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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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倏然一靜。 他動作太快,連陳媛身邊的盼秋都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蹲了下來。 陳媛原本都快要氣炸了,硬生生被霍余的動作弄愣住。 他堂堂一品殿前太尉,居然蹲下來給她擦鞋? 陳媛下意識地就要收回腳,誰知霍余卻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腳踝,低聲:“別動!” 這一動作,讓兩人都愣住。 霍余回神,他擰了擰眉,只覺得陳媛的腳踝太細了。 前世他曾多次握住她腳踝,不過卻幾乎都在床榻上,那時他根本沒有閑暇顧及這些細節。 明明抵在他肩膀處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這么細的腳踝如何稱起整個身子? 陳媛瞪圓了眸子,氣得臉都紅了。 從來都是她逗弄得旁人面紅耳赤,何時輪到旁人主動輕薄她了? 女子的腳一直都是最私密的地方,輕易不會給除了夫君之外的男子相看,霍余的舉動,不亞于當眾輕薄。 她惱聲:“放手?!?/br> 霍余沒放,反而轉頭去吩咐盼秋: “去重新拿雙繡鞋來?!?/br> 盼秋左右為難時,不知何時過來的陳儋沖她使了個眼色,盼秋一頓,忙小跑出去。 陳媛惱瞪了陳儋一眼,就知看戲! 陳儋被親妹的眼神警告了,輕咳了聲:“霍卿,眾目睽睽下握女子腳踝有失體統,還不放下?!” 陳媛要被他氣死了。 什么叫眾目睽睽下有失體統? 私下里,霍余這么做,難道就不是有失體統了?! 霍余頓了頓,才松開手,不過他還是繃著臉說:“雖然現在天氣適宜,但公主一直穿著濕透的鞋子,也會不舒服?!?/br> 霍余太了解陳媛有多嬌氣了。 茶有些涼了,她都不會再喝一口,鞋子稍稍不舒服,她寧愿不下床,都不會穿一下。 前世,他們一同上山祈福,陳媛不慎磕了下腳,繡鞋斷了顆玉珠,她就讓他一路背著她而行。 這番情景,若擱在前世,許是陳媛早就將他帶入偏殿,委屈地將腳伸進他懷中,無理取鬧地讓他捂熱。 可現在,陳媛卻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將視線放在一旁有些瑟瑟發抖的女子身上。 霍余才回過神。 他又忘了,如今不是前世,陳媛不會讓他親近,而且她心眼小、向來睚眥必報,必然不會放過讓她大庭廣眾下這么難堪的人。 霍余抬眼看去,才輕擰了眉。 那女子,霍余有些印象,大理寺寺卿之女,柳如棠。 但怎么會是她? 霍余記得,前世他藏進長公主府后,柳如棠多次出入長公主府,和陳媛交情甚好。 陳媛偶爾會和他提起這些好友,若前世也發生了此事,哪怕過去了很久,陳媛提起柳如棠時,也肯定會和他抱怨幾句。 柳如棠臉色稍白,她在長安待了這么久,自然清楚陳媛的脾氣。 哪怕她身份的確貴重,但能比得過陳媛嗎? 柳如棠上前一步,雖有些驚住,但她心知肚明,讓陳媛消氣才是主要,所以她沒有解釋和告饒,只畢恭畢敬道:“請公主降罪?!?/br> 她屈膝行禮,心中卻覺苦澀。 將酒水潑在陳媛身上并非她有意,而是她端起酒壺要倒酒時,忽然被撞了下,才導致了現在這種場景。 柳寺卿見愛女額頭都冒了冷汗,心中疼惜,不由得上前躬身: “小女絕非有意,還請公主饒她一回?!?/br> 陳媛只覺得他聒噪,但她素來不為難朝中大臣:“柳大人起身吧,是賞是罰,本公主心中有數?!?/br> 這就是不許求情的意思了。 柳寺卿張了張口,但對上圣上視線,終究是噤聲。 陳媛這才有時間看向柳如棠,輕蹙起細眉: “本公主記得你,今年狩獵時,在女眷中奪得魁首的柳如棠?!?/br> 柳如棠抿唇,被公主記住,而且不是因為父親的身份,這本該是件驕傲的事情,但如今柳如棠卻生不出一點欣喜來。 陳媛輕瞇了瞇眸子,她說這句話,不過是有意為之。 對長安城中的貴女,陳媛即使不了如指掌,但也都隱隱有個印象。 似認出她是誰,陳媛的語氣也緩了下來:“本公主記得你往日行事謹慎,今日怎么這般冒失?” 柳如棠苦笑: “適才臣女是被人撞了手臂,才會如此,但令公主不堪乃是事實,臣女愿領罰?!?/br> 被人撞了? 陳媛視線在柳如棠周圍的人群中掃了一圈,是何人? 白若卿低著頭,站在霍夫人身旁,她捏緊了手帕,生怕被看出不對勁。 柳如棠是她撞的,但白若卿卻并非有意,她剛崴了腳,雖說上了藥,但站立時依舊疼痛難忍,適才她不慎歪了歪身子,就撞上了柳如棠。 可如今殿內氣氛緊張,白若卿抿緊唇,終究沒有站出去。 在桃林時,她似乎就惹了長公主不喜,若這時再站出去,難免會受罰。 一時間看不出有誰不對勁,但衣擺和繡鞋濕透的體驗太糟糕,陳媛有些受不了,她撂下一句: “既是無心,倒也稱不上罰不罰,日后仔細些?!?/br> 她匆匆被宮人簇擁著離去,陳儋替她善后: “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柳姑娘也起來吧?!?/br> 殿內眾人松了口氣,畢竟以長公主往日的作風,誰都不知道她剛剛會不會借題發揮,所以都繃著一口氣。 白若卿也是如此,等陳媛離開后,她才徹底放松下來,她和柳如棠離得近,伸手扶了柳如棠一把,關切了句:“小心些?!?/br> 白若卿有心和柳如棠搭話,自然疏忽了周圍的環境。 也就沒有看見,幾步之外,霍余正冷冷地盯著她。 作者有話說: 霍余:我正在看著你,看著你~ 第13章 盼秋的動作很快,陳媛剛到后殿時,她已經準備好干凈的衣裳和繡鞋等著了。 脫鞋時,陳媛稍頓,她低垂眼瞼,視線落在細白的腳踝上,又想起在大殿時,霍余不顧場合就蹲下替她擦鞋的場景。 陳媛抿唇,委實有些搞不懂了。 這些世家子弟不都是極為看重臉面嗎?似乎讓他們低個頭就如同折辱他們一樣。 這霍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想不明白,就只好將霍余的不對勁拋在腦后。 宮人打了水來,陳媛擦了番身子,才覺得舒爽許多,她以手托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盼秋看在眼中,低聲詢問: “公主是不是在為霍大人苦惱?” 陳媛仿佛被猜中心思般,頗為惱怒:“我有什么好苦惱的?!” “他自己蹲下來要給我擦鞋,又不是我逼的!” 話落,陳媛就抿緊了唇瓣,臉色稍許難堪下來。 適才的她就好像在無力辯解一樣。 等陳媛回到太和殿時,才察覺眾人若有似無朝她和霍余打量過來的微妙視線,讓陳媛頗為煩躁。 但陳媛表面卻很是平靜,甚至她還抬頭看回去,但凡接觸到她視線的,都立刻垂頭喝酒或和偏頭和身邊人說談。 陳媛心中輕呵,真當誰都能看她笑話? 不過這次的萬壽節讓陳媛甚不自在,等宴會散后,陳媛一改往日會在皇宮留宿的習慣,早早就出了宮。 往年,她都會在宮中陪同陳儋用晚膳,親自替陳儋慶生后,待翌日再離宮。 但陳媛萬萬沒有想到,等她剛到府邸,還未到一個時辰,徐蚙一就進來稟告: “公主,霍大人在外求見?!?/br> 陳媛蹭得從軟榻上起身,瞪圓眸子:“他來做什么?!” 徐蚙一搖頭,表示不知。 陳媛擰起細眉,小聲嘀咕: “他還真賴上了我不成……” 不等徐蚙一聽清,陳媛就頷首:“讓他進來?!?/br> 霍余明顯回府重新換了身衣裳,湖藍色的花樣繡紋長袍將他冷肅的臉龐襯出一分清雋來,他進來,就躬身行禮,腰彎得很低。 陳媛眸色輕閃。 陳媛有時會想,霍余管束她,這么令人厭煩,為何她還從來對霍余不會生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