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兩難之境,耳邊又是一聲低啞的撩動: 可愛,jiejie想要你 姜亦恩驚得輕吸一口氣,大腦嗡一聲響,兩眼一昏,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只是這一句撩動,輕吟就幾乎要溢在嘴邊了。 安尋不是沒有滿足過她,迪士尼的那個分離前夜,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只是那時候滿心只有給懷中哭成淚人的安尋舒服和安撫,舍不得她多耗一點力氣,因此雖然是在互相滿足,還是她略占上風。 戀愛以前,她也一直以為在籠罩下才是歡愉,遇到安尋以后,她才發現主動是一種無力抗拒的本能,采摘愛人每一處神秘,促使愛人在懷里不自持地輕喚,是極致美妙。 說到底,怪安尋凝眉輕閉眼的樣子美得不像話,那聲聲克制又隱忍的低吟,也分外撩人。 jiejie 她環著盈盈一握的腰身往懷里一帶,許了。 安尋擁住了她,吻遍了她的臉頰,溫柔又急切。急切是心跳,溫柔是耳邊風。柔媚的聲線低低哄著她,叫她別怕,叫她不用緊張,告訴她:乖,jiejie會好好疼你,緊繃的身子,終還是松軟了。 原來,你也急切地渴望著我嗎? 睡衣被挑開了,安尋的指尖溫和又帶著些冰涼,在平坦山原里慢慢找尋,一點一點的,找到她脆弱的地方。 依然像細雨垂憐,輕柔而漫長。 理智,逐漸開始不受控了。她的安小尋受過許多次,已然對女人的脆弱再了解不過了,吻在肩窩貪戀了很久,酸酸的,酥酥的。 她這才知道有些曾一帶而過的地方,安尋或許在心里無數次渴求過,卻從來沒有一聲責怪和催促。 一指輕揉,相隔的薄料瞬間被蜜意浸濕,她本能地發出一聲低軟的驚呼,即刻又羞恥地咬住了唇:安jiejie 安尋也停頓了一秒,在確定那不是拒絕阻止以后,眼底浮現出幾分愉悅,俯身親吻了她,舌尖推開了她的唇瓣,柔聲安撫:別害羞,我喜歡 扯去薄料,是藕斷絲連,安尋一點也不嫌棄,依然輕輕吻落,那好像是一個開場儀式,為之后的無禮和欺負,先道一聲抱歉。 終于,弓上了弦。 安尋怕她著涼,迷離間還不忘把被子蓋上,貼合著身子溫著她。她羞意地擰了擰,側躺著,單腿環住了安尋的腰身,勾著脖頸,迎合著安尋的韻律,軟綿綿往懷里傾靠,是十足的溫暖和安全感。 額頭抵靠在一起,支離破碎的呼吸氤氳了臉頰,染起幾分紅暈,長發逐漸溫潤,唇齒間也越發放肆。 姜亦恩什么都不剩了,身在何處,意在何方,通通亂醉了。整個世界里,只剩下安尋身上熟悉的味道,依然是茉莉碎清茶的清香。 她忍不住帶著哭腔低泣:安jiejiejiejie 只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奇怪,像要被什么東西擊碎,像要從高空墜落。安尋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無助,更加用力的擁抱她,揉碎她,在她耳邊親吻,斷斷續續地安撫她: 乖,不怕,我帶你降落 作者有話要說: 姜小恩:手疼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明天還可以被jiejie疼嗎? 安jiejie:(不說話) 小可愛們國慶快樂~新月新氣象,爭取不熬夜?。俚模﹐(≧v≦)o 第103章 房間里的溫熱散去了, 姜亦恩整個人掛在安尋身上,一刻都不許她離開,安尋只好抱著她去洗了個澡。再回到被窩里的時候, 兩人都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睡意朦朧, 姜亦恩忽然吸了吸鼻子, 呢喃軟語:安jiejie,快到除夕了 安尋一瞬間心口堵塞, 抱著女孩, 許久才開口:還有一個月,晚點再想, 好好睡吧。 要過的姜亦恩閉著眼, 再往安尋懷里蹭了蹭:我們要過年, 要貼春聯, 要包餃子外婆最喜歡熱鬧了,她一定希望我們熱熱鬧鬧的 除夕,是外婆離開的日子,也是外婆祝福她們百年好合的日子。 是水生火熱,也是大難不死。 安尋輕呼一口,淡淡勾起一點嘴角, 在女孩額角親吻了一下,應道:好,要熱熱鬧鬧的。 離除夕還有整整一個月, 安尋年前的手術安排已經飽和了, 最后還是沒能主刀舊友的手術。一期手術成功以后, 根據患者本人的意愿,轉院到國外跟進下一步治療。 姜亦恩陪著安尋一起送人到機場,看著兩人禮貌又陌生地道別, 想到日記里那些細膩的情緒,心里酸酸澀澀的。 女人說她的生命都獻給了小提琴,就算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在奔赴演奏會的路上。 安尋頷首認可,沒有多言。 目送著舊友的背影,眼光平靜淡然?;蛟S人生的很多遺憾是沒有辦法補足的,錯過的不僅是某段情誼,同時還有那顆想要爭取補救的心。 或許正如她自己所說的,人各有志。在狂熱的音樂家的世界里,音樂似乎永遠比得過友情、愛情,甚至是親情,甚至是生命。 在mama和摯友面前,她輸給了小提琴,在爸爸面前,她輸給了mama和meimei。從來沒有人,會把她放在心頭上最重要的位置,她也從來沒有自以為是到覺得世界要圍著她轉。 她早就習慣了不被在意,不被選擇。 姜亦恩默默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我們走吧,安jiejie。 她恍惚了一瞬。 女孩好像總能打破她心里的魔咒,沒有被那條河搶走,沒有被機場吞沒,會打破她的墨守成規,會緊緊牽住她的手。 只有在女孩的取舍里,她不是那個舍。 望向女孩,心里一陣觸動,指間也扣得更緊。微妙的電流依然會在這一刻在身體里炸裂出細細密密的火花。 心動,似乎真的有可能持續一輩子。 她笑眼明媚,答應了女孩:好,走吧。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南方空氣潮濕,從機場走到停車位的幾分鐘路程,大衣和圍巾都被冷風吹得潤潤的,裹在身上的感覺跟浸了水一樣。 要命的是車位出口還被人堵了,大概是找不到車位,臨時停在她們車前,也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想著這樣停車應該不會離開太久,兩人就決定在原地耐心等待一會兒。 安尋看姜亦恩半合著雙手呵了口氣,以為她冷得受不了,剛打算握住她的手揣進懷里。誰知道小丫頭搓了搓手心,先一步捂住了她凍紅的耳朵,笑望著她:暖和嗎?嘿嘿 頓然心跳加速。 嗯,暖和。她微微低頭,帶著些羞意回答。 女孩笑眼融融,靠近了兩步,把她圈近,摟著她的雙手放進大衣里,環抱在暖和的腰間,對她說:那我做你的暖寶寶好不好? 安尋眉眼一驚,整個人都軟進了姜亦恩懷里,靠在肩膀上輕輕點了點頭,從心跳處,逐漸散開了暖意。 十分鐘過去了,車主還沒有回來,本想聯系機場工作人員解決,就聽見廣播里在找醫生,兩人對了個眼色,即刻找上前去。 人群之間是個孕婦,肚子一眼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周以上了,表情痛苦猙獰的躺在地上,看褲子上水漬,羊水應該已經破了。 姜亦恩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著實是愣了一下,呆愣間,安尋已經蹲下查看情況了,冷靜的眼神,果斷的行為,就仿佛是個專業的婦產科醫生。 多少周了。 ???一旁的家屬顯然也愣住了。 她懷孕多少周了!安尋見女人疼得意識已經不太清楚,就更加冷言厲色。 家屬嚇了一跳,才結巴道:三三十八周了 安尋檢查了一下產婦的情況,讓機場人員拿來了基本的急救工具,準備查看一下開指情況。一旁的家屬攔住了她,在她耳邊吞吞吐吐提醒了一句: 醫生,那個我老婆她感染了HIV就是小縣城不敢收,才來清歡市的您 姜亦恩在一旁聽到了,心里還是本能地驚顫一下,腦子里飛速回憶著安尋手上有沒有她遺漏的細小傷口。 就算沒有傷口,羊水濺入眼睛里也存在感染風險,在機場這樣毫無防護措施的情況下接生,危險程度不言而喻。她眉頭緊鎖,看著安尋,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 可她也明白,身為醫生,在治病救人面前,只有輕重緩急,沒有高低貴賤,任何一個病人,都不應該被歧視。 安尋臨危不亂,接過了機場人員遞來的醫用手套,只是平和又冷靜地說了句:那也不能放棄啊。 孩子是有機會不被感染的,mama的存活率也可以通過醫療手段提高,她望向幾近絕望的產婦,溫聲鼓勵:聽得見我說話嗎?深呼吸,疼的時候跟著本能向下用力,千萬不要放棄,我會幫你。 正要上手,姜亦恩從身后為她戴上了護目鏡,在她耳邊輕聲提醒: 不要無謂的英雄主義,你也應該保護好你自己。 安尋心頭一顫,眼眶溫潤了一瞬,越發篤定地點了點頭。 姜亦恩做好基本的防護以后,上前握住了產婦的手,支撐起她的上身配合著安尋教她用力。專注間,那一點點的恐懼也消失殆盡了。 二十分鐘過去,機場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 攔在出口的車,就是來接機的家屬匆忙間停下的,像是冥冥中注定要她們留下來救人一命。 兩人跟著救護車一并回了醫院,全面檢查是否存在職業暴露的可能,慶幸的是身上都沒有傷口。聽說那邊母女平安,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沒想到,我的安jiejie還會給人接生呢!姜亦恩笑看著安尋,一臉驕傲模樣。 你就別笑話我了,我也是第一次。安尋對于婦產知識,也只有一個籠統的概念,摸不準胎心胎位,也從來沒有接生過,無奈趕鴨子上架,為了讓產婦安心,強裝鎮定罷了。 第一次?!姜亦恩瞳孔放大了一圈。 本以為安尋之前碰到過類似的情況,才能這么輕而易舉,那熟練又冷靜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經歷。 腦海里歪念頭一轉,不禁想到第一天在一起的時候,安尋帶著她的手送到了頸間第一顆扣,以為她會是是一個隱藏的豪放派,沒想到一吻就軟,一碰就哭。 第一次的時候,更是咬著唇忍著聲,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手里還總要抓著些什么。 看來安jiejie也不是每個第一次都會害怕嘛! 她笑得軟糯天真,又帶著幾分狡黠。 安尋頓了片刻,聽出了她的話里話,面色一下子紅了兩個度,又羞又惱地低聲嗔怪道:姜亦恩! 姜亦恩做了個鬼臉,跑出了辦公室。 以至于,安尋跟她賭了一晚上氣,晚上睡覺,不管她怎么哄,就是背對著她沉默,也不許她貼上來。 安jiejie,我錯了嘛,你別生氣看安尋仍然背著身無動于衷,靈機一動,捂著胸口裝出一副疼痛的樣子:痛好痛 哪里痛?安尋果然立即轉過身來,滿眼關切:說話??! 姜亦恩噗嗤一聲,仰起頭眉開眼笑,順勢把安尋裹入了懷里,得了便宜賣乖,撒嬌道:心痛嘛,安jiejie,你別不理我了。 安尋皺了皺眉,冷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靠進她懷里,委屈埋怨:我是到了這個年紀才第一次談戀愛,那你也不能笑話我啊 姜亦恩心間一軟,滿是憐惜。 安jiejie,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謝謝你把最珍貴的樣子保留給了我。 她綿綿吻落,細聲安撫,享受著安尋難得的撒嬌,早就已經心花怒放了。 對不起,都怪我來的太晚了。 十五天后,雖然沒有明顯的職業暴露,兩人還是做了全面檢查。為保萬無一失,也是對職業的負責,結果自然是陰性。 婦產科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新生兒的臍帶血檢測以及14天后檢測,兩次結果都為陰性,基本可以確定沒有被感染。生母的身體狀況也日趨平穩。 孩子的另一位母親,聽說了當時救自己妻子的醫生就在仁卓胸外科,特地抱著女兒來道謝。 我們給她,取名叫希望女人解釋自己的妻子是因為緊急情況下輸入了窗口期內的血液,才不幸感染,這個孩子,無疑是她們一家人的希望。 醫生,多虧你們救了她們母女,你們抱抱她吧! 女人見兩個醫生一個冷清一個熱鬧,本能地就把孩子往熱鬧的那個手里送了。 姜亦恩本來確實是看熱鬧似的逗著孩子,此刻表情瞬間凝固了。她根本不擅長搞定小孩,更別說襁褓里還沒滿月的嬰兒。果不其然,小女孩一到她懷里就哇哇大哭。 安jiejie!安jiejie!她輕聲驚喚,手足無措。 安尋忍俊不禁,伸手抬了抬她的臂彎,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你哄哄她。 我不會??!姜亦恩面露難色,低頭看著孩子僵硬地說了句:不可憐啊,不可憐 孩子mama和安尋互望一眼,雙雙失笑。 看著她軟萌可愛的小丫頭抱孩子的樣子,安尋心愛不已,眼光定格在女孩的臉上,滿是寵溺。見小丫頭實在無助,還是主動伸出了援手:給我吧。 姜亦恩如釋重負,毫不留戀地交了出去。 出奇的是,小朋友在安尋懷里沒兩秒就不哭了,睜著眼睛咧開嘴笑,居然還有一點可愛模樣。 你要用手托著她的背,讓她枕在臂彎里,這樣她才舒服,是不是呀,小希望。安尋低眉頷首,淺淺笑意,陽光柔和地勾勒著她的輪廓,好像一切都融化了。 姜亦恩的目光停留在了安尋的側顏,呆呆望了許久。 女人笑道:安醫生這么會帶孩子,家里也有小朋友吧? 安尋愣了一下,她會帶孩子,全然是憑著小時候照顧安憶那點經驗,不過小朋友,家里確實有一個。 但那只是愛稱,姜亦恩是她可以依靠的伴侶,不是什么稚氣未脫的孩子。在家里要把女孩當孩子一樣疼愛是她的意愿,在外頭,她不會跟別人玩笑說她的愛人是個小朋友,這有失女孩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