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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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媛方才有了答案。 明明在太和殿時,陳媛是輕惱霍余的。 但霍余好像很清楚這一點,出了皇宮,就立刻來給她賠罪。 沒錯,的確是賠罪。 霍余很清楚她喜歡什么,所以,哪怕他平日喜歡一身玄色長袍,來見她時也要特意換身衣裳,恰到好處地撓到她的心癢處,然后畢恭畢敬地讓陳媛沒有了一絲火氣。 陳媛捻了捻手帕,她在想,她何時在霍余面前泄露了那么多喜好? 但百思不得其解,她很確定,在霍余湊上來之前,她和霍余并無交情。 霍余仿佛天生就會討她歡心般。 不然他做的那些事,換到另一個人身上,恐怕早就折騰得沒了半條命。 陳媛低斂眼瞼,輕哼了聲: “你來干嘛?” 說話的同時,陳媛朝盼秋輕頷首,不消須臾,寢殿內就剩下了她和霍余二人。 似乎在傳遞什么信號。 霍余垂下頭,只覺得心中一顫。 前世就是如此,她想讓他主動親近她時,就會將所有奴才都退下。 好似怕他覺得難堪,在替他做遮掩般,哪怕后來霍余心甘情愿親近她,陳媛也依舊沒改過這個習慣,讓霍余輕而易舉地心動。 陳媛就見霍余動了,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坐到了她旁邊,斂眸不語地剝了顆葡萄親自喂她,動作自然地似乎做過千萬遍一樣。 陳媛些許茫然。 霍余抬起頭,眼神平靜中似乎還透著困惑,像是在不解她為何不動。 陳媛捏了捏手心,她有些沒好氣地想,他怎么好意思困惑的? 他們二人之間,不對勁的那個人應該是霍余吧? 為什么他做這種容易令人遐想的伺候舉動,都不會覺得難為情? 陳媛頗為納悶地含下葡萄,等她要找東西吐籽時,霍余已經將手伸到她跟前了。 陳媛一頓,才將葡萄籽吐出。 霍余還要再剝,陳媛立刻阻止了他:“等一下!” 霍余頓了頓,不解: “公主不愛吃葡萄嗎?” 他記得葡萄和荔枝都是陳媛常備在府中的水果,霍余擰眉暗想,難道這個時候的陳媛還不喜歡葡萄? 陳媛啞聲。 這和葡萄有何關系? 她沒好氣地白了霍余一眼:“你還未回答我,你來做什么?” 霍余一頓,將手擦凈,頭也不抬地說: “賠罪?!?/br> 陳媛看著他的動作,剎那間忽然有些了然霍余口中的賠罪是何意思。 陳媛輕扯唇角,渾身的不自在頓時褪去,她落下視線,不緊不慢地說: “在殿中,霍大人也是一片好心,豈用賠罪?” 霍余板平了唇,他些許茫然。 陳媛不高興了,不然不會叫他霍大人。 他又做錯了什么? 霍余垂頭,掩住眼中的沮喪和委屈。 他覺得這一世的陳媛好難伺候,明明前世都是她故意這般折騰他,如今被他拿來討好她,她居然還不高興。 他聽見陳媛說:“還有霍大人權高位重,是要忙碌國家大事的,這些端茶倒水伺候的活計不適合霍大人?!?/br> 霍余聽得刺耳,還有一種被陳媛推遠的心慌,讓霍余脫口而出: “可我又不伺候旁人!” 陳媛一頓,就見霍余倏地抬頭和她對上視線:“這世上,唯一能讓我毫無怨言低頭的只有公主?!?/br> 連圣上都不行。 若非陳媛,他豈會讓霍家交權? 他深知前世事,想要避開霍家的禍端何其容易? 可是霍余知曉,一旦他有不臣之心,他和陳媛就絕無可能。 他守著她的靈柩足足二十年,同樣也為她守著這陳家的天下足足二十年,二十年的孤寂他都生生熬過來了,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她之間再無可能?! 霍余的語調平靜,似乎只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但陳媛卻不會忽視他眼中的認真和執拗。 陳媛有片刻心驚,遂頓,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什么叫他又不會伺候旁人?! 陳媛端起杯盞,想要喝口茶冷靜一下,卻被霍余伸手擋住,陳媛抬眸看過去。 霍余將杯盞奪下,沉聲道: “茶涼了,我給公主倒杯熱的?!?/br> 說著,他動作不停地換了茶水,即使他情緒低落,依舊記著陳媛嬌氣素來不碰涼茶這件事。 陳媛覷了眼霍余,才接過杯盞,同時,她擰眉似有些煩躁: “你做甚這副表情?若叫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霍余只看了陳媛一眼,就低垂下眼瞼,不說話。 前世今生,她難道不是一直在欺負他嗎? 不知為何,陳媛在對上霍余的視線時,竟有一絲心虛。 遂頓,陳媛有些輕惱。 在陳媛看來,明明兩人相處間,都是她被氣到的次數多些。 她何時欺負霍余了?不讓霍余端茶倒水,難道不是為了霍余好嗎? 陳媛理直氣壯,狠狠瞪了眼霍余,輕呵: “我瞧你根本不是來賠罪,而是來故意氣我?!?/br> 霍余不說話,卻是在無聲地反抗。 陳媛噎住,心中犯嘀咕,悶葫蘆,真不討喜。 午時宴會,等眾人敬完酒水,飯菜都涼了,吃著難受,幾乎參加宴會的人都只會吃些糕點充饑,一回府,陳媛就吩咐人準備膳食。 盼秋詢問時,陳媛覷了眼霍余,趕人: “我要用膳了?!?/br> 霍余低聲說:“我剛出宮,就來了公主府?!?/br> 換而言之,他也還未用膳。 陳媛震驚于他的無恥,他是來賠罪的,還是來蹭飯的? 霍余茫然地對上陳媛視線,陳媛懶得和他多說,偏過頭無奈吩咐: “給霍大人也備雙碗筷?!?/br> 盼秋似乎愣了下,才應了下來。 很快,婢女就將膳食呈上來,五菜一湯,若只陳媛一人用膳,自然是吃不完的,但依著她的身份,霍余心知肚明,甚至都可以說陳媛勤儉持家了。 霍余并無意外,陳媛的衣裳用物皆為名貴,但在膳食一處,她似乎從來不會鋪張浪費。 哪怕用不完,她也只會賞給下面的人。 霍余知曉她為何會如此,新帝剛登基時,朝內百廢待興,底下窮苦百姓無數,陳媛那年曾出過長安一趟,親眼見過那些渾身骨瘦嶙峋,卻為一塊饅頭就跪地叩謝的百姓。 吃喝用度皆奢侈是陳媛骨子里養成的習慣,沒見過貧苦的人,很難要求他們感同身受。 可霍余知曉,陳媛和圣上許是有私心,但真心想讓百姓過得好的這一點不可忽視。 圣上能在金鑾殿上,為國庫空虛而當朝落淚,為百姓生計不惜形象故裝可憐,在面子大過天的皇室,又有幾人能做到? 見霍余對膳食沒露出異樣,陳媛多看了他一眼。 陳媛還記得,侍郎的小公子曾在她用膳時,眉眼錯愕,差些驚呼出公主用膳怎可如此簡陋? 徒令人煩躁。 陳媛其實沒有霍余想得那么多心思,只是覺得膳食不同衣裳可來回多穿,公主府不可能出現隔日的膳食,她既用不完,又何必浪費? 她既然奢侈,就不會惺惺作態地給自己添上勤儉的美名! 作者有話說: 霍余:???所以是我想多了? 第14章 霍余一離宮就去了長公主府的消息,也傳進有心人的耳中。 陸府,書房中。 陸含清伏案半晌,遞給慶安:“將這份信快馬加鞭送回淮南?!?/br> 慶安不敢耽擱,立刻接過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