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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說吧。 薛景閑意興闌珊一笑,莫非竟是他認人不清了?他也說不清是什么心情,轉頭就走,走出去幾步,皺了下眉,腳步慢了慢。 他還是覺得他不像這種人。 可若另有隱情,還能有什么隱情? 薛景閑心不在焉地走著,走著走著,驀地回頭。 江熙沉心不在焉地立在那兒。 薛景閑嘲而搖頭,又轉回頭,走得更快了些,過了一會兒,腳步卻又慢了,遲疑地回過頭。 江熙沉還是心不在焉地立在那兒,卻暗藏不耐煩地淡瞅了他一眼。 薛景閑笑而搖頭,又轉回頭,大步流星,過了一會兒,腳步卻頓住了,猛地回頭。 江熙沉這會兒不心不在焉地立在那兒了,直接看向了他,語氣冷淡譏諷:“你老回頭看我干嘛?” 薛景閑抗拒抵觸地下意識搖頭,忙轉過頭,下一秒卻又不可思議地轉了回來:“……岷州多山匪?” 江熙沉渾身一震,下意識就道:“大殷……少走商?” 第42章 揮刀自宮也不娶他 兩個人都石化住了。 薛景閑如遭雷轟,脫口而出就道:“怎么可能是你?!” 江熙沉也脫口而出就道:“不可能是你!” 怎么可能是薛景閑?! 不,不可能是薛景閑。 薛景閑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就怒道:“不可能!你不是!” 江熙沉恨聲道:“怎么會是你?!” 他怒火攻心,隨即想到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我瞎了眼,成婚的事情免談??!” 薛景閑指著他道:“誰稀罕!” 江熙沉道:“你給我滾!” 薛景閑嗤笑一聲:“滾就滾!你個潑夫!” 江熙沉道:“滾?。?!” 薛景閑施展輕功眨眼就從巷道口消失。 江熙沉怒極攻心,血氣往臉上涌,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仍喘著氣,惡狠狠地盯著他消失的方向。 這輩子的荒謬感都沒此刻的大。 他居然是薛景閑,他居然是狗日的薛景閑。 面上又是涌上一陣熱意。 還成婚,他死都不會嫁給他! 管家緩了好久才從雷轟中醒轉,張張口,又慢慢閉上,瞪著眼。 新姑爺居然是又是薛景閑? 他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家少爺,少爺生氣起來都罵哭過好幾個四五十歲的老油條,平時在氣頭上沒幾個人敢湊上去的。 管家硬著頭皮小跑上前:“……少爺,馬車備好了?!?/br> 江熙沉深吸好幾口氣才堪堪收回視線,呼吸不平道:“走,回府!” 回去的馬車上,管家并攏腿夾著肩膀坐在江熙沉對面,大氣不敢出一嚇,生怕成了撒氣桶。 江熙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過了一會兒,低頭看著自己腰上腕上價值連城的飾物,臉無聲中紅了起來,一把扯下腰間墜玉,就掀簾揚起手。 管家大驚失色,飛撲過去閣樓底接墜嬰一般攬回了江熙沉的手,握住了他的指頭:“別砸別砸??!幾千兩呢!賞小的也好?。?!” 江熙沉忿忿地看著他,慢慢松了指頭,管家從他手里摳出玉墜,暗呼出一口氣,保住了保住了。 江熙沉又去下腕上的翡翠鐲,他拔了好一會兒都被拔下來,大拇指下的那一塊白皙肌膚都磨紅透了。 “下不來的??!得用皂莢水??!”管家心驚膽戰,生怕他要魚死網破、你死我活地找個地兒把鐲子磕碎了弄下來,再不然掰折了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rou痛道:“少爺您跟他過不去就過不去,別跟錢過不去??!” 江熙沉怒極地哼哼了聲,xiele好大一口氣,喪在那里,不和鐲子斗智斗勇了,歪過頭,徹底別過臉抵在馬車窗上,死也不肯再說一句話。 回去后江熙沉就沐了個浴。 一眾服侍的納悶怎么兩個多時辰前才洗過,這會兒又洗了,但少爺治下甚嚴,他們也不敢嘴碎。 江熙沉沐浴完,上上下下全換了一遍和之前的自己毫無瓜葛,出來時神色才緩和一些,管家察言觀色道:“那日后……” 江熙沉剛下去一點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什么日后!以后你跟他們交接,我再也不去了!” “好好好?!惫芗疫€想說改嫁的事情,想想實在不合時宜,還是改日,便好言好語哄著。 ** “老子真的是見了鬼了!” 羅明在身后接著薛景閑甩過來的外袍、腰帶。 薛景閑把自己扒得只剩里衣,連頭上的發帶都扯下來了,終于緩了口氣。 羅明好言好語道:“怎么了?” 薛景閑面上血氣反反復復涌動:“沒?!?/br> 羅明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主子氣成這樣大動肝火,他這么些年早就歷練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了,這回卻比上回知曉主家有畫紅還崩得厲害,羅明嗅出了非比尋常,試探道:“主家模樣丑陋?” 薛景閑嗤笑了一聲:“貌若天仙啊?!?/br> 羅明萬萬沒想到,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是……被坑了?” 薛景閑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句句屬實啊?!?/br> 羅明徹底不解了:“那不是挺好的么……” 薛景閑看向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惡狠狠道:“我要是娶他,我寧愿揮刀自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