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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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時嶼換好鞋,側過身看了過來。 薄薄的紅唇就在一米開外,靳舟咽了咽口水,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楊時嶼身穿法袍,一臉肅穆地坐在審判席的畫面,也不知怎么,他嘴唇動了動:“沒事?!?/br> “沒事就可以走了?!睏顣r嶼說著便要關門,靳舟趕緊擠進門里,“不是,我找你有事?!?/br> “什么事?”楊時嶼問。 “就……”靳舟腦子一轉,“想咨詢點法律問題?!?/br> 楊時嶼:“?” “我最近接了個虛假宣傳的案子?!苯圩灶欁缘負Q上拖鞋,替楊時嶼關上門,接著瞥了一眼楊時嶼手里的啤酒,“你大晚上的還獨自喝酒呢?什么事讓你煩心???” 說完這句,靳舟徑直走向沙發,沒有看到楊時嶼看他的眼神里寫著大大的一個字:你。 “什么虛假宣傳?”楊時嶼隨手把啤酒放到茶幾上,靳舟主動把兩罐全都打開,放了一罐在楊時嶼面前。 “汽車減配?!苯酃緡9緡:攘艘淮罂?,緩解心里起起伏伏的燥熱。 “這沒什么好告的?!睏顣r嶼抿了一口酒,“所以你想咨詢什么?” 其實靳舟壓根沒有什么想咨詢的,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已經立案了,廠商的宣傳冊跟實際車輛不符,你覺得有幾成贏的把握?” “看情況?!睏顣r嶼道,“宣傳冊到底算要約邀請,還是要約,具體要看你怎么辯?!?/br> 這一點靳舟也知道,他裝作什么都不清楚,繼續虛心請教:“宣傳冊上有一些功能,對實際使用影響不大,對方律師可能會抓著這一點打,你覺得我應該怎么應對?” “怎么應對?”楊時嶼拿著啤酒罐的手停在半空,不確定地看著靳舟問,“你在讓我,教你打官司?” 話里的重音故意落在“我”上,像是在提醒靳舟:你在讓一個法官,手把手教你打官司? 靳舟也覺得有點好笑,要是他家里真有一個法官天天指導他打官司,那其他律師怕是會羨慕嫉妒恨吧? 盡管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注),但也不妨礙靳舟玩起他懷念的家教游戲。 “小楊老師?!苯蹞Q上了一副懇切的語氣,“你教教我吧,我心里沒底?!?/br> 楊時嶼:“……” 楊時嶼轉過臉去喝了一口酒,凸起的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 “對方的答辯狀送來了嗎?”楊時嶼放下啤酒罐問。 “還沒?!苯鄣?,“才立案呢?!?/br> “虛假宣傳的贏面很大,因為賠償金額很少,法官會酌情考慮?!睏顣r嶼道,“但你在法庭上一定要表現得很好,不能被對方律師抓著打,這樣會顯得你的當事人理虧?!?/br> 靳舟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其實楊時嶼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他就是喜歡聽楊時嶼教他。 “還有?!睏顣r嶼又道,“你不擅長民事案件,就不要接這種官司,判決的賠償金額可能還沒你收的律師費高,當事人很可能會找你麻煩?!?/br> 靳舟只收了八百的律師費,由此換來羅雪晴幫他查他父親的事,但這些事他可不打算告訴楊時嶼。 “沒事,我的當事人好說話?!苯壅f到這里,話鋒一轉,“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擅長刑事案件?” “你不擅長民事案件”——這是楊時嶼剛才說的話,顯然是見靳舟什么都懂,從而做出來的推論。 但問題是,靳舟裝得跟個小白律師似的,楊時嶼應該籠統地說“你水平不好,不要亂接官司”才對,而不是專門把民事案件挑出來說。 他這樣說,反而證明他知道靳舟擅長刑事辯護。 楊時嶼又拿起啤酒罐抿了一口酒,斜看著靳舟道:“你把‘危害公共安全’硬生生打成‘妨礙公務’,院里誰不知道你的大名?” 靳舟笑了笑。 那是他之前辯護過的一個案子,被告人因車輛停放問題跟警方產生沖突,后面檢方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訴被告人,而靳舟主張被告人只是妨礙公務,把刑期縮短了至少四五年。 兩人手中的啤酒不知不覺中已經見底,往常這么點酒壓根不夠靳舟潤喉嚨,但今天卻喝得他有些上頭。 “還有事嗎?”楊時嶼站起身來,把啤酒罐扔進垃圾桶里,擺明了是要準備送客。 “我今晚可以睡你這兒嗎?”靳舟抬起下巴,仰視著楊時嶼。 微醺的感覺就是入睡的最佳狀態,靳舟不想再自己走回家去。 “不可以?!焙敛灰馔獾幕卮?。 “可是我不想回去?!苯勰眠^一旁的抱枕,落寞地抱在胸口,“我家里沒人,好冷清?!?/br> “……”楊時嶼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衛生間洗漱,“你睡沙發?!?/br> 靳舟的嘴角微微上翹。 原來撒嬌有用啊,記下了。 第20章 腰要斷了 洗漱完畢,靳舟在沙發上躺了下來,身上蓋著楊時嶼給他拿的薄毯。 楊時嶼應是堆了很多工作,還在書房里看著卷宗,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來,伴隨著紙張翻閱的沙沙聲,讓靳舟很快睡了過去。 狹窄的沙發始終睡得不太舒服,哪怕薄毯上都是楊時嶼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靳舟被一陣急促的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衛生間里放了水,但是從衛生間出來時,他沒有返回沙發,而是摸黑來到了一扇房門前。 擰了擰門把手,房間上了鎖,是楊時嶼的書房。 靳舟又轉了個身,摸到另一扇房門前,這次順利地進入了房間里。 楊時嶼側躺在床上,面朝著窗戶的方向。在微弱的光亮中,靳舟能看到他的身體輕微起伏,看上去已經陷入熟睡。 靳舟臨時爬起來上廁所,完全是憑著本能在找床,他半夢半醒地掀開被子爬到楊時嶼身后,舒舒服服地把楊時嶼抱了個滿懷。 不出一秒,靳舟便睡了過去,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但在一片黑暗當中,楊時嶼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微微側過下巴,看了看身后跟八爪魚似的手腳纏在他身上的靳舟,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把被子往靳舟那邊帶了帶。 靳舟已經很久沒有在八點之前起過床。 鍋碗瓢盆與廚房臺面碰撞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早飯的飄香彌漫在整個房間,他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腦放空片刻,然后才回想起來他昨晚是睡在楊時嶼家里。 茫然地環顧四周,是楊時嶼的臥室。 靳舟猛地驚醒,難不成他昨晚睡了楊時嶼? 掀開被子看了看,可惡,果然是他想多了。 是時楊時嶼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正好看到靳舟的動作,沉默了一瞬,道:“起來吃飯?!?/br> 精神放松下來之后,睡意便如潮水般襲來,靳舟仰躺到床上,懶洋洋地瞇上雙眼,哼唧道:“我再睡會兒?!?/br> 嫌仰躺的姿勢不舒服,他又側過身子,把楊時嶼的被子夾在了雙腿間。 “不要在我家賴床?!睏顣r嶼微微蹙眉,“要睡回去睡?!?/br> 靳舟沒有吭聲也沒有動,整個人已然被睡魔捕捉。 “靳舟?!睏顣r嶼又叫了一聲,見靳舟仍然沒有反應,便上前扯住了被子一角。 床上的樹袋熊立馬死死地抱緊了被子,楊時嶼只好用力往外拉扯,然而就在他即將把被子從靳舟的胸前扯出來時,睡夢中的人像是忍無可忍似的,猛地逮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床上。 “小楊老師,”靳舟翻身壓住楊時嶼,半睜著睡眼滿臉不耐,“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歡睡覺了嗎?” “那就回你家去睡?!睏顣r嶼說完便撐住靳舟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開,但誰知靳舟早有準備,竟扣住他的雙手手腕,分別壓到了他的耳側。 “我就想睡你,”靳舟頑劣地把一句話拆開來說,“的床?!?/br> 上次在ktv,靳舟就是被楊時嶼給掀開,這次他可不會再大意。 “是嗎?”楊時嶼的眉峰微挑,下一秒,他猛地抬起膝蓋,頂在了靳舟的小腹上。 鈍痛感立即襲遍全身,靳舟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左手收回來捂住小腹,右手一拳揍到了楊時嶼的嘴角。 兩人一來一回地在床上打了起來,攻擊都是次要,主要是想鉗制住對方。 靳舟沒有下狠手,楊時嶼明顯也沒有較真,但在靳舟不小心扯掉楊時嶼的防滑鏈,導致眼鏡嗖地飛到墻角之后,楊時嶼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峻,不出幾下便把靳舟反壓在了床上。 “起不起床?”楊時嶼顯然已經失去耐心,右手摁著靳舟的后頸,膝蓋頂著靳舟的后腰,左手啪地扇了下他的屁股。 “你!”靳舟面紅耳赤地掙扎,“你能不能有點自覺?別他媽老壓我!” “你再說臟話試試?”楊時嶼又給了靳舟屁股一巴掌,同時加重了膝蓋上的力道。 “哎!”識時務者為俊杰,靳舟立馬舉白旗投降,“腰要斷了腰要斷了!” 楊時嶼聞言松開靳舟,調整了下呼吸,接著撿起掉落在墻角的眼鏡,扔下一句“起床吃飯”,便離開了臥室。 睡意早已被打跑,靳舟去衛生間洗漱完,揉著腰來到餐桌旁坐下,只見楊時嶼給他做的早餐是一碗煎蛋面。 吸溜兩口,一個字,香。 另一邊的楊時嶼還得去法院上班,在靳舟的吃飯同時,換上了一身工作服。 淡藍色的襯衣搭配黑色西裝長褲,靳舟看著楊時嶼垂眸戴表的樣子,突然笑了一聲。 楊時嶼聞聲看過來,這下靳舟臉上的笑容愈加放大,他看著楊時嶼嘴角的傷口,道:“你同事要是問你嘴角的傷口怎么回事,你就說是老公咬的?!?/br> 楊時嶼像是早已習慣靳舟吊兒郎當的模樣,也沒個反應,擺弄起了眼鏡上的防滑鏈。 靳舟覺得沒勁,又得寸進尺道:“你叫聲老公,我給你買新的?!?/br> 楊時嶼扣鏈條的動作一頓,放下眼鏡朝靳舟走了過來,靳舟立馬縮了縮脖子:“法官可不興打人啊?!?/br> “趕緊吃,吃了自己走?!睏顣r嶼停下腳步,戴上修好的眼鏡,拿上工作的卷宗,轉而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靳舟咬了一口煎蛋,仰著下巴問:“要老公送你上班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這陣子靳舟安分了下來。 孫義那邊打聽到春姐被放了回去,也不知有沒有對警方透露王大榮的消息。 靳舟猜測應該沒有,像春姐這樣坐過兩次牢的人,多少心里有底,知道警察不敢亂來,只要咬死不認,警察到時間也只能放人。 但靳舟沒有再去找春姐或者王大榮,畢竟他已經知道幕后黑手是誰,比起再去逼問這兩人,還不如先調查汪和泰來得直接。 這段時間在羅雪晴的幫助下,靳舟收集了不少汪和泰的傳聞逸事,的確就如那天喝酒時的兩人所說,汪和泰身上或許背了不少命案,一時間還讓靳舟有點不知從何查起。 適時羅雪晴的案子對方約了和解,靳舟忙著做準備,便暫時把汪和泰的事放到了一邊。 和解約在一個周六,地點在對方的律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