 回到市里,像是從與世隔絕的地方重新躍入人群,新年的氛圍已然濃厚了。 然而虞隙作為鐵石心腸的鄉鎮地區女企業家, 對于年節的熱鬧溫馨的氣氛似乎表現得無動于衷。 她絲毫不受感染,甚至算得上不屑一顧,冷淡地打斷景陸沉問她過年有沒有什么安排,直接在半道上放他下了車。 “這里比較好打車,我還有點事, 你自己先回學校?!?/br> 景陸沉嘴角淺淺的笑意僵住。 “不是跟你說過了,學校已經放假了, 我還回去學校做什么?!?/br> 虞隙這會心里裝著事,分不出心來關照那么多,毫不掩飾敷衍, 只嘴上應付著:“噢對對, 那就回家,你自己打車先回家, 注意安全啊拜拜!” 說完就尾氣一噴疾馳而去。 虞隙沒打算早早跑去虞正源家湊熱鬧。 按照這幾年來的習慣,她都是拖到年三十晚上, 回去意思意思吃頓年夜飯,然后就開車回自己家。 最多初一再姍姍來遲地吃頓午飯刷個臉, 就算完事。 可是當下她覺得有必要及時找虞正源聊聊突如其來的調動通知。 她識趣, 知道這種事不能在年節上談, 大概率不會愉快收尾。 所以才想趕在年尾最后的工作日, 先去一趟虞正源的辦公室。 虞隙不確定虞正源所說的,叫她“去集團”,是不是指的就是眼前這棟氣派的辦公大樓。 只是邁進去的時候,她莫名地想到,如果真是讓她調回市里,那景陸沉那小子應該會還蠻開心的吧。 也不用那么麻煩跑來跑去了,也不會被她追問什么時候走了。 ...... 直到走進電梯里,亮銀色的鏡面反射出一個神游天外的身影,虞隙才反應過來自己冒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 她火速搖頭晃腦企圖讓自己進入狀態,做好和虞正源battle一場的準備。 可是不過半分鐘,電梯門緩緩打開,仿佛一場惡戰拉開序幕。 虞隙卻被眼前的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隔著一扇全景玻璃門的西裝大爺是她爸虞正源沒錯,可在他身邊畢恭畢敬攙著他,還笑顏如花的小瘦高個—— 居然是那個她從沒放在心上過的小助理,胡明決????! 雖說她離開公司回城的時候,所有行政崗的員工也都已經放假了,但是這小子往她爸這兒,居然跑得比她這個嫡親的女兒還快。 胡明決到她豬場報道的這幾天,虞隙自己心里也裝著事兒,再加上對虞正源讓他傳達壞消息一事確有不滿,她壓根沒怎么搭理過這個新來的小助理。 他該不會是覺得在她那兒受了冷遇,跑來找虞正源告狀訴苦來了吧? 天知道現在的學生仔怎么一個比一個嬌氣的。 虞隙再次在心里提醒自己,雖然爭端也許無可避免,但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來找他爸吵架不痛快的。 虞隙就是心里一萬個不爽,這會也只能調整呼吸,把眼睛瞇起來笑。 她先是迎上去規規矩矩叫爸爸,然后像是才看見一邊的胡明決似的,狀似意外:“喲,小胡也在呢?!?/br> 虞正源表情難得的放松,胡明決卻收起了笑,站正了對虞隙點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比冷淡虞隙絕不輸人一頭,她有把握自己回敬的點頭絕對能拿捏住最小的幅度。 然后就再也不看他,只想單獨跟虞正源談。 她對胡明決談不上有敵意,但確實無形之中在提防。 這人不僅來歷成迷,跟她爸一副很熱絡的樣子,好像對她也沒在怕的,還不如當初勇山橋給她面子。 虞隙這回是有備而來,她掏出一摞報告,二話不說先擺上虞正源的辦公桌。 來之前她就有先仔細考慮過了。 首先,她是不愿意如虞正源所設想的那樣,過完年就離開豬場調進集團的。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考慮,有什么樣的理由,她都覺得太草率。 哪怕不為在豬場繼續做出成績,單是為了自己的逆反心理,她也不想被人當一粒子彈,指哪打哪。 不過看著虞正源一張鐵臉翻看她遞上去的資料,虞隙倒是后知后覺出了點什么。 原先她只覺得虞正源脾氣暴,好好說不上幾句話,兩人就總會針鋒相對地懟起來,有時候話趕話還會一發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