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美人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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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嫗傷痕來看,像是大火燒的,能活下來已實屬艱難。 “大哥哥,你身上還有銀子么?”姜寶憶翻開自己荷包看了眼,只有幾貫錢,今兒帶出門的都買禮物了。 周啟解下荷包,徑直遞到寶憶手里。 姜寶憶邊往外倒邊解釋:“等回去我還你?!?/br> 周啟看她蔥段似的手指靈活的撥動銀子,笑道:“你卻是有小金庫的?!?/br> 姜寶憶不好意思的低頭,半晌后把數好的銀子包給老嫗,轉臉沖著周啟露出潔白的小牙:“都是舅舅和舅母給她的月例,素日里用不到,慢慢就攢起來了?!?/br> 老嫗掌心有很多劃痕,應是平常摸索走路留下的傷痕,姜寶憶把荷包放在她掌心,小聲道:“婆婆,里面有十兩銀子,你收好了別弄丟?!?/br> 老嫗搖頭,粗啞的嗓音不斷發出:“不行”的聲音。 姜寶憶其實有點害怕她的相貌,可又不愿見她被人欺負,既然遇到,幫一把心里總會好過。 “婆婆,我很有錢,你放心收下就好?!?/br> 周啟聞言,掃她一眼,還真有種首富的氣度。 雨勢小些,兩人就離開了餛飩鋪子。 老嫗抓著廊柱,渾濁的眼球焦急的追尋模糊的身影,她身形蜷曲,兩腿膝蓋處都沒法打彎,灰撲撲的衣裳滿是泥水。 鋪子里的人笑:“這老東西上輩子積德了!” 待到臨近小年,蘇氏便要辭別蘇大人折返京城。 周啟與景子墨隨行,回去依舊走水路,只這一次景子墨包了整艘商船,他買了很多物件,想拿回去哄弟弟,平陰侯府本就奢靡,他是世子,在外也有個闊綽的名聲。 姜寶憶眼巴巴看著周啟幫她搬上來箱籠,忙道謝,殷勤地端茶倒水,旁邊不斷扇風的景子墨瞥了眼笑道:五姑娘怎不給我倒盞茶?!?/br> 正說話呢,姜瑤被云綠扶著走上船,兩人不知怎的對上眼,姜瑤登時小臉緋紅,走路時慢而搖曳,如同夏日水面菡萏盛開,看的景子墨一顆芳心亂動。 姜寶憶忙又給他滿上,還沒端過去,姜瑤就順手接過,好看的眉眼勾出淺笑,“我meimei可不是人人都能支使的,世子若要喝茶,盡管自己去倒?!?/br> 姜瑤的相貌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看,如今穿了身織錦繡團花紋褙子,細挑的身段勾勒的豐盈窈窕,外面罩著的大紅披風,襯的雪膚凝霜,尤其她不經意看向景子墨時,那若有似無的撩撥,饒是景子墨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小姑娘,還是最喜歡姜瑤這種。 明艷張揚,不藏不掖的。 他摸著后腦勺,眼睛跟長在姜瑤身上一般。 船身輕晃,姜寶憶扶著欄桿站穩,晌午時候沒有結冰,涼風吹皺了江面,吹得她臉蛋冰冷。 第一回 出遠門,這便要回去了。 商船與渡口的距離越來越遠,她似乎看到一個人正往船上看來,身形不高,扶著枯槁的樹干,就那么一動不動站著。 眨了眨眼,姜寶憶覺得,她好像是雨天搭救過的老嫗。 夜里,姜寶憶又做夢了。 她夢見回京途中,一行人從清江渡口下船休息,大jiejie姜瑤受了風寒,舅母讓云綠去找大夫,誰知大夫沒找來,反倒引來一群黑衣人,兇神惡煞地圍了客棧,見人就砍。 周啟為了救jiejie,被惡人一劍刺穿肩胛骨,饒是如此,他仍拼盡全力保護jiejie和她不受人欺辱,用盡最后一口氣斬殺了惡人,隨即昏倒在地。 而后一個場景更為詭異。 她看見有人躡手躡腳進了周啟的書房,然后往他茶水里倒了些粉末進去,晃到看不出顏色,又悄無聲息離開。 她就站在一旁,卻無法把茶水倒掉,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啟將那下了藥的水一飲而凈,不出半個時辰,周啟雙目充血,痛苦倒地。 姜寶憶嚇出一身汗來,想去扶他起來,手卻穿過他撈了個空。 周啟在地上難受的蜷成一團,手指摳著青磚,卻仍不能緩解身體的痛感,姜寶憶從未見過如此情形的周啟,破碎到令人窒息。 顛來倒去的夢,一直夢到周啟瞎眼,溫和沉穩的大哥哥,忽然就變得冷血無情起來。 屋漏偏逢連陰雨,大jiejie姜瑤同他去要之前贈送的荷包,帕子,周啟面不改色交還給她,卻在人離開后,暴怒到摔爛桌上所有物件。 姜寶憶清醒時,天微微亮。 翠喜給她掖了掖被角,道:“姑娘再睡會兒,還早呢?!?/br> 姜寶憶惺忪著眼睛,驚愕的看著上空,少頃扭頭起身,問:“翠喜jiejie,眼下到哪了?” 翠喜打了個哈欠,回她:“快到清江了?!?/br> -完- 第26章 ◎遇險◎ 商船上的早膳并不豐富, 甚至可以說簡陋。 姜瑤吃不習慣,又加之有點暈船,草草喝了盞隨行攜帶的燕窩, 便橫在榻上合眼休息。 姜寶憶其實半夜就有點餓,清粥小菜又極其開胃,她連同姜瑤那碗都喝得干干凈凈, 爽口的酸蘿卜醬菜, 辣的她忍不住又吃了兩塊酥糕。 飯后有些積食, 她便走到甲板上溜達消食。 起床后她去特意問過, 道是清江渡口不停船, 那就意味著不會發生夢里的事。 還有半個時辰就能行駛到清江渡,姜寶憶卻也不敢松懈, 巴巴望著姜瑤的房間,方才見她時, 她臉色挺好,也不像染了風寒的樣子。 約莫真的是胡思亂想了。 姜寶憶如是安慰自己, 周啟出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待在甲板上自言自語。 雪白的披風裹著纖瘦的小人,乖巧到讓人想抱一抱。 他走過去,嚇得她一哆嗦。 “你得多穿點衣服, 以免風寒?!?/br> “我里面套著兩件棉衣。一點都不冷?!苯獙殤浤橆a紅撲撲的, 剛吃完飯,渾身都有熱乎氣。 周啟忍不住笑,披風里的衣裳裹得可真是厚重。 “我仔細想過, 覺得你年后還是應該繼續讀書寫字, 先前你在姜家學的那點東西, 委實不能為你日后助力, 總之多學多寫不會有差?!?/br> 周啟清了清嗓音,慢條斯理繼續說道:“人總會長大,也有必須擔當起掌家理賬的責任,你雖未及笄,卻也得好生預備著?!?/br> 姜寶憶眨了眨眼,右手搭著欄桿若有所思。 “應當沒有那么麻煩,家中人口少,賬目簡單,我想我是可以從容應對的?!?/br> “你這話倒好像知道自己要嫁給誰一樣?!敝軉o心之語,說完忽然愣住,握著欄桿的手緩緩收攏,轉身面朝寶憶。 小姑娘眼眸如水,清亮明凈,如同景子墨說的一般,柔軟中含著堅定。 她扭頭,沖周啟彎唇一笑,轉而回去船艙之中。 姜家姜大人有三房妻妾,夫人蘇氏一子一女,李姨娘一子一女,顧姨娘有兩個女兒,姜家的姑娘都到了該議親的年紀,然姜瑤尚未過定,其余幾個meimei也都跟著拖延,更何況最小的寶憶。 寶憶母親病故,自然沒有人為她相看留心,再者,母親說過,寶憶沒有與人定過親事,若真有,母親是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周啟心下怎么都放松不了,他知道寶憶深居簡出,極少能有見到外男的機會,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會不會更容易對偶然遇到幾次的男子動心?畢竟見得少,或許沒碰到更好的前,便私下有了喜歡的人呢? 不可能,他很快否認自己的想法,寶憶那小腦袋瓜里,盛的都是吃的玩的,根本就沒到思慮男女之情的年紀。 是他胡思亂想,關心則亂。 屋里的門半掩著,周啟進去后,聽見姜瑤和蘇氏說話。 姜寶憶坐在一旁,從門縫能看見她在試探姜瑤的額頭,繼而雙手抓住姜瑤的手,似在給她暖身子。 “瑤兒身體一向都好,今兒這病著實來的蹊蹺,晨起那會兒明明沒有發熱,莫名躺了片刻就渾身燒疼,現下都掙不開眼睛,我真是怕她萬一有事。 快到清江渡口,咱們下船找個大夫瞧瞧,無事也好,若真有事也能仔細診治?!?/br> 蘇氏唉聲嘆氣,摸著姜瑤的額頭急的坐立不安。 “不成?!苯獙殤浟r搖頭。 蘇氏顯然沒料到她會意見,轉頭疑惑的盯著她。 “舅母,我昨晚做了個可怕的噩夢?!?/br> 周啟便在外面把她所說的噩夢聽得真真切切,她講的仔細,甚至連細節都無一不清,尤其在說到周啟為保護姜瑤身負重傷時,周啟仿佛覺得自己肩胛骨真的被人一劍刺穿,隱隱作疼。 他撫著肩胛骨,轉頭聽蘇氏笑她:“夢里之事哪能當真,清江渡口太/平的很,不會有你說的黑衣人。 青天白日,竟說囈語?!?/br> 蘇氏要去喚人,云綠在門口看到周啟,福身恭敬行禮:“大人?!?/br> 周啟朝屋內人拱手作揖,蘇氏愣了瞬,下意識去看寶憶。 “姜夫人,姜姑娘是何時發病,發病前用過什么東西,是誰伺候?!敝軉⒀院喴赓W,他也不信什么噩夢,可見寶憶焦急萬分的可憐樣,便決計從船上細查。 她不愿意下船,他便幫她。 蘇氏皺眉,卻也不敢耽擱,從昨夜開始說起。 “瑤兒睡前吃了盞燕窩,旁的沒碰,早上起來后頭有點暈,我只當她暈船,她的吃食都是交給秀珠和云綠伺候,沒出過差錯。早膳前喝了點清心養胃的正山小種,喝完有半個時辰光景,就開始發熱?!?/br> 恰逢秀珠和云綠都在門口,周啟掃了眼,徐徐說道:“想是姜姑娘吃食不大對付,沒有大礙,貿然下船再吹風受冷,得不償失,夫人便再開口,若實在不行,等過了清江下船也不遲?!?/br> 蘇氏本不愿意,可不愿叫人覺得自己是小題大做,便讓云綠和秀珠擰了溫水帕子給姜瑤擦拭,待過會兒看看情形如何,若還降不下去,她肯定要主張下船的。 從屋里出來,姜寶憶總算松了口氣,望著清江渡口自身后越行越遠,小臉上露出難得的輕松。 周啟低聲問道:“當真是你的夢?” 若說最先是為了讓她高興,待問完蘇氏以及見到姜瑤的病癥,周啟已經起了疑心,姜瑤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寶憶所說若真,那么便是有人想借姜瑤生病,引商船上的人從清江下去,一網打盡。 可若真想殺人,也并非一定得在清江,比如在江中,像上回水匪那般猝不及防的攻進船里。 周啟深知事情嚴重,遂將寶憶帶到船艙盡頭,仔細盤問。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方便說?!?/br> 姜寶憶繃著小臉,不方便說是真的,可她又的確什么都不知道。