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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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商合作的律所是市里規模最大的佳友律師事務所,好巧不巧,辦公地點就在和泰大廈里。 靳舟難得換上了一身正經的西裝,劉海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把身上那股痞氣完全隱藏了起來。 但與之前都不同的是,這次他搞了一副金框眼鏡戴上。 痞氣倒是沒了,但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調調。 “靳律師?”電梯口,羅雪晴狐疑地靠近靳舟,顯然是沒想到靳舟會是這副打扮。 “不認識了嗎?”靳舟用中指滑下不帶度數的平光眼鏡,“是不是感覺可靠了很多?” 羅雪晴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我不確定顏值對談判有什么作用?!?/br> 靳舟也笑了笑,又用中指推上眼鏡:“顏值不重要,氣勢才重要?!?/br> 大型律師事務所到底跟修車店樓上的小破律所不一樣,進門處的前臺工作人員把兩人迎進一間小會議室,不多時,一名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律師帶著兩名年輕人走了進來。 靳舟瞧了一眼,應是助理律師和實習律師。 他主動站起身來做了自我介紹,對方的男律師也做了自我介紹,姓李。 禮節性地握了手之后,靳舟看向李律師身后的助理律師,揚了揚下巴,道:“混得不錯啊,小何?!?/br> 何運升一直垂著腦袋,不肯跟靳舟對視,這時候也不得不扯出社交式微笑,對靳舟道:“好久不見啊,靳律師?!?/br> 說來也巧,何運升是政法大學的研究生,當年為了考研,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出租屋。 后來他放棄考研,想提前退租,跟房東產生了爭執,說這房子這兒不對那兒不對,說房東侵犯他的權益云云。 而房東正好在靳舟那條街上做生意,跟靳舟是老熟人,便找上了靳舟幫忙。 靳舟三兩句就把何運升說得啞口無言,臨走前還拍了拍他的臉,送了他一句忠告:好好學習。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靳舟的刺激,何運升決定發憤圖強繼續考研,結果還真考上了研究生。 “這件事情確實沒有打官司的必要?!?/br> 寒暄結束,李律師說到了正題。 “我想靳律師應該也清楚,你們的勝算很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們贏了官司,那點賠償金也真的不值得?!?/br> “退一萬步……”靳舟笑了笑,“太夸張了吧?” “打官司耗時耗力,贏了也沒幾個錢,”何運升忍不住插嘴,“靳律師你怎么不跟人家羅女士說清楚呢?” “你知道我沒說清楚?”靳舟不客氣地反問,何運升往后縮了縮,不吭聲了。 “這樣吧,咱們也不多浪費時間了?!崩盥蓭熤痹捴闭f,“我們愿意出兩千和解金,這是一個很合理的數,希望羅女士考慮一下?!?/br> “兩千?”靳舟樂了,“你打發叫花子呢?” 李律師神情一冽,問:“那你們覺得多少合適?” “我們的賠償請求和計算基礎都在這上面?!苯蹚奈募A中抽出一張紙,推到談判桌對面,“你們可以看一看?!?/br> “八萬?”何運升大跌眼鏡,“你怎么不去搶呢?” “既然如此,”李律師把紙推了回來,應是知道分歧太大,沒有再談的必要,“那咱們法庭見?!?/br> “行,”靳舟不甚在意地收起所有文件,站起身道,“期待法庭見?!?/br> 從會議室出來,羅雪晴避著周圍的人,小聲問靳舟道:“我們真的有勝算嗎?” “五五開吧?!苯凼掌鹆藙偛拍枪缮蠎饒龅臍鈩?,“如果贏了,賠償金絕對不止兩千,你還拿到了新聞素材。如果輸了,也不用太惋惜,畢竟他們提的和解金就只有兩千?!?/br> “是?!绷_雪晴點了點頭,她的最終目標是報道告贏廠商的事,兩千的和解金的確是沒有必要。 “而且他們既然愿意和解,說明他們心里也清楚,他們有輸的可能?!苯郯参康?,“所以不用太擔心,交給我就好?!?/br> 兩人走到了律所門口,在路過一整面的榮譽墻時,靳舟的余光突然瞥見了幾個小字——和泰集團。 他停下腳步,定睛一看,好家伙,原來佳友律師事務所還是和泰集團的合作伙伴。 “怎么了?”羅雪晴注意到了靳舟的動作,跟著停下腳步問。 “沒事?!苯勰贸鍪謾C,以榮譽墻為背景,拍下了一張自拍,“留個紀念?!?/br> 羅雪晴沒有過多在意,兩人繼續朝電梯口走去。 靳舟抽空把這張帥氣的自拍發給了楊時嶼,并配上了一排文字:前來臥底。 照片里的靳舟戴著金框眼鏡,一副斯文人的模樣,但嘴角卻輕佻地勾著,盡顯頑皮的本色。 不出五秒,楊時嶼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聲音里壓抑著止不住的頭疼:“給我回來!” 第21章 抵一個月 “你管我?!苯蹝炝藯顣r嶼的電話,上翹的嘴角始終沒有放下來。 他就不想服從楊時嶼的管教,既然“冒險”前來“臥底”,那當然不能輕易被楊時嶼叫回去。 興許是和剛才談判時差別太大,羅雪晴看著心情不錯的靳舟問:“是女朋友嗎?” “嗯?”靳舟這才從楊時嶼身上拉回注意力。 “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在談戀愛?!绷_雪晴笑著說。 “沒有吧?!苯勖嗣弊?,不太習慣跟人聊起戀愛,只好尷尬地轉移話題,“你待會兒還要上班嗎?” 羅雪晴的工作很忙,有時周末都不一定能休息。相比起來,靳舟簡直不要太喜歡他現在的生活狀態。 “今天不用?!绷_雪晴道,“我待會兒去補習班接我兒子?!?/br> 靳舟點了點頭:“單親mama可真不容易?!?/br> “習慣了?!绷_雪晴無所謂地笑了笑,“為了兒子都值得,也不覺得累?!?/br> 和羅雪晴在地下停車場分別后,靳舟把車開回了修車店上。 小武的女朋友今天休假,本來小武也打算今天休息,但靳舟那邊要談和解,只好讓他再上半天班。 當靳舟從外面回來時,小武的女朋友已經在店上等小武,兩人膩歪地坐在辦公桌后,也不知在看著什么視頻,看著看著還要親上一口。 “什么味兒啊?!苯圩哌M店內,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戀愛的酸臭味兒?!?/br> “靳哥?!毙∥湎袷桥涡切桥卧铝?,總算盼來了靳舟,他給兩人做過介紹,接著便迫不及待地帶他女朋友騎上了他心愛的重機車。 “年輕人吶?!苯鄹锌負u了搖頭,來到辦公桌后坐下,“事業重要還是戀愛重要?” 空蕩蕩的店上也沒個人回應,他又自問自答道:“當然是事業?!?/br> 沒過一會兒,靳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故意等了一陣才接起:“喂?” “在哪兒?”電話那頭的楊時嶼問。 “在外面呢?!苯蹜醒笱蟮乜吭谵k公椅上。 “現在回家?!睏顣r嶼不容拒絕地說道。 “為什么?”靳舟又拿出了他之前的那句臺詞,“家里沒人,不想回去?!?/br> “我在你家門口?!?/br> 聽到這話,靳舟愣了愣,立馬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 “呃,那我就勉為其難,咳咳,”他頓了頓,“勉為其難地抽空回去一趟吧?!?/br> 掛掉電話,靳舟飛速收拾東西,當年趕去酒吧看世界杯決賽都沒這么麻利過。 卷簾門唰地一拉到底,適時店門口駛來了一輛車,司機從窗戶里伸了個腦袋出來問:“老板,不做生意啦?” “不做了!”靳舟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小跑而去。 回到自家小區,靳舟在樓下歇了口氣,這才慢悠悠地上了樓。 樓道里光線昏暗,有時熟悉的鄰居走到面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來,但靳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等候在自家門前的那道人影。 “你怎么來了?”靳舟遠遠地問。 楊時嶼見到靳舟,打量著氣息微喘的他問:“這么快?” “開車呢?!苯垭S便糊弄了過去,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家里還是一樣的擺設,進門處的紅木鞋柜是靳舟父母結婚時長輩送的家具,里面還保留著當年楊時嶼常穿的那雙拖鞋。 “愣著干什么?”靳舟把拖鞋扔到楊時嶼面前,又換上自己的拖鞋,“進來啊?!?/br> 楊時嶼環顧了客廳一周,又看了看腳下的拖鞋,好半晌后才換鞋走進屋里。 “比我想象中干凈?!睏顣r嶼道。 “那是?!苯廴N房拿出兩個水杯,倒上涼好的白開水,見楊時嶼站在客廳沒動,又問,“怎么,要去參觀一下嗎?” 他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拽著楊時嶼的手腕來到自己的臥室前,倚靠在門框上,揚了揚下巴道:“看看,整不整潔?” 書柜里塞滿了法律相關書籍,按照門類和大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床邊比當年多了一個臟衣籃,穿過的衣服都在臟衣籃里,不再像以前那樣都隨便扔在床上。 見楊時嶼出神地看著書桌,靳舟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問道:“想什么呢?” 楊時嶼很快收回視線,看著靳舟淡淡道:“沒有疊被子?!?/br> “那不算?!苯酆敛恍奶摰卣f,“是被子自己不想被疊,它想自由自在?!?/br> 楊時嶼顯然不想搭理這么幼稚的借口,他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總算說起了找上門的正事:“你去佳友做什么?” “臥底啊?!苯鄹鴣淼綏顣r嶼身邊坐下,“王大榮的女友被放了你也不通知我一聲,就知道你靠不住?!?/br> 楊時嶼皺著眉頭張開嘴唇,像是想說之前那些千篇一律的東西,但他似乎意識到無論怎么說都沒用,便又呼出一口氣,語氣平平道:“汪和泰我會去查,你不用自己行動?!?/br> “所以我爸媽的死的確跟汪和泰有關?!北M管靳舟已經非常確定,但他還是想從楊時嶼嘴里聽到。 “是?!睏顣r嶼終于松了口,“靳老師曾給我說過,汪和泰想賄賂他?!?/br> 楊時嶼口中的靳老師就是靳舟的父親靳偉。 靳偉知道楊時嶼志向當一名法官,又覺得楊時嶼底子不錯,便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學生來培養。 平時靳舟說話總是沒個正經,特別是在楊時嶼面前,也不知自己在較什么勁,總覺得跟楊時嶼走心會很沒面子。 但現在聽到“靳老師”三個字,他還是安分了下來,收斂起那股勁頭,微微垂著腦袋,眼神放空地說道:“但是我爸沒有收受賄賂?!?/br> “嗯?!睏顣r嶼道,“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會出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